第二十六章 痕跡暴露
恐怖洼地的邊緣﹐一支小部隊小心翼翼地向深處行進﹐這是一支騎士使團﹐成絕大部份都是騎士組成﹐而且不是普通騎士﹐為首的高大身影正在雪騎士賴以信任的副手之一﹐騎士王國近衛騎士團副團長莫塔班﹐一身銀色的戰甲套在身上閃閃發亮﹐釋放出壓倒性的強大氣勢。
在他身邊是兩名黑騎士將騎﹐一名近衛將騎﹐都是兵團長一級的貴族騎士﹐還有有七名一等黑騎士﹐五名高級近衛騎士﹐此外西楓郡也派來了一支護衛騎士小隊﹐由一名上位騎士帶領﹐不過與黑騎士和近衛騎士相比﹐他們就像打雜的。
整個使團唯一非騎士的成員就是西楓郡的郡守依塞亞.亞昆子爵﹐口才不錯﹐因此專門派來動嘴皮子。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使團﹐雖然已經獲得了破解變的方法﹐但使團依然維持了原有的行程﹐卻是為了拉緊騎士王國與大巫師之間的關系﹐事實上無論雪騎士還是黑騎士軍團依然懷疑災變與大巫師有關。
當然﹐黑騎士還有另一個任務﹐那就是尋找默石的蹤影﹐并實施追捕﹐因此他們顯得格外專注﹐眼睛不停地搜尋著周圍一切事物。
「這里的氣氛真是……」雖然有一堆騎士圍著﹐亞昆還是被周圍的氣氛弄得渾身不自在。
「郡守大人﹐忍一忍吧!這里可是出了名的危險﹐即便是我們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莫塔班冷冷一哂﹐騎士看不起文職是常有的事情﹐盡管亞昆本身也是由騎士退役後轉任的。
「大人們﹐前面有動靜。」一名黑騎士警覺提醒道。
所有目光齊刷刷指向側前方﹐一片紅光正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來﹐直到近處突然消失了﹐隨即走出來一個年輕的身影。
「是你!」莫塔班一眼就認出了默石﹐不禁一愣﹐上去派來跟蹤的人拿回去白色披風﹐都以為他兇多吉少﹐沒想到完好無缺地活著。
黑騎士們看到默石就像看到仇人似的﹐眼珠子都紅了﹐如果不是擔心目標會縮回洼地﹐他們早就一排擁而上﹐現在只等目標自動送上來。」
默石完全不知道西楓郡發生的一幕﹐但他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許多人看著自己的目光都帶著殺氣﹐因此他走到相隔二十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你們從西楓郡來了﹖」
「莫塔班大人﹐他是甚麼人﹖」亞昆沒有見過默石﹐對這個看上去有些平凡的青年顯然看不上眼。
「上一批派來與大巫師交涉的使者。」
「哦!是怪物派出的那個使者﹐現在通緝的要犯﹖」亞昆毫不掩飾輕蔑的態度。
莫塔班并不喜歡這樣的高傲﹐但對象是罪犯就另當別論了。
「我們要見大巫師﹐你帶路。」亞昆高傲地用馬鞭指著默石。
「你們要見大巫師﹖消除災變的方法不是已經送回去了嗎﹖」
「廢甚麼話﹐讓你帶路就帶路﹐我們要見大巫師自有用意﹐輪不到你說話﹐帶路!」亞昆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手中長劍綻放出劍靈之光的時候同樣讓眩目﹐連不知道他底細的近衛騎士們都感到驚訝。
默石不卑不亢地應道﹕「抱歉﹐這是大巫師艾雷達索的命令」
不僅亞易愣住了﹐其他騎士也大為吃驚。
「你說是大巫師不會接見我們﹖」
