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陞官削權
兩人酒過三巡,也就各吐心事。其實張儀和白瑞出身一樣,也是家境貧寒。原是洛陽人氏,自幼父母雙亡。依靠賣字畫為生,中過舉人,但畢竟沒有什麼靠山,生活依然很清貧。他就發誓一定要考出個狀元來。那一年上京趕考,鄉親們還借給他盤纏。不料中途竟遭遇搶劫,絕望的他竟然想到了輕生。幸好被另一位趕考學子救下。這個人還對他耐心開導,並借給他二十兩銀子。他和那人同去趕考,他幸運的金榜題名,高中狀元,而那個人卻名落孫山。對於他來說這種救命之恩終生都不會忘記。他知道那人家住山西,曾多次尋找此人下落,一直到後來在山西任職還曾大力尋找都沒有找到此人。
其實對於他這種在朝沒有任何勢力,又不趨炎附勢的人是很難和朝中權貴共事的。不過好在徽宗一直對他特別關照。他也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分,能得到徽宗的另眼看待。要說他的書畫都還可以,可是徽宗這方面並不比他差。而政治方面雖然很優秀,但徽宗卻沒有這種政治眼光。唯一有一點讓皇帝高興的可能就是反*這方面了。他抓了貪官,朝廷能得到很多錢。不過太大的貪官他也管不了。和蔡京、童貫、高俅、嚴嵩、楊戩這些人同朝為官,想抓貪官是不可能抓得完的。自己的官位也都差點丟掉,也多虧徽宗庇佑,才終究沒有太大的災難。
然後張儀又說到愛妻早亡的事情,兩人也跟著傷感起來。最後兩人說話投機,竟然聊到大半夜。而且由於互相憐憫,最後拜了八字,結為兄弟。張儀比白瑞年長幾歲,自然是兄長了。
兩人一直酣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起來之後二人都客客氣氣你敬我、我敬你。共同吃完午飯,白瑞突然翻出一件衣服。拿給張儀,說道:「這就是我臨走之時拿的那件衣服,你能看出這是什麼服裝嗎?」
張儀看到這件衣服也感覺到非常奇怪,顏色很普通,但卻感覺很鮮艷。好像在哪裡見過,卻又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看了半天才說到:「這是你父親以前穿的衣服吧。」
白瑞說:「也對,像是我爹穿的。不過這到底應該是什麼衣服,軍裝還是其它服飾啊?」
張儀說道:「這我也真說不準,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服飾。」
白瑞說:「這件衣服我讓很多人看過,包括韓將軍也說這肯定是軍裝,但從來沒見到過哪個軍營曾經用過這種衣服。」
張儀道:「那看來也就不好判斷了,這麼多人都看過,都也說不準。我也真想不起來這會是什麼,不過我看這又不像軍裝。你看這衣服做工如此精細,還這麼柔軟,能做軍裝嗎?」
白瑞說道:「韓將軍一看這布料,說這應該是用紗、棉、絲還有毛皮混紡織成,非常的結實。做軍裝是再好不過了。」
張儀說道:「可是你見過或者聽說過用這種材料做的軍裝嗎?再說了毛皮怎麼和絲織物混紡啊。根本不可能。」
白瑞說:「我是沒見過有這種材料的軍裝,不過我覺得這種材料做軍裝既柔軟又結實,肯定不錯的。有人還說這布料用矛都刺不穿。」
張儀說:「真的嗎,那你試過沒有?」
白瑞道:「怎麼可能,我都從來沒捨得穿過,這是娘臨走時給我的唯一東西了,我怎麼忍心去損壞它呢。」
張儀說道:「你怎麼不穿上它呢,你娘給你的東西應該穿上它啊。」
白瑞說:「你剛才也說這可能是我爹的衣服,我怎麼敢穿我爹的衣服啊。」
張儀說:「你就穿上吧,以前你小不合適穿,現在正好可以試下。如果是你爹的衣服,你穿上也應該合適吧,那樣也能看出你爹和你的身材差別了。」
白瑞一聽,覺得也有道理,於是穿上這件衣服。
張儀在一旁讚道:「真帥啊,真是太帥了。還真是合你的身啊,完全就是按照你的身材做出來的一樣。」
白瑞說:「真的嗎?真是挺舒服的,那我以後不打仗的時候就穿著它吧。」
張儀道:「這衣服等你相親的時候再去穿更合適。」
白瑞笑道:「大哥你又取笑我了……」
就這樣兩個人就在這裡度過了一天又一天,無聊時也討論兵法,講下戰場,再說說國事。張儀還教白瑞下棋,甚至彈琴、吹簫……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年,新的一年新的期待,期待中又度過了幾個月,外面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到了四月份,朝廷突然派人來說皇上要召見。
白瑞有點緊張:「這次我和大哥一起去嗎?」
張儀道:「當然,等待這麼久終於有消息了,你不想去嗎?」
