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才人玉顏（一）

文娜——

　“文兒，我，我去啦！”他已換了寢衣，在殿裡踱了半天了。今日，是新進宮嬪的第一日侍寢了。

　“去吧，別叫玉常在等急了。”

　他終於帶著滿腹的歉意走了出去。

　“娘娘，幹嘛叫皇上去呀？您的月信不是還沒來嘛！”說話的是水兒，是後來新來的侍女，還有兩個，我給她們起名叫“小芙”和“小蓉”，加上清兒剛好是“清水芙蓉”。

　“水兒你真是不懂事，都安排好的事了，娘娘哪能就這麼叫皇上不去啊！”清兒當了掌事，成熟了不少。

　“唉，也是，娘娘要是能再生個皇子，就都好了！”

　“你個丫頭，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清兒上去揪了水兒一把。

　“行了，清兒，她還小，不懂事！”

　“不懂事？這也就娘娘您品行好，也是在別的主子那兒，她小命都丟了！”說著又戳了水兒的腦門，水兒一臉的委屈。

　“水兒，聽見了嗎？你清姐姐也是疼你，在這宮裡講什麼都沒關系，但出了乾安宮宮門，說話就得小心了，知道嗎？”

　“是，娘娘！”

　“瞧這小臉哭得，好了，下去洗洗睡吧！”

　“是，水兒告退！”

　清兒除去我的白玉簪子，放下頭發，“娘娘，都收拾好了，四皇子也睡下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好，睡吧。”早已經習慣了他的懷抱和溫度，他一不在，還真是不習慣！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我還是害怕他會被別人搶走！他會不會在這八個新人裡看上了哪一個，就像他當初愛上我那樣的快速愛上她們？心裡擔心得感到酸痛，身體更是變得越來越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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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瀚——

　甘露殿裡已佈置好一切，殿中站了一個女人。哼，管他是誰，我只是來堵住那些大臣的嘴的，叫她們承幸可以，但她們都不會有孕！

　這臉上的媚笑和做作的羞澀，叫我看得惡心。惠蓮那些倒還好，都已明白事態，不會讓我為難，可現在這些新進的……

　“下帷，熄燈！”我和文兒的歡愛，我一直是要求亮著燭火的，我期望看到她的臉，一點點變化著的臉，從原來的痛苦到現在的享受，她寫著慾望的臉會讓我更加勇猛。但此後，其他女人的侍寢，我都不許再亮燈，我害怕看見自己的背叛。

　身下的人的動作扭捏得很，吟叫更是讓人心煩！只約兩刻鐘的功夫，我就草草結束了這沒有情感的歡愛。 “掌燈，撩帷，送玉常在回去！”

　侍女魚貫而進，很快就為她穿戴整齊，一個嬤嬤取走了帶血的錦緞。內侍官走了進來高聲詢問到︰“皇上，玉常在留？不留？”

　“留！”

　那女人歡笑著走了。待她走後，內侍官湊​​近床頭道︰“皇上，您吩咐的事，奴才都辦好了！”

　“嗯，好，去吧！”沒人可以搶去文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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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娜——

　難熬的一晚終於過去了，早上起身，看著昊兒吃完奶，又吃了些水果小米糊，便帶著昊兒去給母親請安。

　“皇奶奶！”

　“喲，奶奶的乖孫子來咯！抱抱！”

　我把昊兒交到母親手裡，昊兒就在母親懷裡來回鬧騰，“昊兒！”母親雖才四十幾歲，但也經不起昊兒這樣的鬧。

　“沒事，別唬著他了，昊兒才多點大？”

　“娘，您要寵壞他了！現在不教好，以後更難教了！”

　“沒事，沒事的！呵呵，咱們昊兒可聰明了，以後教得好的！”

　“啟稟太後，玉才人、敏選侍和詩選侍來給太後請安了！”

　“玉才人？哪個玉才人？”

　“回太後，就是新進的玉常在。昨日已侍寢，現在是玉才人了！”

　“她們來幹什麼？給賢妃請安就行了，到我這兒來幹什麼？”

　“那，太後娘娘，叫不叫才人和選侍們進來呢？”

　吳嬤嬤從我身後走了上來，“太後，還是叫進來吧，是來請安的，咱們沒理由趕人家回去！再者了，她們在外頭估計都聽到太後和娘娘在殿裡閑聊了，打回去恐不好！”

　“嗯，你說得有理，叫進來吧！”

　母親並不把昊兒交還給我，仍是抱在手裡逗笑著。只見三個麗人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拜下行禮，“婢妾參見太後娘娘，文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賜座！”母親的聲音慈祥又有威嚴。

　“謝太後娘娘！”

　她們剛要起來，就听為首的那個“哎喲”一聲，又倒了下去，“主子小心！”她的侍女立刻扶起她，坐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身子不好？”母親問到。

　“沒，沒有，玉顏很好！”說著，滿臉的嬌羞！

　“稟太後，才人姐姐昨夜才侍的寢，身子是有些不好呢！”

　“詩妹妹！你，你說什麼呢？”

　“玉顏姐姐，這又怎麼了？皇上疼姐姐是好事啊！太後娘娘是皇上的母親，就是咱們的婆婆了，跟婆婆說說有什麼呀？”

　“敏妹妹，你也……”

　呵，瞧著她們，一個嬌羞無限，另兩個不僅不嫉妒，反而“賢德”得很，原來是向我示威來了！

　“你們給賢妃請安就行了，怎麼到哀家這兒來了？”

　“太後娘娘，您是婢妾們的婆婆，媳婦兒給婆婆請安是應該的，文娘娘不也來了嗎？這是四皇子呀，真是可愛！”

　“是啊，四皇子真可愛！玉顏姐姐，等你有了皇子，也會很可愛的！”

　我聽不下去了，雖我知道她們不會得到他的寵愛，他也說了她們不會有子嗣，但這話我實在不想再聽了，這就是我丈夫的小妾們對我的挑戰？還真是該聽他的，別選這些人進來，這八個要個個都這樣，那我以後還怎麼過！

　“娘，昊兒該吃奶了，我帶昊兒先回去了，先走了！”母親無奈，我接過昊兒後，余光瞧見有一抹笑容從她們臉上掩去。

　“太後娘娘，那婢妾們也不叨擾了，婢妾告退！”

　她們也起身，福禮要走。我正抱著昊兒經過她們面前，忽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摔倒下去，眼看懷抱裡的昊兒就要著地，我猛地一個扭身，硬是叫肩背著地，　的一聲，生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