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鷸蚌
吳仁品隻好硬著頭皮搶過了封不平的話:“這位前輩,在下是嶽掌門的嫡傳弟子,倒是想請教前輩的劍法!”
嶽不群心中一動:“這樣也好,讓他們見識一下我教的徒弟,這殺伐之劍,與招式之劍,孰高孰劣!”嘴上說道:“注意安全!”
吳仁品點點頭,拔出了腰間的紫薇劍。
劍上帶著紫色的紋路,閃著嗜血的光芒。
封不平一看此劍就不是凡品,心道:“這劍上卻是要吃虧了。嶽不群竟然讓這麼一個小子出手,是真的有兩下子,還是嶽不群傻了?嶽不群要是傻子,就不能讓幾派的人馬都圍著他轉,看來還是小心為上!”封不平也慎重地拔出劍。
如果以棋論劍,則劍宗就是那些循規蹈矩打譜的棋手,從來不考慮棋盤之外的事情。自以為棋譜夠好,記憶的夠多,就一定能勝利。就從來沒跳出這個天地,要是下圍棋先走一百五十個子(相當於內力高處對手很多),或是一回下二十個棋子(相當於速度快對手很多)。聶衛平想贏一個一段的選手也是難上加難,甚至是不可能的。甚至是我比你聶衛平年輕五十歲,我就比誰能活的久,一盤棋我下他五十年,靠死你棋聖,看你還怎麼贏。劍法再怎麼神奇,也隻是身體的延伸,殺人的工具。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殺人才是劍法的精髓。隻要能殺人,劍宗如何,氣宗亦如何?兵者詭道也,使用兵器之道何嚐不也是詭道呢?吳仁品如是的想著。
拿起了劍,吳仁品給人的感覺完全的不同。粉雕玉砌的一個人,閃著自信的光芒。封不平不知道對麵這個年輕的劍手靠什麼得來的自信。不由得有些疑惑。封不平甚至有些自嘲:“莫非是個高手?管他作甚!自己難道還越活越回陷了?”想到這裏,緊了緊手中的劍,說道:“小娃娃,先出手吧!免得有人說我欺負晚輩!”
吳仁品淡淡說了句:“謝謝前輩,所謂長者賜不敢辭,晚生可要出手了!”
言罷,吳仁品用封不平幾乎無法察覺地速度刺出了寧氏一劍。這一劍帶著風雷之聲迎著封不平的心髒而去。
封不平再想用劍招,卻慢了半拍,隻是下意識地用自己的劍去磕吳仁品的劍。
當!兩劍相交。火花四射!
封不平第一次交手就吃了暗虧,陷入了被動。
吳仁品的身法快得幾乎難以用眼睛去捕捉,月白色的儒衫更是由於反射太陽的光芒而刺激著對手的眼睛。天時不入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在一對一得較量裏,沒什麼人和可談,那麼天時、地利就成了決定勝敗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尤其二人的武功接近的時候。於是吳仁品反複將自己的後背讓給太陽。使得封不平的眼睛總是被陽光照射,更難把握對手出劍的時機和角度。這場戰鬥給封不平的感覺是異常的別扭。雙方都是貼身硬戰,每招每式之間毫無空隙,根本不給對手凝聚劍氣的時間。
五招之後,無奈之下,封不平使出了劍宗絕招奪命連環三仙劍。起手就是對吳仁品一個當頭直劈。
吳仁品一側身就閃了過去。
封不平暗自得意,果然毛嫩!接著就是一招橫砍,劍由自己的左側向右側揮去,和直劈一氣嗬成。心道:“要是你敢跳過去,我就一件反刺,正刺你背心,就不信你不死!要是不躲更好,老子腰斬了你!”
但吳仁品出人意料沒有跳。竟然不管不顧的又是一劍直刺心髒!
如何讓劍尖離身體最遠?隻有手臂和劍在一條線上,而且手臂與肩膀垂直的時候。吳仁品的直刺之後,劍就會與肩膀垂直,在長度上在先手。
而封不平劍尖距離最遠的時候卻是這一劍砍完的時候,那時這一劍也就沒有殺傷力了。
吳仁品的腳步不可捕捉微微一動,恰好站在最微妙的一個位置之上。看省去馬上要被腰斬了,但距離上還是差了一點點。當封不平的劍劃破吳仁品的儒衫的時候,去勢已盡。而吳仁品的劍卻指在封不平的心口之上。入體不深,還沒有傷到心脈,但他胸前已經滲出血跡。
二人一樣的狼狽,封不平卻知道,對方這是手下留情了。自己隻是劃破了對方的衣服,而自己卻已然受傷。該痛苦還是該無奈?莫非這些年的努力都用到狗身上去了?
不對!對方不是靠的內力,也不是靠的劍法,而隻是憑借著速度!對!就是對方的速度永遠比自己快上一線,所以自己才永遠受製。莫非這是劍道上的另外一座高峰?
左冷禪有些對封不平失望,冷哼了一聲,提醒著大家,比試還在繼續。
封不平有些頹廢地說:“我敗了!”但眼神中卻似乎不完全是暗淡,帶著一種發現者的思索。
“任務完成,獎勵一百因果點。”主神的聲音響地非常是時候。
吳仁品收回了劍,很文雅地說句:“多謝華山派前輩指點在下的劍法,承讓了!”華山派上被吳仁品的聲音點上了重點符號。
很策略地點出了大家都是華山派的事實。
嶽不群何等老奸巨猾,馬上換上一副悲天憫人的嘴臉:“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劍宗如何?氣宗又如何?關起門來,還不都是華山派的手足兄弟嗎?何必看外人臉色行事。”
幾句話連消帶打,讓左冷禪和封不平都不好接話。
叢不棄卻不甘心地跳了出來:“嶽不群敢不敢和我一戰,封師兄不過是不忍對晚輩下手過重。你我公平一戰,要是我輸了,任憑你發落!”
封不平心中起伏不定,更是矛盾重重,不由得出言提醒:“師弟,算了吧。不如武林大會結束後,我們師兄弟退隱山林去吧!”
叢不棄卻毫不動搖,反譏諷道:“師兄莫非你連一時失手都無法接受嗎?今天我非要將氣宗加在我們劍宗身上的一切都奉還給他們!嶽不群出手吧!”
嶽不群得到了全部的華山派劍法的絕招外加獨孤九劍的劍意,天下第一雖然遙不可及,但對付叢不棄實在是太簡單了。為了保全對方的顏麵,故意想讓之下,竟然打了上百回合,嶽不群才以微弱優勢勝利。
叢不棄倒也光棍,劍一丟,說了句:“來吧!嶽不群,用你的劍殺了我吧!”
嶽不群卻搖頭苦笑:“何必呢?何苦呢?”
左冷禪暗想:“為什麼嶽不群沒用使用他紫霞神功的全部功力?怎麼華山劍宗的劍法仿佛還不如嶽不群的劍法?莫非嶽不群已經練成了辟邪劍法?看來即使打贏了這場戰鬥,我這一方也要有不少死傷,怕是爭奪武林盟主的實力有所損失。看來小看了天下英雄了。真的鬥下去,日月神教趁虛而入,就不妙了啊!”一咬牙,左冷禪從牙縫裏吐出一句話:“我們走,嶽不群武林大會上不死不休!”
左冷禪帶人離開了。而華山劍宗既沒有跟左冷禪走,也沒留在華山派這裏,悄然地消失了。
吳仁品倒是有些意外,左冷禪這就走了?怕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看來為了爭奪武林盟主這個位置,大家都是處心積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