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長城 第二十九章 整軍經武
一九三八年四月二十九日。
徐州北郊的黃莊,是微山湖畔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莊子,平時就連縣府的人都很少來過。
十天前的下午從徐州方向,開來了一支幾千人軍隊,村子里人很緊張,紛紛關上房門,戒備的看著這些總爺的一舉一動。這里是很少過兵,可對于陌生人村民還是有足夠的警惕心的,更不用說是幾千個拿著槍杠著炮的陌生人了。
不過這種緊張的氣質并沒有維持了多久,這些總爺的只是穿村而過后,在村外的野地里搭起帳篷住了下來。帶的帳篷不夠用,這些當兵的又把村外的一片林子給砍了,又從村民手里買了不少稻草,將就著搭起了茅屋,
一連幾天,見這些當兵的并沒有要進村鬧事的意思,這讓村民們松了一口氣。
這支軍隊倒是把村外的野地和附近的十幾座小山給占了去,說是要搞什么軍事訓練。
剛開始村外的槍炮聲還讓村民很是驚慌的一陣,時間長了村民們也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甚至有一些膽大的小孩敢去撿那些軍爺打完槍炮后的彈殼,小村子里的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從前,只有村外時不時響起的槍聲和間或飄進村子里的軍歌聲,提醒著村民們村外駐著一支大兵。
村外的一座小山頭上,程家驥正和已經升任了副旅長仍兼二百團團長的文頌遠一起,觀看著二百團的軍事訓練。
這些天程家驥還是過得很有滋有味的。首先身邊有兩個風情各異便同樣千嬌百媚的美人兒任他任意施為,這等艷福可是他在那個時空都沒有享受過的,要不是在原來那個時空的日本人攻陷徐州的日子一步步的逼近,他還當真要“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再加上從上次來徐的那位軍委會的大員那里,程家驥也得到了不少的好處。獨立一百旅的戰績是明明白白擺上那里的,誰也抹殺不了,繳獲了兩面日軍聯隊旗更是中國軍隊前所未有的光榮,當倒過頭來也就是日本軍隊前所未有的恥辱了,就算是出于大面上過得去的考量,軍委會也是要論功行賞的。
若是光按獨立一百旅的戰功,就是給程家驥晉升個中將也不過。只是程家驥的資歷實在是太淺,幾個月里從少校而少將已經是飛機式的提拔了,現在提成了中將,那將來怎么辦。
軍委會的那些大人物們還是很有招,他們一面對獨立一百旅著著實實的下的一場勛章雨,從程家驥到各個團營長人人有份,反正日本人的那兩個全軍覆沒的聯隊分到每個校級軍官頭上,也人人夠得上發勛章的資格了。這樣一來任那個方面也不能說軍委會虧待的有功部隊不是。
虛得來多了,也得來點實在,要不然這個事還是不大容易擺得平的,這個道理軍委會的那些老練成精的大佬們很清楚。
勛章雨下面的自然就應當是白花花袁大頭的,勛章不能當飯吃這個道理統帥部的將軍們還是很清楚的。
從軍委會直接撥給獨立一百旅的三十萬大洋的賞錢,對于正苦于開銷太大的程家驥來說,無疑要比大堆的勛章要來得實惠的多,也可愛的多了。
靠著這筆錢撐腰,程家驥不但財大氣粗的給陣亡傷殘的官兵發了雙份的憮恤和榮養費,還從第五戰區的各個彈藥倉庫里買了上百萬發彈藥的庫底子。(每個倉庫都會有的因各種原因實際上存在的,而帳上已經核銷的庫底子,彈藥倉庫的庫底子自然就是各種子彈炮彈了。)
有了這筆錢,就連獨立一百旅的伙食水平都上升了不少,飯菜里的油水多得讓那些新兵蛋子和前逃亡學生們吃得直拉稀。
更讓程家驥高興的是,與夏維民和謝宏合伙做了生意也進展順利,從河南運來的第一批煙土的分成已在三天前進了腰包,那可是足足六萬大洋的外快啊。(夏維民和謝宏在程家驥的提醒下,決定加大力度加快速度,趁著徐州還在國軍的手中,狠狠的撈上幾筆。
在程家驥的盤算中,在國軍撤出徐州之前,這煙土生意最少還可以做上個兩三趟,那可真是太美麗了。
經濟上的問題解決之后,程家驥就一心撲在如何加強獨立一百旅的戰力上了。
在把部隊拉到郊外訓練這幾天,他已經初步在部隊里推廣了一些在他來自的那個時空的歷史上,已經由事實證明行之有效的訓練方法。
其中最有效得還要算林大大的“一點兩面,四快一慢,四組一隊。”
