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科技爆炸 第三百八十九章 嚴刑逼供

　毒蠍基地，一個專門用於嚴刑逼供的地方。

　四周都是灰色的牆壁，整個房間只有一個入口，沒有窗戶，所有的光線都來自於一個只有二十瓦的燈泡。

　康小山被綁在椅子上，嘴角由自慢慢的向外冒著血，讓他感覺到一股腥味。

　“說吧，你是不是堡壘派來的，我們知道，有實力派中華人過來的，只有堡壘了，不可能別的勢力了。而且，有這個時間和精力，而且必要的，也只有堡壘罷了。”澤可亞坐在對面，彷彿很喜歡房間裡的血腥味一樣。

　沒有回答，沒有任何回答，康小山就像是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他的胸脯還在上下起伏著，恐怕連站在旁邊的行刑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

　“昏過去了？”澤可亞眉頭一皺，看著對面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康小山。

　“這個，好像沒有。”旁邊的士兵小聲的說道，生怕惹毛了澤可亞這個災星。

　澤可亞仔細看去，卻發現這個康小山竟然還睜著眼睛，而且還似笑非笑的，正看著​​她呢。

　一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怒火席捲了澤可亞全身，對方的眼神讓她非常的不爽，彷彿在看一個不值一提的婊子，沒錯，就是那種眼神。

　“潑水，潑涼水”澤可亞狠聲說道。

　兩邊的士兵聽到這個身體都是一個哆嗦，現在外面的溫度是零下二十多度了，屋子裡沒有供暖，也不會比外面暖和多少，如果現在給犯人身上潑上水，恐怕不出一個小時，對方就得凍死啊。

　兩名士兵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現在的任務是審訊然後得到情報，但卻不是殺人啊。

　“看什麼呢，我讓你們潑水”澤可亞俏臉一寒。

　“是是是”兩名士兵趕忙跑出了房間抬水去了。

　兩名士兵走後，澤可亞卻是緩緩開了口。

　“我就不懂了，現在是末世啊，你嘴閉那麼嚴幹什麼，你就算背叛了你的主子，又能怎麼樣呢？我一樣可以保你啊，對不對？”澤可亞顯然是個審訊高手，知道從對方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然後再勸對方放棄抵抗。

　還是不說話，康小山自從進了這個屋子，就一直沒說過話。為此，他可是被狠狠的打了好久，但是他依然沒有說話。如果方群在場的話，也許真的會產生自豪的感覺，這名他親手提拔的潛伏者，絕對是成功的。

　“還是不說話是吧？我來給你講講你要經歷的事情，在零下二十度的溫度中，被澆上零度的冰水混合物，是一種什麼感覺呢。哈哈，我以前被人這麼幹過，只不過當時溫度更低，渾身都快被凍結了，當水澆上來的時候，我竟然感覺到一種溫熱的感覺，沒錯的，甚至是溫暖的感覺，原來零度的水也可以讓人感到溫暖啊。但是之後的感覺，就不會那麼美妙了，你會感覺身體越來越沉，然後身上的衣服會慢慢的凍結，這種凍結可是連著你的皮的。下面就是重點了，當你的衣服凍在你身上時，我會一點一點揭開​​你身上的皮，哈哈，多美妙的時刻啊，你會發現自己的皮已經和衣服凍在一起了，只要一揭就是一大片紅色的肌肉，哈哈哈。”澤可亞囂張的笑了，在這種笑聲裡，她的眼睛紅得耀眼，彷彿是兩盞紅色燈籠。

　“真是畜生之舉，不過你這個女人都堅持下去了，我為什麼不能呢？”康小山頭一次說話了，並且眼神在澤可亞的身體上不斷掃過，彷彿在琢磨對方到底哪裡的皮被揭了下來。

　澤可亞彷彿是在嘆息一樣，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堅持住，我差一點就要咬舌自盡了，但是這個時候蠍王救了我，所以我還活著。只是你，恐怕李良是不可能來救你的了。”

　康小山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次恐怕在劫難逃了，但是想到堡壘的母親和妻子，他又堅定了下來。如果自己不說，她們還會活得好好的，不用擔心這個世界的險惡，每天拿著固定的工資，可以吃上一口熱呼呼的飯，多好。可是如果自己說了，康小山不用想也知道她們的命運了，在末世，叛徒的家眷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那是可想而知的。就算堡壘不願意殺人，但是僅僅把他們趕出堡壘，就足夠了。堡壘裡面，是有秩序的，可是堡壘外面的世界卻毫無秩序可言。年邁的母親肯定會被餓死，長得水水靈靈的妻子一定會被糟蹋，最後還是一樣被殺死或餓死的命運。

　想到這裡，康小山笑了，他發現，死亡對於自己來說並沒有那麼難以接受，如果自己的死，換來的是母親和妻子後半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自己為什麼不去死呢？

