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版 第九集 浩氣門之鬥 第三章 測驗
三個人小心地走在一條不算大的道路上。
這條路並沒有什麼與其他道路不同的地方。
一條由黃土鋪成的黃土地道路,黃土路上隱約可以看到某種動物的蹄印,及
一些大小不一的腳印。
在道路的兩旁長滿了野草,右邊的草比較低,左邊的草長的比較高。
不時刮起的陣風,把整片沙子都卷了起來,逼得三人有時必須眯著眼用手遮
住,才能通行。
走了一段時間,楊泊開始忍不住抱怨道:「這算什麼!難道這就是浩氣門所
安排的測驗?
「一條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爛路!讓我們在上面傻傻地走著......
「哼!不要告訴我這次的測驗,就是比看誰在這爛路上走得比較快!」
精神一直緊繃以防有埋伏出現的關勝,可以理解在這種敵人情況一直昏暗不
明之下,所會產生的情緒。
於是他安撫楊泊道:「沉住氣!不要被敵人這種手段擾亂自己平時應有的判
斷能力!你這種行為正是他們安排這方法所想要的結果,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抱怨中的楊泊,也並非不知道這個中的道理,可他就是不喜歡這種敵人在
暗、自己在明的情形。
楊泊悶悶地拿著三角戟,在路旁的雜草旁掃著,發洩心裏那股惡氣。
「前面有變化,大家小心!」
關勝見前面出現的道路已非黃土路,而是鋪著大石的道路,直覺情況有變,
馬上出口提醒其餘兩人,並將拿著偃月刀的手隱隱提起戒備。
本來鬱悶的楊泊,則面露喜色,舉起武器,準備與前面安排的測驗人員一分
高下。
童昂星則不再思考那惱人的問題,重新把思緒帶到現在的狀況中。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條看起來危機重重的石路,卻與剛剛那爛泥路一樣
沒有半點人影。
除了地上幾隻蟻螞之外,根本連一隻鳥都看不到。
這次不要說楊泊,連關勝都氣得整張臉成了棗紅色。
這種幾近被耍的感覺,實在令人難受。
本來想要破口大駡出一口悶氣,順便看看可不可以把那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罵
出來的關勝,一眼瞥見走在一旁、用扇子上下拍打著左手掌心的童昂星緊鎖的眉
頭,連忙問道:「軍師是否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雖然已經當上白蓮教軍師,童昂星還是很不習慣這軍師的的稱呼。
他搖搖頭地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一路走來,發現有一種不和協的感
覺,但又說不上來。」
「不和協?」
楊泊與關勝互看一眼,從彼此眼神中看出了對方的疑惑與不解。
「可否請軍師再說清楚一點?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從中找出個蛛絲馬跡......」
楊泊恭敬地問道。
童昂星只手負背,看了看四周才道:「實在是沒辦法說得很清楚,這只能說
是一種玄妙的靈感。」
得不到答案的楊泊與關勝,只能無奈地提起腳步,繼續前進。
他們心中甚至懷疑,是不是懷蘭子故意不想告訴他們,畢竟他會當上這個軍
師,也算是被他們半強迫才當上的。
「關大哥,會不會這次的測驗,其實我們已經通過了?」
楊泊突發奇想的問道。
關勝知道楊泊頗有機智,但所說出的答案,還是使他驚訝,於是回道:「這
怎麼說?」
「我在想,會不會浩氣門這次主要要考的,就是膽試......
「如果連接受浩氣門測驗的膽試都沒有的話,就根本不配去參加司馬君的宴
會。可如果測試就只有這樣,卻顯得太簡單,而且也不容易選出人來。
「於是他們設了兩個不同的關卡,第一道就是讓我們自行決定要不要接受他
們的測驗,第二道就是利用這種看似平靜簡單的走路。
「尤其這第二道是最可怕,因為一般人進來之後,都會去猜測對方會出怎樣
的試題,因此在心理上就有了壓力,並且隨時提防浩氣門會不會在半路上設置埋
伏或陷阱。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之下,每個人的情緒都會很不穩定,進而開始疑神疑
鬼。受不了這壓力的人,就會自行跑走,或是延遲了過關的時間。
「別忘了,剛剛進來時,那把守的護衛說我們只有半炷香的時間,可真實的
狀況卻是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道路而已!
「而他們這樣的測驗,也有一種好處,就是不會傷害到任何一個人,自然就
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和其他參與測驗的大小門派結怨。
「想出這種測驗的人,不得不謂之高啊!」
對於楊泊的分析,關勝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關勝邊聽,還不時的點頭表示贊同,並且提出疑問道:「可是......這樣通過
的人豈不是很多?這並不能解決他們在貴賓席位子不足的問題,所以他們安排這
樣的測試,不會顯得太過多餘了嗎?
