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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的炎日》第0章
飛雪的炎日

  一

  縮手,脫掉上衣。蹭掉鞋子。換上拖鞋。取出鞋墊。把鞋子和鞋墊放窗檯上。然後,扯了襪子。解開皮帶。躺上床。拉好被子。

  睡了……

  腦子裡沒有影子晃動的痕跡。已經死了。

  不會一如既往的在沉睡前浮在腦海裡。

  睜開眼睛,陽光清新明麗。我還活著。

  可影子似乎沉如海底沒有浮上來了。

  套上襪子。系好皮帶。從窗檯收回回鞋子。和鞋墊。鋪好鞋墊。穿好鞋子。

  擠牙膏。接滿一杯水。涮牙。洗臉。套上衣。

  關好門。

  走。走。走

  放慢腳步。等。

  等……

  還在等……

  ……一際閃電劃過……忘了,死了。

  死了,怎麼還會一同走呢。真笨。

  我真笨。

  嗯?遊戲廳?就開門了?應該的。

  格鬥。

  打他。打她。打他……打她……

  用最凝練最沉重的招式。用最殘酷的手法……

  打死他們。

  死了。全部都死了。

  「砰」,一拳砸在屏幕上。

  一伸手。電閥關了。

  為什麼打不死他們?一開機。又活了。

  罵我。幹什麼?只不過砸了一下機子。

  瘋子。

  都是瘋子……

  走。

  走……

  「啊!」。一個少婦摔倒。臂彎裡的小孩跌在地上。

  「嗚……哇……」

  地上的雪還沒完全融化。水雪混雜。滑倒於一斜坡。

  我蹲了下去,瞪著她們。「她們死了沒有?」

  托起小孩,「哭死啊哭!」我都沒哭……

  少婦驚疑的看著我,抱起小孩匆匆走了。

  為什麼還回頭看我?

  為什麼她們沒摔死呢?

  為什麼她們摔倒的地方沒有剛好出現一截豎立的木棍呢?

  為什麼沒有剛好穿過它的脖子呢?

  為什麼會這樣巧合?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男孩用手撫摸女孩的臉。女孩避讓。

  男生用手撥弄女孩的頭髮。女生甩開頭髮。

  那男的還去拉女生的手!我沖上去……

  我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地上的他……

  她用憤怒的眼神看著我……

  我甩甩頭……

  她扶起他?!替他擦淨嘴角的血跡……

  走……

  昏昏沉沉的走……

  我想我應該把星星摘下來。嵌入我的眼……

  可是沒有……

  沒有星……

  天要掉下來了

  二

  「每當海棠花凋謝之時,日月會出現在同一片天空,它們會在那裡相聚……」

  我想我應該去買一朵海棠。

  我要看著、等著它凋謝。

  我顧不上我殘忍了……

  目光依次切過河堤、河岸、河水。

  河堤在我腳下。側向延伸。

  河岸在兩三人高的河堤下。蓋著雪。

  河水在幾米之外的河岸邊緣。

  靜靜流淌。

  跳下去會不會死?

  於是我跳下去了。實在討厭她不陪我看河水了。

  我沒有死。

  我依然可以枕著薄雪看河水。無憂無喜的。

  單只沒力氣去伸手拂散臉上的雪

  然後我就一直那麼躺著。

  「噗」。接著一聲悶哼。再「嘩……」。

  一樣東西——準確來說,一個人,從河堤上摔下,滑到我身前不遠處。

  他一轉身,發現我。驚詫而又覺得荒謬。

  「怎麼?你也這麼倒霉,摔下來了?

