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顏雙VS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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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是個很微妙的東西,謀士們總是習慣xìng的去猜測它,推斷下一步的趨勢會如何變化,從而掌握勢力爭鬥間的主動權。但人不是神,總有些東西是人們所無法料到的。
譬如魏衡,他的這一支箭就沒有再shè向大戟士,反倒是身子微微一探,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勾起弓弦,冰冷箭矢自弓身中瞄向遠處陣營裡的王維昌。
周圍點點暗淡火光,讓魏衡不覺眯起眼。
嗡
又一道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銳利箭矢在黑夜中猶如電光般,周圍的人們只覺眼前似乎亮了一下,在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就已飛逝而過。
遠處城腳下隱蔽起來的張暮,目光遙遙看著,以他的視野範圍,尚還看不到魏衡已經使出殺招,他只是感到戰場上的冀州將士似乎一頓,隨後敵軍士氣大振,氣勢隨著喧囂聲傳來,本來還有些膠著的戰線,瞬間就被迫退到了東mén北段角落,距離石梯處,已然沒有多少距離。
“王維昌他們莫非出了什麼變故?”
張暮心有疑huò。目光在身前透明屬xìng板上停留,什麼消息都沒有,他眉頭皺起,至今為止來到異界已經一個多月,【大勢】一直都不是很穩定,發生過的事情有些會在資訊欄中出現,卻也有些什麼都沒有說過,但是對於將星隕落而言,似乎還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一定每個將領的隕落都會以資訊形式顯示,但凡是自己所接觸熟悉的將領,如若陣亡,卻一定會有消息說出。
【現在看來,王維昌與俞瑞慶應該尚未出現問題。】
心中轉著思緒,張暮卻沒有任何想要伸出援手的意圖,他巴不得王維昌早些陣亡,哪怕現在共處一個陣營,正一同面臨著城池陷落的危機。
王維昌似乎也抵擋不住了東荊州如此強大的攻擊能力,學著張暮的樣子開始以石梯為依託,用陣地戰方式開始減緩東荊州的兵進速度,此刻,除卻城mén外整個東mén城牆都已淪陷。
東荊州的將士開始向整個內城擴張,戰火逐漸蔓延到北牆與南牆,張暮右手在袖中一緊,這已是戰爭中最緊要的關頭,就看誰先抵擋不住。
一個時辰過去,東荊州將士已經打到南、北兩面城牆的中間地段,整個內城城牆的一半都已落入敵軍之手。
兩個時辰過去,石梯下的陣型佈置已經開始出現潰敗沒有辦法補充的人員傷亡,讓石梯下的守備力量越來越弱,黑暗已經淡去很多,天邊有種méngméng的光亮。
兩個半時辰過去,時間已經是清晨,一直都是持續jiāo戰的東荊州將士開始發動猛攻,人員損失的緣故,張暮已經放棄了城mén口,逐漸向著將軍府邸的位置移動,王維昌的隊伍也是如此,但兩者間距離城mén依舊不遠,張暮抬著頭,目光頻頻的向著外城的方向看去。
恰在這個時候,外城中似乎突然湧進來一支隊伍,上萬人將士從外城的西mén湧入,魏衡略有所感的抬頭看去,目光在這支隊伍的最前面定住,一個全身披掛手持亮銀槍的男子賓士而行,兩者目光相對,似乎都明白對方是誰。
而在天官都城外,鄒翼與高適與遠處遙望著大開的西mén。
