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節 鳳台選婿

文娜——

　“蕊兒，為你選駙馬的日子，就定在下個月出五，明年春分的時候，你和楓兒一同辦喜事，你看如何？”

　“兒臣沒有意見，父皇做主就好！”

　“還有，你文母妃會為你把關選婿！”

　景蕊聽到這，突然就有了精神，猛地抬起頭，看看她父皇，再看看我，然後又低下了頭，“是，兒臣知道了！”

　…………

　這次來應選的人並不多，粗略挑選一下之後，只剩下十人了。正大光明的理由是，公主太好，高攀不起！可底下的原因大家也心知肚明︰蕊兒的母親雖然還掛著“貴嬪”的名號，可實則根本還不如冷宮裡的女人，娶一個有這樣母親的公主回家，光彩沒添，倒會成為“笑柄”！可是我不是已經放出風了嗎？景蕊和景芳都是我的孩子，我會請自為她們選夫家，為什麼還是沒什麼人來呢？

　“娘娘，您怎麼忘了還有二公主呢？”清兒一邊為我梳妝，一邊點明了我。

　“芳兒？你是說，他們是想先瞧瞧蕊兒的情勢，然後到芳兒嫁人時，再來？”

　“可不是嗎？您和皇上是說了大公主還是以前的大公主，甚至您還要認她當女兒！可外頭的人不是還得再看看嗎？如果您只是表面上說說呢？他們要是信了就把大公主娶回家，那他們可不要覺得自己虧了嘛！如果只有大公主一人倒也好辦，他們興許倒還要冒冒險。可二公主沒兩年不是也要出嫁了嗎，他們可不就想過了這次，下回還有機會嘛！”

　“那芳兒的倒是好辦了，可蕊兒呢？”

　“雖說十個是少了點，但畢竟都是不錯的公子們，您仔細挑挑，還是可以為大公主選到好駙馬的！”

　“唉，但願吧。”

　“娘娘，您為什麼總是待這幾位公主那麼好？她們的母妃不是對不住您的嗎？”

　“傻水兒，你也說了，對不住娘娘的是她們的母妃，乾公主們什麼事呢？退一萬步說，公主們都是皇上的公主，娘娘不看僧面看佛面，愛屋及烏，也會對公主們好的，是吧，娘娘！”

　“清兒，你都快成我肚子裡的蟲了！以後不叫你'清兒'，叫'蟲兒'吧！”

　“呵呵呵呵，奴婢謝娘娘賜名兒！可是娘娘，您現在要是再不去的話，可就晚了！”

　“好了好了，不鬧了，咱們走吧！”

　…………

　殿裡已經佈置好了，殿上和殿下用一道透明的簾子隔開，景蕊也已經到了，站在簾子後，等待我的到來。她今天亦是打扮了​​一番，但好像不是很高興，許是認為我會隨便嫁了她？

　“大公主看上去不是很高興呢？今天是決定你終生的日子，應該會興奮吧！”

　“那娘娘當日嫁給我父皇，是不是也很興奮呢？”

　“我？呵呵，說實話，當時我恨透他了！”

　景蕊聽得我這樣的回答，瞪大了眼楮。

　“大公主肯定認為，你父皇把我寵到天上去了，我一定是愛他愛瘋的吧？可是那個時候我卻一心只想著回家，他對我再好我都看不到！而你父皇又不肯放我走，所以我恨死他了！”

　“回家？”

　“是啊，誰都有家的。我當然也有啦！”

　“那娘娘現在呢？”

　“現在？他就是我的家！”

　景蕊微微一笑，“娘娘好福氣，多少女人都想得到我父皇的愛，最終是叫娘娘得到了！有一個那麼愛自己的人，真是羨慕娘娘！”

　“羨慕我有什麼用，你今天就要睜大眼楮，也為自己挑選這樣一個人！”

　“真的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習慣更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我以前還不是很討厭你父皇，現在不也是好好的！只要你今日大膽地為自己擇一個好郎君，真心的愛他，他也會感受到的。幸福現在就把握在你自己手裡，如果你自己都放棄的話，那就更不能奢望別人的相助！”

　“多謝娘娘賜教，蕊兒會的！”

　“嗯，清兒，開始吧！”

　“是，娘娘！”

　十個來應選的官家公子一應入殿，在請完安後，我代景蕊問了一個問題︰為何要娶公主？答案五花八門，但大抵都是“公主如何好，如何賢德，仰慕公主已久”雲雲，連我都不想听，更何況景蕊！但有一個答案倒是實話實說︰“學生並不認識公主，學生前來，只是應家父的要求。”

　帷帳之後，我問清兒，“這個是誰！”

　“娘娘，這是咱們四皇子的師傅，付大人家的公子，付昂！”

　我倒喜歡這個誠實的，能進到這裡的人，學識，人品，連樣貌都是很好的。只是這股對著皇家的不阿諛、不諂媚的品質，很讓人刮目。

　“如果你今日娶得公主，你會怎樣？娶不得，又會怎樣？”

　“回娘娘，今日公主如果另擇佳婿，學生自當恭賀；如學生有幸得娶公主，學生不敢說能給公主什麼。學生現在還不懂夫妻男女之情，但學生會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妻子幸福！”

　回答的不錯。我轉頭看向景蕊，她紅紅的臉上，掛著微笑。

　“看來大公主也很滿意？”

　她通紅的臉變得更紅了，低下頭使勁兒地揉著手絹！ “既然這樣，我就去告訴你父皇了？”

　“嗯。”她蚊子一般的回答了我，我就樂呵呵地讓人去通報他。片刻過後，侍者帶回了他的回話，他也同意這門親事！

　我拔下景蕊頭上的一隻簪子，走出帳子，來到付昂的面前，“今日，我以母親的身份，替公主的父皇和母妃，為公主定下這門親事了！希望駙馬要永遠記住今日說過的話，給公主幸福！”把簪子交給了付昂，“這個簪子，就由駙馬在新婚第二日，親自為公主戴上。”他恭敬地收下了，同時交出了他自己的一塊貼身玉佩，我轉交給了景蕊，這門婚事，就這麼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