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定局
劉正風的身體即將落地的時刻,他被莫大接住了。
急、怒、傷的連番夾擊之下的劉正風,見接住自己的是莫大,緊繃的心弦終於鬆了下來,安逸地說了句:「謝謝師兄!」就暈了過去。
莫大地出現,使那些不知所措的,不明局勢的,對衡山派依舊有著深厚感情的弟子們找到了主心骨。不再是茫然的站在那裡,都拔出了劍,和嵩山派的人戰成了一團。
岳不群和丁勉二人,你來我往。岳不群的養吾劍法使得是滴水不漏,丁勉無從下手,而他又不擅長兵器,完全靠著手上的功夫,非常地吃虧。
一流高手間的打鬥,劍氣或是逼出體外內力只有用在關鍵時刻才能起到奇效,而且耗費都是很大,動輒最少也得是總量的一成。偷襲,或是貼在對手的身體上發出的招式最具有殺傷力。人不是木頭,身體柔韌性更大,尤其是高手的內力到半甲子的時候就開始出現護體罡氣。雖然不是像少林專門修煉的金鐘罩那樣強大,但是距離過遠的招式是破不開這層罡氣的,除非是降龍十八掌或是六脈神劍那樣的絕世武功。說白了內力差距不到三倍以上,遠程的內力招式,就是一個雞肋。而且劍氣類靠武器發出來的,對武器的好壞要求也高得很。即便三倍以上,對方躲閃開了,耗費了大量內力也是得不償失。
所以丁勉奈何不了岳不群。岳不群卻是在故意吸引住他,不讓他有發號施令的機會。而費彬的穴道還沒解開,陸柏等人的領導能力極差,這樣嵩山派就陷於無人指揮的境地。
林平之一身是血的護在了劉菁的前面,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魔,讓人不敢直視。為了對付余滄海,林平之的破劍式學得最透徹,凡是拿劍的接近過來,死得都是淒慘無比。更因為一種執念。自己家滅門的時候,卻無法使出一丁點的力,那種無比的怨念,糾纏著他。如今眼見著又是一樁滅門,就彷彿是看到了自己家一百三十二口的屍體的時候一樣的觸景生情,一樣的瘋狂而不可遏制!又是一招破劍式,又是一個愚蠢的笨蛋倒了下去。劉菁則呆呆地看著他的身影,一直站在那裡沒有一絲挪動的意思。
吳仁品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現在任務只完成了一半。難道要把嵩山派的人全殺乾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殺!吳仁品下手不再留情。藉著剛才疾奔的速度,使用出青青園中葵的奧義。瞬時間,在那些二流高手的眼中,整個庭院中彷彿出現了好幾個吳仁品,但內力消耗也是巨大的。獨孤九劍之中,吳仁品唯一完全吃透的就是破氣式。這是一種將內力附著於兵器的特殊法門,無論什麼樣的護體罡氣,只要不強於吳仁品內力的雙倍,就可以破掉。而吳仁品手中的神兵,更可將這種破壞力放到最大。結果就是白衣閃過之後,就只留下一地的屍體。一步殺一人,無人能留行!
定逸師太這時才止住了自己的傷勢,看著眼前滿地的屍體,淒涼中帶著慈悲地念著:「阿彌陀佛。」但是嵩山派的弟子卻不放過她,竟然有不怕死的衝到了她的面前。出家人慈悲為懷,第一戒律就是不殺生。但是有幾個出家人能像釋迦摩尼一樣,被歌利王割截身體而視之如無物的忍辱境界;或是像釋迦摩尼一樣的法力無邊,即便被歌利王割截身體,也能一句:「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之後就恢復如初。
定逸師太此時化為怒目金剛,用那霹靂手頓,斬妖除魔!一時間三名想取走定逸師太性命的嵩山派人士,反倒丟下了性命。
令狐沖的悟性可以說是無人可比,獨孤九劍的總決,短短的時間就領悟了七七八八。這時的戰鬥,彷彿是專門為他檢驗自己的劍法一樣。對付湯英鶚這樣的內力流劍客最是佔便宜,無奈之下湯英鶚連發劍氣才將令狐沖逼退。
陸柏一擊無果,連發暗器射向了劉正風和莫大。莫大一手持人,一手持而拉二胡的弓子,只好使用衡山派獨有的衡山雲霧迷蹤步躲閃。竟也被逼了出去。
陸柏和湯英鶚二人為沒有殺掉劉正風感到有些遺憾,但卻把總算將費彬救了下來。二人忙將各自的內力聯合到了一處,強行破開了劉正風在費彬身上的禁制。費彬終於恢復了行動能力,看著場中的戰鬥,頗為無奈,而又帶著幾分苦澀地說:「是以至此,已不可為了。我們還是帶著那些投靠過來的衡山派的人撤退吧。」二人都點頭同意。
費彬一聲號令,眾嵩山派的人和衡山派的叛徒都跳出了戰圈。暗器如雨般地射出之後,就都拚命地運起輕功逃了出去。只留下一地的遺骸和血跡,證明著他們來過。