白瑞說:「我見到皇帝該怎麼說啊?」
張儀道:「上次你不是見過皇上嗎,不也說的很好嗎,而且皇上還答應咱們領兵了。」
白瑞說:「上次是很多將軍教我很多遍見了皇上怎麼說話。而且那時我是冒著死的決心去的。我的目的只是要請到兵,皇上不給發兵最多把我殺了。別人也請過兵,也只是皇上不發兵,最後也沒什麼事啊。」
張儀道:「那你現在是怕死了?皇上他不會殺我們的。你就放心吧」
白瑞道:「我怎麼會是怕死?我什麼時候怕過,我只是擔心還能不能帶兵打仗。」
張儀道:「這個是皇上說了算,不是我們說了算,我們只能聽他的安排,這次你可千萬不要再說請兵了,皇上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兩人一路談論,很快就來到臨安城。在宮門口正好碰上韓世忠。一陣寒暄之後張儀直接問皇上有什麼表示。
韓世忠道:「皇上封我和張俊為樞密使,岳飛為副使。都陞官了。」他嘴裡這麼說,但臉上仍然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然後又說:「你們趕快入宮去吧,皇上一定會給你們陞官封賞的。」
二人說道:「好的,我們這就進去了。」
張儀經過韓世忠身邊時,韓世忠悄悄跟他說了一句話。因為聲音太小,又太短。白瑞根本沒聽到說什麼。
只是在進宮路上,張儀一再叮囑白瑞說話要小心,皇上無論要我們做什麼,都要聽從。
二人見到皇帝,叩頭行禮。
皇帝表現的很高興,或者說很親切,對二人說道:「兩位都很年輕,沒想到在戰場上卻有如此作為。真是我朝的棟樑之材啊。張愛卿博學多才,而且因為戰事受了重傷。雖然太原現在已歸金人所有,這些罪責也不用張愛卿承擔,畢竟這也是前朝往事,就不再提了。現在你又為我朝立下汗馬功勞,應該重重獎賞才是。只是張愛卿在我朝並無任何官職,我就直接封你做內閣大學士吧。鑒於你的才學做大學士可能有點委屈你了,不過這也是緊急需要啊。如果有了更好的差事,朕一定會留給你的,另外再加封黃金千兩,張愛卿意下如何?」
張儀急忙叩頭:「謝主龍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說:「平身吧。還有白瑞將軍,確實是年少英雄啊。起初韓將軍他們推舉你,我還不太瞭解。現在你讓大宋百姓都看到了你的神奇事跡。你也是我朝第一位從未打過敗仗的將軍,我就封你為『常勝將軍』,一樣也是賞黃金千兩,白將軍有什麼請求也一併說出來,朕盡量滿足你。」
白瑞道:「末將沒有什麼請求,一切聽憑皇上安排。」
皇帝說:「你還有什麼需要就說吧,朕幫你辦。對了,白將軍是哪裡人?」
白瑞道:「回皇上,末將乃衢州常山人氏。」
皇帝問:「家裡都有什麼人,家境如何?」
白瑞道:「家裡只有一個老母親,我已經10多年沒回過家,也不知道近況如何?」
皇帝說:「唉呀呀,真是為了保衛江山家都不顧了,精神值得讚揚。無論如何朕也得給你修造一個將軍府,讓你的老母親過些舒服的日子。張愛卿,朕再給你黃金千兩,盡快修造一個將軍府,最好是在臨安找一個地方。」
張儀道:「臣遵旨!」
白瑞也趕緊叩頭謝恩。同時又說道:「末將現在只有一個請求,我只想盡快回家看望母親。」
皇帝說:「好!慈母身上線,遊子身上衣。我想你的母親也正盼望著你回家。其它事情我就讓張愛卿去辦,你就快些回去吧。」
白瑞再次謝恩,和張儀一同退出宮中。
在回八百里的路上,白瑞和張儀又開始聊了起來。
白瑞問:「內閣大學士是什麼官職啊,幾品啊?」
張儀道:「嗯……三品吧」
白瑞說:「怎麼才三品呢?當朝宰相也沒有一個是狀元呢,你怎麼就封個三品官啊。內閣大學士做什麼啊,好像不能打仗了吧。」
張儀說:「內閣大學士就是替皇上寫寫文章什麼的。那肯定不能再領兵打仗了。」
白瑞道:「怎麼皇上就要你做這些呢?內閣大學士聽起來不錯,我怎麼感覺皇上對你不公平呢。你的才能應該指揮打仗才對,我都感覺內閣大學士不是官啊,會不會是侍候皇上的呢。」
張儀道:「當然不是,皇上有太監伺候。我們還沒有這個權力呢。」
白瑞說:「可是不能領兵打仗這又有什麼用呢?」
張儀說:「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馬上到八百里了,你也是準備早些回家是吧。準備哪天動身?」
白瑞說:「當然是今天就動身了,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張儀道:「我可是要為你修造將軍府的。我會在將軍府等你回來。」
白瑞說:「好吧,我們先回八百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