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藥師大人們的震驚與疑惑
(淚奔,加更神馬的~~要留著月初暴發的~催更的孩子摸摸,下月月初我會加油的—)
在連雲山有一種用於各藥師之間聯絡所用的藥師帖,只不過藥師帖很少用,只有到了緊要關頭或意外狀況出現的時候才會使用。
發出藥師帖意味著某位藥師有了重大的發現,或不能解決的問題,需要請所有在連雲山的藥師前來相商。
今天許久沒有出現在連雲山的藥師帖發到了各位藥師的山頭,每名接到藥師帖的藥師都有些震驚,但接下來在他們知道了楊藥師請他們來的原因後,他們就更加震驚了。
「同一週期裡的藥也有加減,每一個週期用藥都有細微的不同?這……怎麼跟那個人的用藥方式一樣?」看過藥方後,大部分藥師的反應都一樣,他們提到了「那個人」,但他們卻從不說那個人是誰。
「不,有很多地方是不一樣的,藥性都很溫和,每一種藥都用得恰到好處,增一分嫌多,減一分則不足。那位用藥不思後果,總是往至剛至陽的路子上走,而盛藥女用的藥,走的是中正平和的路子。」楊藥師到底看得更多些,所以比其他藥師有更多的發現。
在場的六名藥師又拿著藥方推敲了起來,有一名藥師則拈了一顆藥丸生嘴裡放,細細地嚼碎了然後猛地睜開眼睛來:「這……不是袪濕丹的方子進行了加減嗎,怎麼會有這麼厚的藥味兒?」
這話讓楊藥師不由得看著盤裡呈上來的藥丸,忽然就記起了阿容封投藥口和撤火後下藥的舉動,於是不由得震驚道:「難道是封投藥口的緣故,盛藥女每回煉藥丸,總是要撤火後下最後幾味藥,並且要封投藥口,等爐降至溫熱時才取藥丸。」
「咦,她也是這麼幹的嗎,這倒和老郭最近煉藥的手段相似,上回我去老郭那兒,老郭就是這麼幹的。難道她幾時去過老郭那兒,跟老郭學了這一手?」一位藥師把自己的見解說了出來。
好在郭藥師不在場,要不然肯定得反駁他們,明明是他從阿容那裡學來的,結果成了阿容跟他學的了。不過阿容知道了肯定得高興,因為這孩子一直以為衛朝煉藥就是這麼幹的,只是郭藥師稍有不同而已。
「好像去年的外山任務,盛藥女就是去的郭藥師那裡,想來是那時候學來的。等會兒,以前郭藥師就贊同那個人的用藥方法,難道這也是從郭藥師那裡學來的,而且郭藥師還對藥方進行了改良,所以盛藥女的組方就是那時候學到的?」楊藥師,您想像力可真是豐富啊豐富,如果阿容在一定會沖您豎起大拇指,稱讚您一聲偉大的!
於是所有的藥師們恍然大悟,剛才那位說去過郭藥師那裡的藥師又說道:「你說到這件事,我又起一茬兒來,好像郭藥師送過袪濕丹去藥王那兒,似乎那袪濕丹效果不一般吶,連藥王見了都頻頻稱讚。說起來今年開春,郭藥師藥山出的袪濕丹大受追捧,看來也是這個原因。」
眾藥師們圓了圓去,把阿容給擇出去了,反而把這些全賴在了郭藥師身上:「那我們可得好好瞧瞧,看看老郭把我們甩開了多少,楊藥師如果盛藥女煉下個週期的藥別忘了知會我們一聲,這老郭不聲不響的竟然來這麼一手,不厚道!」
「不成,我得趕緊回去開爐丹藥,試試這效果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好。要真有用,回頭我也上老郭那兒討教討教去。」這話一出,眾藥師們都十分贊同,有一個算一個的都立馬回自個兒藥山去了。
而楊藥師一想也是,於是也進了藥房裡,就照著煉了袪濕丹,雖然沒有加減,但效果確實比不封投藥口更好一些,但是還沒好到阿容煉出來的那種逆天級別。
於是兩天後第六個週期煉藥時,阿容小心肝兒直抖的在煉丹房裡看到了七名藥師外加十數名藥令,她一進屋就傻了眼,然後直想奪門而逃,這叫什麼樣一個場面啊!幾十雙眼睛跟跟餓得狠了一樣盯著她,好讓她撓了一通頭,然後弱弱地問了一句:「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對不起,藥師大人們,我馬上離開!」
就這一句讓所有的藥師、藥令盯得更兇狠了,楊藥師側著臉搖了搖頭,心說:真是一傻妞,傻到姥姥家去了。
「你還想去哪兒啊,趕緊進來煉藥,病患還等你的藥服用呢!」楊藥師一伸手就把阿容撈了回來。
這下阿容可更顫抖了,覺得自己特像一被獅群圍觀的小綿羊,緊張地撓完頭,又苦著臉傻笑了兩聲:「這麼熱鬧啊!」
