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版 第四集 奪命修羅 第六章 宜情閣

　當夜幕再度降臨，揚州城的花街柳巷，依然人聲鼎沸，一點也沒有受到這幾

天在這同一胡同裏所發生的命案影響。

　「前面就是「宜情閣」，只是......這樣真的好嗎？」

　在離「宜情閣」尚有十來步的距離處，一位身著華衣的少年，面露難色的對

身旁另一位少年詢問。

　被問的少年點點頭，語氣堅定的回答：「這「宜情閣」今天是來定了，因為

這裏涉及了三條人命，趁著官府還沒將這裏封了，看看可不可以在裏面發現到一

些蛛絲馬跡。」

　「可要是......」

　「不要想這麼多了。」另一名大漢用力的向眼前二位少年的肩膀拍去，咧開

大嘴笑道：「公子你們就跟著俺，這種地方俺熟得很，跟著俺做就對了，男人嘛......

怎麼可以怕來這種地方，說出去會被笑死的，何況今晚我們是陪公子來查案的，

又不是真的來找女人，不用怕......」

　不等其他二人說話，大漢就拉著眼前的二位少年向「宜情閣」走去。

　「你們來做什麼！」一位捕快攔著正要進去「宜情閣」的三個人問道。

　「來做什麼？」大漢語氣有點吃驚，但隨後笑道：「當然是來找個女人爽爽，

不然來這吟詩作對的嗎？」

　捕快上下打量眼前這三人。

　發現這三人面熟得很，但他一時想不起來，口氣依然強勢的說道：「你們不

知這裏發生過命案嗎？要找女人去別家，不要阻礙到我們辦公。」

　看到捕快不肯放行，大漢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旁身著華服的少年看情況不對，趕緊向前一步，一邊說著話，一邊偷偷塞