「大巫師的原話是――」默石調整了一下聲線﹐一字一句地道﹕「南面來的家夥一個小時內全部滾出去﹐否則全部殺光。」
騎士們勃然變色﹐極度傲慢的態度讓他們非常憤怒﹐尤其那三位兵團長級的貴族騎士﹐貴族的驕矜和騎士的自尊嚴重受挫﹐無疑在他們的內心掀起了狂瀾般憤怒﹐而年齡因素也使他們對於幾乎只存在於民間傳說和歷史書中的人物產生了老古董的偏見。
「太狂妄了﹐騎士的尊嚴不容踐踏!」
「沖進去﹐我要看看聞名已久的大巫師到底有甚麼實力!」一名近衛騎士將騎憤怒揮舞著拳頭﹐刻意在「已久」兩個字上下重音足以說明他對歷史人物的輕蔑。
黑騎士們倒是平靜﹐因為他們的目標是默石。
莫塔班也相當平靜﹐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大巫師如果是一個可以輕易見到的人物﹐他就不會像傳說中那樣恐怖﹐事實上早在出發之前﹐這個可能性已經被預料到了﹐唯一讓他驚訝的是默石的出現﹐這個充滿了神秘和懷疑的身影居然能夠代表大巫師出面逐客。
難道災變真是大巫師一手導演的故事﹖如果這樣﹐這個青年十有八九是大巫師的弟子﹐如果是這樣﹐大巫師的企圖又是甚麼呢﹖
或許這與大巫師無法﹐只是這個青年假借大巫師之名自編自演的故事﹐但這至少說明這個青年擁有引發災變的力量﹐但他為甚麼又要在那種并不重要的地方制造災變﹖
忽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青年或許想接災變的事情登上歷史舞臺﹐沒有比化解災厄拯救平民更光輝的形象﹐帶著這樣的光輝進入人們的視線無疑是攀登權力和地位高峰的捷征﹐許多野心家不正是靠著嘩眾取寵的表演登堂入室嗎﹖如果是這樣﹐這個青年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偽君子﹐一個野心勃勃的陰謀者。
擁有相對平凡氣質的青年雖然與猜測中陰險的野心家形象極為不符﹐但只要想到雪騎士親自下達的追捕令﹐以及黑騎士軍團的追殺令﹐顯然這個身影對王國已然形成危害。
做為王國的騎士﹐他也有責任追捕重犯﹐只是特殊的環境讓他不敢造次﹐萬一目標與大巫師有關﹐動手就意味著對大巫師宣戰﹐那可不是他能應付的角色。
「讓開﹐你這卑微的家夥有甚麼資格擋住我們的去路﹐滾!」
亞昆是個非常有心計的男子﹐非常清楚蔭達龍的怒火﹐因此表面上打著被大巫師的傲氣激怒的幌子﹐實際上卻要趁機會接近默石﹐他相信通緝令肯定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犯人不可能知道自己被通緝﹐只要接近就有機會活捉﹐沒有比這個罪人更好的禮物。
看著沖來的身影﹐默石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騎士的傲骨似乎還不至於如此憤怒﹐何況憤怒的男子根本沒有穿騎士服﹐更重要的是他在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了殺氣。
不過他并沒有避讓﹐大巫師的命令是驅逐﹐哪怕後退一步也是失敗﹐這不僅是命令﹐也是考驗﹐然而與以往面對的危機不同﹐這一次他必須正面面對強大的對手﹐甚戰勝對手﹐這是絕對實力的考驗﹐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偷襲取巧。