「而且如果只是單單考驗我們的膽試,那為何要有這兩種不同形式的道
路?」
楊泊答道:「或許......那也是測試的手法之一,利用地形的變化,加重我們
心理壓力。一般人在進入新的環境中,都會提起十二萬分精神,加強自己的戒心,
可這種時時保持警戒的狀態,很容易讓人產生疲憊。
「意志力薄弱的人,就很可能在自己嚇自己之下逃跑或崩潰,可對於一些武
功修為到達一定程度的人,卻可能沒用。
「所以,不時的變化一些道路周邊的景象,將會適時的對那些修為高者產生
程度不一的干擾,讓他們也無法保持平靜之心。
「這時只要有一支武功不高的奇兵,將會導致這些人敗亡......」
楊泊思緒靈活地分析時,遠方傳來了大聲的斥責聲:「他奶奶的熊!有種跟
俺打一架!」
「看來你的猜測是正確的!」
關勝聽到前方傳來隱現的兵器交戈之聲,配合剛才楊泊的猜測之詞,已經十
有八九確定這次的測試,就如同楊泊猜測那樣。
遠方這不是讓人聽得非常清楚的聲音,卻讓童昂星渾身一顫。
一個熟悉又模糊的人影,在他腦海裏浮現,他實在沒有想到在這裏居然可以
遇到那些人。
有點驚喜又不敢確定的童昂星,加快腳步往前走。
童昂星這一舉動,讓楊泊與關勝有點錯愕,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軍師會突然加
快腳步走向傳來吆喝聲的地方,以為是軍師發現了什麼線索,立刻驅身跟上。
曾經看過童昂星施展那玄妙步伐的關勝,看著消失在眼前的他,和身旁睜著
大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楊泊,淡淡笑道:「吃驚吧......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居然有
這麼厲害的步伐!這種速度就算是教主在的時候,恐怕也很難跟得上。
「你也不用太驚訝,軍師身上藏的秘密可能還不只這些,有的是時間讓我們
一一去挖出來。我們還是快點跟上去吧!」
加快腳步的童昂星,來到一條又與剛剛不一樣的道路。
這條路真是名副其實的爛泥路。
厚厚的爛泥上有著一排動物腳印,這些腳印看起來深淺不一,而爛泥路旁則
有著一些碎石排成的小路。
而這些碎石上則站滿了人,可以明顯的看出來,這些江湖人士們正在爭吵,
而其中就有童昂星所熟悉的人,只是還不等他叫喚他們時,雙方已經開打。
「死黑鬼!讓我孫鵬手中這把大刀,試試看你的斤兩!」
一位裸露半邊胸膛的漢子,雙手提刀向他面前拿著一雙大銅錘的男子殺去。
拿著大銅錘的男子,吐了嘴裏的口水,嘿嘿地笑道:「俺黑彰虎曹公尉,馬
上就讓你買單!」
亳無花俏,單純力量與力量的對決,刀錘相交迸出刺耳的聲音。
曹公尉身體向前一傾,向前一推,孫鵬微微退了一步。
「過癮!」
曹公尉甩甩胳膊用力吼道。
孫鵬感覺到拿著大刀的手微微顫抖,破口大駡了一聲,再次提氣殺向曹公尉。
曹公尉的武功在這兩年中,早非之前那只會用蠻力的莽大漢。
只見他身子一個旋轉,躲過孫鵬向頭劈來的一刀,右腳虛晃變步,左腳一帶
就往孫鵬的屁股上踢過去。
「呸!這種鳥功夫也敢拿出來丟人。」
曹公尉不屑地望著差點跌個狗吃屎的孫鵬說道。
被人一番污辱的孫鵬,氣得已經顧不了任何事情。大氣一提,一招「力劈華
山」砍向曹公尉。
渾厚深沉的大刀之勢,令曹公尉不敢小覷,「撗掃千軍」由上往下,帶起刮
骨的氣芒硬拚。
再次力碰力的結果,是激起璀璨的火光。
孫鵬不待招老,反手握刀,刀背緊貼銅錘,如蛇般地滑向曹公尉的胸膛。
料不到孫鵬竟會使出這種花招,曹公尉大意之下,將緊捉著大錘的左手放
開,左腳尖用力點向掉落的銅錘頭部,將銅錘踢向孫鵬的下陰。
眼看就要痛宰這讓自己丟人的黑鬼,卻被那損人的陰招,硬逼得將已貼在曹
公尉鼻尖的大刀收回,雙腳踏地淩空劈腿,讓那銅錘由胯下飛過。
死裏逃生的曹公尉,趁著孫鵬在半空的時機,右手握著的大銅錘,狠狠地向
半空中孫鵬的肚子橫向痛擊過去。
根本無處可躲的孫鵬,在付出一口大血為代價後,向後直飛落在爛泥上。
「咳......你......你居然耍陰的!」
一身爛泥的孫鵬,惡狠狠地指著曹公尉罵道。
曹公尉像是在看白癡一樣的說道:「你的腦子有問題啊?打架拚命就打架拚
命,誰還在跟你分陽招還是陰招!
