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就是面子害死人,這次還真是了,若是朱昆現在掉頭就跑,性命也就保住了,即使丁淮攻破南谷口也不會殺害他兄弟二人。但是就這一念之差,使得朱昆埋恨南谷口,而且還連累了自己的兄弟朱甯。
當龐德、朱昆兩人第二次錯馬的時候,龐德又藏了一份力氣,結果這一次兩人力量相當,反而朱昆還要占上風一些。這讓朱昆頓時放下心來,哈哈,沒想到這個黃臉大漢是中看不中用,也就第一下子猛一些,不能持久,於是便展開自己的全部本領,和龐德戰在一處。
轉眼三十回合過去了,兩人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本來,龐德已經準備佯裝敗陣,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使得龐德改變了主意。
朱甯在陣中見哥哥久戰不下這個黃臉大漢,便暗藏了施放冷箭的心思。
龐德只是用了兩分力氣和朱昆糾纏,朱甯施放的冷箭,自然不可能射中龐德,但是卻是這只冷箭,惹惱了龐德,頓時將丁淮的叮囑忘到了九霄雲外,在兩馬再次相錯的時候,一刀將朱昆劈成兩半,朱昆到死都不明白為何敵將的武藝和力氣突然大增,真是死不瞑目呀。
也活該兄弟二人黃泉路上為伴,在朱昆被龐德一刀劈落的時候,朱甯正在準備施放第二支冷箭,結果剛搭上箭,便發現哥哥已經橫屍陣中了,悲憤之中,朱甯將弓箭仍在地上,挺矛直取龐德,要為哥哥報仇。也是朱甯沒有看到龐德是怎樣將朱昆劈死的,否則的話朱寧肯定會選擇退回營寨,堅守不出,但是也就是那一瞬間沒有看到,朱甯也白白丟了性命。
就在龐德只用一刀就將朱甯劈死的時候,丁淮也縱馬來到陣中,朝著慌亂不已的賊寇高喊:“賊首已死,余者只要投降,概不論罪,本太守言出必行。”原來,在龐德劈死朱昆的時候,丁淮便知道壞事了,朱甯必然會退守南谷口,恐怕再想引蛇出洞就難上加難了,於是便趕緊上陣準備指揮眾人趁機追殺,看能不能直接追入寨中,畢竟己方大將的馬匹都是西涼好馬。沒想到,事情竟然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朱甯也死了,所以丁淮便趁機喊出這樣的口號。
賊寇本來就是因為生活所迫,被迫上山為寇,此時首領已死,加上官軍又有投降不殺的口號,於是便紛紛跪地請降。這讓本來因為殺了朱昆和朱甯而懊悔不已的龐德登時來了精神,自己雖然違抗了主公將令,但是卻也陰錯陽差將寨子拿下來了,也能將功贖罪了。
雖然兵不血刃的打下了南谷口,丁淮依然是怒氣衝衝,不為別的,就為龐德違抗軍令。
營帳之中,龐德一臉頹廢的跪在地上,丁淮正怒氣衝衝地喝問:“龐德,你臨去之時我是怎生交待的,你為何要違抗軍令,難道你不知道違抗軍令按律當斬嗎,此刻你還有什麼話說?”丁淮當然不會斬了龐德,但是畢竟他違抗了軍令,若不這樣,恐怕日後軍紀早晚荒廢。
龐德明白是自己違抗軍紀不對,但是沒想到主公竟然真想砍了自己,心中雖然害怕,卻不得不應答道:“末將末將無話可說。”
“好”。丁淮依然沉著臉。“既然你已經認罪。那麼。來人。將龐德推出去”丁淮在說話地時候。手中已經拿起一個權杖。準備向地上擲去。
還沒等丁淮將這個“砍了”二字說出口。帳下地高順、成廉、張任三將便已經跪下了。丁淮心中大喜。看來這龐德地人緣還不錯。自己開始還真害怕沒有人為其求情。否則還真會假戲成真。白白害了一個大將地性命。這樣看來自己地目地便可以達到了。
高順首先道:“主公。龐將軍確實違抗主公軍令。砍殺了敵軍首領。卻也是因為那朱甯施放暗箭惹怒了龐將軍在先。再則。正是因為龐將軍砍殺了朱昆、朱甯二人。加上主公及時招降。我軍方能兵不血刃攻佔南谷口。請主公准許龐將軍功過相抵。饒龐將軍一條性命。”高順是丁淮地第一個大將。也是丁淮最信任地大將。求情地話自然由高順來說。在高順話音剛落之際。成廉、張任也齊聲道:“請主公饒恕龐將軍性命。”
丁淮故意將戲做足。佯裝余怒未消道:“爾等不必求情。若是我軍上下日後都像龐德一樣不尊號令。隨意行事。豈非亂套了。”
高順等人聽到丁淮有點鬆口。急忙齊勸道:“末將等日後定當謹遵軍令。不敢有違。”
丁淮這才裝作怒氣方消。向龐德問道:“龐德。你呢?”
