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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懷繾綣》第156章
157.想要的東西與遲來的道歉

 五、六月的天總是晴多雨少的,這日刀針施術後的下午也是晴朗不見一絲雲的天,有風從蔭蔭的廊下沁涼地吹過來,把幾近昏昏欲睡的人都從周公的棋盤前吹醒了。

 最先反應這來的是和王,他見謝長青和阿容都望向門口,也就順著他們的眼神往後頭一看。然後就立馬見著了他稱為敗家玩藝兒的三弟,於是二皇子撇開了臉特不待見地說:「散了吧散了吧,長青和聲聲還得回宮裡去跟父皇覆命,省得父皇老是懸著不安心。」

 「三哥,兄弟們可是約著一塊兒來的,你這可遲得太多了,要是大哥真有什麼,等你來也是啥都涼了。」五皇子說話也跟這吹來的風似的涼嗖嗖的。

 皇子們這樣說得三皇子有些不知如何自處了,見狀乾脆拜倒了,對皇子們說:「二哥,諸位弟弟,我錯了,認打認罰。」

 「三弟,跪祖宗牌位去吧,別跟我們這認什麼錯。在我們這兒你還真沒什麼錯,無非就是爽約而已,在祖宗那兒是『凡子弟者諾不踐,言無信杖十而面壁省過』。」二皇子說完,轉身領著皇子們就走了。

 留下三皇子和鍾碧微在原地,鍾碧微也不傻,早就明白皇子們是不歡迎她了。而皇子不不歡迎她的多半原因,也正是因為當年與謝長青之事。

 想了想,鍾碧微歎了口氣,當然也說不出求原諒的話來,只是不免多看了謝長青幾眼。而這時的謝長青正在看著阿容,眼神有幾分複雜:「聲聲,別怕。」

 是的,阿容在怕,忽然間又感覺這世界真的很大,而自己很微小,也許只隨風一吹就飄散不見了:「長青,我去外面等你。」

 看著那張自己的臉,阿容覺得自己就算想哭也沒淚可流,眼前真是一出悲喜劇啊,為什麼她除了怕之外還覺得有幾分荒唐兼熱鬧……

 「聲聲,我們一起走。三殿下,鍾小姐,安親王現在不便會客,請二位過幾天再來。三殿下,我和聲聲去宮裡覆命,殿下可要一塊兒回宮?」謝長青只不過幾個呼吸間情緒就恢復平常,他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雖然在感情方面做得還不夠了,但眼下已經很好了。

 人對於失去的和得不到的都有執念,而謝長青眼下已經能面對自己的執念,並如常應對,這已經很不錯了。

 只見三皇子搖了搖頭,而鍾碧微則是欲言又止,最終鍾碧微嚅嚅她小聲說了一句:「抱歉。」

 對於這聲抱歉,謝長青報以溫潤柔和地一笑,又恢復了往常如神似仙一樣的神態和儀範:「過去了。」

 於是阿容現在又特想拍手叫好,設若是她也能在某個時間裡這麼說一句,估計再多的執念也可以放下。好吧,她陰暗了。

 當阿容和謝長青一塊兒坐進了馬車裡的時候,謝長青的臉色還是沉了下來,有些不遮掩的情緒流露了出來。

 這讓阿容也不知道自己該覺得高興還是失落。高興於他在自己面前不偽裝,失落他不偽裝的沉默。

 「聲聲,水運今年到了十年一次的招投,想來當年我的眼也沒全被蒙住,還定下了十年一次的招投。去年皇上把水上事務交給了三皇子,希望只是我想多了,我這已經撲在沙灘上的前浪他不看,還是要撲過來當後浪。」謝長青的沉默當然有鍾碧微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擔心因為這件事帶來的影響。

 其實三皇子是皇帝派出去的棋,只是沒想到這自己手裡的子一出去,立馬就可能變成對手的利器,這還是得說三皇子太不爭氣了,當然也許可以說是鍾碧微太出息了!

 「謝長青,你這人太可怕了,最甜言密語的時候都還留了一手。嘖……我有身在狼窩的感覺了,說,你還留了什麼,趕緊交出來。」

 阿容明白這個話題不能在鍾碧微身上繼續進行下去,否則只會更牽扯不清。

 看了阿容一眼,謝長青復又笑開來說:「什麼也沒留,你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你不想要的我也塞給你。」

 「塞什麼給我,比如說……」阿突對這個話題很敏感,總覺得謝長青玩得很大,可謝長青老打太極不跟她交底兒,於是她總雲裡霧裡看不清。

 「容家!」謝長青特爽快地扔出兩個安來,然後就看著阿容在那兒犯傻,於是就伸手揉了揉阿容的眉心,就這一瞬間謝長青覺得自己被治癒了。

 只見阿容皺著張臉在謝長青手心兒裡,然後拍開了他的手說,「我不要。」

 訕訕地看著自己的手掌,謝長青說:「知道你不要,所以才叫塞,也正是因為你不要,所以才要塞!」

 ……這話很繞,她得想想才能明白,一樣東西明明知道別人不要,又硬塞給別人,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事這樣東西該扔了,一種是送東西的人一開始就想著要收回去!