「何況俺那招又不是故意使出來。要不使出那招,俺的腦袋早就被你這渾人
削成兩半!技不如人,就不要在這嘰嘰歪歪的,吵死人了......」
「那讓奴家來看看你這黑炭還有什麼本事!」
身著苗疆少數民族衣服的女子,一個輕輕的翻身跳躍,身影就如一只翩翩起
舞的蝴蝶,來到曹公尉身後十步的距離。
女子所露的這一手輕功,馬上讓站在一旁的雷震聲微微吃驚。
自家兄弟的武功專走陽剛,雖然這兩年透過當初那狀師與花壇建立的關係,
使得二弟他們可以藉由與花壇弟子的交手過招,學到一些陰柔而富技巧性的招
式,以彌補他們功夫的不足。
可要真正遇到專以陰柔技巧取勝的對手,恐怕吃虧是在所難免。
曹公尉還沒轉身出聲,慕婉清一個簡單俐落的跳躍,已站在曹公尉與那女子
的中間。
慕婉清顯然也知道,這個女子如果要由他二哥來對付,可能並不樂觀,於是
搶先曹公尉一步應戰。
「你的對手是我!」
慕婉清冷冷地用著刀鞘,指著那苗疆女子說道。
苗疆女子在慕婉清還沒出來時,就對這一頭齊肩短髮的女子特別留心。
她當然知道這女子的功夫,定是只比那黑炭鬼高而不低,但當她親自面對著
這女子時,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她。
而站在人群外側的童昂星,看到那昔日總是喜歡與他作對的慕婉清,居然剪
了一頭短髮,而且一副冰到可以冷死人的眼神,童昂星訝異之外,有著更多的疑
惑。
趕過來的關勝與楊泊兩人,同樣也看到許多江湖人士及剛剛那一幕的比試。
正被浩氣門奇怪比試搞得摸不著頭緒的他們,開始想著該如何從這些人口
中,得到一些有利的消息,以解決目前的困境。
可他們卻發現,他們的軍師凝神看著在場中比劃的兩組人馬,眼神中有著平
常看不出的味道,這讓他們兩人開始留心這些人。
轉過身的曹公尉,知道自己的三妹搶了要挑戰自己的對手,正想出聲搶回來
時,張開的大嘴上下動了動,卻一直出不了聲,整個腦袋就像大樹紮了根,無法
轉動半分。
而在一旁觀戰的雷震聲和齊白石也略微訝異,本來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地勸
阻曹公尉,誰知他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大吵大鬧,反而是一臉古怪,似哭非笑地站
在原地,右手指著那苗疆女子不斷抖著。
苗疆女子看著曹公尉嗔道:「無禮的傢伙!」
一支翠綠的小刀,在苗疆女子嬌喝中,從袖口閃電般飛奔而出,直取曹公尉
的雙眼。
冷光忽現搶在曹光尉出手之前,翠綠的小刀應聲斷成二半,落在曹公尉的腳
前,小刀刀鋒和刀面上那鮮綠的螢光顏色,不難讓人猜出這小刀上的毒是有多劇
烈。
「你......」
苗疆女子張眉怒視著慕婉清,咬牙切聲道。
慕婉清依然冷著臉淡然道:「你的對手是我!」
「好!好!」
苗疆女子憤聲連道兩次好字,雙手一張,與剛才襲向曹公尉的小刀樣式,一
下出現八把,每把刀上都有著鮮亮刺眼的顏色。
「呼!」
關勝倒吸一口氣道:「鄒族的「八方滅道」!」
聽到關勝吃驚的聲音,楊泊追問道:「關大哥,鄒氏是什麼門派?為何你如
此驚訝!她手上那八把飛刀真有那麼厲害?」
關勝咽了一口口水才道:「鄒族是苗疆裏一個以女人為主的小族,在那男人
是沒有地位,男人的工作只是一種幫她們傳宗接代的工具。
「當男子完成傳宗接代的工作之後,就會被趕出部落,終身不得與妻兒見面。
「照理說,這種只有女人和小孩組成的部族,在苗疆裏應該不易生存,但鄒
族卻憑著一門飛刀絕技,保其在苗疆裏紮根發葉......