“將軍,人情也罷報仇也好都已經結束,現在要離去了嗎?”高適側過身,向著鄒翼問著。
鄒翼並沒有立刻回答,昨日孫濤死去後,他就將隊伍帶回了外城中,此刻他與高適離去,那裡沒有一個將軍存在,顏雙衝殺過去,不過分分鐘鐘而已。
“現在走還太可惜了。”鄒翼搖搖頭,他打馬轉身向著三合關的地方離去,話語背對高適說著。“等著吧,冀州還沒有真正的歸屬呢。”
清晨,天sè發亮,但似乎要下雨般有些yīn沉,高適隨鄒翼左右,他回頭望著,城池高大的佇立在那裡。
十幾日戰爭過去,撇開那些紛紛擾擾的生與死,很多東西都已改變,只是都城依舊。
景國然的隊伍與東荊州很快jiāo戰起來,魏衡沒想到鄒翼會做出這般舉動,不但內城北牆攻略失敗,而且大開外城西mén,讓景國然的勢力毫無阻力的湧入,破掉沒有孫濤的萬人隊伍,直接向他所在的內城發動攻擊。
“該死的”魏衡握住弓的手一緊。
冀州中,景國然的勢力最大,他的將士也是勢力分佈中最多的一個。
而此時,正在內城中抵禦東荊州攻勢的張暮,看到湧來的景國然,心中不由一松,卻又有些疑是怎麼回事?周語葉不是說過,衫山一郎會與王維昌一同伏殺嗎?莫非失敗了不成
心思轉動,一般人可能會覺得景國然身死與否,與他並沒有多大關係,但張暮清楚,景國然不是王維昌,他絕對不會容許都城中有自己這般勢力的存在,他與王維昌還有相互制約的可能,可與景國然相比,勢力間的差距實在太大,景國然想要除掉他,根本毫無顧慮可言。
思緒于此,張暮沒有再深入過多的去想,反倒是突然一聲大喊道。
“全軍向城mén衝殺不能讓敵軍控制了城mén”景國然的隊伍已經殺到,如果讓東荊州將城mén關上,屆時魏衡大可以一邊守住內城,一邊將他與王維昌的勢力除掉,然後從內城中得到積蓄已久的糧草,到了那時,外城中只有景國然的勢力而已,東荊州沒有顧忌,完全可以將它吞食掉。
他這樣想著,目光在王維昌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裡手]機的將士圍繞在一起,層層疊疊布著某種陣型,人影晃動讓他看的並不清楚,王維昌與俞瑞慶都沒有出現在張暮的視野中。
城mén口的廝殺格外慘烈,雙方爭奪著城mén的控制權互不相讓,張暮眯著眼,整支隊伍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損失著,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隨著時間,東荊州攻勢開始逐漸退去。
張暮心中知道這是魏衡做出了選擇,東荊州打到現在,雖然已經得到百萬冀州人口,卻也損失了一多半的將士,初次攻城時的十余萬人,現在也不過只有六萬多而已,張暮清楚,對於景國然這股萬人多的勢力,魏衡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輕描淡寫的對待。
他雖然不知道景國然的隊伍是如何進了城,但如果魏衡沒有撤兵的打算,他就將面臨內外夾擊的危險,從而勢力大損,喪失掉整個戰爭的主導權力。
作為一名大將,魏衡不會如此不智。
內城中的形勢瞬間緩和起來,東荊州將士開始從城頭與城mén間退去,外城是一片húnluàn的白刃廝殺,很多東荊州將士尚還沒有在即將勝利的心態中回過神來,就被突然出現的景國然隊伍砍倒在地。
而戰場上,顏雙與魏衡碰到了一起。
東荊州的將士正在向城外遠去,魏衡策馬行在隊伍的最後,目光在顏雙身上掠過,一拍弓身隨手取出一支箭,似乎連瞄都沒有瞄,只是感覺使然的揮弓shè出。
黑暗已經消去,陽光照耀在地上,將這支箭矢的速度完美的展現在大家面前。
