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都在兜裡揣 我本寬容 004 淡粉紅色和純白色

　一切盡在不言中啊，不管你說什麼，有這麼一條性感的小內內擺在床頭上，括弧還是凌亂的被窩裡，這就是標準的黃泥糊在了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王珂心裡冤枉得很——否認吧，那怎麼解釋這條小內內的來歷？難道承認自己是一個內衣癖大變態？可是承認的話——王珂心想：冤死了冤死了，老子現在還是原裝處男呢！

　「晚上……咱們喝啤酒吧？」

　四個猥瑣的傢伙一臉崇拜的樣子，大花癡一樣望著王珂那張能結霜的臉，一個個都是心領神會的眼神——什麼啤酒啊？封口酒吧？——李大猥瑣朝著王珂又是抱拳又是作揖的，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王管理員大哥，我服了，難怪您一折騰就是一天啊。」

　「什麼一天？」王珂不明白他說什麼。李大猥瑣的臉上立刻流露出**的賊笑：「低調低調，我明白，嘿嘿……」

　把這四個猥瑣的傢伙送出門去，再次承諾了晚上的啤酒之後，王珂又想起了李大猥瑣的話，心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還一折騰就是一天？他的手機就在桌邊上，摸過來看看有沒有人給自己打電話。

　王珂在手機屏幕上隨便掃了一眼，看到日期是10月13日，並沒有什麼未接來電，就把電話又隨意放回了桌上。

　10月13日？

　一瞬間，王珂像是針紮了屁股一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這個月，王珂領到了人生之中的第一份薪水，所以他本來想把這次領薪水的時間刻在宿舍牆上。內容都想好了，他本想刻：

　「2019年10月12日，美好生活首航！」

　該死的！今天怎麼可能是10月13日？明明是上午剛剛領了薪水，中午出去買了三個燒餅夾肉雞蛋，順手撿了一張小澤瑪利亞的AV光盤回來，然後回來看了一小會那張莫名其妙的光盤，結果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那台心愛的二手筆記本燒壞了，再然後就是下樓跟某位恐龍級別的美女聊了幾句，最後……

　「……一折騰就是一天啊。」李大猥瑣的話猶在耳邊，王珂忽然想到了剛才下樓之後與那位恐龍級別美女的會面。當時他正處於天堂摔到地獄的無限沉痛之中，完全沒有聽清那名美女說了些什麼，現在想想，似乎那位美女一直都在給自己道歉，還給了自己一樣東西。

　王珂把那名「美女」交給自己的東西從褲兜裡掏了出來。這是一張借書卡，上面標明那位「美女」同學9月31日從圖書館借閱了一本《神仙都在兜裡揣》，約定歸還的時間是10月12日。王珂慢慢對「美女」的話有了記憶，大致是說昨天她去還書，可是王珂不在，所以她的書也沒還成，她擔心沒有還書，王珂會在她的圖書借閱記錄裡面注上不光彩的一筆，所以親自找到王珂，解釋一下這個事情……

　「姥姥滴，事情大條了……」

　在第一時間，王珂意識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他曠工一天了。

　再也不敢猶豫，王珂一溜煙的竄下樓去，三步並作兩步的小跑著來到了圖書館。一名四十多歲面色冷峻的女士坐在王珂管理員的位置上，責備且質疑的眼神從黑色鏡框上方透射出來，直勾勾的刺在王珂泛紅的臉上。

　這位是楚繼紅老師，也是圖書館的副館長，王珂的頂頭上司。在王珂第十七遍道歉並且保證堅決不會再礦工遲到早退之後，楚繼紅副館長才表示暫時不給王珂任何處分，又苦口婆心的勸導了一番王珂，千萬要珍惜機會，現在找工作不容易之類的話之後，才最終離去。

　「怎麼就13號了呢？」

　大學圖書館的工作並不忙，這讓王珂有時間去思考自己的記憶中為什麼就沒有10月12日晚上的任何點點滴滴記憶。不過任憑王珂把自己的腦袋折騰的暈乎乎的，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是週日，下班時間比平時要早半小時。出了圖書館的門之後，王珂給李大猥瑣打了個電話，詢問他們晚上的啤酒準備在哪裡喝。李大猥瑣在電話裡盛讚王大管理員言出必行，是條真漢子，最終跟另外三個猥瑣的傢伙咬了咬耳朵，說定去外邊一條街上打打牙祭。

　「你們四條畜生下手輕點啊，老子剛領第一回薪水！」

　王珂在電話裡面惡狠狠地說了這麼一句，那邊的李大猥瑣卻早已經把電話掛了，想必開始準備換衣服出門了。

　李大猥瑣選定的地方在河大北路西口對面的小巷子裡，小巷子的南邊就是這座城市最大的高新技術企業集中地數碼港，日常會有一大堆從事「挨踢」行業的所謂白領出入其中，中午再鑽進這條小巷子來，解決午餐。週一到週五的晚上，因為數碼港的白領們大都回家吃飯去了，這條小巷子的生意就蕭條得很，而今天恰恰又是週日，小巷子裡的食客更是少得可憐。是以，王珂的前腳剛剛踏進小巷子裡，路邊小店門口翹首以待的中老年婦女們個個朝著王珂招手：「來這裡吃吧！來這裡吃吧！」