龐德聽著主公和高順等人的對話,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經保住了,不禁暗暗籲了一口氣,又聽到主公問自己,哪敢說一個不字,急忙道:“末將今後再也不敢違抗軍令,否則任憑主公處置,絕無二言。”
做足了戲的丁淮讓龐德起來之後,便和眾人商議下一步攻打定軍山的計畫。
成廉道:“主公,定軍山有士兵三千,我軍現在共有六千余人,人數是敵方兩倍,即使定軍山山勢再險要,末將認為也能將其攻下,只是士兵會傷亡太大。”成廉連忙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言下之意是不可硬打。
丁淮點了點頭道:“孝行言之有理,只是據探子回報,定軍山的冷苞不像朱昆、朱甯二兄弟,乃是一個有勇有謀之人,恐怕不容易令其上當。”
張任道:“末將有一計,可以拿下定軍山。”
丁淮大喜,連忙問道:“伯當既有妙計,可速速講來。”丁淮心想,張任可是歷史上的益州第一名將,所想的計謀必然非同一般。
果然不出丁淮的期望,張任道:“此次南谷口一戰,我軍完勝,南谷口賊寇無一漏網,主公可令我軍數百士兵偽裝成賊寇敗兵,再在降兵中選擇一個小頭目,許以厚賞,然後令其率領逃往定軍山,約以內應,冷苞必然不防,收納眾人。如此以來,我軍裡應外合,則定軍山不難破也。”
丁淮大喜,張任就是張任,果然是好計。於是,便按照張任的計策行事,並且命令成廉混在其中,以為眾人首領。
果然,冷苞雖然行事十分小心,並對這個小頭目進行了嚴格的詢問,這個小頭目的口才也是不錯,按照丁淮事先教的,將當時的戰況詳細描述了一遍。冷苞並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便安慰了眾人幾句,令其下去休息了。
但是,冷苞的心中不禁也對丁淮產生了一絲恐懼,沒想到丁淮竟然能夠在三天之內將南谷口的山寨攻破,並且殺了朱昆、朱甯二兄弟,看來這個丁淮果然有幾分本領。但是,冷苞剛才瞭解情況的時候,也發現是朱昆、朱甯大意之下才令丁淮有機可乘的,想到自己的營寨防守的密不透風,恐怕丁淮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想到這裡冷苞便又將心放到了肚子裡。
三天過去了,冷苞依然沒有見到丁淮軍隊的一個人,不由覺得奇怪,派出去的斥候也沒有一個能夠回來的,到底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冷苞心中也是一個疑問。但是這使得冷苞更加小心了,每天晚上都親自巡視一遍,方才休息,冷苞現在只能認為這是丁淮故意用時間讓自己放鬆警覺,但是冷苞不會上當。
第四天晚上,和往常一樣,冷苞將整個山寨巡視了一遍,然後回去休息。
不料,就在冷苞剛剛進入夢鄉的時候,忽然喊殺聲大起。冷苞剛起身穿上盔甲,親兵便已來報,說是官軍已經殺進營寨。冷苞大驚失色,官軍怎麼會殺進來呢,來不及考慮,冷苞只能持槍上馬,先逃命再說。
定軍山既然是一座山,所以下山的路不會只有一條,冷苞在這裡生活了數年,自然對定軍山的一草一木都很瞭解,所以,冷苞很快便帶著一百親兵,從另外一條路逃下山去。冷苞不敢在漢中停留,直接逃往陰平郡,再後來又到了蜀郡。後來,劉焉執掌益州的時候,冷苞便投靠了劉焉,並被委以重任。
不到一個月,丁淮便將漢中境內的所有賊患全部掃除,使得刺史張喬更是對丁淮刮目相看。
自此之後,漢中再無賊患,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漢中的經濟在丁淮的啤酒和造紙、冶鐵的帶動下,有了比較大的飛躍,百姓再不為生計發愁,反倒是家家戶戶都有餘糧。而丁淮也在不斷的積聚錢財的同時,加緊訓練手中的一萬六千士兵(攻破定軍山后,丁淮將兩地俘虜擇其精壯兩千人編入漢中軍,其餘皆令其回家務農),現在丁淮所期待的就是明年的二月,黃巾大起義的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