「第五個週期的藥效果不錯,所以我們都想看看,你這個週期的藥有什麼變化。」楊藥師提拉著阿容,把她推到了配藥臺上。看得出來,楊藥師對這事兒已經極熟練了,畢竟阿容看起來真有些傻,非得推著她動不可,所以楊藥師經常幹這事兒。
抱著小綿羊上蒸鍋一樣的心情,阿容上了配藥臺,好在阿容是個一摸到藥材就能把什麼都忘了的人,畢竟她從小就接觸藥材,又學的是這個專業,專業人幹專業事兒,當然要有專業精神了。
熟練的配藥,行雲流水一樣的手法,這時眾藥師們才肯定了阿容的能力,就算是郭藥師再厲害、再能教,但有些東西還是一時之間學不來的。就好比配藥時的這份自信與從容,等閑的人學個四五年估摸著能到,但阿容一出手就這麼乾脆利落,當然不由得讓眾人另眼相看了。
配好藥後阿容終於從專業精神中回過神來,再一看配藥臺下的眼睛,一陣涼嗖嗖的感覺就從後腦勺直衝到了頭頂,於是又是一特無辜的笑,帶著些慘兮兮的味道:「我配好了!」
「嗯,不愧是黃藥師看中的人,果然是有幾分天賦的。」這是某位藥師的理解,於是所有人就跟著這麼一塊理解了。
藥方和煉藥方法是郭藥師教的,而配藥手法……可不就和那又變態又招人的黃藥師如出一轍嘛。於是阿容所有的奇特之處都被解答了,而阿容那小心翼翼,又帶著點傻氣的模樣又直讓人搖頭,不由得感慨一聲——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黃……黃藥師,於是又提到黃藥師了,阿容心說為嘛老要把自個兒往黃藥師那兒牽連上,她可不知道黃藥師已經把自己當做弟子了。只是臨時去了顧周山,一直沒得工夫回連雲山,所以也沒對阿容說過。
當阿容把藥標好號,開始煉藥時,眾藥師們又長了眼了,這方法好,免得拿錯藥,雖然拿錯的機率不高,但總有那腦子不利落的藥童。於是藥師們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觀察阿容煉藥。
阿容一邊發著話,一邊看著眾藥師的臉色,似乎沒什麼驚訝、震驚之類的表情出現,這樣一來她可就放心得多了。至少這說明自己不妖孽,沒被圍觀得太過分。
封爐撤火後,阿容回頭向眾藥師和藥令施了一禮說:「藥師大人,藥令大人,藥已經煉好了。」
「不錯,過一個時辰再來看成藥吧,盛藥女你跟我們過來,有些話我們要問問你。」
於是阿容的小心肝兒又亂蹦了,恨不得找個角落把自己的頭皮全撓破了,但卻只能低頭皺著張苦情的臉特希望自己沒啥存在感的貓在後頭,跟著眾藥師出了丹藥房,到總房外間的小堂裡。
藥師們見阿容站著,就指了位子讓她坐下:「別揣著這副小模樣,要是黃藥師回來見了,非得說我們以大欺小不可。你也坐下,別擔心有的沒有的,你這脾氣真是不好,小心無大錯是不錯,可太過小心了就只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
可不是麼,非但好欺負,而且欺負起來還特有手感……
「你在九子山待了多久?」
九子山,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阿容有些疑惑:「約是半個月左右,具體多少時日我也不記得了。」
「半個月啊!果然是個有天分的,半個月能學會這些,真不錯。」楊藥師感慨了,心說自己怎麼就沒這麼個好徒弟,偏偏就讓黃藥師這變態搶在了前頭。
「你是只見過這一套組方,還是所有的組方都見過?」
學會?見過?阿容再次疑惑,不由得犯傻,回過神來又一笑,心說現在自個兒都不用裝傻了,肯定早已經是傻成自然了:「並不是所有的組方都知道。」
多少組方傳世,她能背出一半兒來就不錯了,不過這些人表現得也太平淡了!
「郭藥師果然研究出很多組方來了,看來我們都要登門去討教了!」坐在上首的某位藥師嘆了一口氣後這麼說道,然後所有的藥師紛紛點頭稱是。
瞬間阿容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然後忽然就想淚奔出門,再仰天狂笑三聲,原來這黑鍋竟然被郭藥師背了,太美好了。
阿容忽然發現,這世界上最讓人淚奔的事莫過於以為自己被黑了,到最後發現黑的是別人,那是一件多麼爽快的事情啊!
可是阿容呀,到時候他們一上九子山,不就真相大白了,那殃照樣還是得遭的,或許還不如早死早脫生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