東西進捕快的手裏。

　「這位捕快大哥，阻礙到你們辦公，實在是很對不住，一點點心意，讓大哥

可以帶著兄弟們在辦公後喝個涼水，希望大哥可以讓我們進去，我這些朋友都是

裏頭那些姑娘的恩客，固定在這時間都會來照顧照顧她們，還請通融一番。」

　捕快掂掂手上的錢袋，老大開懷的對少年說道：「原來是這裏的常客，我們

也不是不通人情，好吧......看在你們有這分心，就讓你們進去，不過......按照規

矩，要對你們搜身，才可放行。」

　「謝謝。」華衣少年客氣的說道。

　短暫的搜身之後，三位男子順利的走進「宜情閣」。

　站在大門後的龜奴看到居然有人進來，拉開嗓子大聲叫道：「有客遠來！這

三位大爺，這邊快請。」龜奴哈腰的笑說道，「不知三位元大爺有沒有認識的姑

娘......」

　「我們今天是來找冰冰、翠兒和琇兒，另外再幫我找二位新的姑娘，房間就

那間天字三號房。」三名男子中的少年說道。

　聽到這話，本來笑臉的龜奴臉上一僵。

　他接著左看右看後，靠近少年的身邊細聲說道：「大爺......你外地來的吧，

不瞞你說，這天字三號房前幾天才有人死在裏面，不乾淨得很，還有那冰冰、翠

兒和琇兒都與那件命案有關。

　「小人看......大爺要不要選其他的房間和其他的姑娘，如果大爺不認識的話

也沒關係，小的可以幫大爺介紹介紹。」

　「哈......」一起來到「宜情閣」的大漢聽到龜奴的話後，笑道：「你就甭擔

心，俺家公子就是喜歡這調調......平常的已經提不起勁，就是知道你們這有發生

過命案才來，要的就是圖個新鮮。」

　經他這麼一說，龜奴也露出會心的一笑，接著領著眼前三位公子往天字三號

房走去，並說道：「原來大爺們是行家，這邊走......那其他的二位姑娘，小人會

好好幫爺們安排的。」

　等到龜奴走向前不在身邊後，少年有點不悅的對大漢小聲說道：「曹大哥，

看來你除了打打殺殺外，這尋花問柳的功夫也是爐火純青......」

　被少年這麼一說，曹公尉沒聽出話中的意思，反而志得意滿道：「這沒什麼，

俺十五歲就開始來這種地方，什麼花招樣式沒見過，等下俺再帶公子見識一下俺

的本事。」

　華衣少年知道曹公尉沒聽清楚少年的話，提醒他道：「童大哥的意思，是要

曹大哥不要忘記今天來的目的。」

　「哈......」曹公尉乾笑二聲，尷尬說道：「俺知道，真天是來查案不是來花

天酒地，俺會控制。」

　待龜奴將童昂星等三人安頓好退出房後，第一次來到青樓的林仁豪，對於眼

前房間的擺設，一雙眼張著老大。

　他說道：「這......這房間怎麼這麼怪，四處都是鏡子？」

　童昂星聳聳肩，同樣一臉茫然。

　「咳！」

　看到二個從來沒來過妓院的少年吃驚的模樣，曹公尉輕咳一下，略帶自豪的

說道：「這些鏡子個中的奧妙，沒有試過的人可是不知道的。」

　「聽曹大哥的語氣，似乎曹大哥知道，可不可以說來聽聽？」林仁豪好奇的

問道。

　曹公尉挺起了腰杆，老成的說道：「先不要說它的功用，光是這鏡子的價值

就不菲，跟我們平常用的銅鏡不一樣，你們瞧......這鏡子是白色的，用它來照人

的話，可清楚的......聽說是從那個大不列顛來的，那個大不列顛來的人啊，全部

是金色的頭髮，白色的皮膚，怪嚇人的。」

　「大不列顛？」林仁豪歪著頭想了一下，才說道：「那在哪啊......怎麼沒聽

過這地方？」

　「大不列顛不在大清國裏，是在海的另一邊，坐船的話要一年半載才會到。」

童昂星懶懶地說道。

　聽到這兒，林仁豪更是吃驚：「這麼遠......咦......童大哥，你怎麼會知道，

你去過嗎？」

　沒想到自己的話，差點讓自己的身分露餡，瞧著眼前懷疑的兩雙眼睛，童昂

星打哈哈的說道：「我怎麼會去過，只不過曾在一些商賈的談天中得知這大不列

顛的消息。

　「對了......曹大哥，你不是要跟我們介紹這些鏡子的用處嗎？」童昂星趕緊

的轉移話題。

　果然，曹公尉的注意力馬上被引開。

　他開始說著鏡子的用途：「你們看這些鏡子的位置，有四片比人高的鏡子環

繞在床的三邊，還有一片在床的頂端，它們的功用就是讓客人在和姑娘們歡好

時，可以從每一個方向清楚地看到歡好時的景象，刺激得很呢！」

　「什麼！」

　童昂星和林仁豪完全沒想到這些鏡子的用途居然是這樣，令他們有點不敢相

信。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一下子進來了五位身著暴露薄紗的女子，一時間鶯

鶯燕燕。門口的龜奴笑道：「三位大爺，姑娘都帶到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話，

