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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的童年》第0章
第一章 楊母之死

  楊過對其母穆念慈的印象好像很熟悉很清晰,但仔細想來卻很模糊,在他眼中她總是一副素淨善良質樸略含幽怨的模樣。母親以為別人製衣為生,她常常告戒過兒莫要耍小聰明莫要欺負老實人跟他人打架,而要正直與人為善。可楊過偏偏打出生起就調皮搗蛋不可教導。

  母親為人處事能忍則忍,好像不會一點武功,唯一發飈是給錢員外家做衣服的那次。錢家給的條件很優厚,那幾日母親早上出去,傍晚才回來。一天,母親中午就衣衫不整地急忙忙跑回來,然後飛快地收拾了細軟,招了輛馬車,抓起楊過的小手就向城外逃去。

  城門口,一個趾高氣揚的家丁帶著幾個官兵在查哨,他們攔住楊母坐的那輛馬車,家丁上去一掀幕簾,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被楊母一腳踹倒了。

  家丁叫道:「就是這個小娘們,偷了錢員外的珠寶。兄弟們,上,抓住了員外有賞。」

  楊母見狀不好,抱起楊過跳下馬車,然後一腳一個,開出路來,用輕功逃了出去。楊過在母親懷裡只覺得樹飛風鳴,一會兒就聽不到追捕的吆喝了。

  看來母親是會武功的,但奇怪的是從未見她練過,也從未教過楊過。楊過想學,但母親說武功是惹禍的根源,不會武功的人比會的人活得更幸福更好,所以執意不肯。那次逃出蘇州城後,母親帶他去了杭州,還是以製衣為生。

  聰明的楊過曾問過關於父親的問題,但母親不願提及這個話題,她只是說父親叫楊康,在過兒未生下來之前就死了。一說到父親的死,母親的表情總是很痛苦。楊過知道其中一定有隱情,於是追問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但母親就是不說,倔強的楊過發誓早晚一定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為父親報仇。

  在杭州,母親租住在金婆的廂房隔壁。金婆貪財,勢力眼,每月逼著收阻不許拖欠之外,還指使母親給她縫縫補補,而口氣卻跟賜予了多大的恩德似的,所以楊過很不喜歡她,常偷她屋內的東西吃。金婆一旦發現東西少了,就認定是楊過這壞小子干的,就到楊母那裡發難。母親總當金婆的面恨打他幾下,教訓一番,又賠了錢,那老太婆才滿意地離開。

  看著老太婆得意和刻薄的模樣,楊過更恨她了,他不再偷東西,改而想法子作弄她。於是金婆走路踩到釘子,吃米嚼出沙子,偷會老流氓被當眾發現,茶壺裡被吐了痰,鞋子裡被灑了尿,亮曬的衣服常莫名其妙地掉在地上。

  有一次,楊過嫌金婆那隻貓大黃叫春叫得他夜裡睡不著,就想法除掉它。於是他悄悄將幾塊貓屎放在老太婆的被臥裡,當夜金婆躺下時覺得屁股底下濕濕軟軟的,正不知是什麼東西,摸來借燈一瞧,見巴掌上全是屎,散發著濃濃的貓騷味,就驚叫地跳起來,當即抓了大黃揍個半死。第二天,楊過見老太婆眼圈黢黑血絲滿佈,十分得意,嬉皮笑臉地問起好來。金婆很納悶:「這小王八蛋,怎麼忽然有良心了?」

  日子雖然艱難,但還是過了下去。

  楊過十三歲那年,母親由於操勞過度,終於得風寒病倒了,為治病幾乎花光了所有的錢當光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金婆趕著要房租,要不來就攆人,她可不想有人死在她的家裡,多晦氣。楊過背著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母親四處求醫,但由於沒有錢,一次次地被拒之門外,最後只能暫窩於城郊的土地廟。

