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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染江山》第0章
第一章 少年

  殘陽如血,鬆軟的細沙耀發著閃閃的金光,如夢,似幻。

  細風絮絮,唯美的畫面似在勾勒著美好江山,卻如泣,如語。

  那一望無垠的海面在殘陽與微風的拂撩下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他,一個二十來歲光景的少年,俊酷的輪廓,飄逸的長發,青色的長袍,卻是赤著雙腳坐在沙灘上一臉恬淡的遙望著大海的那一邊,深邃的眸子展現給人的既是深遠,也是憂鬱。

  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這一生或許永遠也回不到九華山,回不到師傅身邊去了。

  他生在幻境,長在幻境,自打出生便跟隨在師傅的身邊,一老一少都惘如不聞世事般的只等潛心修道,閱覽中國古近兩代歷史,撩撥詩詞書畫,企圖從這些知識上面領悟到人生與修道的無上奧秘,然後再等到功成那天踏上那傳說中的渡劫彩雲。

  二十年間日復一日,他從未見過世面,也未涉獵過人世的險惡,只是聽師傅說那個時代是民國。

  書中所學的知識是片面的,當甲午戰爭,鴉片戰爭,世界一戰與二戰等這些字眼被涉入他的腦海裡時,他學到了一個詞「我們是中國人,我們愛自己的祖國」,那一刻他的淡漠之心被點燃了,也才幡然醒悟自己或許是不是太自私了,畢竟在民國的領土上生活了那麼久眼看著國將不國,而師傅卻依舊是那麼的淡然,只潛心修道,但他卻做不到。

  未見過世面的他希望依靠自己的綿薄之力為那個國家做點什麼。

  別人可以做到淡漠俗世,但他骨子裡的熱血卻被那句話點燃, 當然他並不知道那個時代的修道者在地球上已經寥寥無己。雖然他才初窺修道界的門徑,但他卻不知自己眼中的綿薄之力對那個世界將造成多大的震撼。

  初出幻境的少年,本著光復山河的決心卻沒有涉世經歷,獨自一人依靠自己的綿薄之力出海一路殺向東方,在毀了敵人十幾艘戰機後卻是殺紅了眼,敵人何時曾見過敢於孤身仗劍對峙戰機的抗日分子,更讓他們驚慌的卻是那少年無論島上行走還是踏浪飛行都絲毫不亞於戰機的速度,面對著少年那高深莫測的實力唯有一路敗逃。

  但很不幸的卻是少年的報國心還未詮釋出來卻是被敵人的戰機與戰艦引到了日本列島,在這片海域被日本人自稱為「魔鬼海」的海面上遭到強烈氣流的攻擊最後失去了意識……

  只是讓少年不知道的卻是除了那戰艦毫髮無傷外那艘戰機也莫名的失去了蹤跡,自始自終這幕詭秘之事被日本政府刻意的封存了下來,也成了現代科學史上的未解之迷。而日本政府的做法便是絕不能讓此詭秘事件影響到他們的征伐,影響到他們國民的士氣。

  少年不知的卻是這「魔鬼海」正是與「百幕大黑三角」舉世齊名的死亡海域。

  …………

  大秦帝國,帝國曆,二零一三年。

  「海哥哥!」一聲輕嚶的呼聲,一個身著紫衣長裙,年方二八的清秀女子施施然的立在少年的身邊,精緻的五官,清澈的眸子,飄逸的發絲,剎是美麗。

  少女朝少年羞澀的一笑,偎著他的身邊安靜的坐了下來,如少年一樣,雙手捧面痴痴的望著海面。

  半年前便是這少女將尚劍從海邊撿回家的,少女自幼無父無母,如同她撿回尚劍時一樣也是從海邊被一老人從襁褓中撿回收養,所以老人在與海的遐想中便為她取名為魚兒。

  尚劍醒來後並沒有失憶,只是這半年來常常鬱鬱寡歡,也沒有多少言語,但在那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幕卻被他清晰的印在了腦海裡。

  雖然少女知曉尚劍的名字,但尚劍很多時候對於這個陌生世界的一切卻不甚瞭解,由此以往少女便依舊親暱的喚他為「海哥哥」。因為「海哥哥」這個名字就是她給取的。

  半年來尚劍便與這對爺孫倆一起生活著,白天的時候隨老人出海捕魚,聽老人講一些帝國的人事與傳聞逸事,而少女卻在家中為他們做飯,洗衣,然後便是早早的翹首在家門口等待著他們歸來。其實這種平淡無奇的生活在如今這個風雨飄搖的帝國來說是無數平民百姓所嚮往的樂土。

  從老人的口中尚劍多少知曉了這個帝國的一切,時間應該追溯到帝國建立之間的二百年間,那個時候的帝國才剛剛建立,名為大秦帝國,而大秦帝國的第一位帝君名叫徐福。

  這是一個歷來便以武為尊的大陸,在這個國度裡「武道」可以說是整個帝國的靈魂,傳說帝國的第一位帝君徐福神通廣大,無論武學修為還是道術修為都驚為天人。

  那個時候這塊大陸沒有階級,沒有等級,更沒有武學與道學,除了自耕自種的土著人還有其他的少量種族,如精靈族,獸人族等。他們之間和平相處,利用最原始的耕種方式日昇而作,日落而息。

  徐福來到這裡後便教人耕種用火,鑄鐵建房,教人狩獵和捕魚,傳人百氏譜以正人類以及他們後代的管理,還命身邊的隨從授人知識。爾後更是用自己的大神通統一了土著,精靈與獸人族各部,建立了大秦帝國,教與了人類學習用特有的語言來進行交流,而這種進行交流的字體在尚劍眼中看來便是中國古代的隸書,更是因為這樣他不消多時便已經熟練習得了用這裡的語言與這對爺孫倆交談。