  我無從辯解。

  他的小腿,褲管遮不住,破,且短。

  殷殷鮮血阻不住的歡快的湧出。

  「哇……」我突然坐起,伸手撐在雪中,我轉身嘔吐。

  我肚子裡邊什麼都沒有,吐出來的全是些泛酸的黃膽水。

  可我仍止不住的嘔吐。

  ……

  ……

  血,鮮紅的鮮血猩得讓你不敢逼視的血湧噴著。

  從脖子中。

  美麗的血花勝過日暮時最紅豔的雲彩。

  勝過肆意流竄地表的火熱岩漿。

  我忘記了去堵住那流盡了她所有繁華,噴射出淋淋鮮血的傷口。

  我嚇呆了。

  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信這是真的。

  我望著那翻滾著氣泡的血溢滿她脖子,染紅她的黑髮,然後滲進乾燥的黃土,直到黃土變黑……

  我甚至沒有聽見那空氣從肺裡壓上來而直接從傷口鑽出,衝破黏稠而紅得發紫的血時生成的氣泡爆破發出的「咕嚕」聲和她發出的沙啞呻吟……

  我什麼都忘記了。忘記了之後所有的事情。忘記了今天是我還活著而她已經死了的第幾天。忘記了我為什麼還活著。

  我只記得我賭氣似的沒有去用頭腦指使我去完成任何事。

  止不住的嘔,已經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連膽汁都吐光了。

  可依然腸胃翻滾,要逃出來一般。

  不知道怎麼回事,淚水在我隱隱呈青綠色的臉龐上氾濫。隨著身子的起伏,漫流而過。

  或滴落雪中,或滑如頸脖……

  伏在雪上,我的臉居然不能讓雪融化。

  這雪一點也不冷。

  白雪擦去我臉上的淚水和嘴角的污跡。髒了。

  一整張臉埋在雪中,似乎可以呼吸到雪兒散發的清新。

  他不知何時走了。

  留下一灘醒目的斑斑血跡。

  像一堆凌亂的櫻花。被風拂落。

  襯在雪白的白雪中,刺得我目眩頭暈。

  不能再呆這了。

  我瘋狂的跑,逃跑。

  「我就是風,無處不在的風。會輕柔的透過你指間的風。會無端的橫掃你睫毛的風。會乖戾的弄亂你三千三尺青絲的風。會吹走你一臉陰霾的風。會調皮的蕩起你閃著磷磷綠芒的耳墜的風。會讓你乘風而起、隨風而逝的風。當我不經意傷害你的同時,也會把自己撕碎的風。」

  於是我就像風一樣的奔跑於雪地之上,黑雲之下。

  我一次次衝進風裡,一次次把風撕碎。把自己撕碎……

  氣球。

  一隻藍色的氣球居然在空中飄飖。在晃動中冉冉上升。

  拖著一條繩子,向著南方。傾斜著飛……

  飛上了天。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在它還沒變成一個黑點消失之前,我倔強的扭過了頭。

  它為什麼要飛?還帶走了繩子,曾經緊緊被抓在手中的繩子。

  還飛得那麼高,那麼快。

  追也追不到。

  再也抓不住握在手心了。

  再也不能把它當成手心裡的寶……

  飛了。願它能夠在空中長久的飛翔。長久的……

  飛翔……

  天要掉下來了。

  雪霰像天空晃動時掉下來的灰塵一樣。

  落進河裡,像雨點一樣掀起一朵朵很美麗的水花,把河面擊得千瘡百孔。千萬個漣漪撞碎了一整條河。

  天終於掉下來了。

  化為一塊塊碎片。雪白雪白的。像天使一樣。

  原來天是這樣的輕,像天鵝絨一樣。

  輕得不會再給河水留下傷痕。

  三

  我跑進了河裡。

  漂浮在河面。順流而下。

  我不明白我今天為什麼不會下沉。或許,緣於我的順從吧。

  溫柔的水,托著我穿越……

  我看見白頂的遠山在我眼前轉移。

  我看見英勇而貧困的鳥類仍不畏風雪的在蒼白的天底下展翅。

  我看見我旁邊同樣漂浮在水面的東西焦躁不安卻又不得不隨同流水緩緩的前行。

  我看見漂亮的雪花在空中優雅的搖曳著身子畫出模糊而流利的線條,撒滿乾坤。

  我看見雪花輕盈的踮著腳尖站在我身上。

  於是我想起了一首很好聽的兒歌:

  雪花 雪花 滿天飛

  你有幾個小花瓣

  我用手心接住你

  讓我來數數看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噢 你有六個瓣

  咦 雪花不見了

  雪花哪去了

  原來變成了

  晶瑩的小水點

  還沒等我想伸出手來,剔透的花朵兒便開在了我的睫毛上。

  晶瑩的水珠滴進我的瞳孔。

  於是我又想起那個柳絮飛揚的季節。

  那個白蘭花漫山遍野的春天。

  想起她輕巧的掐下一朵蒲公英,鼓起腮幫輕輕一吹,然後綻開一臉的桃花。

  想起她仰起明淨而單一的臉看著漫天飛舞像雲彩一般輕盈的柳絮時滿眼的陶醉。

  想起她指給我看那春末的桃花在颸風的挑逗下不甚嬌羞的紛紛揚揚時的感傷。

  想起她那張在夜晚時嫵媚動人的臉和亮如星盞而柔勝秋波的眼。

  記起她總喜歡穿柔軟的淡色衣裳。

  記起她總喜歡拉著我的一個手指走在身後。

  記起她總喜歡遲到約會。

  記起她總喜歡讓頭髮蓬鬆的搭在肩頭。

  記起她總不喜歡戴任何飾物。

  記起她總不喜歡我赴朋友的聚會,不准我喝酒。

  記起她總不喜歡我吸菸而老聞我的手指有沒有煙味。

  可她,

  不知道我看著她一臉幸福時我比她更幸福。

  不知道每次我看著她百媚橫生的眼睛時總是心猿意馬想吻她。

  不知道我從沒有吻她是怕唐突的嚇著她。

  不知道我站在風雨中等她幾個小時後仍不見她赴約的惱怒,而事後見到她後什麼氣都生不起來了。

  不知道每次看見我送她的飾物出現在她朋友身上時我的憤怒和無奈。

  不知道得知她總只聞我右手後,我總是換左手夾煙。

  不知道我早已習慣了她的照顧和約束而把她當我妻子……

  可溫柔的河水卻還是拋棄了我。

  在一個彎曲的河道上,把我彌留在河沿。

  我支起像木頭一樣的手爬將起來,行尸走肉一樣的走。

  木訥的走在河沿,走在河灘,走上河岸。

  習習的風無視我存在似的穿過我身體透進了骨子裡。

  像針一樣大把大把地往肉裡扎。

  我狠命的咬著牙。

  我咬著牙聽到了一束音律隨風而來……

  是洞簫。

  演奏著一曲不知名的旋律,在飛舞的雪花中破空而至。

  猶如一個風燭殘年的遲暮老人在用他沙啞的嗓音述訴著一段可歌可泣的古老傳說。

  蕭索的音律像秋風掃落滿樹黃葉似的割裂著六個瓣飛舞著的雪花。飄零飄落。

  還沒從間或的停息中回神,葫蘆笙的樂響卻像一根閃著金芒而不知長短的絲線在空中翻滾騰挪著。變幻著各種意想不到的線條,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在眼前幻化出一片陽光普照般的燦爛。

  一直,一直的縈繞在四空,久久不散。

  像情人離去前的繾綣纏綿。

  隨著情人般悱惻的樂響漸漸遠去,薩克斯的聲音似乎從地底快速鑽出一樣讓人猝不及防。就如清晨從夢中轉醒,突然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盛開得如火如荼的花海中一般。而忘了是如何到來的。

  低迷而顫動的旋律像風一樣盈動,鋪天蓋地。夾雜著細嫩的情感雨絲拂面而過。風滑落,雨絲彌留髮間。

  薄暮似的曖昧的曲風,像一雙痴戀的手,把你拉進一處流淌著白霧的幽谷。溫暖如春,卻迷茫似夜。

  四

  我早已駐足在依然堆砌的紛雪中。

  不知何時,卻已經淚流滿面。清涼的淚水卻像衝開了我臉上的保護膜,讓冷風嘶嘶的灌入,像刀割一樣想從淚痕處把我的臉切開。切開,一片片埋進雪地。

  淚珠在雪地上打開一個個小洞。好想鑽進去,把自己埋掉。

  白晃晃的風嗚嚥著掃過河面。河水被冷得皺成一團。

  我頹坐於地。一地層疊的雪花。

  我仰起面。讓臉附滿薄薄的雪,薄荷一樣的清冽。

  蒼茫的天啊,我看不到你雲層後邊的浩瀚宇際。究竟是天花亂墜般的奢華,還是同於世間的孤冷?