「而這「八方滅道」正是那飛刀三絕技其中一招,此招是以八支不同形狀顏
色的飛刀進行攻擊,每把飛刀上,都塗有瞬間見血封喉的劇毒。
「傳聞,凡是死在該招之下的人,臉上都會露出詭異的笑容。聽說那是因為
他們在死前都看到了仙境。」
楊泊和童昂星聽著關勝的解釋,都不禁為之咋舌。
童昂星擔心的看著前面兩女一觸即發的惡戰。
他憂心慕婉清的安危下,在關勝及楊泊來不及阻止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
閃過擋在他前面的人群,向慕婉清的方向跑去。
在童昂星邊跑邊要出聲勸阻場中比試之際,一道宏亮豪邁的聲音,硬是搶在
他前面出來。
「公子!」
曹公尉興奮驚喜地,把支吾在嘴中半天的話大聲喊出來。
同一時間,察覺身後有人的苗疆女子,不加思索下,左手四支飛刀,眨眼間
已奪聲而出。
慕婉清雖看不清來人的模樣,但發現苗疆女子四支飛刀脫手,手中的柳葉刀
馬上劃出半弧,往苗女身上殺去。
四柄飛刀成一個扇形,左右包夾童昂星,童昂星嚇得閉上眼睛,腳步左右滑
動,身影幻化成三,首先閃過由左右夾殺的飛刀,一次兩腳虛點縱移,輕鬆躲過
最後兩把飛刀。
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四柄看似成功躲過的飛刀,居然迴旋刺殺回來。
這些飛刀就像有生命似的,緊跟著童昂星的身影不放。
曹公尉看到童昂星雖然每每利用巧妙的身法,躲過催命的飛刀,但險象還生
的情形,還是使得他一口氣吊在嘴裏。
抓准童昂星再一次閃過四柄飛刀的機會,右手上的二支大銅錘,隨即丟了出
去。
同一時間,從場中另一邊飛出一把偃月刀、一把三角戟,與二支大銅錘,一
起將四柄飛刀擊落,化解童昂星的危機。
一樣是利用靈活身法為主的兩個女人,互不相讓的在場中對抗著。
苗疆女子以飛刀搭配蝴蝶般的輕功,把飛刀如梨花暴雨般,從各種不同的刁
鑽角度射向慕婉清。
慕婉清則是以柳葉身法配以柳葉刀法,宛如隨風擺蕩的柳樹,揮舞著千變萬
化的柳枝,打擊在風所能到達的各個部位。
苗疆女子一邊對抗著慕婉清,一邊留意剛剛四柄飛刀的動向。那名看不清臉
孔的男子所施展的步伐,令她驚訝萬分。
她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連續安然躲過她那四柄飛刀的襲擊,甚至連那人的
衣角都沒沾上半分。
發現自己的處境越來越危險,而四柄飛刀的攻勢又被其他人破解,苗女當機
立斷把那散落地上的四柄飛刀收回,而曹公尉與關勝、楊泊等人也見機取回自己
的武器。
「哼!讓你瞧瞧「八方滅道」的厲害。」
苗女嬌喝一聲,身形交叉重疊,雙手十指分別以不同的指法,將八柄飛刀激
射出去。
在慕婉清的眼裏,那苗女猶如千手觀音,八把奇形異狀的飛刀,從難以想像
的角度向她激射而出。
正當慕婉清決定再次施展柳葉身法時,異象突生。
慕婉清驚覺四周的環境,居然慢慢模糊,接著一陣陣花香撲鼻而過,一處如
瓊瑤仙境的景色在她眼中浮現,滿天的蝴蝶在空中悠然地飛舞著,奇異豔麗的花
朵互相爭奇鬥豔,樹上所結的仙果,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飛舞的蝴蝶成群,在慕婉清不知所措中,漸漸地朝她身邊飛去。
看著這美麗的蝶群,慕婉清露出淡淡的微笑,伸出食指,準備與這群漂亮的
昆蟲嬉戲。
可在外人的眼裏,卻見苗女所射的八柄飛刀,輕慢慢地射向慕婉清。
原以為慕婉清可以輕鬆躲過,但出乎所有人意料,慕婉清不僅沒有閃躲,反
而是自己朝那八柄飛刀走過去。
雷震聲發現事有蹊蹺,打算提醒慕婉清時已經來不及,那八柄飛刀離慕婉清
僅一步之距。
生死瞬間,一個人影在眾人視線中一閃而逝,同時,慕婉清也消失不見,只
聽得八聲輕脆的聲音響起,八柄飛刀明晃晃地插在地上。
「呼!笨蛋!你在發什麼愣!差點就要被飛刀射死了,你知不知道啊?」
童昂星看著被他橫抱在手中的慕婉清,氣呼呼地罵道。
童昂星動了動鼻子,又看到慕婉清一臉茫然無神的雙眼,轉頭對苗疆女子喝
道:「你居然使用罌粟!」
「公子!」
這下連雷震聲和齊白石都看清那把慕婉清抱走之人,不禁驚呼道。
「雷幫主你們好呀!」
童昂星微笑地點點頭,向雷震聲等人點頭招呼道。
曹公尉二話不說的,就沖向童昂星面前,神色激動地說道:「公子!你平安
無事吧?......這兩年你到底去哪?怎麼音訊全無,也不捎封信給我們,你可知道
大哥和俺有多擔心嗎?」
此時,雷震聲和齊白石也紛紛搶到童昂星面前。
而原本處在人群中的楊泊和關勝,雖不知他們的軍師和這群人有什麼關係,
但出於保護的目的,也是在雷震聲等人一到童昂星面前時,就同時抵達。
就在童昂星想要答話時,忽然覺得手上衣服一緊,反射性地低頭,正好看到
慕婉清一雙美目睜的大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兩隻秀手緊捉著他的衣袖。