正一槍將身前敵人挑起的顏雙,忽然背後脖間一冷,先天高手的敏銳感讓他身體自己動了起來,舞起亮銀槍向身後一揮,槍尖砸在箭身上,顏雙隻覺一股極強的力量從槍上傳來。
嗡砰
箭矢被槍身偏過方向,shè在顏雙旁邊的一個人身上,皮甲瞬間穿透而過,鮮血如泉水自傷口噴濺而出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的瞬間,快到只能讓旁人驚歎的地步。
顏雙此刻回頭,魏衡持弓的身影在他面前顯現。
兩者共拜一個師父,卻相互間沒有半點師兄弟間的感情,此刻置身戰場,對方于自己只是陌生的敵人而已。
“形勢不利於我,就速戰速決吧。”魏衡沒有給顏雙說話的機會,他此時似乎忘掉了所有,開始全神貫注的戴上一副手套,然後在箭囊中mō索良久,取出一根與眾不同的箭矢。
箭身漆黑,卻怪異的沒有尾端箭羽,整支箭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有些尖銳的xiǎo鐵棍,只是上面多了些鏤空的圖案,旁人看去,多少感覺有些其貌不揚,但顏雙卻不由雙目銳利,將亮銀槍緩緩置於身前,聲sè冰冷仿佛如臨大敵。
他沒有趁此時刻攻擊,因為越接近,心中的危險感就越強烈。
身為先天中的一員,顏雙很明白直覺的重要。
魏衡目光奇怪的恍惚起來,瞳孔上似乎已經失焦,神情隨拉開弓弦而逐漸茫然,一點點忘卻,直至弓身拉至圓滿的那個瞬間,一股暴強氣勁升起
“千光————”
聲音輕輕的,但shè出的那支箭卻仿佛變化出了無數個影子,身處顏雙周圍的將士們一個個滿目駭然,他們只感覺眼前有千般箭矢飛來猶如一道箭雨,眾人置身於此,一種無力感隨之湧現。
顏雙瞪眼,作為箭矢的中心人物,他所感受到的那股強烈壓迫感,宛若讓他陷入泥潭般,束縛了他身體上的任何動作,一舉一動都要付出莫大辛苦。
身為先天高手,顏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
蓄力
雙手緊緊握住槍身,世間一切在顏雙身邊開始緩慢,周圍還在捉對廝殺的將士只覺自己被定住般,時間在這一、兩秒間停止流動,可唯獨魏衡的箭,速度慢下可依舊飛來。
無雙技.龍飛鳳舞
昔日在冀昌使出的無雙絕技再次顯現,魏衡被這無雙技的出現,不由震的在馬匹上lù出一絲驚駭,他從未想過這樣的上古絕技,會在一個境界不過先天出頭的人身上使出。
這般絕技,除卻顏雙外,其他楊燁下的弟子都未學會。
砰
千般箭矢碰上無雙絕技,兩者間只是略一碰撞而已,但明顯勝負已分,龐大的壓力感消去,那根怪異箭矢無力的落在地面上發出一聲脆響,竟時候斷成了兩半
顏雙喘著粗氣,絕技的消耗之大,讓他瞬間脫力。但對面的魏衡也並不見好,手套上的血跡緩緩流下,看情形似乎也法在短期內開弓。
但魏衡是弓者,不能開弓,其武力就廢掉了一半。
“好,不愧是楊燁那老傢伙的最後一個徒弟,你果然是他要找的人。”
“什麼意思?”顏雙皺著眉,他想不出這話語間的意圖。
魏衡冷笑。“你以後會明白的,只是我想勸你一句,以你這般武力想為父報仇還差的很遠。”
喘著氣的顏雙,感覺自己好像突然要爆炸。“你知道殺我父親的人是誰?”這句話說的十分急促,焦慮的神sè雖然被他瞬間藏起,卻也依舊沒有逃開魏衡的眼睛。
魏衡不語,只是突然策馬飛奔,隨大軍向著天官都城外撤去,顏雙想要追趕,可是全身脫力的感覺,讓他只能放棄,目送著魏衡與東荊州的勢力逐漸遠去。
而就在這場高手對決中,誰也沒有看到。
內城中,少了幾個本應出現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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