  在帝國所有人的心目中徐福是神的化身,是無所不能的,自此以往他便成為了這個帝國所有人心目中唯一不可替代的「神」。

  但在尚劍看來他卻極大的做錯了一件事,那就是徐福稱帝后將這個帝國的人分了好幾個等級,而身份最高崇的便是正統的華夏族,也就是他自己和他所帶來的那數百人隨從,再者便是當地的土著人,依次卻是獸人與精靈。

  有階級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等級的地方就有貴賤,自此兩千多年的權與利,君與民,貴與賤,還有江湖之爭便也自那時開始了……

  但有一點,尚劍也證實了這個被奉為「神」的徐福,極有可能便是秦始皇派遣出海蓬萊,方丈,瀛洲為他尋訪靈丹妙藥以求長生不老的那個術士。

  其因有三點:其一是因為這個帝國的首府名曰咸陽,其他還有邯鄲郡,東武郡,漢中郡,長沙郡等,許多地名依舊仿用了秦朝的模式。

  其二:據說那個時候徐福所出訪的目的地便於日本。或許靈丹妙藥他沒有找到,但他自身卻修為出了極高的造詣,不然也不會被後代傳的神乎其神。他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尚劍無從查證,或許與自己一樣在尋訪途中到了那個鬼地方,然後與隨從如同自己遇到的情形一樣莫名其妙的到了這裡,又或者其他的方面。所以他自知已無法回去,便在此沿用秦始皇建帝號時的名稱,起名大秦帝國。

  其三:因為這裡的人們除了如今的些許貴族多用「福田」「羽田」「山本」等複姓之外其他的諸於土著人,獸人族與精靈族人都是以百氏譜來傳承。更為重要的卻是在他一手所劃分的華夏正統人的身份最為崇高。

第二章 女子

  「海哥哥,你到底怎麼了,這半年來你總是愁眉不展的,每天只是默默的望著海面發呆。」魚兒恰是憂鬱的望著尚劍,展現在臉龐的卻儘是擔憂之色。

  搖了搖頭,尚劍呢喃道:「怕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如是回去又該做什?我在那個烽火紛爭之地本就沒有朋友,就連唯一的親人——師傅他老人家卻也被我惹怒將我逐了出來,即使回去又能怎樣!」

  「回往何方?」雨兒一驚之下緊張的望著尚劍:「海哥哥,這裡果真就那麼不好麼?一直留在這裡不行麼?」魚兒說著那清澈的明眸卻是隱隱含淚。

  事到如今且看天做何安排吧!

  良久,尚劍苦苦的笑了笑,站起身盯著幽幽的魚兒卻是一字一語道:「魚兒,其實生活在這裡也並不是不好,是吧?」

  魚兒嬌軀一個顫抖,抬頭望著嘴角含笑的尚劍喜極而泣道:「你,你真的決定一輩子都陪魚兒和爺爺生活在這裡?」

  「嗯!」尚劍肯定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暗說:「對不起,如果真有能重返的那一天我怕也會左右為難的!」

  魚兒一陣喜極,美目盯著尚劍久久凝視,面對著尚劍那肯定的態度慢慢的臉頰卻是飛起一抹紅暈。

  這般情景,魚兒曾不止一次如此歡喜的凝視尚劍。情愫之事尚劍也心下不明,唯有咧嘴笑了笑,偏頭望向出漁村的那條小道,詫異道:「天都快暗了,爺爺今天尚早就外出,如今卻怎麼還沒回來?」

  魚兒接口道:「爺爺說最近打了不少魚,想拿到集市上換幾個銅錢。還說帝國最近出現了好幾股義軍領袖,都想推翻這個昏庸無能的帝君取而代之。可帝國怎會是說推翻就能推翻的呢!戰亂一起,只是苦了我們這些平民。」

  「爺爺教你這些做什麼,這與我們何干?」尚劍皺了皺眉道。

  戰爭!受苦的永遠都是百姓。這是他出得幻境後看到那個殘桓斷壁的世界所發出的第一聲吶喊!

  這是別人的內戰,只要不涉及到他身邊之人的安危就好,且管最後誰能坐擁江山卻與他又有何幹!此時的他卻是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打打魚,看看夕陽,修修真道,就如同當初在幻境一般,過那不問世事的淡漠之人。

  見尚劍對此不解,魚兒幽幽道:「爺爺說現在天下大亂,兵荒馬亂的。而且最近帝軍時常滿處抓壯丁抗擊義軍,所以…所以爺爺說想為你去集市買柄趁手的劍回來,閒暇時好練練。」

  尚劍笑著搖了搖頭:「放心,魚兒。我又不與他們爭天下,再說這東海漁村常年只有我們三人在此,那些帝軍想必也懶的過來。」

  魚兒嚕嘴道:「我也是這樣說的,可爺爺說帝國以「武道」為立足之本,雖然你現在什麼也不會,但練練下來如果能晉陞武士一級對未來也是有很大幫助的。再說你身份不明,爺爺可懷疑你是貴族血統哦!」魚兒說到最後卻是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尚劍曾聽老人說過,魚兒和老人都是土著人,屬於中級身份的人類,但卻因為無權無勢也可歸納為最為卑賤的一類子民,這類人包括精靈與獸人是可以允許自由買賣成為貴族的奴隸的。但擁有華夏血統的卻不同,那是只有皇族或大貴族才能擁有的血統,即使沒有權勢那身份也是無比崇要的,貴族平時見了他們也要低頭三分。