「你清醒啦......早就跟你說女孩不要整天只知道打打殺殺!你剛剛差點死
了知不知道?」
童昂星露出一個微笑說道。
看著這個兩年來生死未蔔、讓自己在多少夜深人靜的夜裏以淚洗面的男子,
就這麼在自己生死瞬間的時刻突然出現,並且把自己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就像兩
年前那個夜晚,同樣為了保護自己挺身而出。
兩年來的思念和內疚,此時在慕婉清的心裏衝擊著,鬥大的淚水滿眶而出。
「你......你怎麼哭了?」
看到慕婉清流淚,童昂星有點慌張地問道。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一個火辣辣的五指掌印,在童昂星的右臉頰出現。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來不及有任何反應,被打了一巴掌的童昂星更是
呆住,連臉上的疼痛都暫時忘記。
「臭婆娘!我好心救你,為什麼要打......」
回神的童昂星,低下頭正要對抱著的慕婉清破口大駡時,卻發現她將臉埋在
自己的臂彎裏哭泣,嬌軀隨著那隱約的哽咽聲不斷抖動著。
原本怒火中燒的童昂星,看到慕婉清那無助可憐的模樣,一肚子的粗話,也
只能往肚裏吞。
在雷震聲身旁的齊白石,見到心愛的人在別人的懷抱中哭泣,一顆心揪的快
喘不過氣來,臉上的氣色慢慢由紅轉白,身體不自覺的顫抖。
察覺到齊白石異狀的雷震聲,怕齊白石在此時做出出格的行為,一張沉穩厚
實的大手放在齊白石的肩上,以安他現在焦燥的心情。
「喂!你到底還打不打?」
苗女有點被現在的情況搞昏了。
怎麼打著打著,突然間冒出這麼多人,而且無視她的存在,就這麼圍在一起,
寒暄起來。
更令她生氣的是,她的「八方滅道」居然失手,惱怒的她手叉腰嬌嗔著。
被那苗女這一喝之下,雷震聲和關勝等人,才注意到苗女這方的存在,慕婉
清也藉此從童昂星的手中掙扎出來。
「你在那窮嚷嚷什麼,怕沒人找你打架嗎?他奶奶的熊......要打俺跟你
打!」
曹公尉揮著大銅錘,就要衝殺上去。
曹公尉的話根本是火上加油,苗女滿肚的憤怒,二話不說,舉起飛刀就要再
度施展飛刀絕技。
「等等!」
童昂星出聲制止即將展開的比試,走到曹公尉身前,面對那苗疆女子說道:
「這位姑娘,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有什麼話,大家坐下來好好說嘛,何必動
刀動槍......對不對?」
苗女仔細的打量眼前這位文弱男子,實在很難想像這樣的人,居然逃過自己
所射飛刀的追殺,並破了「八方滅道」。
但看著對方人數比自己這方多了許多,而且武功方面也不輸自己這邊,衡量
彼此的實力,苗女口氣放軟,但卻依然冷冰冰地道:「你是誰?你可以代表他們
說話嗎?如果不行就請閣下不要蹚這渾水,我們也不會再為難閣下。」
童昂星有點錯愕,隨後想想,也明白自己確實沒什麼立場管這檔事,當他搖
搖頭要離開時,雷震聲開口道:「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我們的意思!」
關勝也隨後介面道:「也代表我們!」
童昂星本要移動的雙腿止住不動,在看到關勝和雷震聲強而有力的對他點點
頭之後,童昂星笑了開來,轉身面對苗女答道:「你也聽到,他們說我可以代表
他們,只是不知姑娘要如何才能化干戈為玉帛?」
這下換到苗女訝異,她沒想到這個突然冒出的男子,居然可以使得那兩方人
馬同時以他馬首是瞻。
她側著頭,想了一下才道:「既然如此,事情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也不
是沒有可能,只要閣下不要跟我們搶我們所要走的那通道即可,那今天這裏所發
生的一切,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請等一下!」
雷震聲看到童昂星臉上冒出來的疑惑,馬上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兩方之間發
生什麼事,為了怕他做出錯誤的決定,雷震聲先是出聲阻止,隨即走到童昂星旁
邊,附耳解釋。
童昂星聽著雷震聲的解說,本來成為川字型的雙眉,漸漸舒展開來。
在聽完事情的所有經過,童昂星看了看前方和四周環境,才把目光重新回到
苗女身上道:「我可以答應你,不跟你們搶你們現在所要走的通路。」
以為知道事情真相的童昂星,會拒絕那苗女的要求,誰知卻是與雷震聲等人
預定的答案不同。
這下曹公尉可急得顧不上剛剛才答應要把決定權交給童昂星的話,連忙說
道:「公子不能答應啊,不然我們就輸定了。」
苗女撇了撇嘴道:「中原儘是一些出爾反爾之人。」
童昂星也沒想到曹公尉這麼不給他面子,自己一番好心別人卻不領情,他有
點心灰意冷,一語不發的往旁邊走去。
「唉呀!」
曹公尉發出了一聲慘叫,原來是他的右臂正被慕婉清狠狠的用手指擰了一