當劍指住了犯人的咽喉﹐亞昆眼中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害怕了嗎﹖你這跳舞的小丑﹐在我看來屬於你的只有監獄那片陰暗的舞臺……哦不﹐我忘了你還是個怪物﹐只有火刑柱才能凈化你帶給世界的骯臟和邪惡……不對﹐對我們們來說﹐你是非常重要的通緝犯。」
默石驚呆了﹐不是因為最惡毒的咒罵﹐而是因為「通緝犯」三個字。
「通緝犯﹖甚麼意思﹖」
黑騎士們嘩的圍了上來﹐一個個怒目相向。
默石感覺自己幾乎被烈焰般的怒火吞噬了﹐心情反而平靜下來﹐騎士們的反應證明通緝犯的事情不假﹐顯然在這段時間西楓郡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在憤怒的咆哮聲中﹐其中一句話讓他捕捉到重點。
「為蔭古薩償命吧!你該死的惡徒。」
默石深深吸了口氣﹐突然平靜下來﹐沒想到蔭古薩的事情這麼快敗露﹐腦海中立即浮現了迪特村村民逃亡的事件﹐十有八九是他們之中的人泄露了天機﹐不過讓他想不通的是為甚麼有人會認定殺人的是他﹐無論在迪特村還是在雪楓莊園他都從來沒有展露出現在這張面孔。
思緒突然停滯﹐心臟卻一陣急跳﹐僅有的證據就是留給少女的那三枚物件﹐只有那三枚物件被發現﹐黑騎士才敢下達通緝令。
焦慮像大潮一樣吞噬了他﹐情緒都幾乎無法控制。
看著臉色大變的面孔﹐所有人一直認為這是被戳破罪行﹐憤怒更熾﹐連帶老騎士莫塔班都按納不住胸中的怒火﹐更加認定自己的推論﹐青年是罕見的陰謀者和詭辯家﹐還是殘忍的兇手。
「奉雪騎士殿下的命令﹐正式逮捕你﹐老實跟我們回去﹐敢有任何異動就地正法!」老騎士正義凜然義正詞嚴的指喝讓騎士們精神一振﹐紛紛拔劍。
默石的心神大變﹐少女的安危完全牽動著心緒﹐一刻也無法呆下去面對凌凌劍鋒眼中寒氣暴漲﹐在蔭古薩的事情上他原本就問心無愧﹐更不愿為此把生命交給黑騎士。
左手突然一抖﹐藏虹腕刃帶著寒芒跳了出來﹐右手握住的一剎那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盡管只是第一次使用﹐但圣皇夕日的利器豈是等閑之物﹐空間仿佛被撕裂一般﹐一道璀燦但極其詭異的彩光像噴泉般流了出來。
除了那小隊護衛騎士﹐其他的人無一弱者﹐然而包圍默石的騎士都處在憤怒之中﹐再加上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就算想到犯人會反抗﹐也沒有太放在心上﹐更何況劍已經持在手中﹐隨時都可以把犯人劈成肉醬﹐沒想到年輕的身影居然能在這有限的空間展現出如此震撼性的空間。
即便默石出手的剎那﹐他們的潛意識還是有種等看好戲的冷漠﹐但當空間被撕裂之時都已經感覺不對﹐再看到像流水般的彩光不受阻礙地穿越了劍靈之光﹐他們終於醒悟對手的實力遠比他們想像中要強大的多。
下一秒﹐慘叫成為主旋律。
默石完全沒有控制藏虹腕刃的意途﹐此刻的他只想著盡快解決了眼前的麻煩然後奔赴西楓郡確認事態﹐為了增強攻擊﹐他把自己轉入了矮獅人狀態﹐攻擊的強度頓時提昇了一倍有余﹐流動的彩光甚至產生了潮水般的浪花﹐而每一點滴花都帶著凜洌的殺氣。
包圍圈轟的一下散開﹐只留下地上點點滴滴的血花﹐以及一個半身染血的黑騎士。
「兵團長!」
「滾開!」默石輕輕壓下匕首﹐黑騎士兵團長的後頸立時流下一道血痕。