  又因為帝國的華夏血統只有皇族與大貴族才有,所以徐福當初曾制定下一套大秦律法,律法規定皇族與大貴族之間才能相互通婚,其他的種族一概不能玷污華夏族的純統血脈,這一套律法自此便沿用了兩千多年,傳到如今那華夏血統卻是欲來欲稀薄,人口也是欲來欲少,但卻是這類人牢牢的抓住了整個帝國的生殺大權,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擁有極其強悍的武力值,少許的更是擁有就連大貴族做夢都想修習的道術。

  而這個帝國的武道卻又分為五個層次,武士、武者、武聖、武尊與武神。一個平民能晉陞為武士都將是家族莫大的榮耀,更別說武者與武聖了,而最後的武尊與武神就連大貴族與皇族中也只有寥寥的幾人。

  聽魚兒如此一說,尚劍卻是一怔,隨即卻是微笑道:「不管我是什麼血統,我永遠都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也是我最大的救命恩人,這點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

  魚兒頓時低頭羞澀道:「海哥哥,魚兒心裡其實希望你和我一樣只是平民的,那樣,那樣我們就可以…」說到此的魚兒卻是面頰緋紅,羞的她輕柔的踢著腳下的細沙一副揣揣不安的樣子。

  自己是什麼血統尚劍多少瞭解一點,他即不是獸人族的後代也不是精靈族的後人,剩下的他卻不知了,但他卻知道一點,要說以華夏族自居他可以說也是正統的華夏血統,這點他師傅就曾告訴過他,並說過他是近百年間師傅所遇到的最為適合修道的人,至於為何他會是百年間最為適合修道之人師父並沒有說,這也是他師父當初會將他帶在身邊的一個重要原因。

  只是尚劍從未涉世,魚兒話語中的意思他又如何能全知,憨憨的笑了笑道:「即使我是貴族血統也依舊會拿你當成最好的朋友的。」

  魚兒微微抬頭,卻又是幽幽的搖頭道:「不是那樣,如果你是貴族血統就不能…就不能…會遭帝刑的。」說著卻是見尚劍正一臉不解的看著她,隨即嫣然一笑道:「沒事呀!只要海哥哥能一直讓魚兒侍侯在你身邊就行了,魚兒可以不求其它。」

  「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尚劍說著再次望向路口道:「爺爺還說過別的什麼沒有?」

  「有說過。」魚兒剛剛才抬起的頭此時又低了下去,輕嚶道:「爺爺說他年歲已大,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所以這才讓你練練劍,日後…日後…」

  「日後怎樣?」尚劍疑惑道。

  面對尚劍的不解風情,魚兒頓時羞的跺腳道:「咦呀!羞死人家了,這話叫魚兒如何出口,你還是等爺爺回來問他老人家去吧!」

  「呃…」

第三章 皇族功訣

  夜涼如水,但尚劍的心此刻卻無法似如浮萍。

  站在牆頭幾次伸手想取下那把普通的鐵鑄劍但每每湊手之時卻又猶豫了一番,他隱隱的有著不好的直覺,面對著這個同樣烽火紛爭的世界,自己只要踏入塵世一步將有可能永遠也無法回來了。或許那便是世人所說的身不由己。

  劍,是老人今天從集市買回來的。但他同樣還帶回來了一樣讓魚兒悲痛溢淚的東西——那是傷,遍體的鱗傷。

  裡頭的房間裡不時的傳來一陣接一陣的「壓抑」之聲,那壓抑著的是痛,也是苦。

  帝王!上位者!尚劍記的在他很小的時候曾問過自己的師父,「帝王」一詞所為何意?

  師父沒有用「萬民之尊」來解釋帝王這個詞,而是貫用了一股集六要素的言論來對他說詞。

  帝王!當有九分傲骨、八分霸氣、七分睿智、六分果敢、五分殺氣、四分仁心! 如若能做到這六點,乃配稱「帝王」之稱謂。

  那殺氣是用在對立之物身上的,那仁心卻是留給他善良的子民的。

  一界帝王,萬民之尊,居然無法掌管出精銳的護國之軍,卻是培育出了一批甚會欺凌老弱匹幼的耀武揚威之輩,豈是威嚴所在!

  「爺爺,您很痛嗎?痛就大聲的叫出來吧!會好受一點的,嗚…」裡屋傳來魚兒泣淚的聲音,想必是為在老人敷草藥。

  「丫頭,爺爺沒事,快別哭了,只是爺爺這把老骨頭不知還能陪你多久,爺爺早已到遲暮之年,倒沒什麼。只是這兵荒馬亂的,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魚兒知道爺爺疼著,爺爺一定也會長命的。我今天已經和海哥哥說了,他已經答應會一直陪在我們身邊,所以以後您不要去集市了,我們永遠都不要離開東海漁村,那樣就沒事了!」

  老人揚起嘴角笑了笑,搖頭道:「傻丫頭,知道爺爺為什麼會叫尚小子練劍麼?唉!爺爺始終都是要走的,雖然我不明白尚小子的身份,也不知他從何而來,但爺爺看的出他是個敢擔當的人,相信以後他會照顧你的。唯一的一點只怕他是貴族之後啊!」