  我望眼欲穿。

  望穿時間、地獄、輪迴、撒旦的秋水……

  突然發覺很冷。真的很冷。

  我的牙齒都咬不住了,拚命的在打顫。

  渾身都止不住的發抖。

  吸一口氣都只到口腔便從鼻子裡冒了出來。

  好冷,風好像能夠貫穿我的腦袋,把空氣在裡邊壓縮起來,越來越沉,越來越脹。

  深吸一口氣納入腹中,忍住讓自己不再發抖。

  可最先崩潰的仍是牙齒,又打顫。然後身子接著抖。

  我發著抖在想,那些音樂……

  是那些音樂過後在做怪。讓我記起了冷。

  而忘記了麻木。

  「你在幹什麼啊!天哪。」一聲驚叫讓我扭過頭去。

  我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會有人顧及到我的存在。

  這裡本就是一條不算荒蕪的街道旁邊的河岸,河堤上面就是街道,只是風雪漫漫中,微乎的行人行走更匆。

  ——一個穿著綠色雨衣的人。看不清面貌,躲藏在帽子裡邊。聽聲音是個女的,大概一四五十歲的大媽。

  「你不上來嗎?幹嘛坐那啊,會凍壞的。」

  我望著她,眼裡卻又噙滿淚水。滿眼茫然。

  「我怎麼上來啊?我上哪去啊?上來有什麼用呢。」我喃喃的說。

  「哎呀,我得走了,天寒地凍的。你快上來啊。走過去,轉一個彎,就有條路可以上來了。這孩子……」說完就只剩下個綠色的背影一淺一深、似急似慢的走在風雪中。像一片葉子。

  「轉個彎,就可以上來。可上來有什麼用呢,她還是不能與我朝夕相處了。」

  我轉過頭去,那一路走過來的腳印,正在被紛紛揚揚的雪花覆蓋、吞噬。我知道,最後會像從來沒有過一樣。

  天,快黑了。

  「每當海棠花凋謝之時,日月會出現在同一片天空。它們會在那裡相聚。」

  我想我應該去買一株海棠。

  等著、看著它凋謝。

  那樣,日月就會重逢在同一天線。儘管雲層深厚……

  「轉一個彎,就有條路可以上來。」

  於是我又在我深厚留下了一串或深或淺的腳印。

  而我身後,依然大雪紛飛……

  天黑了。

  後記:

  「天黑了」。

  意味著悲劇的落幕,還是開始?

  天黑了,所有的一切成為過去,安靜寧和的夜色將會掩蓋你所有的傷痕,掩蓋你所有的淚水。明天,第一縷陽光的降臨,一切,即將重新開始。

  天黑了,溫和燦美的陽光退卻,所有繁華殆盡。黏稠的夜幕為背景,演繹的是一曲再也沒有色彩與光明的人生。縱橫在清冽的月光底下的只是一個無牽無掛、無悲無喜的幽靈。與之一道的,只是些無孔不入的陰風。再也迎不來另一個嶄新的朝霞與旖旎的彩虹。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沒有預兆的不知怎麼回事的想到了死,我不是在說死有什麼可怕之處什麼什麼的,我只是在想有多少種方法可以使一個生命死去。死只是一瞬間的事,就是在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剎那就……想來也真覺得可悲,那麼活生生的生命,在停止了呼吸後就什麼也沒有了。什麼都沒意義了。