 「你想要容家的家業!」這幾乎是背定句了,但是阿究又學得謝長青不至於,於是只好看著謝長青露出疑惑的神色來。

 只見謝長青搖頭說:「我不感興趣,不過有個人感興趣很多年了,不僅是容家,是包括謝家在內的衛朝八大家都感興趣。」

 然後阿容就知道這話題又繼續不下去了,好在這時候已經到了宮門前,進宮後七繞八繞,總算到了皇帝處理日常事務的宮殿,殿名作水暉。進去後皇帝看了他們倆一眼,然後指著旁邊的座說,「先坐下,朕把這份折子批完再說。」

 看著皇帝阿容眨了眨眼,然後又看了眼謝長青,心說,「這就是咱們舅舅……」,這話是多麼的喜感啊!

 嗯,這還是那個感興趣的人……

 阿容努力讓自己樂觀一點,把事兒看得好玩一點,而不是糾纏在那些讓自己覺得不好玩,不能樂觀的事兒上,這樣她才覺得自己足夠安全。

 恰在這時皇帝處理好了折子,看著倆人問道,「頤兵怎麼樣了?」

 「回皇上,一切安好,不出意外七天後就可以下床行走,但是要重新上戰場至少得一個月左右。按照藥師們的建議,大耗大損歇上三五月是最好的。」謝長青回話時還是站起身來了,恭敬的模樣讓阿容有些不大好接受,她以為謝長青會叫舅舅什麼的。

 主要是大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嫡親姐姐,按電視劇小說裡來說,叫舅舅才理所當然。

 皇帝又問了些話,才把視線轉到阿容身上,一看之下不由得愣了,兩個字脫口而出,叫的正是——「未然」。

 只見謝長青又施了一禮說道:「皇上,這是容當家和姚大姑的女兒容雨聲,只因太像姚大姑,母親也常是認錯的。」

 「太像了……容雨聲,雨聲……你這名字還是當初朕賜的,你的玉牌呢?」皇帝看來還是要確定一番,沒證據大概也不會認。

 這疑心病,阿容也沒脾氣,從脖子上解下了玉牌遞給了她身邊的太監,然後退在一邊兒也不敢吭氣兒。她也才知道,她的名字竟然是皇帝取的,這應該算不小的榮寵了。

 於是阿容得出一個結論,姚未然是很多人胸口的硃砂痣,甚至還不分男女老少的。

 忽然一陣爐煙飄過來,從那鏤空的香爐裡出來,阿突著了那青煙一眼,不知道自己是說好還是不說好。這麼明顯……不對,這味藥是衛朝沒有記載性狀味的。

 說……還是不說呢,這是個問題!

 「沒錯,玉是朕送的,當時的工匠姓葉,這裡有個葉字的紋記,要是不知道的人肯定就當花紋了。」皇帝這時才朝阿容露出笑臉來,又抬了抬手說:「上前兩步,朕仔細看一看。」

 然後阿容走近了兩步,這下也看清了皇帝的臉聲,於是她又計上心頭來了:「雨聲見過皇上。」

 如果改一個字,這活生生就是《還珠格格》!

 「這眉眼真是一模一樣,你倒是大膽,就這麼皺眉著著朕,這沒規矩的樣難道也要學你娘。」皇帝倒是沒生氣,只是也皺眉了。

 「皇上,您最近是不是吃點油熏味兒重的就有些滯氣,而且晚上睡著會咳著咳著醒過來?」阿容這會兒又頂著這張有點傻氣的臉騙人了,只是哄不哄得過那就另說了。

 在阿容看來,哄不過就才對了。

 聽著阿容說這些,皇帝看了謝長青一眼:「一窩藥癡,怪不得到了還得成一家人,都一樣模樣。說吧,朕哪兒又不好了,你皺眉著著朕好一會兒,看出什麼來了沒有,要不要朕把手伸給你瞧瞧脈相?」

 書上說,這時候要——「謝皇上,那就勞煩皇上伸手!」

 ……謝長青見狀背過臉兒去,這姑娘怎麼又揣上這模樣,難道她發現了什麼!不行,他得看著這姑娘,不能什麼都張嘴就來。

 「皇上,您這是五行行氣不順,要和胃安神,早上您起來先吃兩片干黃片。人說早甜晚鹹,早上那些味重的就不要吃了,吃點魚粥肉粥菜粥……皇上在服師公的和胃丹吧,要是配和胃安神香效果會更好……」阿容用很大的一堆話串了一句話,在說,胃安神香的時候,阿容壓在脈上的手力道更重了幾分。

 她想,皇帝都應該是天下一等一聰明的人,領悟得到是皇帝的運氣,領悟不到也是她的福氣。

 不讓她說不能,讓她說得明白也不能,她果然是個糾結的人啊。

 在事兒上是這樣,在情上還是這樣……

 淚奔,不帶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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