  「爺爺!」一聲輕呼,尚劍立在門口並沒有進來,只是淡聲道:「傷你的那些帝軍現在還在集鎮嗎?」

  老人一怔,雖然他只是一介平民,一個老漁夫,但年長的閱歷卻讓他從尚劍此時的瞳仁裡看出一絲殺氣。看了看他的手上,卻並沒有劍。

  老人一時沉默不語,只是用搖頭來作了回答。倒是尚劍的雙眼久久的凝視著老人胳膊上那道道輪起的青痕與瘀腫,不時的咬咬嘴唇。

  魚兒忙拭乾腮梆的淚水,回頭看著尚劍幽幽道:「海哥哥,你不是去練劍了嗎?」

  「是練了一會兒。」尚劍收回凝視的目光,笑了笑走進屋內,拉著老人的手鄭重道:「爺爺請放心,以後只要有我在就絕不讓人欺負魚兒。」

  老人點了點頭,待看向尚劍眼中時卻是發現那抹殺氣並沒有褪去,接而看向魚兒道:「丫頭,敷完藥了就去歇息吧!爺爺有話和尚小子講。」

  聽得老人這樣一說魚兒還只以為老人是想藉機探探海哥哥的口風,聽聽他對自己是怎麼樣的情愫,一時羞澀之極,當然不敢多呆,羞著面頰睨了尚劍一眼後嬌色著跑開了。

  「吱」的一聲,木門被魚兒輕輕的關上。老人看著尚劍含笑道:「半年了!尚小子,這半年來你整日悶悶不樂的那是你的私事,我也就不多顧了。不過我倒是想和你講講我和魚兒的故事,你願意聽嗎?」

  「爺爺請講。」尚劍點頭道。

  老人緩緩道:「其實我的故事很簡單,倒是魚兒的身世我卻不明朗,所以也並沒有告訴她。」

  「五十年前我才十三歲,那個時候我們這個漁村是個幸福安康的小漁村,當然住的儘是以漁為生的貧苦土著人。有一天卻是來了一個仙者,而仙者擁有大神通,那是只有皇族與大貴族中才有能力修仙的人。他一路追蹤一條水麒麟來到了海邊,而那水麒麟最終卻失去了蹤影,怕是入了深海,直到現在那水麒麟也沒有現身了。而那仙者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卻誣衊我們全村之人舉力屠了他的水麒麟,在他怒極之下不分青紅皂白的屠村了。只是想想那水麒麟乃為神獸,能力驚人,我們又怎能與之抗衡?當然它體內的麒麟丹更是修仙之人夢寐所求的至寶。我們凡夫俗子又怎敢奢望?即使擁有了麒麟丹對於我們也怕是毫無用處,但他卻不這麼認為,不這麼認為啊!」

  師傅曾說過一顆神獸的內丹可頂百年的修為,而水麒麟的內丹雖不如火麒麟那般尊貴卻也算是稀世珍寶了!水麒麟百年一出,火麒麟三百年一出,而那傳說中的蛟龍與臥龍卻是五百年一出,都只為吸收天地間強大的靈氣來助自己的修為。然後再消失無蹤,用那被吸收的靈氣慢慢來煉化,藉以提升修為。

  可憐據師傅說這只是傳說,因為地球之上已經逾萬年沒有出現過神獸了,修道之人只能靠那稀薄的靈氣和強大的意志力來慢慢提升自己的修為,想不到這塊大陸居然會存在著神獸!

  「那您是怎麼逃出來的呢?」尚劍疑聲道。

  「知道我為什麼會對水麒麟瞭解的這麼清楚嗎?因為當時我駕船去追那水麒麟去了!開始我只以為那是一條巨大的海魚,也幸虧沒有追上,不然怕是小命休矣!可等我回到漁村的時候卻全變樣了,我的族人和家人全都被殺死了!這些都是當時我們族的族長告訴我的,那個時候的他也盡剩下半口氣,說完便死了!過了幾天一隊帝軍從此經過,他們是來探聽關於海那邊的「日不落」帝國將要攻打大秦帝國消息的,後來證實那只是傳聞。再後來我被他們帶進了皇宮,可恨的卻是成了一名宦衛。從皇家書庫中我才瞭解到我那天追的竟然就是水麒麟,也因為閱覽皇家書籍被發現,我被那幫皇宮護衛打了個重傷,當時他們都以為我死了,將我丟出了皇宮。就這樣我又回來了,從此守著只有我一個人的東海漁村。」

  時而沉思,時而悲嘆,老人接著又道:「直到十六年前的那個傍晚,我外出獵漁回來在東海海面卻是見海灘上幾名黑衣人在打鬥,看他們的身手都達到了武者的級別。其中一對土著打扮年過中年的夫婦卻是被四名身著大貴族髮簪的黑衣人圍攻,當時那對夫婦還懷揣一名女嬰。我怕被他們發現便遠遠的伏在船艙偷看。最後那對中年夫婦不敵被害。黑衣人在殺了他們後又在他們身上細緻的搜了一陣,看樣子他們的打鬥正是因為那件東西。東西沒搜著最後那四名黑衣人憤怒之下將大哭的女嬰扔進了海裡,然後揚長而去。」

  說到此老人卻是壓低了聲音道:「我不忍女嬰溺水而亡,連忙將她撈起,幸好溺水時間不長救下了那女嬰。」

  「那女嬰定是魚兒?」尚劍正色道。

  老人點了點頭:「不錯!當我救下女嬰之時卻意外的發現在包裹她的襁褓之中發現了一本練功功決,名為「烈焰掌」那可是只有皇族與大貴族才有資格修習的啊!平凡人包括貴族只要發現你一旦私藏皇家功決將受炮烙之刑,唉!這年頭想晉陞武學修為的人無不費勁心思,只是那夫婦卻愚蠢到私藏皇家功決。」老人說到此卻是嘆息著搖了搖頭。