  在電視劇、小說中見到那些凶手殺人,很簡單似的。在古代的那些呢殺人如麻草芥人命,殺人在某些人看來是輕而易舉的事,一招下來倒一片,全都吐血而亡或地肢離體散的,血流成河,殺個人真比捏死螞蟻還容易。在現代呢就沒那麼放縱了,殺個人還得計劃周密,得不不留半點痕跡,所以顯得鄭重得多,也更具震憾力可言。有一次看電視劇看見有一人在醫院和另一個人說著話,說著說就用枕頭把別人摀住,被捂的那個人在做了一番死命的掙扎之後,無聲無息地就那樣永恆地保持著那種姿勢。那樣一個龐大的身軀就再也無法動彈了,再也不能分享這個世界的空氣,陽光和聲音,再也不能和妻子看日出日落,不能在淅瀝小雨中共撐一把傘,在蕭殺的秋風中看那樹葉像瘋了般的撲向大地,看寂寞的雪無聲融化…… 總之,一切都無從淡起,什麼都已不再。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種可以讓人丟失生命的方法,方法越多就只能體現出生命越脆弱。所以我想,越是懂得如何取別人性命的人和越是覺得怎樣怎樣就會死的人就越是怕死。最怕死莫過於驗屍官了,數不清的死亡原因讓他們膽顫心驚。

  其實我也知道蠻多可以與這個世界拜拜的確方法的確。大多數是看電視或聽人說的自己也末真見過,見過的只是某些小動物和家禽的死亡過程,看見那個都會腸胃翻滾,乾嘔連連了,更何況是見到同一種類的人的離去了。怪不得古龍小說的主人公大多數見到死人及慘狀時會嘔吐不止。雖然有許多次見到真死人的機會,可我沒一次鼓起勇氣去看過。

  跳樓而死的人或仰或臥地躺在地上,地上猩紅的血宛如一朵碩大的花豔開著。在急速的三五秒中不知他是否有過那麼一絲的留戀?

  被飛速行駛著的機車拋到空中,劃出無與倫比的弧線時,是否也會像流星一樣閃放著奪魄魅力?而忽然落地那一刻,人們心碎的聲音比玻璃破碎的聲音是否更清脆?

  被利物穿破心臟的一瞬間,全身的血液停止流動,擁有無限潛能的大腦也即刻停止了思想,健碩的肌肉也逐漸鬆馳,這麼短暫的時間他還能做什麼?

  先血過多而亡的人,在那一滴滴生命之液汩汩而流出自己的體內時,看見自己的血,滴在世界上地上泛起上朵朵淒豔的小花時,那種隨之而來的空虛和失落有沒有給他帶來一絲惶恐和失落?

  那溺水而死,電擊而死,火燒而死的人,在死亡的那一刻的痛苦肯定是誰也無法承受的。在他們那空洞的眼神,和扭曲的臉部肌肉,淋漓盡致顯露出來。不是那般痛,又怎麼會死呢。

  還有那種病入膏肓的人,躺在病床上麻木地承受痛苦所帶來的煎熬,此時身體的痛比得過心底那悲痛麼?死亡罪惡的黑手攫取著自身一點一滴的生命時,他此時想的卻又是什麼?是在腦海中快速閃現著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幅幅畫面,在大腦停止運轉的那刻懷著甜美與不捨的離去,唯獨在臉上的微笑與眼神中的一絲無奈永久地刻地那其中。或者,他就那麼一直靜靜地看著一個地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中沒有絲毫光華。或許就那樣直到離開,也或許最後終於發出一聲環震屋宇,斷人心腸,神哭鬼泣的悲吼,最後氣竭而亡。那一聲嘶喊中所含的千機又有誰能夠體會得出來的呢。

  還有一種我不太敢用文字形容出來,我相信我沒有那個能耐把它描述完美。但我還是得把它粗略地概括出來。以盡求大家能夠心領神會。

  那種人是對這個世界最為不捨的人,因他們心底存活著這個世界最偉大的東西──愛。無論哪種形式的愛,只要它是真心堅誠的,便足以感天地、泣鬼神。他們不是因愛而不願離去,並不是因為怕失去那堅喻真金的情,而是放心不下他的所愛的去留。他們離去了,永永遠遠的離去了,沒有了思想沒有了感情沒有了痛苦,所以他們並不為自己擔心,他們擔心的是依然存留於這個世界的自己所在乎的人、事、物。擔心「他們」的快樂、憂愁、幸福、痛苦。這種超越一切的愛早就覆蓋了對未知的死亡世界的恐懼。所以他們相信靈魂,相信人死後靈魂仍飄零於芸芸大氣間。冥冥宇宙永遠是他們的歸宿。相信他們死後依然可以看到所愛的一切,看著「他們」幸福快樂的活著。所以他們才能放心的離去。含笑而終。那些一時沒想明白的,卻只能為他們所擔心的人惶惶而終,至死都擔憂著所愛的未來,在萬分憂念中不得瞑目。