　王珂有些窘，沒敢接她們的話，低著頭，一溜煙的往裡走，很快到了李大猥瑣電話裡面說的那家活魚館。那是一個很小的店面，前面的小廳裡面就五張桌子；活魚館的中間是廚房，廚房後面還有四五張餐桌。王珂進去的時候，店裡一個客人也沒有。

　「先生，幾位啊？」

　「五位。」王珂隨口和招呼自己的老闆娘說著話，選了一張靠近廚房的桌子坐下來，又說：「一會兒人來到齊了再點菜吧。」

　他在那裡隨便翻看菜譜的時候，李大猥瑣帶領著大力士、錢高和邢玉森浩浩蕩蕩的走進了活魚館。四頭畜生也不客氣，充分體現出吃人家不心疼的氣概來，先點了一份水煮魚，又點了四個涼菜和一箱啤酒。好在王珂早早的看過菜譜，知道這裡的水煮魚只賣22塊錢，加上那四個涼菜最多不會超過50塊錢，否則早就心疼的眼淚嘩嘩的了。

　因為沒有其他客人，菜上的很快，五個人講好規矩，一人手裡握著一瓶啤酒，迅速展開拼酒大戰，一來二去，很快的，個個眼神都有些迷離了。王珂算是他們四個的師兄，本地人，家在南濟市轄下的一個縣城，大力士和邢玉森也是本地人，老家是南濟市轄下縣城的，不過跟王珂南轅北轍，不在同一個縣；李大猥瑣是山南省人，據說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開始，山南省就以制假售假聞名全華夏國，李大猥瑣身上倒是透著十足十的真誠；錢高是南方人，地處沿海省份，經濟發展的最前沿，看問題的時候，往往角度獨特，什麼事都能跟錢沾上邊，可謂經濟頭腦十分靈活。

　五個人不止一次的在一起喝酒了，相互之間都十分瞭解，藉著酒勁，大傢伙你一言我一語，聊的不亦樂乎，不知不覺的，時間就到了晚上八點多。話說得多了，酒也就喝得多了，五個人舌頭開始不大聽使喚的時候，準備結帳走人。

　「老闆——」

　就在這個時候，店裡來了新客人，是兩個女孩子，個子高高的，長得白白淨淨的，看著很文靜，也很耐看。

　王珂坐的位置背靠廚房，而這兩個女孩子選的位子在門口，王珂一抬眼就能看見她們。

　恍恍惚惚的，王珂看到其中一個女孩子穿著淡粉紅色的胸罩和小內內，另外一個女孩子的內衣卻是純白色的；兩個人的內衣樣式都比較古板，沒有任何花紋裝飾。記得網路上有篇稿子曾經說過，穿這樣內衣的女孩子一般心裡比較保守，在床上的表現也都趨於傳統的花樣……

　李大猥瑣不愧是李大猥瑣，基本上只要是個女孩子在他眼裡就是美女，本來都準備起身等著王珂結賬的他，這個時候也不著急了，又在酒杯裡倒滿了酒，湊過來碰了一下王珂面前的杯子。

　「叮！」杯子與杯子的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王珂陡然驚醒，使勁擠擠眼睛，再看那兩個女孩子，一個穿了白襯衫黑褲子，一個穿了大紅短袖T恤和深藍色牛仔褲。王珂心裡有些迷糊，不對啊，剛才怎麼看著她兩個僅僅穿了貼身內衣坐在那裡呢？

　像是喝多了眼神不佳的醉漢一樣，王珂伸手揉了揉眼睛：沒錯，還是白襯衫黑褲子大紅短袖T恤和深藍色牛仔褲；那麼，剛才的兩套內衣是幻覺麼？

　和四個猥瑣男回到宿舍已經是九點多了，王珂感覺自己的頭暈乎乎的，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就準備直接睡去了。但是身子真的沾了床，王珂卻又睡不著了。那兩套女孩子的貼身內衣一直在他的腦海裡面徘徊。他承認自己這個長老級的單身漢的的確確喜歡意淫著猜測女孩子們隱藏在外衣裡面的內衣究竟是什麼樣式什麼顏色，但是現在這個時侯的遐想，卻無關齷齪，僅僅是一份疑惑。

　如果說，那真的是一種幻覺，可是為什麼感覺上又是那麼的真實。

　「這真是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啊！」

　王珂閉著眼睛，在心裡感歎著。

　有些頭疼，王珂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似乎是有亮光閃過，王珂的眼前剎那間閃爍出一些數字；在他的手掌離開額頭的時候，這些數字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