  又累又餓的楊過,倔強驕傲的楊過,終於忍不住哭起來。母親虛弱地道:「過兒,娘怕是不行了。娘死後,留下你孤零零一人,以後可怎麼過活啊?」

  楊過強忍哭腔,回答說:「不會的,娘你一定會挺過去的。過兒就你一個親人了,你千萬不能死啊。」

  忽然角落的暗地裡一個影子翻過身來,不耐煩地說:「吵什麼吵,瞎爺我還要睡覺呢。」原來是個瞎子。

  正氣惱的楊過隨手抓起一個木棍就打過去,哪料到還沒有近身就被扔過來的一個旗杆打倒。楊過還想繼續發怒,但一看桿子卻忽然給那人跪下了。原來那桿子是江湖郎中專用的。

  楊過:「郎中,你是郎中?求求你先生,我娘病了,你給她治治吧?」

  瞎郎中:「他奶奶的,態度變的真快啊。」

  楊過仍低聲哀求,因為他知道這是最後的稻草。

  瞎郎中:「你娘病入膏肓,沒治了。」

  楊過:「你沒驗脈,怎麼就知道沒治了呢?」

  瞎郎中:「我行醫數十年,病人的病況,我通過氣息就能判斷出來。你娘得的是傷寒,對不?」

  楊過不高興地道:「是又怎麼樣?」

  瞎郎中:「可惜沒及時看大夫。」

  楊過終於忍不住,於是破口大罵,但母親鎮定的聲音止住了他。

  楊母:「過兒,不許亂說話---大夫,我母子可憐,孩子從小沒了爹爹。大夫,你發發善心,收我孩兒為徒,讓他學一門技藝好養活自己吧?求求你了,大夫。」

  瞎郎中卻冷嘲面目一聲不應。

  楊過看不下去,扶起勉強跪下的楊母,說:「娘,咱不求他。過兒就是餓死凍死被狗咬死當一輩子叫花子討飯吃,也不給這些黑心的狗郎中做徒弟。」

  楊母厲聲道:「快跪下,給師父磕個頭。」

  楊過就是不肯,母親急暈了,他才慌起來。瞎郎中要過來把脈,楊過想阻止卻被對方一把抓起,扔到了一邊。只見那瞎子點了楊母幾處穴道,輸入了一段真氣,又把她弄活了過來。

  楊過大喊著「不許碰我娘」撲過來,卻撲了個空,原來瞎子早閃在了一邊。楊過見母親醒了,忙去扶。

  瞎郎中:「有什麼話就快點講吧,我的能力只能叫你多活一刻鐘。」

  楊母:「謝謝你,大夫---過兒,快拜師,不然娘死不瞑目。」

  瞎郎中有意整楊過,看他的笑話。而楊過為了讓母親欣慰而去,雖不情願但還是跪下給瞎郎中磕了頭,生硬地叫了聲:「師父。」

  瞎郎中:「聲音太小。」

  楊過無奈,只好再叫。

  瞎郎中:「心不誠。」

  楊過終於壓不住憤怒大叫一聲:「師父,乖徒弟過兒給你老人家磕頭。」

  瞎郎中哈哈一笑,說:「勉強可以,起來吧。」

  楊過應聲而起,卻不料被瞎子一桿挑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楊過恨恨地爬起來,卻沒吭聲。

  瞎郎中:「好小子,有種,老子喜歡。」

  就在這時,楊母欣慰地含笑去了,楊過哭的很傷心。

  瞎郎中:「哭什麼哭,人死如燈滅,是自然之事。生在這樣的苦世上,天災人禍的,誰能不死。小孩子家知道什麼叫痛苦呀。」

  楊過恨不得當即就殺了這個不近人情的師父,但還是忍住了,因為他根本就打不過對方。

  埋了娘以後,楊過開始跟瞎郎中闖蕩江湖。

第二章 師父是壞蛋

  瞎郎中沒有一天不在走,他賣膏藥看風水算命,過的是流浪賣藝的生活。每到一個城鎮,他必挨家挨戶地找生意做,不放過任何一條街巷,從早走到晚,一天只吃一頓飯,就是晚上那頓,睡覺之前吃。至於睡覺的地方當然是破敗的土地廟。

  第一天的時候,瞎郎中故意不提吃飯的事情,當晚躺下時楊過餓的翻來覆去睡不著。這時,郎中才從口袋裡拿出一塊餅,啃了一口,說:「小無賴,過來給師父捶捶腿。」

  楊過見到乾糧,肚子叫的更響,但他決不會向這老傢伙開口求東西吃。給師父捶腿時他只好低垂著眼睛,儘量不看乾糧。

  瞎郎中:「他奶奶的,你沒吃飯嗎?手怎麼跟棉花似的?」

  楊過挨了罵,心生憤恨,手上忽然有了勁,便使勁捶起來,但一會後又沒勁了。那乾糧聞起來真香,該死的瞎子,故意將乾糧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瞎郎中:「嗯,這樣才對---哎,怎麼又成撓癢癢了?」

