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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法則》第330章
第五節 神威庭首(下)

「剛剛是那簇火焰在閃動?什麼顏色?有什麼異樣的聲響?」

 又問了兩遍,教士們還是沒能回答上來,庭首的火氣不由大了,於是對著滿廳的教士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庭首罵人有特點,他用語之粗俗、用器官喻人之神妙,完全不像是個混教會的,倒像是個開ji院的。

 教士們挨罵時都非常老實,一個個垂著頭任憑老教士撒氣……似乎是使徒的靈魂之火出了問題?這種事可大可小,別跟自己牽涉上啊

 「誰帶了神聖之火青銅手冊?」庭首最後冷聲喝問:「居然沒人帶?」

 「二十多斤重的玩意……」有人低聲辯解:「傻子才隨身帶呢。」

 「不想當傻子?」庭首這次沒暴跳如雷,只是冷笑:「那你們就去當死人——」

 「前輩,你需要這本書嗎?」不經意間,兩寸多厚、青銅板封面的書冊出現了。

 青銅手冊

 眾教士都是「咦」的一聲,喜出望外的目光略微往上一抬,然後目光呆滯、身體一抖再往後一彈似乎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老教士皺著眉,轉頭去看呈上青銅手冊的人,發現這人居然是自己名義上的下屬、傳聞中的對手、教會新貴奧斯頓。

 坦白說,奧斯頓的威懾力好像比老教士大點,他出現之後小教士們不敢出聲——被吐槽的上司突然出現,還隨身攜帶二十幾斤的手冊,怎麼看都是來報復的吧?

 不知道青銅手冊打在身上是個什麼滋味?

 「原來是庭副。」庭首似笑非笑。

 自從奧斯頓來神威庭輪值,老教士就退避三舍任他施為,隨便他鬧,翻天也不搭理。看起來完全是一副怕事摸樣,所以出現這種傳聞並不奇怪。

 「你帶著手冊,不怕被人當傻子?」庭首此時問這話,哪像怕事的樣子?

 「其實我一直……」庭首這麼問,奧斯頓倒是有點意外,但不管誰問,他的答案只有一個:「我一直都不很聰明。」

 「早聽說你有種異乎尋常的謙虛,果然如此。」庭首並沒接過青銅手冊,而是轉頭訓斥滿廳的教士:「現在沒心思修理你們先給我滾去牆邊」

 「過於謙虛並不好。承真神之贈,教士只需一心虔誠、為真神宣名揚威即可。」然後他又看了奧斯頓一眼:「謙虛這種……面具要來做什麼?」

 「虔誠,可以用來掩藏我的疲憊和憤怒。」奧斯頓一本正經,用從惡魔那學來的話回答他:「既然長了張兇惡的臉,那就要保持好微笑。」

 「雖是借口,難得這份直率。」庭首緩緩點頭:「既然來了……就跟著學學吧。」

 「前輩肯傳授,是我的福分。」奧斯頓沒想別的,直接點頭應下。

 在教會那些老資格眼中,奧斯頓的履歷的確讓人不服氣,但幾乎沒人能當面給他難堪,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單純的態度——不卑不亢、不親不近、不怒不威。

 那些挨訓的教士們也挺疑惑,因為十二使徒群像前,庭首和奧斯頓並肩站立。

 奧斯頓托起沉重的青銅手冊,庭首不時的翻閱。間中,庭首也會指著靈魂之火輕聲說幾句,奧斯頓時而點頭做恍然大悟狀,時而又面帶疑惑虛心請教。漸漸地,這一老一小的討論內容已經涉及本廷機密。

 那些零散飄來的隻言片語,居然是大家一直求而不得的教會隱秘

 牆角的教士們不由嫉妒萬分。

 諂媚拍馬屁無恥之尤這世界真的不公道仁慈偉大的真神啊,你快睜開眼看看吧,光輝教會的體製出了大問題啊

 「別被靈魂之火的名字嚇住,這不是什麼上古神術,火焰跟使徒也沒有直接聯繫。」庭首對奧斯頓眨著眼:「形狀和顏色暗示使徒的狀態,但火焰不會說話,所以才有了青銅手冊……在解讀這個層面上,神威庭必須拿出真東西,不能泛泛空談。」