  所以,這篇文章我強調的不是死亡,而是愛。只要你有了愛就不會怕死,因為你生命中有過最珍貴的東西。你可以沒有錢,沒有健康,沒有美麗的容顏,甚至沒有完整的心,但你不可以連愛都沒有了。因為,愛實在太偉大了。它不僅可以使你的生活灑滿豔麗的陽光,也可以使你枯萎、弱小的心突然變得活力四射和充滿了勇氣。還可以使你做出許多你總認為自己無法做到的事。因為愛是世界上能給予人類巨大能量的一種東西。所以,這個世界你不能離開愛,沒有它,你的世界只剩下寂寞與孤獨,那是你生命中最後所剩下的。

  因此,我想提醒大家,你千萬要珍惜 你身旁流過的愛,有時你的一個忽略就會使你遺憾終生。只有真正失去過愛的人才會懂得它的無與倫比的價值。可是有些東西是失去了卻再也無法尋回和彌補、代替的。有些傷痕也是時間無法撫平的,曾經的傷口宛若一朵奇豔的花,它持續怒放的動力來自內心深處從未停歇的淒豔懷念。時日的侵蝕,只是使傷痕更深,花朵更豔而已。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已無情。無情並不可悲,可悲的是從來沒有愛過。那種遺憾就如一幅玲瓏的山水畫卻沒有著色一般。

  曾經的傷口並不會很痛,因為它已經結疤、平滑。痛的是在傷疤上再重重地刺上一刀,那種痛……無法言喻。

  有種很本就是由愛轉換而來,愛得愈深也就恨得愈深。許多極端的事物本就有莫大的關聯。「愛只深,責之切」,有時你最恨的人往往會是你最在乎的人。只是如果是由於你而使一段刻骨銘心的愛變為創巨痛深的恨,那麼我會很不客氣的對你說,你未免太失敗了——在做人方面。恨與愛一樣,是一種巨大力量的源泉,它一樣可以賦予一個人不可估量的能量。這種力量就很容易使一個天使變為惡魔。如果他真恨你的話,這倒也好,至少他愛著你,或許至少他愛過你。只要他心裡還有你就好辦了。如果你迫切的想尋回那份情的話,你不妨努力去感動他。這就像水變為冰、冰化成水般。只是若想輕易使冰化為水,按你還是去做夢吧,那樣會比較快。有些東西不會重複,就如時間。「一失足成千古恨」沒有真正領受過教訓的人永遠無法明白其真髓。人類就是如此可悲,在天上沒有落下石頭砸著自己前,永遠也不會相信會有石頭砸著自己。(當然,「杞人」除外。)

  「愛的背面是什麼?」

  「是恨?」

  「不是,是遺忘。」

  「為什麼是遺忘?既然是刻骨銘心的那又如何談得上遺忘?是永恆吧?!那些不可抹滅的永恆……「

  「因為是曾經愛的人,所以恨不起來。又因為錯過或分開,所以無法拾起或挽回。已成定局,所以即使放不下,依然得任時光沖走記憶。永恆?什麼是永恆?那些是痛苦,沒有人的潛意識會讓自己永遠痛苦,於是便會不知不覺而又自然的選擇——遺忘。」

 沉溺在回憶的風中幽靈

如果還有愛

  如果這個世界還有一種叫愛情的東西眷顧我,不知道會是一幅什麼樣的畫卷在我面前展開它的篇幅。

  我曾經把我的感情比做一做熔爐,我一直在裡邊沉浮起落,弄得滿身焦灼。而那個熔爐裡,傳說中有種叫「愛情」的東西可以治癒所有的傷口。於是我曾經迫切的想得到它,然而後果……看看我現在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就一直在傷與痛的邊緣繾綣…… 越是受傷就越需要治療,所以就一直惡性循環下去。

  那些流傳至今的千古佳話,那種海枯石爛,那種天荒地老,那種至死不渝,那種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真的只能在神話與史冊裡方能見到他們的身影了嗎?