林平之卻如同瘋了般的要追出去。仇人余滄海竟然趁著混亂跑掉了!岳不群怎麼會讓林平之單獨去追,余滄海要是真的被逼上了絕路,以林平之的武功很可能吃虧。岳不群對這林平之勸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余滄海寢食難安,度日如年,豈不比一劍殺了他還要好。就將日頭寄存在他脖子上幾天吧。」
林平之細想之下卻是這什麼回事,也就恢復了理智。
「完美完成阻止劉家滅門任務。額外獎勵四倍因果點,本任務獎勵修正為五百因果點。」主神的提示音終於傳到吳仁品的腦海裡。
連續高強度的戰鬥,內力近似於枯竭的吳仁品,由於突然的提示,終於完全的放鬆了下來。身體卻搖搖欲墜,幸好寧中則在打鬥中一直關注著華山派的弟子,一個箭步,就將吳仁品扶住了。吳仁品感受著師娘那溫暖的臂彎,心中最後一個意識就是:「被主神的任務忽悠了!」就暈了過去。
莫大沒指揮弟子們將劉正風小心的扶到了一旁,對著還沒離去的群雄,施了一圈地禮後,才說道:「各位到場的英雄好漢,在下帶師弟謝過你們的情分。今日衡山派恰逢不幸,我莫某人怠慢了各位,來日衡山派隨時歡迎各位的光臨,今日還是散了吧!」
群雄見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這時劉府也沒什麼好留的,也就三一群,五一夥地離去了。
這時定逸師太也忙吩咐弟子救死扶傷。自己親自給劉正風探查了傷勢,之後對莫大說道:「莫掌門,劉師弟的內傷不是很重,一會兒服下一顆我派的療傷聖藥白雲熊膽丸,再休養一段時間就應該沒事了。」
莫大放下心來,很誠摯地對定逸師太道:「有勞師太了!還望師太幫岳掌門的徒弟也查看一下吧!」
定逸師太點點頭,逕直走到了吳仁品的面前。一探脈搏,看著寧中則講道:「令徒只是脫力,休息之後就應該生龍活虎了。阿彌陀佛!今日多造殺孽,待過了今日卻是要到佛前懺悔去了。今日還是要岳掌門的出手相助,否則貧尼只怕現在已經去見佛祖了吧!」後面的話卻是對著岳不群講的。
沒等岳不群客套,被解開了穴道的劉正風的家人走到岳不群的跟前就要跪下。
岳不群連忙虛扶一把,攔下了劉夫人,嘴中說道:「這可如何使得!」
劉夫人指著三個孩子,有些哽咽地說道:「還不快給岳掌門跪下磕頭!今日要不是岳掌門等人援手,劉氏一門怕是要斷了香火。有何使不得的!」說著自己也還是要執意地要給岳不群叩頭謝恩。
寧中則聽聞吳仁品平安無事之後,也放下了心。讓令狐衝將吳仁品送到劉府的客房去休息。這時脫開了身,忙走過來,攔下了劉夫人。寧中則慷慨大義地說道:「劉夫人!我們華山派和衡山派本就是連理同枝,即便只是普通的江湖人也就不會袖手旁觀劉家滅門。何況我們這麼些年的交情。非要這樣謝,不是把我們當外人了嗎!快讓幾個孩子起來吧,地上涼!都起來吧!」
劉夫人用手帕檫了擦臉上的淚水,連連地說著:「謝謝!真的謝謝了!」
道謝,客套,再道謝,再客套。終於大家都累了。幾個掌門都去到會面去敘話。莫大的徒子徒孫門繼續收拾著破敗不堪的庭院。眼見著剛才還談笑風生的師兄弟,一轉眼就成了地上冰冷地屍體,其中苦楚和傷感,當真地不堪。
死者已矣,而生者必須繼續著他們的人生軌跡。簡單的晚宴之後,眾人都帶著疲憊都休息去了。
當吳仁品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孤身一人躺在床上。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窗戶上。很安靜,這種安靜不是城市中緊閉門窗的那種安靜。是那種遠離城市喧囂的安靜,安靜得讓人感到舒服和放鬆。吳仁品翻身起了床,掃視了一周,推開了被夕陽映紅的窗戶。窗外是一幅畫衡山夕陽西下的畫卷。咂摸咂摸嘴,吳仁品感覺嘴裡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像是淡淡的中藥味和著甜味。看來自己昏過去後有人給自己餵過了東西。怪不得,不感覺餓呢。有些無聊,那麼是練劍呢還是打坐呢?吳仁品對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不是很瞭解,畢竟大戰之後是自己是暈過去的。雖然沒有感到不適,但也怕有什麼後遺之症。就在這間屋子裡一邊踱著步子,一邊四處打量著。應該晚點就會有人來探視自己吧?不覺間牆上的一樣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勾起了吳仁品的回憶。
這幾章寫了好多遍,又改了好多遍,剛剛找到靈感。所以發了晚了點。謝謝大家的支持!作者一直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