為了讓部隊的戰斗力迅速成長,程家驥已經顧不上是不是侵權這個問題,反正這些戰術是用來打鬼子的,想來林大大是不會介意友軍盜了一下他若干年后的發明吧。
“文老二,你今天從又從徐州的各個傷兵醫院拉了多少人。”
程家驥語氣輕松的問道。
回徐州休整這十多天,獨立一百旅在臺兒莊戰斗中負傷的傷勢不太重傷員,有不少已經陸續歸隊。可是在各家私人醫院里還有大批的獨立一百旅的重傷員,一時無法回部隊,這就讓已經擁有了三個團的編制的獨立一百旅仍舊缺少兵員,尤其是缺少有豐富的戰斗經驗的老兵。文頌遠可不是一個安份的家伙,這些天他一直用從傷兵醫院里用升官和良好的待遇“誘拐”其它部隊即將傷愈的傷兵的方法,給他的二百團增加了不少的戰斗骨干。對于文頌遠的這種行為程家驥是默許的,在他看來這對于獨立一百旅的戰斗力提高很有好,說不得就只有本位一回了,事實上程家驥這樣干已經不是第一回了。
“程老大,今天的收獲可是不小,不但有幾個班排長,還有一個第三集團集團軍司令部的少校參謀,我已經把這個參謀安排在旅部休息了。”
文頌遠的回答的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得意洋洋的勁頭。
這倒也難怪他得意,今天的收獲的確是大大的。文頌遠以往弄來的都是些非中央系部隊的老兵和班排長,這次居然能有一個高級指揮機關的少校參謀,這可真是網著大魚了。
要是說獨立一百旅現在最缺少的是什么,那無疑就是一定軍事造詣的參謀人才了。高士英那兩下子處理些日常事務還行,可他確實不是一個稱職的好參謀長,他畢竟從來沒有受過正規系統的軍事教育。以前獨立一百旅的軍事行動實際履行參謀長職負的,都是那個已經被清理出去的于俊才,而高士英所起的作用更多的是在處理日常鎖事上。于俊才和他的親信們被擠走,獨立一百旅別的方面是沒有多大的震蕩和影響,可這參謀業務的水平可是大大的下降了。
照文頌遠的話來說,旅部的那些業余參謀,就連一個搶占山頭的預案都做不好。
文頌遠說的話雖說有點過份,可缺少一批稱職參謀軍官,這確實是獨立一百旅現在要面對的一個大問題,不解決好這一點,獨立一百旅要想在任何情況,都在與鬼子交戰時不落下風,那就是一件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走,我的文副座,我們一起去看看這位少校參謀。”
果然程家驥對這個參謀比這些天來文頌遠拉來的其它的人都要感興趣。
“去就去,不過程老大,我可是有話在先,他這個人可是讓人有點滲得慌,到時候又什么讓你看不順眼的可不關我的事啊!。
文頌遠還不算太笨,懂得給自己的老大打打預防針。
“放心只要他有本事就算是一條毒蛇我也能用他。”程家驥笑著對文頌遠說道。這倒不是句笑話,現在程家驥覺得自己手底下最缺的就是專業的軍事人材了,本來于俊才他們那伙子出身正牌中央軍的人也能將就著用,只是可惜不能跟自己同心同德。
劉以誠倒是受過正規的軍校教育可一來他并不是學參謀專業的,在這上面的水平也有限,二來劉以誠現在管著補充團也沒有這個功夫,再有就是程家驥心里老是有一種感覺,這個劉以誠總對有些對自己若即若離的,這也讓程家驥不大敢放心的用他。委他個代理團長也有以觀后效的意思在里面。若是文頌遠真能撿得寶來,那程家驥是要大叫三聲“我佛慈悲”的。
程家驥第一眼看到錢紳的時候就聯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在他十分喜歡的一部小說里占有一個非常重要位置的人物,銀河英雄傳里的那位冷酷無情得連自己都可以當成棋子舍棄掉的帝國軍的參謀總長奧貝斯坦。
與奧貝斯坦一樣這位少校參謀也只有一只眼睛,這還不算,他的一條腿還活動很不方便,說白了這是一個獨眼跛子。
不過這些程家驥并不在乎,他要的是一個精通參謀作業的稱職的參謀軍官,最好還有策劃大部隊作戰行軍計劃的能力,而不是找一個能與日本人在戰場上拼刺刀的勇士,后者現在獨立一百旅可有得是。
只是此人的眼神里的那種帶生命的漠視的陰沉和熾熱的仇恨火花,讓程家驥見了腿肚子都有些直打轉。
這個人看上去就象是一個塊黑色的寒冰,渾身上下都散發陰冷的氣息。
在再三確定對方仇恨的目標不是自己后。