  這個時代,這個在父輩看來幸福美滿的時代,物慾流轉橫行.父輩們的時代缺乏的是物質,關係存亡的物質.而我們的年代是一片雍容背後的頹敗.我們缺乏的是讓生活美麗的精神.

  糜爛的精神在物質背後腐敗,發出一陣陣刺鼻的酸臭.空虛讓一個個青春迷失,在迷失中惶恐,在惶恐中放蕩,在放蕩中無畏,然後再在無畏中空虛……反反覆覆,覆覆反反,樂此不疲一般的惡性循環.

  在狂風中肆意的奔狂,拉開我們的衣服,讓冰冷的風揚起我們的心情,放逐.

  在彼此的習慣中學會習慣,在習慣中再次無謂.太多的人從此把自己當成一個壞孩子,讓所有的壞習慣都囂長,讓所有的不尋常當作尋常.所有人都給自己準備好許多許多的面具,隨時可以迅速的換上而應對自如.所有人都不再帶有溫度,不再想讓自己的心溫暖別人.都只是淺嘗輒止的訕笑,像在敷衍什麼似的交際著交往著.於是不再有刻骨銘心.

  所有人都在走動,在許許多多的人中走動,快速的走動,不為誰而停留,不為什麼值得的感情而停留.因為沒有了感情,所有的現象都只是做為一個人類的應酬而已.所作所為不帶任何感情的應付.

  有人會跟不上時代的守著初衷,在雲端期盼,痴想.在懷著憧憬與美好的希冀降落在地端時,在一次次看見現實與夢想、傳說與記實的差距時,在一次次瞠目結舌後,就會明白,就會成熟,就會長大.成熟,長大的標誌就是面具,面具的多少代表著成熟的階段.不管多純淨的白布在掉進染缸之後都會同流合污,哼.

  所以,愛情是個幌子,在金錢、利益、地位等事物上建立的幌子.如果你什麼都沒有,就想擁有愛情,那是很天方夜譚的.同樣,能存在的愛情也只是給金錢、利益、地位搭橋而已.走向愛情,而眼光卻是停留在那些實實在在的東西上邊.

  我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祈禱,更什麼都不乞求,所以我可以安心的等待我的生命凋零的那一刻.相信不會久遠…

柏拉圖的愛

  我總有個毛病,就是無端心痛.抽搐一樣的突然那麼一下疼得全身無力.這從小就有.一直不明就裡,無甚大礙也就不和家人說起.

  初三,轉學.在一個小小的地方讀了一年.在一年裡認識了一個女孩.也就是很普通的有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吧.而裡邊的轉折卻無法用言語來描述.想必只有彼此經歷過的朋友才會共鳴吧.

  她很柔弱--至少表面如此--所以很文靜和弱不禁風的樣子。從小就三天上學兩天請假養病的.別人是吃飯長大的,而她幾乎是吃藥長大的了.這當然是玩笑話.然而事實卻也無不及.隨便到哪都會有藥相隨的.身體很差,所以很容易感冒傷風什麼的.而又有個慢性咽喉炎.所以一吹涼風或天氣稍微變化就咳嗽不止.而我在教室聽見她咳嗽,心就同樣止不住的痛.一陣陣歇斯底里的痛.一般等她咳完了之後我都趴課桌上不能動了.總算找到自己多年心疼病的原因了,沒有痛苦.反而覺得很幸福.而她知道後總是堅忍著不咳嗽,就怕我難過.

  和她心靈相同是已經不足為奇的.每次睡覺都要彼此同時進入夢鄉的。彼此有什麼事不能睡覺或醒來,對方也就同樣感應.有一次,我凌晨四點就醒了,怎麼也睡不下了,一上早自習我就跑過去"質問"她,你今早怎麼起那麼早啊.她說,我也不想啊,我邊上那個女生今早腳抽筋了,在那呻吟,把我也吵醒了,後來就睡不下了.我哦了一聲就怕桌子上睡覺去了.