請儘管吩咐。」

　見龜奴說完話還佇在門口不走，曹公尉知趣地掏出一兩銀子，丟向龜奴說

道：「有事會叫你的，沒事了......你走吧。」

　接住銀子的龜奴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道聲是之後，就退出了房間，而剛進

門的五位女子，更是熟練地穿插坐在童昂星等三人中間的空位上，美臂酥胸泥鰍

般地纏在這三名客人身上。

　林仁豪和童昂星從來沒見識過這等陣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覺鼻子

聞到了陣陣女子身上胭脂水粉的味道，手臂傳來的是軟如滑玉的觸感，二個人從

脖子到臉部瞬間漲紅起來。

　「公子是第一次來的吧......」

　一名倚靠在童昂星臂上的女子嬌聲笑著。

　現場唯一還處於正常的曹公尉，左抱一個女子，右親一位女子，哈哈笑道：

「你們眼前這二位大爺，可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你們可要好好照顧他們。」

　又一陣嬌笑過後，一位挽著林仁豪手臂的女子柔聲說道：「公子們第一次來

就來捧冰冰的場，冰冰一定會好生服侍公子的。」

　「咦......公子很面熟......對了，公子是不是那天陪著李大人來我們「宜情閣」

查案，最後幫我們姐妹忙的那個人？」被曹公尉親了一口的女子看到童昂星，忽

然想起的說道。

　童昂星勉強把自己的手臂從旁邊女子的胸口抽開，不好意思的說道：「正是

在下沒錯，琇兒姑娘。」

　「謝謝公子那天幫了琇兒姐、冰冰姐和奴家這麼一個大忙，這杯酒，翠兒就

先乾為敬。」

　坐在童昂星左側的翠兒將酒杯斟滿，一口氣將酒飲下，小臉蛋上瞬間像晚霞

一般紅通通。

　翠兒這麼一開頭，她的姐妹們馬上鼓譟，半哄半強迫的要童昂星跟她們每一

位對飲一杯。

　雖然有曹公尉幫忙擋了二杯，可三杯黃泉下肚，還是讓童昂星覺得不好受。

　「牡丹......怎麼你們「宜情閣」看起來這麼冷清，都沒人來捧場嗎？」曹公

尉夾起桌上一塊雞肉塞入口中，含糊不清的對身旁左邊的女子問道。

　「大爺，這你就不知了，你們三位爺，可是我們這幾天唯一的客人。」

　牡丹用筷子夾起一小塊魚肉，輕巧地送進曹公尉的嘴裏，接著繼續說道：「自

從那天命案發生之後，知府大人就派捕快們，不分晝夜地守在「宜情閣」的四周，

除了客人之外，「宜情閣」的人都不准出去。

　「但像他們這樣派人守在這，哪會有人有興趣再來我們這，光是要搜身，就

把所有的客人統統嚇跑......」

　「對啊......再這麼下去，「宜情閣」遲早會關起來......我們姐妹要怎麼活下

去啊！」冰冰心有同感的說道。

　「難道你們的老闆不會想辦法，去官府那疏通疏通嗎？」林仁豪想起這「宜

情閣」的幕後老闆是孫百翔，知道這個人的手段非凡，不由得問道。

　坐在林仁豪左側的冰冰答道：「我們有聽到風聲說，孫老闆有去找過李大人，

但這件案子牽涉到李大人上司，所以沒法通融，現在還准我們開業，已經很給面

子了。」

　童昂星心想：「似乎沒有這麼簡單，從剛進門時，四周戒備森嚴的狀態，加

上不准「宜情閣」內任何人走出大門一步的情況看來，這擺明瞭要甕中捉鼈，可

這也要犯人在這閣內才有用，難道......」

　「冰冰姑娘、翠兒姑娘、琇兒姑娘，不瞞你們說，其實今天我來的目的，主

要是想要你們仔細的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們與那三位男子發生的事情，因為我下

午去了一趟地牢，豔紅姑娘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

　「為了你們也為了她，現在同我和另外二位我的朋友，共有三位男子，加上

你們，共有五位女子，這與當晚的情況一樣，又同是在天字三號房，希望你們可

以和我們一起將當晚的情況類比一遍，看看可不可以發現什麼尚未發現的事情。」

童昂星誠懇地向眼前五位姑娘說道。

　在場的五位女子對視一下，似乎有了共同的決定。

　只聽得翠兒說道：「我們相信豔紅姐不可能會殺死小桃紅的，因為她們二人

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她們是姐妹！」童昂星等三人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沒錯......」翠兒回憶道：「豔紅姐和小桃紅的父親本是一位商人，家境還

