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王允的邀請,丁淮於是帶著趙雲、韓烈四人前去京兆尹府,府中眾人也早得王允安排,只要丁淮前來,不必通報,更不能阻攔,是以丁淮一行一直來到議事廳,見王允、伏完二人正在那裡談論事情到丁淮等人來到,王允立刻吩咐下人準備座位。坐下之後,伏完指著丁淮身後趙雲四人問道:“這幾位壯漢是”丁淮回道:“都是我的心腹大將。”伏完稱讚道:“皆猛將也。”
寒暄過後,王允、伏完並沒有立即說到請丁淮來此何事,只是東一句西一句,不入正題。丁淮心中明白,便讓趙雲等人先行回去,待四人離去之後,伏完道:“不知元常有何良策將永年公主等人帶往青州?”
丁淮一聽,便知這兩個老狐狸肯定心中已有良策,故意問自己,於是也裝傻道:“下官慚愧,至今尚未想到好的辦法,還請二位大人教我。”
伏完道:“老夫方才在府中思得一招瞞天過海之計,覺得應該可行,這才過府同子師、元常商議。”
丁淮心中暗道,果然是個老狐狸,這麼快就想到辦法了,口中卻道:“還請大人示下。”
伏完輕輕咽了一口茶,將杯子放在桌上,歎了一口氣常既然六年前得蒙皇上眷顧,曾經來過皇宮,甚至於曾在外宮住過,可能也有所知道,皇宮之內,規矩甚多,公主更是不得隨意出宮,找個理由讓公主出宮也並非沒有可能,可難就難在如何不被人發現,並且還要連同帶走皇上委託的那二十多名女子。”說到這裡,伏完頓了頓,又去端桌上的茶杯。
丁淮恍然大悟,於是道:“我等可先將公主救出宮中,送往青州,至於那二十名宮女,暫且不要管她們,待到何進與張讓相拼的時候,兩位大人便可趁機入宮,將人救出,到時候兩位大人可將這些人留在府中,以為打雜之用。”
美女誰不想要,但是這是靈帝賞賜給丁淮的,王允和伏完有天大的色膽也不敢這樣做,伏完急忙搖手道:“元常誤會了,這些女子乃是陛下所賜,我二人安敢奪人之美,而且自古美女配英雄,我二人皆是行將就木,豈有此心。”
丁淮見伏完一臉真誠,絲毫不像做作之樣,也放下心來,介面道:“那麼,不知什麼樣的事情才能使公主有出宮的理由?”
王允道:“元常這一問正是此中關鍵。公主若要出宮,則宮外必然發生了與公主非常有關聯的事情,並且如果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更不能在宮外住宿。”
“公主常年住在深宮,豈能有機會認識宮外面的人,就算認識恐怕也是三公九卿的千金小姐,而且還要帶上那二十人,聲勢有點大了,這樣的藉口怎麼能夠找得到?”丁淮道,“若其不然,我等就只帶公主出宮,其餘人等就不管了,如何?”
伏完驚訝道:“皇上如今時日無多,我等若是連其最後一道旨意都不能完成,豈非有負皇上所托。更何況此事還沒有到必然無法完成的地步,若是元常能採用老夫的這個計策,這二十人也不難出宮。”
丁淮心中暗想,姜還是老的辣,方才自己五個人商量半天都沒有什麼好辦法,於是有點恭維道:“方才小侄也和手下眾人商議了半天,卻也沒能想出什麼好辦法,感到問題有點棘手,這才想到放棄那二十名女子,得保公主無恙,也並非故意違抗皇上旨意。只是不知大人是何計策,淮願聞其詳。”
伏完沒有立即介面,反到是雙眼盯住丁淮一陣猛看,看得丁淮心中直發毛,心中想到,不是讓我夜闖皇宮吧,若是自己獨來獨往倒也可以,但要背著一個人可就有點危險了,何況二十多個人哪,要是這樣二十多趟肯定會被人發現。忽地,丁淮又想到,難道自己夜探冷宮的事情東窗事發了,不可能呀,事情已經過去六年了,再說當年也並沒有留下任何破綻,見過自己的宮女穗玉也被自己勒死了,另外一個知道此事的張角也已經死過了。
丁淮想到這裡,心下釋然,又一想,這老頭可古怪的狠,我可不能在言語之中露出絲毫破綻。正在思慮間,卻聽得伏完繼續道:“元常可知老夫與皇上的關係?”