 「別人輕賤自己,跟自己輕賤自己是兩回事。」庭首的目光掠過牆根那些教士:「只會打掃的人,還不夠資格在這養老。」

 「明白了。」奧斯頓從不抱怨,也從不在意別人的抱怨:「我們如何解讀火焰?」

 「火焰熄滅最簡單,那代表使徒回歸真神懷抱,或者是當值的混蛋忘記添油。」庭首發揚著老頭風格:「火焰閃爍就代表危險,說明使徒狀態不穩,心緒波動過大。」

 「狀態不穩我理解,但心緒波動過大……這也屬於危險嗎?」

 「這還真要特別說明,教會的立場很高端,比你能想像的那種還高。所以某些人丟了小命無所謂,關鍵是別丟教會的臉。」庭首突然發問:「這種事,你如何理解?」

 庭首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牆根下的教士們都聽到了,但他們同時打了個冷戰——教會當然很龐大,損失個把教士當然無所謂。但庭首現在說的是使徒啊,這種重要人物又不是什麼小蝦米,不是說犧牲就犧牲毫不心疼的

 庭首這是不是暈頭了?怎麼可以說這種胡話傳出去怎麼得了?

 奧斯頓似乎不懂什麼叫趨利避害,沉吟片刻後,他居然回答了這個要命的問題。

 「我想……這是因為教會有最龐大的信眾,有最多的資源和選才機制,所以並不擔心使徒會有缺額。」奧斯頓神色平靜:「與此相比,維護聲譽似乎更困難些?」

 「不是維持教會的聲譽。」庭首微笑著說:「聲譽這東西在別人心裡,誰都無力去改變,真神留給教會的選擇只有兩個——允許他們表達?不准他們開口?」

 「好吧,真實的答案是,教會不能授人以柄。別人可以用某個事件攻擊教會幾十上百年,想想這都讓人覺得難堪。」

 「偶爾的難堪,」奧斯頓反問:「這……似乎不算大事?」

 「對你不算,對我就算。」庭首說:「我這把年紀了,說不定外出遛狗就會遇到異能師,如果吵起來,對方拿這種事羞辱我怎麼辦?」

 「我們不能把某種幾率非常小的事情當做必然現象來防範……」奧斯頓認真回答:「即使湊巧發生了,我們也可以用異能師公會的醜聞還擊。」

 「前半句還行,但後半句偏了。看來你對神聖的理解還有待提高。」庭首輕輕放過這問題,轉頭看著石雕:「使徒是人,心緒波動,就有可能做出難以預料的事。」

 「那麼今天的狀況是那種?」

 「排名最末的使徒,似乎叫畢維尼吧。」老教士指著雕像:「得進去查看。」

 奧斯頓是年輕人,不能讓老年人幹這事。所以他馬上挽起袍子,跪行著鑽進雕像後面的過道。按照庭首的指點,他先從檢查燃油開始,逐一排除人為道具因素……

 等他再鑽出來時,庭首遞給他擦手的毛巾,但臉上的神情卻有點嚴峻。

 「你」老教士點中一個手下:「立即去查出畢維尼的行蹤我要真實行蹤」

 「是」被點中的教士發現老教士的目光中帶著刺骨的寒意,完全不敢推脫。

 「你立即通知留守總部的使徒,我們可能有點麻煩;你!去準備要抄寫的緊急文告;你去確認當值的專員人數……」老教士手指開始移動,很快就給手下們安排了事情,所有的步驟都是脫口而出,完全不用時間去考慮細則。