  老人側身摸了摸身下,從那破舊的棉絮下摸出了一塊退色的裹身布。

第四章 莫論貴賤

  尚劍見狀道:「這就是那塊襁褓?」

  老人點了點頭卻不說話,襁褓折摺疊疊,卻是被他極為小心的慢慢打開,最裡面赫然露出了一塊四四方方的紋狀物,看那紋線卻似烤乾後的魚皮。那魚皮再被老人揭開,頓時顯現出一本紅似烈火的書冊。

  老人顫抖著雙手將那書冊展於尚劍身前,緩和道:「都為它!為怕惹禍上身我將這書冊用魚皮包了一層。這套功訣至剛至強,魚兒是不適合修習的,以她的體質也修習不了。別問我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因為我在皇宮待過。現在我將它交給你,如今兵荒馬亂的想必那些大貴族早已經自顧不暇,裡面的武學乃為上乘之選,學成當可保一時性命,如果你想學請答應我一個要求。」

  且不管尚劍想學與否,面對救命恩情,他自知自己毫無理由拒絕老人的任何要求,接過功決頓時正色道:「爺爺請說就是,我自當聽從。」

  老人嘴角牽扯出一抹舒心的笑意:「你大可不必早下定論,有些人生來就怕沒福消受,也無法越過身份這道檻。這套功決是魚兒父母用命換來的,所以我只有一個要求,不管以後出現什麼變端,我只希望你不要嫌棄魚兒,哪怕留她在你身邊做個侍喚也好,總比她日後無依無靠流落街頭要強。魚兒是一個好姑娘,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尚劍點頭道:「爺爺請放心,如若我死,否則這生永不嫌棄魚兒。」

  見尚劍說的如此鄭重,老人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我就放心了!只是如今怕是這安逸的生活要被打斷。」說著嘆息道:「你知道今天在集市上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生在幹什麼嗎?他們不好好的保家衛國上陣殺敵卻是弄的滿街雞飛狗跳的。唉!我一時氣憤不過這才站出來說了他們一句就被打成這個樣子,怕是要躺許久一段時間了。」

  尚劍皺眉道:「他們到底所為何事?為何會將你傷成這樣?」

  「強搶民女!」老人咬牙恨恨著說完卻又是一聲嘆息道:「最近南方一帶有幾個郡的貧苦土著人與獸人因不滿帝國的暴政與繁重的岢稅,半夜闖入縣府割下了縣令和縣尉還有倉吏的首級,懸掛城牆之上宣告起義,並大開縣庫的糧倉散發給願意隨同他們起義的貧民。同時有多個亭長為當前形勢而保命也融合這些義軍宣佈揭竿起義,他們共名稱義軍。旨在共平等,立大同的口號,他們一路勢如破竹,已經佔領了好幾個城池,現在舉國上下一片混亂,戰爭,馬上就要爆發了!」

  「我倒是聽魚兒說過一些,只是這般禽獸為何要強搶民女?」

  「隨軍行歡!」

  尚劍一怔,隨軍行歡他自是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怕是那些被強搶的姑娘從此便要過那生不如死的生活了!由姑娘聯想到魚兒,尚劍不由冒了一身冷汗,魚兒是那麼的懂事,那麼的溫柔,又那麼的美麗。自己以後一定要保她不被別人**才好。

  皇族之中有人修仙,我是修道之人,本就同出一轍。而我如今在師傅的引導下已經渡過了二重天劫,不知他們的能力又如何,論武學修為自己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聽說「武學」晉級是在專門的晉級場測驗的,達到武聖級別的人武力值高達近萬點,只是不知道這近萬點的武力值是怎麼測試出來的。

  尚劍心中疑惑,望向老人道:「爺爺,請問武力值是怎麼測試出來的?」

  老人微驚,能問出這個問題的人全帝國上至八旬老翁,下至三歲孩童,除了尚劍外怕是再無他人了。爾後想想卻也覺得並沒有什麼,這半年來看似三歲孩童都懂的人事他卻毫不知曉,便也心下無疑道:「每個郡都有專門的測試場,用來給希望晉級的武士測試成就的。晉級的方法很簡單,平民如若想晉級武士就必須與初級武士切磋,能在一百招之內打成平手的便可順利晉級,而武士進擊武者卻是必須打敗同等級的五名武士,而武者想晉級武聖卻必須打敗同等級十名武者,武聖如若還想晉陞卻只能在皇城——咸陽城的帝王武鬥場與武尊單打獨鬥,這期間不再是切磋,既然想晉級就得拿出實力,所以許多人到了武聖的級別卻是再也不敢上升了,因為那是一場死鬥,武尊的光環不是一般人能奢望的,就更別說武神了,現在帝國上下也只有兩名武神,六名武尊。」

  尚劍接口問道:「那修仙之人呢,又有多少?」

  「具體來說只有四名,他們是四大護國,也可以說是帝國的根基。他們從未露面,只是潛心修煉,相傳他們的年歲均已高達三百歲齡,據說以達不死之身。再有的一些卻是皇族與大貴族一些有修仙天賦的人,不過據傳論相對實力也相當於武尊了,只是沒有經過測試而已。所以帝國從建國到如今二千多年了,雖然時常戰亂但那只是皇族與大貴族之間的權勢之爭,帝君也換了許多。別說帝國有四大護國撐著,即使沒有就像這些平民起義如若要推翻帝國建立新的帝制怕是毫無勝算。只是這平民起義二千多年來卻是第一次,戰亂一發,受苦的卻依舊是平民了。」

