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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懷繾綣》第225章
226.最傷人的話與逐客令

 阿容一醒來,渾身上下都酸軟的,到底還是久病的底子,一累就感覺跟散了架似的。昨天晚上煉丹藥到半夜,差點兒就睡死在爐邊了。

 「這樣下去到底還是不行,病患好了自己倒了,聽著是光榮,可獻身精神也不是用在現在這時候的。」阿容一邊穿衣起身,一邊尋思著怎麼辦。

 早上備下的是小青豆粥和豆餅,加上一碟柴瓜,阿容一看這三樣兒都是解暑的啊,既然這樣按說不該著暑氣才對:「好像前段時間沒怎麼見吃青豆粥啊,怎麼最近老喝這個。」

 正佈置早點的施曉說道:「大姑,這是秦藥師大人吩咐的,說您易損易感天熱得話清涼祛火,天冷得溫經脈暖腸胃口。這些小青豆和柴瓜都是專門差人去置辦的,綿江這一帶可不產小青豆。」

 於是阿容有辦法了:「現在差人去置辦大批小青豆,甘蘆青豆湯最解暑氣,且老少咸宜。」

 「成,我跟管事的說,您只管踏實地歇著。」

 「歇著,哪得工夫歇著,只怕現在春懷堂上前堵滿了人,再歇著大傢伙兒得說我見死不救了。」阿容喝了口青豆粥,鮮爽甘甜、綿綿沙沙的,這時才感覺出來,還真比現代那些精耕細作化肥農藥堆出來的口感好。

 見阿容吃著表情挺舒坦,施曉就笑道:「大姑,您可不知道,外邊確實堵滿了,不過秦藥師大人已經安排了簡藥令和古藥侍過來,現在簡藥令和古藥侍正在坐呢。」

 這兩位聽著有點阿克頓,阿容琢磨了會才想起來:「是管理藥山的藥令和藥侍吧,現在抽到這邊來坐診不會耽誤事兒吧!」

 「耽誤不了,也就這幾天忙點兒,大姑要是歇好了也可以去堂城,要是身子不爽就多歇歇。秦藥師大人吩咐了,您要好好歇著……」

 於是阿容聽出來了,現在這年玉和施曉都一樣兒,一口一個「秦藥師大人」,聽得她都覺得耳根子疼了:「那秦藥師大人呢,他還得好好歇著呢,這也是個就曉得管別人、自己渾然不覺的!」

 「喚,對了,說到秦藥師大人,剛才早起秦藥師大人就坐船走了。那……秦藥師大人還留了信兒,說是事來得匆忙,不及跟大姑告別,說是去去就回,讓大姑有什麼事跟管事多商量。」施曉說著就把一紙書信遞給了阿容。

 不急著拆信,阿容合著粥疑惑地問了一句:「為什麼要走啊,還趕這麼急。」

 但是阿容沒得到答案,反而是了施曉的一聲吼:「大姑……」

 一聲吼來,阿容手裡的湯勺差點就掉地上了,她帶著幾分猶疑不定地問道:「怎麼……怎麼了,能不能別這麼大聲,好好說話。」

 「您可是正正經經的大姑,怎麼能嘴裡吃著東西說話呢!」

 「噗……」這下不吃著東西說話了,乾脆全噴了出來,阿容揣著副無辜的模樣看著施曉,心裡弱弱地想:她一直就這樣兒啊!

 正在施曉要拿起大丫頭的派頭來好好給阿容說說規矩地,門口穿來一聲輕笑:「哪兒來那麼多講究,讓你們家大姑好好吃頓早飯比什麼都強。」

 往門口一看,施曉連忙行禮:「張公子,您起了!」

 「起了,一起就看著你給你家大姑立規矩。」張暮城這話說得不可謂不毒,要真是在規矩嚴明的大宅院裡,只這一句話就能讓施曉前路渺茫。

 也許是自知不合規矩了,施曉撇了嘴卻沒反駁,阿容卻倍高興,這倆丫頭是愛講規矩又沒什麼規矩,有時候真是唬得她不輕:「張公子,還沒用過早飯的話就一塊兒坐下來用吧。」

 話一說出來阿容就意識到不對了,哪有請堂堂淮國國主吃青小豆粥和柴瓜的,而且自己都吃到一半了,也不問問人嫌棄不嫌棄。

 不過張幕城還真沒一點嫌棄的意思,從善入流地坐下,然後特自然地讓施曉添了套碗筷,從頭到到尾吃得那叫一個坦然,凡跟在自個兒家宴請別人吃山珍海味似的。

 「張公子,您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我了,剩下的就是我調理,今天我給你結了病症書,您回淮國慢慢調養吧。」阿容這就明顯是在下逐客令,這位也賴得夠久了。

 「怎麼,趕我走啊,不想知道點什麼!」張暮城意有所指地道。知道點什麼,這話餘味兒真足,但是阿容連想也不想,特乾脆地搖頭道:「不想,我只知道這幾天春懷堂滿為患,您一個人佔著間大大的院子不合適,我得出來安置病患。」