程家驥很客氣問道:“錢少校是山東分校第幾期畢業的。家里有什么人啊。”(第三集團軍的前身的韓復渠的第五路軍,當年韓復渠在山東當省主席的時候兼任中央軍校山東分校校長,第三集團軍的參謀軍官多是山東分校畢業的,故程家驥有此一問。)
“山東分校民國二十四年畢業,德國軍事學院參謀系,民國二十四年入學至二十六年八月在校。家里所有的人除了我,都死在民國十八年的濟南大屠殺了。”錢紳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答道。(韓復渠主政山東期間一度與德國人的關系密切,并向派出了一些軍事留學生。)
‘撿到寶了,那可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軍事學院之一,克勞塞維茨這位現代軍事理論之父可是在這間軍事學院足足當當了十二年的校長。參謀系可是這個軍事學院最強的科系。德國的參謀軍官可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德軍之所以在二次世界大戰中都有上佳表現,德軍的參謀軍官功不可沒。以至于二戰快要結束時,斯大林曾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羅斯福和邱吉爾擔出要在戰后槍斃德國的所有總參謀部參謀軍官。’
‘管他是毒蛇還是地獄三頭狼,反正他只有一個人,又和日本人有血海深仇。只要他有本事,這樣的寶貝說什么也是不能放過的。’
基于這種試試看的心理,程家驥當場任命錢紳為獨立一百旅的少校參謀。并讓其在二天內作出一個完整周詳的,獨立一百旅全旅強行軍五十公里的行軍計劃來。
程家驥在收留錢紳之之后的第二天,錢紳就向程家驥展示了他的價值。
“好,就照這個方案在三天后組織實施。”面對這個詳盡而周密的部隊拉練方案,這會子程家驥對這個錢紳的能力再沒有一絲的懷疑了。
此時程家驥對錢紳實在是太滿意了,簡直是越看越喜歡,要不是這個家伙實在是太冷了,他都想抱他一下了。
好個錢紳,不但在參謀業務上有兩把刷子,其水平絕對達到了職業參謀軍官的佼佼者的程度。更加難得的是他居然能夠動察得到程家驥組織這次長距離強行的部分目的,并在部隊拉動方案與程家驥的意圖相配合,光是這一點程家驥就敢肯定自己這些是賺大了。
這個一百華里的部隊拉動計劃,表面上只是為了檢驗部隊的長途行軍力。但實際程家驥主要是為了預演一種戰法,這種戰法就是后來在抗戰中讓日本人屢屢吃了大虧,也讓日本人占了不少便宜的后退決戰,也就是所謂的天爐戰法。
這種戰法之所以能屢屢在對日作戰中取得勝利,自然有它的過人之處。
其實說穿了也就在后退中誘敵中深入的同時收縮部隊,以優勢兵力吃掉敵軍之一路。可是因為這種在敵前撤退的軍事行動需要執行任務的部隊有較高的戰術素質之余,對部隊指揮官的指揮能力也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否則在日軍的強大火力下極容易從佯敗變為真敗。有些部隊就是因為戰術素質太差,且部隊長控制部隊的能力也不盡如人意,結果讓日軍一沖就一潰千里不可收拾,那還談得什么決戰。
在程家驥給錢紳的計劃大綱中,程家單驥明確規定了獨立一百旅以營為單位從二十公里的扇面上出發,經過五十公里的急行軍中要求在某一點全軍集結并在二個小時內構筑工事。
錢紳為了配合程家驥的訓練意圖,在具體方案中不但加上了不少諸如防空之類其它的內容,還要求所有部隊在行軍中要在派出有力之后衛前鋒,還會假定出各種如前有日軍擋道需要繞路之類的緊急情況。
總之在錢紳擬定的這份訓練計劃里,一切都要按照實戰來要求的。
“維禮兄,(錢紳的字)從今天起就起你就是我部的中校副參謀長了,長官部那里我馬上讓人去補備。”這種先斬后奏的方式說明了程家驥對錢紳的異常器重。
“職一定盡忠職守。”就算是被升官了錢紳的語氣還是那樣的豪無情緒波動,也許這個人活下來的唯一動力就是替自己的家人報仇這一個目的吧。
接下來的七八天里獨立一百旅進行了好幾場合成演練和遠距離強行軍拉練,雖說其結果多是讓人有慘不忍睹之感。
但是在這幾次合成演練和長途拉練之后,誰也不能否認獨立一百旅的戰術水平和行軍力有很大的提高。
而程家驥一直很上心的那個學兵營的學生兵們雖說還不能跟老兵相比,最起碼已經在外表和儀態上象一個合格的軍人了。