  初三啊,在我們那時候多純情的年齡,又是在那麼個小城鎮裡邊.我們談起了可是話都不多說幾句,最多的是紙條聯繫.後來整理課桌,那一堆的紙條不知道怎麼處理,丟是絕對不捨得的.後來還是被我帶回家去了.初三畢業後,天水一方了,不能經常在一起.於是只好打電話了.

  那個暑假啊,糜爛而溫馨的暑假.我天天在外邊瘋狂,家都老不回.有一天,她打電話到我家,我媽接的,她說找我,我媽說我還沒回家.三十分鐘後她又打來。我媽說我還是沒回,還在等著我吃飯的呢.她一掛電話就哭了。那次之後,她給我下通牒,必須每天6點之前回家,不然再不給我打電話.於是我天天像個在外邊玩累了的孩子,太陽快下山了就踩著夕陽回家.為了那份摯愛.那份執著.為了那個6點準時的電話.

  有一天,我因有事耽擱,6點10了還在回家的路上,我急急的往家裡趕,滿頭大漢,熱火朝天的。一路上擔心著她是不是明天不會打給我電話了.踏進家門第一句話就是問媽媽.有人打電話給我了沒?媽媽說沒有。心頭的石頭頓時落地.然而又有點失落,怎麼今天她不打給我電話呢.第二天她說她有事耽擱了,首先和我道歉.我呵呵笑著說,沒呢,我昨天晚回了十幾分中,還怕你生氣呢.

  有一段時間,她給我打電話時,時不時她那邊沒聲音了,我納悶,又不是信號問題,怎麼會這樣呢,不過也沒在意.偶爾問起,她說,有個時候不小心被手給堵住了話筒.過了不久,大概一個星期吧,她沒給我電話,我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兩個人吵架了,她在信中告訴我,我才知道原因.原來那段時間她的病很嚴重.整天咳嗽不停,喉嚨裡都長了泡.吃東西都吃不了.後來醫生專門配置了一種很厲害的藥才有所好轉,只是那個藥的副作用很大,只能止咳,而不能治病.醫生特意囑咐,不是咳得受不了,還是不要喝的好.平時她爸爸見她咳得厲害了,都只給她一小勺.而下午,她為了給我打電話能說話,便瞞著爸爸喝上一大口,以便能和我好好的說話.

  後來,我到她在的那個縣城上高中.能在一起的時候多了,彼此便可以經常在一起,然而,想不到的,我們並沒有學會和對方相處.彼此在一起的時候,總說著些客套且不著邊際的話,從沒有過踰越的言語.手都沒正式牽過,一起走路的時候,總是她走在我的後邊.不可理喻的偏執.擁抱,親吻,更沒有了.我知道男生應該主動點,可是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怕嚇著她,怕她不習慣,所以我只是愛護著她而捨不得以我的方式造成對她的傷害.所以彼此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我們從來沒懷疑過彼此的愛,然而我們無法接受對方的愛,那種愛太深沉,因為我們太相似,所以我們的方式相同.就像她說的:" 我們都是冰,冰與冰在一起始終都是冷的,不會融化."所以我們分了.

  這是三年之後了.在彼此的誠摯的愛中,我們纏綿悱惻卻苟喘殘延的過了三年.歸納而言,我們相識用了一年,相戀過了一年,而分手又用了一年.那份受之不起的愛,畢竟都無法輕易釋懷.它是那麼真摯,那麼的刻骨銘心,鏤空了靈魂.然而我們都活在現實中,被社會,被人性,被倫理所約束,只因我們彼此還是個俗人,還沒超凡入聖.

  那是我們彼此的初戀.那是我們第一次青澀的嘗試,我們什麼都沒嘗到,然而我們得到了我們今生都無法超越和取而代之一份無與倫比的感情晶石.我想我們都會把那段回憶藏在心底一個任何時間,任何事物都無法觸及的角落.那是一道永不磨滅的絕麗風景。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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