  楊過只好又使勁,心裡一個勁地罵,罵順了嘴,竟罵出聲來。

  楊過:「老王八,臭瞎子,上天開開眼,讓你不得好死,叫你永遠討不上老婆,即便討上了也要被最信任的朋友戴綠帽子---」

  楊過還沒罵完,瞎郎中就惱了,呀一拳將他打趴下,又一腳將他踢到牆上去。之後,那瞎子臉上扭曲的肌肉仍久久未消,真不知為什麼他要生這麼大的氣。

  楊過傷的不輕,他心想就此死了也好,所以一動也不動。

  很長時間的相對沉默以後,才聽到瞎郎中悲傷又無奈地嘆出一口氣,向這邊摸過來,查看了一下楊過的傷勢,還好,沒傷筋骨折。

  瞎郎中扔來一塊餅,說:「吃吧。他奶奶的,小孩子不學好,倒是一張利嘴。」

  楊過拿起餅,再也不裝英雄,哽咽地啃起來,很快吃光,還差點咬著了手指。吃著想著一想到娘,楊過就想哭,但在老壞蛋面前他怎麼能放聲哭?眼淚默默流下後便用髒手背抹了去。

  半夜,楊過爬起來,撿了塊磚頭,剛要砸向老瞎子的面門,卻不料肚子先挨了一腳。這腳比傍晚那腳要輕,不知為什麼。

  瞎郎中:「他奶奶的,才跟了老子半天,老子還沒教你東西呢,你就這麼急著謀害師父了?還是再等兩天吧。」

  真叫人懷疑這鬼郎中是不是真瞎子,為何楊過幹什麼都瞞不過他呢?一次不成,還有下次,反正機會多的是,他不攆我,我就不走,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楊過這樣想。

  說實話,瞎郎中的醫術很高明,稱的上藥到痛消手到病除,他對窮人用廉價藥藥對富人用富貴方,很受歡迎,情況好時能掙不少錢。楊過耳濡目染,學了不少古怪偏方。

  瞎郎中嗜酒如命,一天至少喝一葫蘆,喝光後就叫楊過給他買新的。楊過想趁機匿點小錢買東西吃,奈何老傢伙太精明,酒價他事先打聽好了。

  楊過很不甘心,第二天帶路時他便故意走泥濘的地方難下腳的地方,有幾次還試圖將他引進坑裡,但瞎郎中就是不上當,每當楊過使壞時他便會用桿子桶他,罵他小無賴。

  瞎郎中:「沒良心的東西,盡動壞心眼,再不好好領路,我就打斷你這小無賴的腿。」

  楊過辯解,但瞎子就是不信任他,於是發展到後來一有空閒就捅他叫他長記性,罰他不准吃飯。

  瞎郎中還喜歡當著眾人的面數落楊過。

  瞎郎中:「哎吆,你以為這是個實心的孩子嗎?他好吃懶做,還專門想法兒爭瞎子玩。」接著他就講起楊過耍過的所有小把戲,閒人長舌婦聽了,便笑嘻嘻地對瞎子郎中說:「孩子從小就這麼壞,那還了得,應該好好地教訓教訓他。」

  瞎子聽見有人捧場,收拾起楊過來,更加帶勁。

  楊過想,既然整不了這瞎子,乾脆跑掉算了,同樣是挨餓,討飯總比天天挨打強,但一想,不學來他的本事,這些打罵就白挨了。從此楊過專心學藝,捉弄當然還是捉弄,不過不那麼笨了,他開始想新的法子,儘量不留痕跡。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你不給我飯吃我就自己偷東西找東西吃。

  楊過為了取得瞎子的信任,乖了一個月,以為瞎子不再提防,便又開始捉弄計劃,但奇怪的是每次都自作自受。更奇怪的是漸漸地,楊過竟跟這個瞎子有了些感情,特別是發現他也是一個痛苦人之後。

  瞎郎中有舊傷,每月發作一次,在月圓之時,發作時,其人像瘋了一般,有著可怕的力量,眼睛血紅,口裡喊著仇人的名字,作殺人狀。有一次把楊過抓住又捶又咬,凶狠之極,幸虧這時他聞到了酒味鎮定下來。

  次日,瞎郎中「見到」楊過的模樣,知道自己昨夜又發作了,但他口上絕不承認,反而笑道:「小無賴,怎麼著,昨晚遇到狼了嗎,弄了這麼一身傷?」接著便給楊過療傷,完了還不忘補上一句:「看,為師多疼你啊。」