人們發現那個平凡的青年不見了﹐壯健的身軀仿佛地獄歸來的殺神﹐渾身上下透著強烈潮水般的殺氣﹐目光凌厲如刀﹐狂野兇狠的眼神就像一頭受傷獵物﹐眼珠子也染成半紅﹐仿佛隨時都會撕裂任何接近的活物﹐強大的殺氣甚至在他身軀外數尺形成了實質的氣息﹐連光線都似乎被折射了。
一個共識在他們腦海中產生﹐只有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才能擁有如此實質化的殺氣﹐死在他手上的肯定不只是一個條命。
一直觀戰的莫塔班的感受更加強烈﹐在場只有他經歷過數十年前的戰亂時代﹐那時還年輕的他清晰地記得第一次踏上戰場時見到的場面﹐屍骨如山﹐血流成河﹐從里面走出的人物每一個身影即便洗乾凈身子換上新衣服﹐身上也透著一種掩飾不住的血腥﹐沒想到數十年後﹐這樣一個青年竟然給了他同樣的感覺﹐實在無法想像是怎樣的環境才能制造出這個身影﹐更無法想像同一個身影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誰告訴你們﹐我殺了蔭古薩﹖」
「證據確鑿﹐我們已經找到了蔭古薩大人的遺物﹐證人說是從你手上獲取的。」
默石像受到重擊般﹐身軀一陣搖晃﹐眼睛幾乎失去了視覺﹐只看到灰蒙蒙的一片﹐好在時間不長﹐他很快恢從了神志。
如果少女不如實回答﹐十有八九會被當成殺死蔭古薩的犯人而被處死﹐那就是太冤了﹐既然是他干的就沒有理由讓別人承受後果。
想通了後﹐默石的情緒迅速恢復。
「再三警告你們﹐踏入洼地必死無疑!」
默石伸出左手從口袋里拿出一枚銀色圓珠﹐隨著靈魂力量的注入﹐圓珠兩端突然伸長﹐變成一根長約一米五半透明長杖﹐散發出詭異的淡光。
莫塔班的瞳孔猛然收縮﹐巫師靈杖一看就知道與眾不同﹐透出森然之氣連空氣都為之變化﹐他甚至看到了普通肉眼幾乎看不到的畫面﹐無數細小飛蟲飛近靈杖後瞬間墜落﹐十有八九就是傳說中大巫術艾雷達索所擁有的那把靈物。
「大家避開!」
「我懶得殺人﹐都給我滾出洼地!」默石把靈魂高舉高頭﹐光芒透在身上凝結出一層肉眼可以看到的死氣﹐像霧氣般飄散在身側。
眾人不禁駭然﹐雖然騎士執行任務不記生死﹐但對手顯然已經捏住了他們的命門﹐都把目光射向莫塔班。
莫塔班朝洼地深處看了一眼﹐真正擔心的人物還沒有出現﹐青年也顯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物﹐那行云流水般的攻擊竟然可以穿透劍靈之光﹐這讓他非常震撼﹐幾乎可以肯定默石手上握著的是一把神兵﹐更何況這把鬼靈之物。
當然﹐穿透劍靈之光并不等於絕對的優勢﹐他暗自推算﹐如果拼出幾條命﹐應該有機會擊傷或擊殺對手。
「我來試一試!」
老騎士舉起劍緩緩劈出一劍﹐銀灰的劍靈之光化成了一堵墻﹐一寸寸地向默石移動﹐速度慢得無法想但﹐但沒有一個人敢嘲笑這凝重至極的一劍﹐因為這一劍連空氣都被鎖住了。
默石完全感覺到老人的強悍﹐周圍原本自由飄蕩的空氣突然凝固了﹐像四堵厚重的墻﹐死死封住他的退路﹐甚至連舉起雙手都感到無比的吃力﹐這一次他終於認識到劍靈的強大并不輸給任何一種力量。
默石左手又是一抖﹐小型力量護罩隨即張開﹐有了這層力量保護﹐空氣的壓力驟然消失﹐他也得以再次出手。
藏虹腕刃抖了一下﹐又是一道流光飛﹐盡管空間幾乎被鎖住﹐但流水總是會找到裂縫。
看到被鎖住了人又逃脫出來﹐老騎士流露出驚駭的目光﹐隨即微微嘆了口氣﹐這場交鋒實在是一種遺憾﹐年輕人原本是雪騎士極為看重的年輕俊才﹐只可惜……