 這完全顛覆了他在手下心目中的老邁昏庸印象。

 「前輩,今天是休假,需要通知這麼多人嗎?」奧斯頓問:「以使徒的強大程度,能給他們造成麻煩的人少之又少吧?」

 「在你檢查的時候,火焰又有變化,」老教士壓低聲音:「畢維尼大概受傷了。」

 「受傷了?」奧斯頓的眉頭緊緊皺起:「他可是使徒啊。」

 「本領強大就不會受傷了?使徒即便得到真神青睞,也只是罕逢敵手,距離無敵還差得遠呢……」庭首看看左右,搖了搖頭:「廳裡太悶,出去走走。」

 大概覺得在意志大廳人多,不方便談話,庭首帶著奧斯頓上了屋頂花園。奧斯頓原本以為庭首的抱怨只是人老話多,自己就把這些抱怨當八卦聽聽也沒什麼所謂。

 但奧斯頓沒想到,接著聽下去,自己額頭就開始冒汗了——他聽到的話裡面,大部分內容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庭首本人更令奧斯頓懷疑,因為他的言談明顯跟身份不合

 一個閒置機構裡靠邊站的庭首,開口閉口跟你說力量、強者、格局、世界?如果還猜不到庭首其實是個大人物的話,奧斯頓真枉費某人當日的苦心調教。但奧斯頓不會主動去問庭首,戳破秘密會付出代價,他本錢少,不敢揮霍。

 「……如果用異能師的話來解釋,在使徒這個階層,大約涵蓋七八兩級。已經到達肉體與力量並存相溶的程度。你是單純的教士,大概不清楚其中真義吧?」

 奧斯頓點頭。他只是單純的教士,打打殺殺這事並不擅長,更別提神術異能了。

 「你級別不低,日後也許得跟他們打交道,瞭解點沒壞處。」庭首說:「我們說神術,他們說異能,其實都是對力量的解讀,只是出發點不同。教會認為力量是真神授予,異能公會說是自身鍛煉所得——差點忘了,括號,異能公會這是異端邪說。」

 庭首說括號時滿臉敷衍,奧斯頓看在眼裡,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所謂肉體與力量並存相溶,這種境界要從力量積蓄說起。如果把力量看成水,普通方式無非是用杯子、袋子裝,只能撐到五六級,再往上就不行了。」庭首的比方很直白:「升級是個由外而內的過程,簡單的說,高級點的方式,就是利用身體當作容器去承載力量,兩者互不干擾,力量收發隨心。」

 奧斯頓不甚瞭解,所以沒有發問。

 「也許你想,把水喝下去不是很簡單嗎?」學生不問,庭首只能自問自答:「喝下去的水,再出來時就不是水了。收納這些水,是為了使用,而不是撐滿膀胱。」

 奧斯頓點頭,但實際上他對這種太細節的東西興趣不大。

 「突破這關,不但獲得更強的力量,自身也會有一個飛躍。於是,用目光殺敵就不是戲說,而是真的可以。」庭首笑了笑:「比如一個八級的異能師,他的軀體就是很強大的力量,普通刀劍傷不得,一般異能打不動。」

 「即使他不動不語,但只要一個閃念,也能在剎那間釋放出很強大的異能。」

 「呃……不用再比劃某種手勢嗎?」奧斯頓對異能的印象就只有這些。

 「這正是我接下去要說的,強者的真正強悍之處。」庭首說:「將力量納入身體,然後將之掌握之後,這股力量就只屬於自己。你想想看,使用自己的力量,還需要比劃前人定下的手勢、高唱別人寫就的讚歌嗎?」

 「何為強者?只會打殺的人肯定不是;被環境限制、被外在規則束縛的人肯定也不是——強者的強,全在法則強者的強,在於想到之後能夠得到」

 「法則?」奧斯頓抓到了這個關鍵詞。

 「花開葉落,風霜雨雪,法則無處不在。」庭首解釋說:「使用自己的力量,制定自己法則,決定自己的道路,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可是……」奧斯頓皺眉發問:「強者如果能突破法則,那不是天下大亂嗎?」

 「除了真神,誰能改變天下的法則?」庭首淡淡一笑,目光穿過透明琉璃掃視下面的意志大廳,口中輕聲誦念:「真神說,我佇立處,我既主宰。」

 庭首只誦念到此就停住了,無悲無喜,不再說話。

 奧斯頓雖然沒準備,但他當年就能倒背超長超複雜的教典,對這種耳熟能詳的小段落更是不在話下,於是就接著誦念下去:「真神說,我佇立處,我既主宰;目光所及,是為世界;意念所到,是為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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