第三章 秘笈難傳

  這日,瞎郎中說:「從今天開始,老子的休整期宣告結束,內功修夠了,要重新溫習外功,在子時三刻,你他奶奶的,記著,不准偷看。」

  楊過心想:「說的這麼明白,明擺著想讓我偷看嘛,」但嘴裡卻道:「謹尊師命!」

  當夜,楊過尾隨師父爬起,開始偷看他練武。發現瞎子畢竟好久未練了,動作生疏了許多,招式打的很慢。楊過忙如飢似渴地都記在心裡,也許由於太得意忘形竟被發現了,他正欲跑,師父卻已經到了身邊,一巴掌打過去。

  瞎郎中:「奶奶的,不讓你偷看你偏偷看,找死不成。」說完又補了幾腳,但奇怪的一點都不痛。

  楊過:「下次絕不敢了。」

  瞎郎中:「奶奶的,還有下次?」又踹了一腳。

  但楊過偏偏有個牛脾氣,你越不讓他做的事情他越想做,頂著牛地跟你干,所以第二天夜裡他又去看了,第三也去了,不同的是師父竟一直沒有再發現他。也許是因他藏的巧妙了,也許是因師父惡罰以後以為他再也不敢了。

  就這樣大概又過了一個月,有一天師父去一家張姓大戶家回來,臉色非常不對,竟破題兒第一遭大花錢買了五斤熟牛肉一隻烤鵝和兩罈酒,要楊過大吃大喝醉一場,而且態度少有的親和,弄的楊過很不習慣。

  師父只管喝酒,楊過只管吃肉。楊過一邊吃心裡一邊想:「這老傢伙,今天是吃了耗子嗎還是見了三十年前的老相好,這麼個好心情。」

  「過兒」,瞎郎中很慈祥地叫了一聲。楊過一打哆嗦,覺得不知怎的,這個稱呼由瞎子口中叫出來咋這麼肉麻呢。

  瞎郎中:「過兒,其實為師知道你很恨我,為師這三個月來對你也確實太嚴刻冷酷了一些。」

  豈止是嚴刻,簡直是狠毒。

  瞎郎中:「但全都是為了你好,過兒,你還小,還不知道人心的險惡。在這種朋友相叛夫妻異心惟利是圖的世界裡,你首先得學會如何在別人的唾棄中艱難地生存,學會含羞忍辱吃苦受罪,不如難成大事業。」

  哼!

  瞎郎中:「過兒,你個性太強,人太聰明,多吃點苦頭也好。」

  哼!

  瞎郎中:「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也沒有關係,為師與你在一起的日子已經不多了---」說著說著其眼角竟忍不住淚光閃閃,楊過覺得很驚異。

  瞎郎中:「他奶奶的,好酒就是好舊,竟把老子的眼淚給轟出來了,老子可是十幾年沒哭過了,從---不說了不說了,吃肉喝酒。過兒,你想不想---」

  楊過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師父一巴掌打過來,結果重重地挨了一下,口中餓肉也被打了出來。

  楊過跳起來,大怒道:「天打雷劈的死瞎子,一會好一會壞的,這樣捉弄我,你是不是跟我爹有仇,你不救我媽,你折磨了我這麼久,玩夠了想叫我死了是不是?告訴你我楊過是條好漢,怕死的是王八,我跟你拼了。」說著就張牙舞爪地撲過去,要拚命,但奈何武功太差,被一腳踹了回來。

  楊過正要爬起再戰,眼前卻飛來一本小冊子,皮面上寫著《花家內功修習法》。

  瞎郎中:「哎,不成器的東西,到底是缺些內功底子。這本秘笈是我父親寫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我們師徒一場,為師能叫你的也就這麼多,加上你前些天偷學的我故意打給你看的基本招式,希望能修成正果。」

  楊過一驚,隨即將秘笈扔回去,說:「誰稀罕你的內功修習法,我不要。」

  瞎郎中:「哎,你既然不稀罕,我只好把它毀了,免得被品德壞的人得去。楊過,你知道為師為什麼一直裝瞎賣瘋風餐露宿當個流浪的江湖郎中嗎?你一定不知道我這樣做就是為了修煉這本秘笈,當然同時也是為了尋找那對狗男女報仇。今早的時候我終於找到了他們,就在我給看風水的那個張大戶家,沒想到他們連姓名也改了,難怪我找了十幾年才找到他們。仇人既然找到了,我就一定要去報仇,吃了十幾年的苦就是為了幾天,但為師不管輸贏都不打算再活著回來了---過兒,這本笈子你真的不稀罕?」