思緒之間﹐默石已經繞過了凝重一劍﹐切到了他的身邊﹐周圍的騎士勃然大怒﹐若讓老騎士受傷他們就再也沒有面目回去見人了。
一片片劍芒像暴雨般灑下﹐重重地劈在力量護罩上﹐護罩雖然擋住了金色光雨的襲擊﹐但很快就吃不消了﹐默石原本想在老騎士身上鑄下心繭之印﹐然後擒拿為人質﹐現在這種狀況只好放棄﹐借著矮獅子的彈跳力一躍飛起三米﹐穩穩地落在沙土上。
「好手段!」莫塔班看了一眼領口處的傷口﹐無論往上還是往下挪移幾寸﹐命大概就沒了。
大地突然震動了一下﹐一片陰影籠罩住天空。
「靈骨龍獸!」
慌孔在瞬間襲擊了所有人﹐連莫塔班都無法控制慌亂的情緒﹐這樣的敵人顯然不是他能應付的﹐因此所有人的選擇似乎只有逃﹐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毫無例外地選擇地了逃命。
然而人的力量畢竟有限﹐大批人突然逃竄﹐在天空俯視格外明顯﹐立即引起了靈骨龍獸的注意﹐結果一個俯沖攻擊加上鬼龍吐息﹐七名騎士當場死亡﹐還有十幾人受傷﹐剩下的人無不驚得魂不附體﹐癱坐在地上。
靈骨龍獸顯然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然而就在它掠過默石面前的時候﹐這個看上去并不高大的身影卻像巨神般震撼了它﹐身軀突然一個急閃然後飛快也逃入了洼地。
所有人都見證了這樣的一幕﹐尤其是騎士們的角度﹐他們清晰地看到強大的靈骨龍獸沖向默石﹐但隨即被嚇跑了﹐無不為之駭然﹐想到自己竟然與這樣對手交鋒﹐背上都不禁冒出了一股涼氣。
默石只是冷眼一瞥﹐然後拖著受傷的黑騎士進入了一片珊瑚帶﹐有了藏虹腕刃﹐他完全不需要擔心任何毒物和小型魔獸。
「被發現遺物的是不是一個少女﹖」
「嗯!」失血過多的騎士已經沒有了初來時的神采﹐有氣無力地坐靠在珊瑚上。
「人呢﹖」
「被謬洛斯保了下來。」
默石愣了一陣才想起雪騎士身邊的那個青年﹐被那樣的人保下來﹐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反正災變已經結束了﹐不回去也無謂了。」想起少女有戀人的事實﹐他對西楓郡也有了一點點抗拒﹐「災變的事情結束了吧﹖」
黑騎士兵團長嘴角閃出一聲冷笑﹐「蔭達龍大人已經決定了﹐解除災變的同時殺光那些怪物﹐用他們的血祭奠蔭古薩大人。」
默石感覺被一萬個巨雷炸中﹐渾身一陣急顫﹐血液卻幾乎凝固了﹐從未想過會有如此瘋狂地報復方法﹐八千多條生命竟要為一個人陪葬﹐聽起來太荒唐了﹐但他并不認為這是一個笑話﹐每一個黑騎士的反應都相當強烈﹐蔭古薩的死顯然對他們也是一種刺激。
最讓他憤怒的是那八千人包括死去的老謬薩克在危機的時刻都毫不猶豫地選擇國家﹐愿意為了國家的安危犧牲自我﹐那是何等高尚的情操﹐然而薩達龍卻為了一己私怨屠殺他們﹐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容許!
「只怕是你們要用殺戮和血來洗去那場慘敗的恥辱吧﹖」
黑騎士兵團以沉默的方式默認了。
默石直立身軀望向南方﹐眼中充滿了戰意﹐原本已經打算走上新道路的他感覺到難以抗拒的力量﹐推動著他必須完結南方的事情。
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