  不死之身!尚劍搖了搖頭。

  什麼物種都有年歲,即使神也有末路。只不過這類人由於靈氣的緣由將性命延續得比別人高了許多,具體修到巔峰能堪破多少歲齡尚劍不知曉。但他卻知道一點,不死並不代表不滅。

  見尚劍若有所思,老人頜首道:「好了!你下去歇息吧!記的爺爺說過的話,抓緊時間練練。我等平民亂世中不求富貴,只求自保。」

  ………

  夕陽西下, 一望無垠的海面水波閃閃。

  此時,一道輕快舞動的身影在那夕陽的映照下翩翩舞動。

  突兀之間那身影拔地而起,手中的長劍回身一抖,挽下一朵絢麗的劍花後橫掃海面,頓時一道尺長的紅炙劍芒攸地射出,一時「咻…咻…」聲連綿不斷,一幕幕水浪也被擊升丈高。

  劍芒射出,尚劍自己也是暗自心驚,自己剛才只用了三分力道,卻想不到烈焰真氣催聚到劍身之上卻是有如等聲勢。

  這一幕直看的坐在一旁,背著竹簍的魚兒目驚口呆,稍頃卻是蹦地而起,從懷裡掏出那白色的手絹湊到尚劍的臉面。倒是她沒注意尚劍此刻額頭上就連一絲細密的汗水也沒有,卻還是邊細緻的為他擦拭,邊又高興而嚶道:「海哥哥,你舞的劍真好看!就像跳舞一樣,想不到這才短短幾日你竟練的有模有樣了,爺爺看到一定會高興壞的。」

  「呵呵!是嗎?那你呢,你高興嗎」尚劍笑聲道。

  「我…」魚兒頓時嬌羞道:「我也正高興著呢,難道你就沒看見嗎?」

  「看見了!魚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練的。」尚劍說完看著竹簍裡空空如也,拉著魚兒的手道:「時候不早了,家裡的草藥怕是不夠給爺爺治病的。走!我們去叢林給爺爺採藥去,隨便看看還有無野味可獵。」

  魚兒當然不知道光是尚劍剛剛舞的這般花哨劍法就已達武者級別,小姑娘卻只是看著尚劍這一連幾日的辛勤練習還以為是他劍術精進的表現。

第五章 孫女的夫君

  而尚劍知道小姑娘喜歡看他舞劍時的花哨動作,便是每每借此逗的魚兒在一邊手舞足蹈。也幸虧每每練劍都是魚兒陪著尚劍,若是剛剛這幕被老人看見也定是會大吃一驚,因為就憑那尺長的紅炙劍芒就已達大武者的級別。

  尚劍本身的劍法就已達高乘,卻也不敢展露過太多的實力,主要是他顧忌老人和魚兒再一次會對他的身份心存懷疑,只是他卻不知道武者的級別到底是怎樣,不然光是剛才那幕想不叫老人愈加的懷疑都難。

  一連幾天尚劍除了修習劍法外更多的心思卻是放在了那套「烈焰掌」上。烈焰掌本是至剛至強之掌法,配合心法練習。

  烈焰掌出自何處已經無從查證,尚劍只知道那是皇族禁令外傳的絕學。「烈焰」顧名思義:炙烈的火焰。書冊上對此套功法說的很是簡單明了,配合心法舉全身內力在體內各大經脈遊走一個小周天,最後將內力聚於丹田,當丹田傳來炙熱感時提氣至掌上,發出即可。欲修煉此套掌法前提卻是必須打通任、督二脈。

  而別說任、督二脈,自從他渡過二重天劫後全身的奇經八脈、乃至八會穴即是自行打通。大凡是奇經八脈大開的人修習什麼功訣都是事半功倍的,這也是尚劍將烈焰掌才修習幾天卻以練的駕輕就熟的緣由,相信如若練到爐火純青卻也費不了多少時日。

  只是尚劍自己卻不知曉,這烈焰掌本屬火系,而修道之人卻又與修仙之人有著不同之處,修道之人本為以「火」係為主,這兩者相溶可謂同宗同祖。如若他此時能掌握住道家的克敵之寶「三昧真火」要領的話那展現出來的效果卻是更加的驚人。

  尚劍更不知道的卻是他要不是修道之人只是一個純粹的武學著,如果強行將那烈焰真氣灌注在它物之上怕是即刻便被那兩股炙烈的真氣燒的面目全非。

  至此,因為他是大秦帝國唯一的修道之人,正是這樣才使他冥冥中獨自悟出了一套快速提升武力值與修道之法的法門。

  夕陽的餘暉之下,在離海岸線不遠的叢林邊緣地帶不時的傳來一串銀鈴似的笑聲。

  「海哥哥,想不到你還會採藥治病哦!你說我們以後就做對醫者好不好?」魚兒說完卻是翹了翹瓊鼻道:「不好,我們不醫貴族,他們太壞了,我們只做專替窮苦人看病的醫者。」

  尚劍抿嘴笑了笑,捏了捏魚兒的鼻子道:「你怎麼說就怎麼好。」說完卻是搖了搖頭。不為別的,如果是體格健壯的壯丁,尚劍大可用真力為他理療一般的內傷,其療效比之草藥來勝出十倍。而老人卻已是遲暮之年,光是體制就受不了他那剛猛的真力,一個不稍救人卻也成超度了。