下。
慕婉清雖然剛才見到童昂星,心情激動之下哭了出來,但這兩年來她的心志
早就磨的堅定萬分,短短時間之內,就恢復冰冷的面孔,只聽得她道:「我們不
會與你搶那通道,要走你就去走吧。」
苗女看了苦著一張臉、不敢出聲的曹公尉一眼,才悠悠道:「這樣就好,就
此別過了。」
苗女接過守著通道的浩氣門弟子所遞的竹牌,神色傲然地走進通道路,隨在
她身後的,還有剛剛那位孫鵬及兩位男子。
待他們一干人的身影消失在所有人眼裏時,浩氣門的弟子,才讓其餘也要進
入這通道的武林人士進入。
半盞茶的時間,這通道外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幾人,很顯然的,所有人都選擇
剛苗女他們走過的那條路。
關勝走到童昂星身旁道:「軍師,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關勝雖然不知童昂星為什麼會答應那苗女的要求,但他相信一點,那就是如
果要比腦子的話,他們這位軍師絕對會比剛剛那位苗女來得強多。
既然軍師願意讓出那通道,就代表那通道一定不是正確的道路。
這時,雷震聲也領著曹公尉等人,來到童昂星面前。
他深知剛才他二弟的一時魯莽,破壞了原本應該是高興重見的喜悅,從剛才
他就打量著兩年不見的童昂星,發覺他身上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更令他值
得注意的是,那兩位一看就知武功不凡的人,萬分尊重的待在童昂星的身邊。
這種種的跡象,讓他再次猜疑童昂星的來歷,更何況早在以前,這小夥子的
身後就有花壇在撐腰。
為了九曲寨的將來,雷震聲不得不帶著曹公尉去賠罪,以期化解這次的誤解。
「童公子好久不見......」
雷震聲走在曹公尉等人前面拱手說道。
童昂星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地點了點頭,而關勝等人則是在童昂星點頭回應
後,神情凝重。
因為他們剛剛很清楚的聽到,那名中年男子對他們軍師所做的稱呼,這與他
們所知的姓名有所不同。
不過很快地他們就釋然,原因無它,因為他們知道這個神秘的軍師,必定不
會以真的姓名在這江湖上出現。
這是所有奇人異士通用的技倆,也可以說是他們自我保護的一種方法。
雷震聲見童昂星沒有答話,卻越發客套地說道:「自從兩年前公子被闇律盟
的歹人打落湖底之後,九曲寨眾幫在湖底找了許久,卻一直沒找著公子。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與公子相會,老夫真是打從心底的為公子高興。
「不知花壇是否已知公子安然的消息,他們也在公子失蹤的這段時間,派人
不斷尋找公子,甚至與闇律盟對上,就是為了幫公子報仇......」
直腸子的曹公尉,忘了剛才自己得罪人的舉動,大嚷嚷地接續道:「就是說
啊......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失蹤這段時間,俺和大哥多擔心你啊!
「要不是大哥和冬晴擋著,俺老早就去把闇律盟那群狗崽子砍了!公子你
瞧......三妹為了幫你報仇,連她最喜歡的長髮都......」
曹公尉的話還沒說完,手臂再度傳來一陣疼痛,疼得他臉孔都揪結在一起,
嘴裏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都吞回肚子。
童昂星仔細的看著慕婉清,她那剪短的頭髮,消瘦的體態。
童昂星不是呆子,順著曹公尉的話,他想像得出來,眼前這女子為了替自己
報仇所吃的苦,他露出不舍的神情道:「這兩年來苦了你了。」
慕婉清身子一顫,眼神回避這位兩年來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裏的男子,淡淡
地道:「不要誤會,我是為了我自己,我不能忍容有人在我面前,輕易地傷害我
要保護的人。」
雷震聲見童昂星沒有像剛才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趕緊插話道:「不
知童公子這兩年都在何處?
「老夫與花壇派出許多人尋找公子,都一直找不到,要不是你現在出現,我
們都還一直被公子已經葬生湖底的猜測所蒙蔽......」
雷震聲的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關勝等人是想藉此多瞭解這位他們的神秘軍師。
慕婉清更是特別的注視著童昂星,她非常想知道這個男子究竟在這兩年裏,
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種以前沒有過的虛渺脫俗的感覺?
為什麼他明明還活著,卻一直躲著不出來,讓自己在那牽腸掛肚?
他當初是怎麼從湖底逃脫的?
