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之戰可以說是丁淮經歷過的最為慘烈的一戰,在之前的幾場戰鬥中,丁淮都是以奇謀取勝,己方傷亡甚微。而但是這次的濮陽攻防戰卻是不一樣,這一仗下來雖然說也是十分順利,僅僅用三天時間就將城池高大、易守難攻的濮陽城給攻了下來,但是丁淮卻付出了戰死一萬五千人,重傷七千人,輕傷兩萬人的代價。
其實,這個傷亡數位已經算是很少了,作為守方的卜已的大軍的傷亡數位甚至於超出了丁淮的傷亡情況,戰死三萬人,重傷一萬人,輕傷兩萬萬人,投降四萬人(包含了輕傷的兩萬人)。當然,這個數位是在戰鬥全部結束之後的,即使在攻守之時,丁淮和卜已方的傷亡數位也是差不多持平的。
丁淮命令大軍進城歇息數日,一方面清掃戰場,掩埋屍體,一方面安撫百姓,遣散重傷人員,將收降的四萬中的三萬青壯編入軍隊之中,另一方面,丁淮派人將東郡的情況快馬報給漢靈帝,等待下一步指示。
丁淮現在可以說是胸有成竹,廣宗的敗報剛剛到靈帝手中不久,自己的捷報隨之而來,漢靈帝的舉動肯定是命令丁淮率領大軍前往廣宗接掌皇甫嵩的指揮權。說實話,丁淮對戰張角,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張角撐不了二十天了。
只要張角一死,廣宗城便會群龍無首,勢必大亂,丁淮便可以趁勢攻城,加上高順的兩千陷陣營,廣宗城還是指日可下的。
消息到達洛陽之後,漢靈帝自然甚是高興,這丁淮每次都能將捷報在最關鍵的時候報上來。果然,不出丁淮預料,漢靈帝當即便下旨命令丁淮代替淳于瓊率領大軍趕赴廣宗,接替皇甫嵩的指揮權,務必在三個月之內消滅張角。
這一戰可以說將會是張角之亂的最後一場大戰,丁淮在接到聖旨後,對自己的軍隊進行了周密的安排。黃巾之亂之後,軍隊的指揮權勢必要被中央收回,所以,丁淮的十幾萬大軍將不會再歸丁淮所有了,這是丁淮最不想做的事情。但是,丁淮又不能反對,否則便會被冠以謀反的罪名。
所以,對於丁淮來說,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就是讓一部分士兵以黃巾降兵的名義“卸甲歸田”,之後再被分批秘密送到漢中,這樣做可以為丁淮保留住很大一部分的兵源,而且這部分兵源都是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的士兵。
但是也有一個弊端,勢必會增加漢中的財政負擔,因為這不是一個小的數位,而是幾十萬人,為什麼是幾十萬人呢。單只是黃巾降兵的話,也只是幾萬人,但是丁淮卻想把他們的家屬也全部送到漢中,也為了日後能讓他們安心為自己作戰。
所以,對於十三萬大軍,丁淮只選擇留下四萬人(其中只有一部分是丁淮原來率領的官兵),而讓剩下的九萬大軍分批到漢中,為了使這次的轉移能夠成功,丁淮專門讓高順負責此事。一是此次行動必須打著遣送黃巾降兵回鄉的口號,儘量不能讓其他人看出什麼破綻,而高順為人謹慎,做此事是再適合不過了,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高順在軍隊中的威望比龐德、成廉等人高出甚多,很多士兵都經過高順的親手訓練。
而留下的這四萬人也並不是十三萬大軍中的精英,相反,也只有兩千陷陣營才是精華中的精華,其他人不但不是精兵,反而大多都是剛剛投降過來的黃巾軍。為什麼要這樣呢,丁淮自然有他的理由,雖然有點冒險。
廣宗之戰結束之後,自己要將這些士兵交還,如果此次率領的都是精兵,交給東漢政府則過於可惜。當然,由於四萬士兵幾乎都沒有什麼戰鬥力,所以在對廣宗張角的戰鬥就顯得有點冒險,畢竟廣宗城內的黃巾軍可都是張角的精兵強將,一個不甚可能就會全軍覆沒在廣宗。
而丁淮敢於這樣安排的原因只有一個,而且這個原因對於黃巾軍來說是知致命的,對於丁淮來說則是必勝的法寶,那就是前面多次提到的,張角最多還有一個月的生命,一個月後張角肯定病死,廣宗城幾乎可以不攻自破。
這一個月的時間,丁淮幾乎什麼都不用幹,只有兩件事情可以做。一個是行軍,從濮陽趕到廣宗城下,第二件事情就是訓練士兵,這一個月的時間單憑丁淮手下這些降兵,就是單單防守都不一定能頂住,更不要說進攻了,所以,既然選擇了這些降兵,訓練士兵便成了當務之急,而且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一旦張角病死,丁淮將必須要發動一場總攻。
安頓好了一切,丁淮一邊命令龐德暫時接替高順訓練士兵,一邊命令成廉派人將卜已帶過來,丁淮準備說降這個頗有能力的黃巾大將。最令丁淮趕到惱怒的是,韓烈、臧霸這兩個讓丁淮十分欣賞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從自己的手中逃走,和卜已比較起來,這兩個人在丁淮的心目中的地位顯然高出太多了。
對於臧霸,丁淮當然是十分瞭解了,早有將其收至麾下的念頭。但是,對於韓烈,雖然丁淮從未在有關三國的資料上聽說過有這個人,但是畢竟在現實的三國中確實存在,丁淮也真實看到了這個人的存在,此人更是將才,並且其能力顯然還在臧霸之上。
卜已被押上來之後,怒視丁淮,傲然挺胸,直立不跪。
丁淮還未說話,身後的成廉見到卜已如此無禮的樣子,已經開口怒喝道:“大膽卜已,見到我家主公為何不跪。”
卜已哈哈大笑兩聲,斜視著成廉,道:“我卜已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除此之外,也只是給大賢良師下過跪,卜已不會再向第四人屈膝。我卜已頭可斷,血可流,要我下跪卻是萬萬不能。”
成廉勃然大怒,向前一步就要動粗,丁淮連忙站起,一揮手,喝道:“孝行不得無禮。”然後,丁淮緩步走到卜已身前,將卜已身上的繩索解下,道:“卜已將軍受委屈了,實乃丁淮之過,還望將軍不要見怪。”
卜已沒想到丁淮如此對他,圓睜著的雙目看了丁淮好久,歎了一口氣,將雙目轉向別處,道:“卜已知道大人何意,也仰慕大人的威名,只是卜已向來做人有一個原則,就是絕對不會投降,這也是卜已為何一直沒有出仕的原因,何況大賢良師對卜已一家有恩,卜已更是不能背叛于他。若是丁大人真正瞧得起卜已,就大人希望能給卜已一個痛快,若是想勸降卜已,則是萬萬不能的。”
歷史上信奉“忠臣不事二主”的人很多,高順就是一個,而面前的卜已也是一個,對於這樣的人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打動他們,讓他們改變主意,對於這樣的人只能成全他們的名節。
所以丁淮聽了卜已的話之後,也歎了一口氣,知道卜已是不會投降的,於是黯然揮了揮手,命令士兵將卜已退出去砍了。
不多時,士兵用託盤拖著一物,上面蓋著一塊布,散發著一股濃惡的血腥味,那士兵剛剛跪下,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丁淮已經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將卜已將軍屍首合一,好生安葬。”
這個士兵也是精明,只是愣了一下,看了看丁淮,確認他說的不是反話,便應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