  「咯…咯…」魚兒嬌笑一番,不敢正視尚劍的眼神,抬頭望空,頓時笑靨道:「海哥哥,你看,月兒出來了!今晚的夜色一定很美。」魚兒抬頭指著天空道。

  「魚兒,我們快回去吧!如果你想看月色等為爺爺敷藥了我帶你去沙灘…」尚劍笑聲而語下卻是話未說完突然間眉宇一緊,眸子裡一道緊張的氣息閃過。

  遠處,馬蹄聲擊破長空,聲聲紛亂,正朝著漁村而來。

  尚劍頓時拉著魚兒道:「有大隊的馬隊來了,怕爺爺會有危險,我們快走!」說完拉著不知所措的魚兒漸漸消失在黑幕之中。

  馬隊,不是一般的馬隊,他們是帝國的帝軍,一起十來餘人。

  十來餘人此時正端坐在馬背,而十餘柄寒光閃閃的利劍卻是都已出削,橫插在馬鞍之中。望著建在海邊的這棟小木屋相互對視,突然間為首的一個是身著戰甲的髯鬚男人仰天大笑:「奔了百來餘裡,早就口乾舌躁了,我們何不在此留宿一晚,順便弄點好酒好菜,明日再趕去東海郡殺得那匪軍片甲不留?」

  這一馬當頭的男人生的虎體彪軀,話畢卻是橫眼向身邊一個隨從遞了一道眼色。那隨從立馬下得馬來,掄起斗大的鐵拳上前便將那木門捶的震天響。

  不消多久,從木屋裡走出一個身體抱恙的老人,那老人手裡端著一盞油燈,這正是魚兒的爺爺。只是那門「吱」的一聲大開之時那壯漢的一支鐵拳剛好湊了上去,頓時捶在老人的胸口將老人直掃退幾米遠。

  正了正身子,老人連連」咳嗽「幾聲看了看面前的壯漢,藉著月光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那好幾人。面色一緊,背身將那油燈放在木桌之上,心道:「幸好兩個娃兒都出去了!」

  「不知是諸位軍爺,只是我老頭子年歲大了,行動也不方便,消待之下還請軍爺們別介懷。」

  那敲門的壯漢走進屋內四處瞟了瞟後皺眉道:「老東西,我們尉史大人是奉皇命前來剿匪的,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要知道剿滅了匪軍你們才能有好日子過。今天我們都累了,準備明早趕往東海郡,準備在你這裡留宿一晚,另外馬上給我們好酒好肉的弄上來,快去!」

  「各位軍爺,我這裡實在拿不出好酒好菜來招待你們,只有些許鹹魚,吃的也是粗糧,只是那鹹魚如今還晾在海邊的艙板上,各位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為你們去弄好送來。」

  老人知道這幫帝軍今晚怕是要強行留宿在此了,他不敢阻攔,唯有笑臉相迎。但他知道尚劍和魚兒還在外面,說是去拿鹹魚是假,告知他們今晚無能如何也不能接近木屋是真。

  說畢瘸著雙腿就要邁出,卻是還未離身那壯漢扯著他的衣襟提了回來:「老東西你瞎狗眼了,尉史大人在此你居然拿鹹魚款待,快!好酒好肉,要是沒肉老子分了你熬湯喝!」那壯漢說完卻是徑直一間間房查了起來。

  木屋不大,只有四道小房間,全是木頭構造,間隙間隨處可見縷縷月光湊伸進來。一間伙房,其它的卻是三間睡房。這睡房原本只有兩間的,直叢魚兒救下尚劍後卻是在自己的閨房中間叫自己的爺爺釘上了一道木牆,至此給尚劍留出了一間房。

  「軍爺,我從不誑語,這肉是真的沒有呀!」老人說完見那壯漢正要邁步進魚兒的閨房,頓時一慌,忙瘸跑上去擋在他的面前道:「軍爺,等待會歇息時再進去不遲!」

  「嗯!」那壯漢點了點頭,一把推開老人,剛邁步而入卻是深深的嗅了一口,接著十分詫異的觀了一下房內的擺設,回頭對著老人怪模怪樣的瞪眼道:「很香呀!這是女人的閨房?」

  「不,哦!是,是,那是老朽孫女的房間。」

  那壯漢詭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又指著旁邊那房道:「那這間呢?」

  「那是老朽孫女她夫君的房間。」在那壯漢邁步進入魚兒閨房之時老人便已經嚇的不輕。卻不料話音剛落,外面那騎高頭大馬的尉史大人卻是仰天大笑道:「老東西,你蒙誰呢?既然是你孫女的夫君何不同被而眠?」

第六章 涉足江湖

  老人來不及反應,那壯漢頓時覺得被受欺騙不由怒火中燒,一腳揣在老人腰肋道:「老東西,居然敢戲弄帝國的帝軍,看我今天不削了你腦袋。」

  「哎!慢!有酒有肉有女人這才有滋味嘛!」此時那尉史已經帶著眾隨從進得屋來,頓時將小木屋圍了個嚴嚴實實。揮手阻攔之下那先前進入的壯漢立馬退到尉史的身邊,而那好幾個隨從卻是衝進房間翻箱倒櫃起來,那模樣比之強盜毫無差別。