程家驥在這幾天的合成演練和強行軍中也盡量力所能及的參與,并在參與中竭力的鼓舞部隊的士氣。
程家驥還給后勤部門下了死命令,要他們不計代價的全力保障這期間部隊的伙食供給。
本來程家驥還想讓部隊再訓練得象樣一些的,只是日本人已經不給他這個時間了。
在臺兒莊一帶吃了大虧的日本人為了挽回面子,是一定要再攻徐州的。為了拿下徐州,一雪前恥,日軍這次可是下了大本錢
從四月下旬開始日軍就從平、津、晉、綏、蘇、皖一帶,糾集了13個師團,約30萬軍隊(其中包括磯谷和板垣兩師團這兩個從臺兒莊逃跑后,補充休整兵力后恢復一點元氣的師團。),并配有各種重武器,飛機數百架,兵分6路對徐州形成大包圍,采取南北對進,側翼迂回的戰術,企圖圍殲云集在徐州一帶的中國第五戰區的五六十萬大軍。
日軍的各路大軍在五月初已經開始發動了,密布的戰云離徐州越來越近。
“南北對進,側翼迂回。”日軍的戰術在程家驥看來并不新鮮,以三十萬軍隊想要包圍并吃掉五六十軍隊,更是一個狂想,除非他們的對手是英軍。(在緬甸戰場上英國軍隊常被只他們人數的一半以下的日本軍隊包圍殲滅,甚至有近萬英軍差點向千余日軍投降的趣聞發生。)
說真的程家驥并不緊張日軍的這個差不多把小半個華中都包了進去的大而無用包圍圈,這種華而不實軍事狂想,也只有日本人能夠想得出來。可問題是,到了五月七日,戰區長官居然還沒有就突圍做出一個具體的部署,卻命令各部隊在徐州附近地區進行逐次抵抗,以阻擋日軍的進攻。
于是乎,幾十萬中國軍隊不但沒有向外線轉進的跡象,反而在徐州附近地區梯次配備,擺了決戰的架勢。
五月九日,戰區長官下令,獨立一百旅結束整訓,開回徐州負責作為戰區長官部直屬部隊協同徐州警備司令部負責的徐州警備,程家驥也在被晉升這徐州警備司令部參謀長。這個要職對于程家驥繼續販運“煙土”倒是有很大的便利。不過這個時候程家驥已經顧不上自己這點小生意了。
要是歷史真得因為蝴蝶效應而改變,第五戰區這幾十萬大軍就真的與徐州共存亡了,也就絕不會再有什么獨立一百旅了,那中國抗戰的形勢無疑將更加艱難百倍。
想到這里程家驥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在來練兵之前,就逼著自己的三個妻妾加上那位李小姐離開的徐州要不然還真是個麻煩,這仗要是一打起來就誰也顧不上誰了。
“徐參座,戰區到現在還不組織各部隊轉進,這是怎么搞得,不會真要在徐州與日本人決戰吧!”程家驥一見到徐參座就直言不諱的問道。在這位他一向尊敬的長者面前,程家驥還是第一次這么失禮,可見他是真得有點急糊涂了。
“浩然你別急,德公正為了這個事情與最高當局在力爭,很快就會有結果的。”體諒對方的這種急切的心情,徐參座溫言撫慰道。
“你們旅的具體任務就是負責迅速把徐州公務人員組織起來,在你們旅的派兵護送下分批先期撤出徐州。”徐參座隨即馬上向程家驥下達了命令。
從徐參座那里領到任務之后,一連好幾天程家驥都忙著組織護送那些市府的大小官老爺安全的護送出徐州。
這個任務實是沒有什么好說的,實際上就是獨立一百旅派出一支支以連為單位的小部隊,將這些大小官老爺們分批護送出城后交給下一支護送的部隊然后返回而已。
當戰區長官部來電話讓程家驥去開緊急軍事會議時,這幾天閑得很的程家驥從辦公桌上猛然躍起一溜小跑的沖下了旅部辦公樓。
他心里清楚,看來戰區長官部,不應該說是軍委會在走和戰之間猶豫了這么多天之后也該有個決斷了。
這些天他想得最多的就是,萬一軍事委員會一定要在徐州死守,自己將如何自處。
這個問題他苦思了好幾天,都沒有得出答案,這讓程家驥十分懊惱。
等待是本就是最難受的,何況是帶著一個幾乎無解的問題等待。
這下子好了,一切總算要有個定論了。程家驥在下樓時在心里對自己說‘我不是超人,也沒有力量改變最高當局的決定,起碼在現在還沒有這個力量。自己只要盡自己的職責,多殺幾個鬼子也就是了。萬一要是上面決定在徐州與日軍決戰,那自己大不了到了戰局無可挽回時,看準時機率部突圍吧。要是遠氣不好戰死在徐州,也沒有什么可埋怨的,要是怕死自己當初就縮回南安去當公子哥兒去了,也不會來徐州這個兇險之地了。’
主意已定,程家驥也就定下心來了,他整整身上的少將軍服,向自己停在旅部院子里那輛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