 被阿容的直白和乾脆弄傻了,張暮城半晌後才回轉神來說道: 「得得得,我走,不過你真不想問點什麼?」

 「想,我想問您什麼時候走,我好差人把院子打掃打掃。」阿容以為這樣張暮城就會走了,也省得這人天天跟蒼蠅盯著臭雞蛋……呃,反正天天盯著她,那跟什麼見了肉似的。

 於是張暮城徹底沒話兒了,吃完了把碗一放起身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再問了一遍:「真不想知道?」

  其實阿容不知道張暮城指的是什麼,不過冥冥中猜得到,或許和謝長青有關,可是現在她不是不想知道麼,當然是很堅定地搖頭拒絕: 「對,不想知道。」

 「那到時候別怪我做人不厚道,原本是想提醒你來著,是你自個兒不聽。」張暮城把話一扔,然後就看似瀟灑地走遠了。

 出了院兒,張暮城就憤憤然地看著一抹開花的樹瞪眼,然後嘴裡嘀咕道:「活該你逃不出謝長青的手掌心兒,天天揣著明白裝糊塗,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去。」

 而這時的開陽關守城裡謝長青正在和大公主遙遙相坐,母子二人誰也沒率先打破沉默的氛圍。這倆都是能裝擅演的,真要擺開了當然可以盤旋上很久。

 「咳……長青……」謝儀溫不知什麼時候從裡間走了出來,看著這母子二人的模樣不由得搖頭,這倆要是肚子裡有氣有惱,就是這麼個場景。

 「父親……」見是謝儀溫出來了,謝長青連忙起身去扶。

 在謝長青心裡,父親當真如山,他向來敬重不巳。只是母親有時候要搗些亂,比如這回……這讓謝長青措手不及,一時慌亂之中走了步險棋,險到現在都還沒能峰迴路轉。

 由著謝長青扶到座上,謝儀溫笑著為向兒子說:「別置氣了,我好好的,也不是誰的過錯,事先推也想不到我會走那條路是不是。」 見謝儀溫有心遮掩,有心替皇帝和大公主飾過,謝長青就惱得很: 「父親,那真的是您臨了決定的嗎,還是有人勸的!」

 說這話時謝長青眼神灼灼地看著大公主,關於謝儀溫的風雪夜失蹤,大公主是黃雀,皇帝是螳螂。看著謝儀溫是蟬,但實際上謝長青才是。

 被謝長青一問,正點著正題,謝儀溫話就扯不下去了,一邊是夫妻、君臣,一邊是父子親情,他都得圓著:「不要太計較了,總算我好好的,也沒要了我的命,說明都還有分寸。」

 「分寸?要真有分寸您能傷成現在這樣,要真有分寸母親和皇上都不能拿您的生死來作局。」謝長青其實很清楚一件事,父母看上去是恩愛無比,可稱天下夫婦之典範,其實說白了只是個殼子。

 他不點破,是因為他明白,點破了這殼子都沒有了。一世夫妻到他們這份上,真叫一個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長青,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她是你母親,千般萬般始終是為你著想,你怎麼還生了怨氣。」謝儀溫皺眉斥責著,眼裡自也不免帶了點暗淡之色。

 「欺瞞、下藥……父親您還想聽更多嗎?」末了,謝長青歎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就如謝儀溫所說,她是母親,縱有千般萬般不是,他也不能有怨氣。

 忽然大公主一拍桌案說道:「長青,她若真是聲聲怎麼可能和皇上有段兒過去。長青,你細細察過沒有,她自揚子洲出來不足十三,且有跡可查有征可憑,那時候皇上只是安親王,他在哪兒?他連揚子洲的邊兒都沒沾過……」

 頓了頓,大公主又接著道:「一個和皇上曾親密到難捨難分的姑娘,但是他們卻乾淨得像不曾見過,你不覺得其中有事嗎?」

 「母親,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是聲聲,胎記、玉珮、相貌無一不吻合。至於您所提的,母親終究還是道聽途說了吧!」謝長青聽到這些時也曾疑過,但終是相信阿容。

 這局一佈開,謝長青本想將計就計,也好自此從京城的水深火熱裡脫開身,但千算萬算沒算到阿容會如此絕決,也怪他把話說得太狠了!

 其實謝長青更明白,所謂的懷疑阿容的身份,更多的原因是因為阿容有放下連雲山一切、遠離京城、不涉權利的念頭。

 而大公主——一世驕傲,一世高在雲上,權利地位都是她放不下的。

 「不是最衷愛的人也不是最期待的孩子……」所以才會放不下,若是最衷愛,若是最期待怎麼會放不下……

 記起這句話,謝長青一聲苦笑,最傷人的話始終還是沒有出口。他想,會被這句話傷的也無非是自己而已。

 這時謝長青愈發地念起阿容來!

 「不是最衷愛的人,也不是最期待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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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來源於其實事例,身邊兒的,因為不是和最愛的人結婚,其人選擇忽略孩子身上有自己DNA的事實~ 不親近,不疼愛,甚至捨不得花錢給孩子好的生活,哪怕自己不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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