  「有酒!哈哈…」

  「有野味,還是山兔…」

  「哈…哈…還有女人的褻衣,端這身段想必這小娘子也生的不差。」

  一道道穢褻的聲音四處傳來,是那樣的刺耳,那樣的不耐聽聞。

  而那尉史眼中的不惑笑意卻是更濃,眯起眼看著老人道:「將你孫女叫來陪酒如何?」

  老人閉著眼使勁的搖了搖頭:「她外出了,暫時無法回來。」

  尉史身旁的那壯漢頓時指著老人怒罵道:「老東西,你別繞圈子了,尉史大人的命令你敢不遵從!」說完沖上前掐住老人的脖子,甩手間卻是丟飛好幾米。

  「砰!」的一聲,老人頓時撞在門口倒了下去,口吐鮮血下試圖爬起卻又無力而為。

  那尉史冷冷的笑了笑,指著老人道「我再說一次,將你孫女招來,以後就隨本官了,可保她吃香喝辣!」

  ………

  「爺爺,爺爺…」突兀之間,一聲聲嬌呼傳來,夜幕中魚兒與尚劍出現在了門口。

  魚兒泣淚下一把摟住老人,拚命的為他擦拭著嘴角的鮮血,卻是擦也擦不完。

  「走,你們快…快逃!快呀…」

  「不!爺爺,我不會丟下你的,您快別說話了!」魚兒一把將老人緊緊的摟住,抬頭兩道淚痕望向那尉史,卻是緊咬銀牙道:「你們會遭報應的!」

  那尉史瞟了尚劍一眼,捋了捋髯鬚,看著他身前的魚兒邪魅道:「果真是個美人,性子倒是烈了點,不過正合吾意,待到明日將你帶上路方可好好享受,哈…哈…」

  面對老人的慘死,尚劍在深深自責,或許自己少練一會兒劍就不會有這般結果。閉目靜了靜心 ,爭眼,看著那尉史淡聲道:「不用待明日了,今晚你們都得死!」

  氣氛一時寂靜,那尉史自始自終都沒將尚劍放在眼裡,因為從他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一個武人應有的身板,而且他頭頂也並沒有一個武士相對應的「髮簪」。雖然他此時手裡也捏著一把劍,但那只不過是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鐵劍。但他卻不知道修道之人修的不是外在,而是內涵,所以他們不需要用彪悍的身板來應證自己的實力。

  此時那些隨從也一下從各房間奔了出來,待看向尚劍時無不指著他「哈哈」大笑。那尉史眯眼道:「將這小子宰了,小娘子給我綁起來!」

  尚劍冷冷的笑了笑,對著魚兒輕柔道:「魚兒,對不起!爺爺已經死了,我這就為他報仇。」說完俯身單手一抖,一道無形的真力直直的將老人與魚兒的身體逼出了門外。

  回過神的魚兒猛的抬頭卻是婆娑的眸子中閃過幾多驚恐,站起身剛準備闖近卻是只聽「咣」的一道沉悶之聲,木門被無情的關上,殺戮也由此拉開。

  「海哥哥,開門呀!你快開門呀…」門外還傳來魚兒淒婉的聲音。

  彈指間那油燈立即熄滅,屋內頓時陰暗無比。包括那尉史在內的十來人頓時面露震驚之色,卻是有四人二話不說抖劍就朝尚劍刺了上來。

  哧!

  一道紅芒閃現,橫劍揮掃間那沖上前來的四人卻是連尚劍的衣襟都沒觸摸著卻是已經被那劍芒攔腰斬斷,連帶著不遠的兩人也被那三尺多長的劍芒破了肚,甚至連嚎叫的機會都沒給他們留下。

  劍芒掃出屋內頓時一片大亮,卻是只消瞬間再次陰暗,此時再看融合著那血腥味正濃的氣息卻是顯得詭異而陰森,仿如煉獄。

  一劍出手,那尉史和剩下的幾人更是連尚劍如何出手都不知曉,只知道劍芒過後自己的幾個手下已經被分了。

  「大劍聖!你,你是什麼人?」面對著一尊死神立在原地動都不動的尚劍,端是看那快如閃電的手法和那炙紅的劍芒便是帝國的劍聖才能有如此能力彈指間屠殺好幾名武士。

  而那尉史稱尚劍為大劍聖卻是因為他的劍氣為帝國大陸唯一可以擊出炙紅劍芒的人,卻是以為這便是大劍聖的級別。

  見尚劍沉而不答,卻是步步朝他們逼近,那尉史連忙將僅剩的幾名隨從扯到身前,自己卻是連連後退,顫語道:「我錯了,大劍聖請手下留…」

  哧!

  腥紅紛濺,那尉史連告饒的話還未說完卻是至額頭緩緩的滴下了鮮血,而為他擋劍的幾人直被凌厲的劍芒劈飛。

  門外魚兒依舊在心碎的搗著木門,尚劍冷漠的抽了抽嘴角,轉身卻是一副溫慈抹在臉面,打開門魚兒剛準備推門而入卻是被尚劍摟在了懷裡。

  「海哥哥,爺爺他…」也許是因為她看見尚劍還活著,或許是她此時依靠的這個懷抱能給她以足夠的安慰和堅強,話未說完那股強烈的意念卻也是一時坍塌,頓時暈厥了過去。

  緩緩將魚兒放在門口,黑穹中,尚劍卻是抱著老人的屍身立的筆直,緩緩走到老人的房口將他的屍身放置在床上,隨即恭敬的拜了幾拜,朝著那屍身無比堅毅的承諾道:「爺爺,對不起!請恕我騙了你,我的身世,我的來歷,以及我的實力,一切的一切我都瞞了你。您的尚小子已經想通了,亂世中立足並沒有那麼簡單,既然都為亂世,我不求富貴,也不求亂世自保,只求以後所走的路永不後悔。謝謝您的救命之恩,也謝謝您這半年來對我的教誨。魚兒,您就放心的交給我了!」說畢單手抬起催氣之下一道紅芒自手掌而出,揮掌間幾道手形火焰雀躍舞動。

  將那十來人的軀體曲躬著立在老人的房間門口,十來只項上人頭齊齊的對向那火苗之中的屍身。

  木屋,頓時火光大作!

  做完這一切的尚劍最後抱著魚兒一步步的消失在了黑幕之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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