種種的疑惑,讓慕婉清急切地想從童昂星口中得知答案。
童昂星總不能說,自己這兩年來都在地獄鬼混。
就算真的說出來,別人還當他是在說故事騙人,於是他老早就想好一套說詞。
他說自己掉入湖底之後,醒來便在一無名山谷裏。
因為全身是傷無法移動,便在那山谷的瀑布旁躺著,本以為自己死定了,誰
知遇到一位中年婦女要來瀑布旁洗衣。
後來這婦人發現自己躺在瀑布旁,便回去通知她的丈夫,兩人合力把自己抬
回他們的家裏。
這一養傷待著就是兩年,才把自己身上的大小傷養好,這幾天前才出穀,所
以才讓大家擔心。
所有人聆聽著童昂星的陳述,臉上表情各一。
齊白石不予置評地輕哼一聲道:「怎麼才剛出來,公子身旁就有二位高手當
護衛?敢情公子還另有奇遇啊......」
童昂星還沒答話時,楊泊先一步拱手答道:「軍師與我們誠如這位公子所言,
我們的相遇還真是一段奇遇。
「看樣子各位與我教軍師交情匪淺,只是到現在還不曉得在場各位好漢的大
名,實為一憾......」
「軍師!」
雷震聲等人異口同聲的大呼。他們雖然知道童昂星才智很高,但萬萬沒想過
他竟是一派的軍師。
童昂星有點尷尬的捉捉頭道:「嘿......才剛剛當上而已......」
「公子,你為什麼去當他們的軍師?要當,也來當俺大哥的軍師啊!」曹公
尉嘟嚷說道。
「你們好,老夫雷震聲,與童公子相識已久,深知他個性不愛受拘束,貴派
可以得到他的幫助,真是令人羡慕......」
雷震聲憑著與童昂星交往的那段時間,深知他絕不可能去當那什麼軍師。
如此一推,可知這其中的關鍵,必是在那兩人所說的門派上,於是轉個彎,
向眼前兩位陌生的男子詢問道。
在互報姓名之後,由關勝一番解說下,雷震聲這方大致瞭解為何童昂星會成
為白蓮教的軍師。
而關勝這方面也進一步瞭解,眼前這些人與他們軍師的關係。
「雷幫主,不知為何适才你們會與那群人馬發生衝突?」
關勝提問道。
「其實還不是為了可以在司馬君的壽誕上,找個好位子坐罷了。
「不過既然我們已經找到公子,這次的宴會就算不去,也沒多大差別。」雷
震聲微笑說道。
「這樣啊......不知雷幫主可否說詳細一點?其實這次我教之所以會來參加
這測驗,也是為了可以在壽誕上,一賭浩氣門掌門人司馬君的風采。」
關勝客氣的回問道。
雷震聲看了看關勝,又看一下在旁的童昂星,才點點頭說道:「其實前面那
裏有四條通路......
「你們看......在這兩條通路的前面,有一個小小的草地,那裏有一組人在那
演戲,我們就是要從這演戲的內容,去判斷到底要走哪一個門。
「最先通過正確的門的人,會先獲得一個信物。
「這信物等於是一個位子。也就是說,如果所有人都選擇了正確的通路,但
第一組通過的,可以多一個位子,這位子就是從這信物所換得的。
「剛剛之所以會與那幫人衝突,也是因為要得那信物的關係。
「只是沒想到那群人的武功也著實了得,要是沒有童公子出現,三妹可能已
遭那苗女的毒手。」
慕婉清對於大哥對自己的評價,沒有多大的反應,倒是童昂星接下來的話,
讓慕婉清心裏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慕姑娘的功夫如何我是不知道,但看那苗疆女子,在刀子上抹了罌粟的汁
液,讓人產生幻感從而將對手打敗,我就不認為她的功夫,會勝過慕姑娘。」
童昂星不認同的說道。
楊泊看著不遠處的草坪道:「雖然被那群人搶先,但都來到這了,要是不去
那草地看看,在下恐會寢食不安。
「軍師......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童昂星面露一絲難以理解的笑容道:「當然要去瞧瞧,否則大家這趟豈不白
走?而且真相往往非眾人所想得那樣簡單。」
隨著童昂星一群人的來到,草地上由浩氣門所安排的人馬,再次表演起來。
「怎麼辦才好?」
一位打扮成商賈的男子,搓揉著雙手,商賈的臉部鼻子以下,呈現兩種不同
的顏色,現在的他正在草地上來回走著。
一位老人慢慢地向商賈身旁走來。
老人並沒有特別的停留,只是在經過商賈身邊後,聽到那商賈的喃喃自語,
不禁把邁出去的雙腳停住。
老人眯著眼,捉著自己的山羊胡,向那商賈說道:「咳!咳!這位小夥子,
發生了什麼事啊?」
聽到老人家的問話,那商賈一愣,隨即答道:「沒......沒事...:的。」
老人家豆大的眼睛突然睜大,掃了那商人一眼問道:「小夥子你是不是有東
西不見,所以在這心慌意亂啊?」
「你......老人家你怎麼知道?」
商賈不敢相信地問道。
「老頭子我當然知道,你不見的東西是不是......」
那老人話說到一半突然斷了。
隨著老人這沒講完的話一結束,草地上的表演也告一段落。
關勝和楊泊有點犯傻。
他們根本猜不出演這場戲的目的為何,更令他們奇怪的是,這戲明明只有演
到一半卻停止了。
「雷幫主......難道這戲就只演到這?」
關勝聲音略略提高地說道。
雷震聲擺個手,領著所有人往那四個通道走去,邊走邊向楊泊他們說道:「沒
錯,我們剛剛來到時,所看的戲也是演到這,而我們的工作就是要幫這場戲演下
去。而如何演下去,答案就在那四個通道大門上。」
看著四個通道旁的告示牌,關勝等人也終於猜出,剛剛那場戲與這四個大門
的關聯。
從最右側的通路開始,四條通路起點的旁邊,各有一面告示牌,在告示牌上
面各貼有一張紙,紙上有著四種圖畫,分別為「元寶」、「小孩」、「馬」、「驢
子」。
「我們必需選一條通路來走,而所選擇的通路,即代表決定那名商賈所遺失
的東西為何。」
雷震聲繼續解釋道。
「看來要賭運氣了!誰會知道那商賈不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楊泊有點氣餒,他沒想到所謂的測驗,居然是這種。
「這不說你們就不曉得!本來俺也跟楊兄弟你想的一樣,這種東西沒頭沒尾
的,要怎麼選?