　“那我倒想試試了，連澤可亞都承受不了的酷刑，我也許還真能承受呢。當然，因為我是男人，當然不怕被毀容什麼的了，你當時肯定特別絕望吧，只要在你的臉上這麼拉下一層皮，或者在你的胸部，或者什麼地方，你這個女人馬上就會成為醜八怪，成為一個廢人吧。我很想知道，一個醜八怪'燕子'還會不會受到重用。”康小山被審訊了數個小時了，這一次是他說話最多的一次。

　澤可亞一愣，因為對方竟然連“燕子”是什麼意思都知道。在前蘇聯，“燕子”就是指特殊情報部門特意培養的靠出賣身體色相得到情報的女間諜，當然也有同樣的男間諜，只不過他們叫做“烏鴉”。澤可亞最初的出身，就是那裡。

　“知道的還挺多嘛，你過去什麼身份啊，不會是在東北農村種地的吧？”澤可亞嘲諷的說道，但是也有一絲想要套出對方情報的意思。

　毫無疑問的，又是一陣死一般的沉默。

　澤可亞現在真的有些佩服堡壘了，一夥過去連什麼是情報，什麼是間諜的人竟然能夠培養出這樣的人才，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從開始審訊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個多小時了，期間沒給過對方一口水喝，就是不斷的逼問和拷打，或軟或硬的手段用了好多，可是這個康小山就是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說，倒是讓澤可亞都覺得棘手了。

　這個時候，兩名抬水的士兵回來了，每個人都拎了一大桶的冰水，準備隨時往犯人身上倒去了。

　“把從他那裡搜查到的東西拿出來”澤可亞知道審訊已經到了最關鍵的階段了，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水沒倒上對方身上，或者對​​方還沒被凍死之前，套出堡壘的目的，以及對方還有什麼人，都在哪裡，過去一共從這裡得到了多少秘密。

　門外，一名士兵抱著一個微型電台走了進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同時還在一邊找到了一本《紅與黑》。

　“人證，物證，都在。你覺得我們會什麼都不知道嗎？對於電台聯繫這種事情，你覺得你會瞞得了我嗎？現在坦白，還來得及。山高皇帝遠，為我們做事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吃最好的食物，玩最辣的女人，你難道這還不願意嗎？而堡壘，根本不會發現你的變化，你只要定期發回去一些可有可無的情報就可以了，你覺得呢？”澤可亞繼續誘惑道。

　康小山慢慢的抬起頭，盯著澤可亞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如果我說要你陪我一晚上，我就聽你們的話，你會陪我嗎？”

　澤可亞明顯感覺自己被侮辱了，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下屬士兵的面上。在這一刻，她突然想馬上下令將水潑出去，可是在最後關頭她卻生生忍住了。

　“好吧，如果這個就是你的要求，我同意。”澤可亞鄭重的點頭說道。

　“真是個婊子。”康小山嘿嘿直樂，彷彿取得了巨大的勝利一般。

　“你這個混蛋”澤可亞怒了，當對方說出婊子這個詞的時候，他就已經揮出了手，示意兩名拿著鐵桶傻站著的士兵動手。

　“嘩”的一聲，兩桶冰涼冰涼的冰水混合物澆在了康小山身上。

　康小山剛才還有些不信邪，但是當水潑到身上時，卻真的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感覺，這才意識到澤可亞並沒有說謊。但是，康小山明白，就算是死，自己也不能投降敵人的。

　“真是浪費時間，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面聯繫堡壘，我相信對方很快就會回話的。而且，他們會以為，我是你，哈哈。其實，不論你最後妥協還是不妥協，我都能套取到情報的。”澤可亞此時打開了電台，然後打開了小說，開始編輯一小段消息，準備發出去了。

　“恩，怎麼寫呢，就說你已經打入目標內部，請求下一步指示。”澤可亞咬著鉛筆頭，開始刷刷刷的寫起來，很快就從書裡找出​​了這些字所在的位置和頁碼，然後寫出了一段數字。

　“滴滴滴”的，電台很快把消息傳遞了出去。

　這個時候，澤可亞開始了最後的攻勢：“你看，沒有你，我依舊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會饒你一命的。看你身體這麼好，竟然能挨這麼久，我倒是很喜歡的，如果來一段戀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你說呢？”

　這話說的軟綿綿的，尤其是最後那一段，已經是赤裸裸的誘惑了。澤可亞幾乎從少女時候就開始接受魅惑男人的訓練，這一刻她的表情和動作，簡直誘惑到了極點。那種嫵媚中還帶點誘惑和哀怨的眼神，會讓任何男人恨不得馬上撲上​​去將她就地正法。

　康小山這個時候渾身疼痛，還忍受著冰水的煎熬，加上心中的信念自然是不會上當。可是在審訊室裡的其他士兵卻有些受不了了。尤其是當澤可亞說完話，微微的向前挺了挺胸那個動作，直接將大片白花花的胸脯肉露了出來，引得幾個男人心猿意馬的。