  楊過剛仍出書的時候就後悔了,但現在他還是不願輸口。

  楊過:「我楊過將來要學一流神技,闖絕世武功,才不稀罕你這破書呢。」

  「好好,為師不勉強。」瞎郎中說著就在秘笈上打了一掌,頓時碎掉的書頁跟雪片一般紛揚落下。楊過悔的腸子都青了。

第四章 師死如喪父

  瞎郎中原名叫關朗,他的悲慘故事得從他年青時說起,那時他是莊園大少爺,剛娶了新娘。從小嬌生慣養的他,養了一身的壞習氣,吃喝嫖賭樣樣不精卻樣樣都玩,輸錢後就偷拿家裡的東西出去當,反正家裡有的是錢,結婚後仍沒改變。他花錢時毫不在意,大方的很,所以周圍有一大群討好巴結他的小人。父親死後,關朗更加肆無忌憚,很快家底就叫他給敗壞差不多了,狗肉朋友們呢也就一個個散盡了,惟獨一人還跟他很親近,那人叫孫孜,是個鏢局的鏢師。

  孫孜常來關朗家是有原因的,原來他是垂涎於關妻的貌美,而關朗卻一直拿他當最好的朋友相待,把心都掏出來了,日日與其講武切磋。不料半個月後,孫把他媳婦給拐跑了,走時幾乎將關家莊內最後剩下的所有值錢細軟都捎帶了。母親當即被氣死,關朗大哭了三天終於才肯相信這是事實,就刺瞎了自己的那識人不明的雙眼,立誓要報仇。

  經過十幾年的尋找,關朗終於找到了仇人。仇人們隱名埋姓活的很滋潤,竟然沒認出來這位衣杉藍縷蓬頭垢面衰老瘦弱的瞎郎中,而瞎郎中卻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瞎郎中跟徒弟楊過告別後,當夜就去了張家莊報仇。

  第二天一早,楊過睜開眼,發現日頭已經老高,難得睡了一次懶覺,以往都是天不亮甚至雞都沒叫便被師父大起來。「小無賴,起床了。」但現在沒人再叫他,瞎郎中已經不見了。想起昨天師父講的話,難道他真的去報仇了?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楊過忽然間感覺到他最後一個親人也要失去了,他真的要成孤兒了,於是急忙出去找。

  「師父---師父—你在哪?」

  楊過在附近邊喊邊找,但就是沒人應,去哪兒了呢?

  「昨天,遇見了仇人---對了,是張家。」

  楊過趕到張家時,發現這兒早已經圍了很多人,還有官差在把門,不讓閒雜人等進去。只聽見鄉親們小聲嘀咕著問答。

  「嗨,怎麼回事?」

  「張大戶一家昨夜遭了土匪,兒女僕人都死了,張大善人夫婦雖然沒死,但也挖了舌頭還被割掉了四肢,真比死了還難受。」

  「哎,可惜了,張大善人夫婦可是方圓幾里難得的好人呢。」

  「是呀,那凶手也太沒人性了。」

  「他娘的,凶手呢,絕不能輕饒他。」

  「不知道,凶手不知所蹤,但據推斷說他也一定受了重傷,沒幾口氣了。」

  「該,惡人就應該有惡報。」

  楊過聽到這裡,知道師父還沒死,心底裡竟有點高興,他想師父一定是在昨晚他們住的那個破廟裡,於是急忙趕回去。

  楊過回到寺廟,固然見到了血頭血臉,污泥滿身的師父。瞎郎中見到楊過,欣慰地一笑。

  瞎郎中:「過兒,為師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能再見到你,已是上天保佑。十幾年的仇恨,一夜終於了結。本來我想把那狗男女畜生似的大卸把塊,吃其心嚼其腦的,但轉念一想,死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嗎?不是,像我以前那樣死不得卻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才是最痛苦的,所以我把他們弄成了不能聽不能說不能看不能動的活死人---咳咳,為師要去陰間給父親賠我敗家不學無術的罪過了---咳咳,過兒,你我師徒一場,師父還有個事要求你,為師死後你就把我火化了帶去蒙州老家葬了,順便幫忙照顧一下我的女兒,聽見沒?」

  楊過點點頭,瞎郎中笑著去了。

  楊過按照師父的遺願,帶著他的骨灰一路討飯趕往蒙州,直到被郭靖夫婦收留,其間又經歷了很多奇事,精彩的很,有時間我再細細跟你們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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