「俺就想囉!東西最常不見,又會讓人很擔心的,不就是銀子?所以俺就提
議去那貼有元寶告示的通路。
「誰知道三妹卻說絕對不可能是元寶,應該是馬和驢子及小孩這三個其中一
個。
「後來大哥他們想了想,又把小孩剔除......」
曹公尉搶白道。
楊泊本來就非腦筋愚鈍之人,很快就把握住其中的關鍵,繼續推敲地說道:
「元寶是不可能,因為這樣的話,這個題目就不值得當作測驗。
「小孩的話,看圖可得知,那小孩身雖背有一個大袋子,裏面似乎有裝東西,
不過就常理來說,如果是商賈的話,是不可能把東西給小孩子去背。
「因為小孩子力氣小又不是很穩,如果一個不小心跌倒,那袋子裏的東西就
有可能損壞,所以小孩子也不可能。
「那現在就只有那背著兩壇像酒壇、並少了一隻眼的馬,和背著一個大袋子
的驢子最有可能。」
曹公尉拍手贊道:「對啊!當初三妹也是這樣說,而四弟也說,答案是驢子,
不可能是馬。
「雖說馬可以讓那商賈乘坐,但也正因為乘坐的關係不可能選馬,因為少了
一隻眼的馬,走路起來會歪歪的,要是跑起來,肯定會把坐在上面的人摔個東倒
西歪,所以答案是驢子。
「誰知道當我們解出來時,那群人偷聽到我們的答案,跟我們搶了起來,真
是卑鄙無恥,呸!」
「看來答案真的是驢子!真是可惜,要是我們......」
關勝在要附和的時後,卻看到軍師一個人,往貼著馬圖畫的通路前去,連忙
出聲道:「軍師你要到哪去?」
童昂星微笑的說道:「慕姑娘要不要跟我去一起去看戲啊?晚了可能沒有位
子!呵......」
「難道正確的答案,是那只瞎了眼的馬?」
所有人的腦子同時迸出這個想法。
在童昂星發出邀請後,慕婉清一點停頓都沒有,馬上跟上童昂星。
在童昂星領了一面竹牌之後,兩人一同走進通路裏。
齊白石看到慕婉清就這麼跟上去,氣得牙齒直發抖,三步並兩步地跟了上去。
他絕對不允許那個姓童的小子,有任何機會與自己的三姐單獨相處。
發現童昂星等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後,關勝等人才驚呼的追了上去。
「會是他們嗎?」
司馬建成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離四條通道外,有一段距離的小丘上,望著一
群剛進入選馬通道的人群問道。
司馬建成身旁站著一位穿著橙色繡有猛虎圖案上衣、戴著一頂寬大圓帽、帽
緣四周有著一圈網狀黑布、完全遮住臉孔的男子。
男子語氣平緩,卻不失傲氣地道:「言之過早,如果真是闇律盟派來的人,
一定可以完全通過我所設的測驗,現在他只不過才通過第一道測驗罷了。」
「沒想到你居然可以想出這種計策!用這種方法把有可能是闇律盟派來的
人篩選出來,而且讓這些可疑的人,就坐在我們所安排好的位子上。
「如此一來,我想......縱使闇律盟的人再怎麼厲害,也跑不出我們的手掌
心。」
司馬建成冷笑一聲,把剛攤平的右手掌心,狠狠地握實道。
戴著帽子的男子說道:「我只要求跟那人公平一戰,我要所有人知道,我李
崇道絕對不是好惹的!
「事後那人公子要怎麼處置,就完全隨公子的意思。」
原來這遮著臉孔的男子,就是浩氣門裏擁有諸葛巾這件神兵器、也是這次闇
律盟所要挑戰的人物,外號小諸葛的李崇道。
「哈......你還是那麼好勝,很好!就讓我看看有小諸葛之稱的你,在「流雲
飛瀑」苦修的成果!」司馬建成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