算不錯，有一次她們的父親被朋友帶去賭場見世面，沒想到她父親居然贏了上百

兩回來，可這卻讓她們的父親沉迷上賭博。

　「有句話叫十賭九輸，還真沒錯，除了剛開始有時候還會贏上幾回外，到最

後幾乎都是輸錢，而她們家就這樣被父親敗光沒落，她們的父親為了還賭債，先

後將豔紅姐和小桃紅賣入青樓，也因為這樣，很少人知道她們是姐妹。」

　「她們的父親恐怕是被那位朋友設計了。」林仁豪歎口氣說道。

　「誰叫她們的父親起了貪念，怨不得別人。」童昂星接著說道。

　得到五女的幫助，童昂星一干人很快地就開始模擬當晚的情形，除了床上的

肉搏戰由口述代替行動之外，幾乎沒有遺漏的演過一次。

　「公子......戲都演完了，你有沒有找出什麼端倪出來，或有哪些地方不妥？」

曹公尉看著一臉沉思中的童昂星，小心地問道。

　「曹大哥、林大哥......你們等下配合冰冰等五位姑娘去床上，冰冰，你們姐

妹們依當晚與那三名男子歡好的狀況和位子，用在二位大哥身上，但不用脫光衣

服，只需做做樣子。」童昂星向所有人說道。

　童昂星這麼一說，可樂了曹公尉。

　曹公尉對於剛才有關床上那場激烈的演說，只能聽不能碰，心裏早就癢得要

死，不過礙著童昂星的面子，並不敢多說些什麼。此時聽到童昂星允許可以上床，

雖無法真槍實彈，但手還是可以東摸摸西摸摸，過個乾癮，二話不說，就拉著牡

丹和冰冰上床去了。

　但這樣一來，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的林仁豪，此時就顯得有點尷尬，但為了幫

助童昂星，還是硬著頭皮上。

　看著床上每一個人的動作和位子，童昂星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對於送茶水毛

巾的夥計大牛進來房內，也沒注意到。

　「牡丹，你從那個角度，可以看到對面窗外的情況嗎？」

　按照排演的順序，此時的牡丹正扮演著豔紅的角色，而現在正是豔紅有可能

看到那位修羅的狀況，所以童昂星便開口問道。

　「看得很清楚。」牡丹答道。

　「那小鳳仙呢？」

　童昂星同樣的問題，對著正扮演著小桃紅的小鳳仙問道。

　「公子......奴家看得可清楚的呢，連窗戶旁的那盆盆栽都看的一清二楚。」

小鳳仙嬌聲說道。

　「盆栽？」

　童昂星轉身想要確認小鳳仙的話時，不小心撞到了進來房內換毛巾的大牛。

　被童昂星這麼一撞，大牛手上裝著濕毛巾的託盤整個倒在地上，童昂星見狀

反射性的蹲下身，要去撿散落在地上的毛巾。

　大牛與童昂星恰好同時向同一條毛巾出手，童昂星的手早到一步，大牛的手

就這麼壓在童昂星的手背上。

　「不好意思，大爺，撞到你了......小人該死，這讓小人來撿就好了。」大牛

見童昂星撿著地上的毛巾，慌張地說道。

　童昂星笑了笑。將手中撿到的那條毛巾放在託盤裏，他拍拍大牛的肩膀說

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你的錯。」

　見大牛撿的差不多時，童昂星想起要去窗外看看，便走到窗口，果然如小鳳

仙所說，有四個小盆栽在窗口旁。

　他不禁好奇的問道：「小鳳仙，你的眼力真好，連這裏的盆栽都看得到，這

是什麼盆栽這麼特別？」

　「那叫無名，聽說是從西域來的，因為中原很少有，也沒有人知道那叫什麼，

所以賣這盆栽的人就叫它為無名。」剛撿完毛巾的大牛，聽到童昂星的話答道。

　「無名？還滿好聽的。」童昂星點頭道。

　答完話的大牛，沒再逗留就退出房間，而床上的二男五女，這時也都表演完

紛紛走下床來。

　走下床的林仁豪來到童昂星面前。

　見童昂星不斷的用手指壓住頭部二處的太陽穴，略微擔心的問道：「童大哥

是不是人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

　童昂星眼神有點疲憊的說道：「沒什麼大礙，只不過睡覺的時間又要到了......