丁淮心想,原來是這個,自己多慮了,不過這件事情誰不知道,不就是皇上的妹夫麼,這種關係也值得拿來炫耀,說起來我現在也是駙馬呢,但是丁淮口中卻道:“曾經聽家父提起過。”
伏完一聲夫差點忘記了,元常乃是建陽兄之子。不錯,正是這種關係,老夫膝下有一女,與永年公主乃是表親,兩人自幼便在一起玩耍,長大後更是閨房密友,無話不談,這件事情洛陽城中幾乎人人都知道。”
“伏壽”丁淮脫口而出,伏完點了點頭,忽然又感到很意外,問道:常如何得知小女的閨名?”
丁淮不由老臉一紅,支吾道:“曾經聽到家父提及過。”
伏完有點糊塗了:“我和令尊見面的時候好像從沒有提到過小女的名字,真不知建陽兄如何得知?真是讓人奇怪,下次碰到建陽兄,我一定要問問。”丁淮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好險,差點圓不過去。下次遇到我父親的時候,顧及也是董卓進京之後,那時候恐怕你也顧不上問這種無關的問題了。
伏壽是東漢王朝最後一位死於非命的皇后,她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為了拯救她丈夫的王朝。她的犧牲對大漢王朝沒有任何説明,在其死後十一年,東漢王朝終於滅亡,歷史進入另一個新的天地。留在世間的,只有一段悲情,供後人唏噓。
於是,丁淮不願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便扭轉話題道:“即使這樣,這件事情和公主出宮有什麼關聯嗎?”
伏完聽到丁淮問話,也就不再費腦筋去想丁原如何知道女兒閨名的事情,便接著言道:“若是老夫對外聲稱小女即將出嫁,這個消息一旦傳到宮中,永年公主必然要前來與小女相敘,甚至就可以有了理由讓公主在駙馬府中住些日子。公主也可以説明我兒伏壽準備婚嫁為理由,多帶些宮女,可使那二十名女子混在其中,元常接到後,即可趁機護送公主去青州。”
丁淮聞言,大驚失色,伏壽已經訂了婚了,自己豈不是沒有了希望,心中一急,口中不由問道:“伏壽公主何時有了婚約?”
伏完沒有注意到丁淮的神情,聽了丁淮的問話,慣性般地搖搖頭道:“不曾有過。”
丁淮心下大定,冷靜想了想下官來看此計萬萬不可,如此一來,若是公主在大人府中不見,則伏大人必然難逃干係。”
伏完歎聲道:“老夫也知道此計稍有不妥之處,然而除了此計之外,我等勢難完成皇上最後的心願?”
丁淮道:“倘若使用此計,必然有損于伏壽公主的名節,這也是不妥之一;一旦公主失蹤,新皇必然怪罪大人,這是不妥之二;伏壽公主之前沒有婚約,突然宣佈出嫁必然也被其他有心人所懷疑,這是不妥之三。更況且匆忙之間,這男方不知大人可曾想好,是否與之商議過?”
伏完道:“元常所慮極是。若能救得了公主,了卻皇上此願,即使小女名節有損、伏完肝腦塗地亦無不可。即便有人懷疑,也萬萬不會想到公主遠去青州,而且此計如若進行得快,等他們發現可疑的時候,公主早就不見了蹤影。”
伏完將三個不妥解釋之後,頓了頓之後,便望著丁淮道:“這男方也並非難找,何況老夫心中早有意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