　“怎麼樣，現在做出決定，還不晚哦。”澤可亞看了看手錶，讓對方的衣服凍到身體上，基本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馬上就可以開始最殘酷的刑罰了。這個逼供方式最精彩的地方在於，犯人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皮被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的揭下來，而因為冰凍血液還不會流出來，甚至留出來也會因為低溫而十分緩慢，所以犯人會在絕望中渡過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在這段略顯漫長的時間裡，再堅定的人也可能會出現鬆動，只要意念一動，距離全面潰敗就只有一步的距離了。

　“不要搔首弄姿了，如果可以免費上你，我相信任何男人都會考慮的。但是讓我用背叛來換，你明顯還不夠格。”康小山打著牙顫道。他的話卻真是實話了，既然橫豎都是個死，嘴上康小山可就一點都不服輸了。

　“沒想到我還碰到一個硬漢，哈哈。”澤可亞冷笑起來。

　就在這時，電台裡突然傳出了接受到消息的聲音，倒是打斷馬上要進行的刑罰。

　“這麼快，就回消息了？你們難道不知道這種聯繫應該盡量避免嗎，即便是聯繫也要固定在一個時間段，然後幾天一聯繫啊。哎，果然都是菜鳥，這麼基本的反偵察技巧都不懂”澤可亞盡情的嘲笑著堡壘的無能，然後將得到的信息轉換為了文字。但是，當澤可亞將數字轉換為了文字後，卻是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電文如下。

　“澤可亞，你現在做的事情毒蠍不知道吧？現在，放開椅子上的康小山，弄乾掉身上的水，救治好他，然後把事情報告給毒蠍。告訴他，就說是李良說的，他現在需要報救命之恩了。回頭聯繫，恐怖的小良子。”

　臉色鐵青，澤可亞此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猛的將電台的後蓋打開來，卻發現裡面沒有任何其他的電子元件，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電台。

　那麼，既然這個電台沒什麼貓膩，這個房間裡的事情又是怎麼傳到堡壘的呢？衛星嗎？還是什麼高科技的東西？

　在這一刻，澤可亞知道自己在這次情報戰中徹底的失敗了，事實擺在這裡，在這個房間裡的一舉一動，甚至連康小山被綁在椅子上澆了水，對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麼，還有什麼是對方不知道的？

　澤可亞陰沉的看著椅子上的康小山，一時倒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就這樣過半分鐘，當兩個正準備開始用刑的士兵忍不住要詢問時，澤可亞開口了。

　“將他解開，然後找到一個暖房間，給我弄乾淨用白酒給他搓搓身體，然後灌上伏特加扔到壁爐旁”澤可亞下了命令。

　“什麼？”兩名士兵難以置信的看著澤可亞，完全理解不了這個剛剛還一臉殺意的恐怖女人會突然改變主意。

　一心求死的康小山也懵了，這又是唱的哪出啊？硬的不行了，就來軟的？

　“我說的話，你們沒聽到”澤可亞本來心情就極差，看到士兵們像木頭一樣杵在原地，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頓時大喊了起來。

　“是，是”幾名士兵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只能趕快動手把這個犯人救過來了，而且還要給他按摩，還要給他喝士兵們平時都喝不到​​的伏特加。

　“幹你媽，竟然還要讓他在壁爐旁烤火，真是邪了”一名士兵這樣想，當然嘴上是不敢這樣說出來的。

　另一名解著已經凍硬了的繩子，卻暗自腹誹不已，難不成澤可亞這個女淫棍又看上這個犯人了，讓我們救下他，等著她的寵幸？

　澤可亞可不知道手下們心裡怎麼想的，此時他卻是吩咐手下抱上電台準備離開這裡了，這次的事情，恐怕必須得報告給蠍王大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電台又是滴滴的響了，澤可亞有些僵硬的取出了那本《紅與黑》，默默翻譯著。

　“小妮子，你做的不錯，很識時務。”

　短短的消息，只有那麼幾個字，卻讓澤可亞如墜冰窟，對方的手段實在是太高了，一定是有什麼自己從來不知道的特殊手段，要不然絕對不會如此的厲害的。

　澤可亞機械的走出了房門，最後時刻回頭看了康小山一眼，心裡亂作一團。現在的情況就彷佛李良在自己身邊安裝上了攝像頭，正將這裡的情況實時傳遞過去了一樣。但是，澤可亞知道想在這裡裝上攝像頭或者竊聽器，同時還要把消息傳遞回堡壘，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真出現了這種事情，她澤可亞這麼多年的情報工作，可算是白幹了。

　可是，李良到底是怎樣做到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李良卻是壞笑著擺弄著電台，一邊方群臉色緊張的看著他胡鬧。

　“這是我的線人，你這麼給他回信息，他會迷茫的。”方群無奈的說道。

　“你的線人，不錯。”李良微微一笑說道。

　就在剛才李良和方群說話的功夫，擺在方群桌子上的電台有了動靜，李良馬上就順著還沒消逝的電波將預感分身送到了遙遠的遠東。

　這一手，雖然操作起來很難，可對於已經熟練了的李良來說，倒是沒什麼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