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完後再回去還不遲。

　「五位姑娘，今晚很感謝你們願意這麼幫助我，童昂星萬分感謝，最後想要

問你們一個問題，命案發生的那天晚上，除了豔紅和小桃紅外，還有沒有人看到

過修羅？」

　童昂星坐在椅子上，用手托住下巴，眼皮開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那天晚上我們姐妹都沒見過那所謂的修羅，不過......」琇兒語帶保留。

　「不過什麼？」曹公尉有點等不及的先行問道。

　琇兒再看了冰冰和翠兒一眼，深深吸口氣，才說道：「不過，我們這裏或許

真有修羅！」

　「琇兒姑娘，你可否再說明白一點。」童昂星現在一雙眼睛已經完全閉起來，

但仍強打精神問道。

　「公子，我們這「宜情閣」為了滿足每一位客人，所以設計許許多多不同樣

式的房間，像我們現在這天字三號房，我們稱它為「琉璃仙境」。

　「它主要是以鏡子為佈置的重點，在天字七號房那，有一間稱為「巧盻東瀛」

的房間中，裏面的佈置全是使用來自東瀛的東西，其中就有一隻面具，似乎就是

公子你們所述「修羅」的形態。」琇兒回想地說道。

　「琇兒姑娘，可否請你去把那只面具帶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願意高價買

它。」童昂星的聲音越來越低地說道。

　琇兒起了身說道：「奴家這就去拿......」

　「曹大哥和林兄弟，等會面具拿來就拜託你們拿回去，我......我想睡了。」

待全部的事交代完，童昂星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這童公子怎麼說睡就睡，真是厲害！」

　冰冰好奇的走到已經睡得不省人事的童昂星身旁，一張俏臉幾乎快貼在童昂

星的臉上了。

　曹公尉笑笑說道：「俺家公子可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而且要人才有人才，不

知道多少姑娘搶著要呢，我說冰冰呀......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

　「真的嗎？」冰冰抬起頭來，張著眼睛說道。

　「俺騙你做什麼，你們姐妹旁邊那位公子也是同樣孤家寡人，你們還不知道

他是誰吧，他可是揚州「救世堂」的少爺林仁豪呢，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曹公

尉賊賊的笑看著林仁豪說。

　果不其然，眾女聽到「救世堂」的少爺，馬上一個接一個的向林仁豪黏過去，

任林仁豪怎麼出力想要擺脫，都是枉然。

　正當林仁豪要出口求救時，房間的大門瞬間被大力踹開，「碰！」的一聲巨

大聲響，把所有沉迷在溫柔鄉的人驚醒過來。

　「二哥，你們在幹什麼好事！」

　一位身著粉紅勁衣的女子，怒氣衝衝地看著房間裏的一片春色，一副咬牙切

齒的模樣。

　曹公尉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三妹會來到，一臉驚嚇，整個人還沒回過神來，

而纏著林仁豪的四位女子則被突來的變化嚇得縮在一旁。

　不理還沒回過神的曹公尉，慕婉清寒著一張臉，走到正趴在桌上的童昂星身

旁，氣呼呼的大聲叫道：「淫賊，你給我起來！」

　看著童昂星不理自己的依然趴在桌上，慕婉清沒好氣的一手就從童昂星的領

口抄了過去，想將他捉起。

　「敢做不敢當，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給我起來......」

　見到自己的三妹要修理童昂星，曹公尉總算清醒，連忙走了過去，制止慕婉

清並急著說道：「三妹，童公子早就因為時辰的關係睡著了，你這樣做是叫不醒

他的，而且很難看......」

　曹公尉不說話還好，他這麼一聲，把慕婉清的脾氣給惹出來，慕婉清大聲說

道：「二哥，你出來的時候是怎麼答應大哥的，說絕不會去花街柳巷風流快活而

耽誤正事，現在好了，連阿星和林公子你都一起把他們帶來，你怎麼說呀！」

　「三妹，你誤會了，不是二哥帶他們來的，是童公子要林仁豪帶他來妓院查

案，剛好被二哥聽見，心想他們都沒來過，怕有危險，所以二哥才自告奮勇帶他

們前來。」曹公尉討饒的說道。

　「查案！查什麼案需要查到床上去呀，我看分明是你們這群寡廉鮮恥來這找

女人吧！隨便找個藉口就想了事。」慕婉清得理不饒人的繼續罵道。

　正當林仁豪想要解釋時，房間的大門又有三名女子急忙的跑了進來，只聽得

其中一名女子喘氣地說道：「慕姑娘，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進來的三名女子，分別是冬晴、林詩菲和醜娃。

　她們之所以在慕婉清之後趕來「宜情閣」，是因為慕婉清不小心聽到冬晴在

和林詩菲解釋，為什麼林仁豪和童昂星這麼晚了還沒回府的原因，讓原本只想找

尋自家二哥的她，誤認童昂星等三人是去妓院風流，這斷章取義的想法，造成慕

婉清想都不想的，便怒奔宜情閣要找這三個臭男人算帳。

　「冬晴......我誤會什麼，你們看他們這三人的樣子，根本是在風流快活。」

慕婉清氣鼓鼓地指著不小心坐在床上的林仁豪說道。

　冬晴笑了笑，向慕婉清靠了過去，「慕姑娘，如果他們真的是來玩姑娘，現

在的他們早就應該和那群姑娘赤裸裸地躺在床上，怎麼會搞了大半天，全部還是

穿著衣服？你看......童公子更是趴在桌上睡覺，這不是說明了他們確實沒有亂來

的心態嗎？」

　「可是......」

　「我們這邊坐好，讓我把今天公子跟我說的事，我完完全全地告訴你......」

　冬晴將餘怒未消的慕婉清帶到椅子上坐好，便將今天童昂星所說的話，仔仔

細細的向慕婉清說明一次。

　「慕姑娘，這下你清楚了吧......童公子不是不告訴你，只是下午你在生他的

氣，他沒有辦法告知你一聲。」林詩菲這時也走到慕婉清身旁解釋道。

　「那他......那他可以留字條呀......什麼都不說，造成被人誤會，這是他自己

活該！」慕婉清雖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還是拉不下面子，瞪了在睡夢中的童

昂星一眼說道。

　林詩菲和冬晴相視一笑，知道事情解決了。

　冬晴再加一把勁道：「等公子醒來，冬晴會好好勸公子，讓他以後有什麼事

情都要告訴慕姑娘，免得讓人操心。」

　就在眾人對於這場風波終於結束而松了一口氣的當下，一聲救命的呼叫聲傳

遍了整個宜情閣。

　發覺事情不對，曹公尉一馬當先的沖出房門口，朝聲音的方向前去。

　來到呼救的地方，現場早就被「宜情閣」的一堆人擠得水泄不通，曹公尉撥

開眾人擠到前頭，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到。

　一具染血的女屍被人切成上下二半的倒臥在天字七號房的門口，死狀淒慘。

　更讓曹公尉不敢相信的，是這死者居然就是剛才被童昂星派去拿面具的琇

兒。

　而在琇兒屍體五步的距離，同樣是剛才送毛巾茶水到自己房裏的大牛，則是

肚子被一把短刀刺進，面色蒼白的靠在牆上喘息著。

　「無知、可憐的人們，當你們企圖用污穢的身體侮蔑吾身時，只好用你們自

身骯髒的鮮血，洗淨你們的罪惡......」

　一段用鮮血寫成的文字，觸目驚心的寫在天字七號房的二扇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