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月世界序章——王者們的狂宴 187 戰爭沒有結束，只是留待日後

　戰爭漸漸進入尾聲，並不是征服王和白之騎士王之間快要分出勝負，相反，兩人此刻打得熱火朝天勢均力敵，根本就判斷不了誰占到上風，問題是固有結界已經快撐不住了。

　畢竟他們不是完全版的英靈，自身的魔力有限，不管是實體化還是戰鬥，都需要從master那邊借助魔力。本來像這種大型的固有結界就不能長時間維持，何況現在又讓如此強勢的兩支軍隊戰鬥，一般來說，能維持五分鐘以上就非常不錯了，而現在卻是已經長達十多分鐘了

　作為莉莉的master的凜，雖然是數一數二的master，魔力絕對充足，但因為她現在並不在這邊，所以莉莉能從凜身上分到的魔力只有很少一部分。而征服王的master韋伯，他本身並不是多麼優秀的魔術師，光是每天讓征服王維持實體就很辛苦的，更別提這樣長時間的維持固有結界，至少他現在已經吃不消了，一副快要倒下來的樣子。

　另外，更重要的是，兩人所施放的固有結界還處在互相對侍的狀態，那與單一侵蝕現界是完全不同等級的，所需要的消耗更為巨大。

　於是，在兩軍的對轟之中，固有結界已經開始顫動了，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始破碎，大概是因為固有結界快崩潰的原因吧，眾人甚至能夠看到，有兩軍的戰士在互相交戰的時候，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忽然之間就消失了，仿佛被強制送了回去……

　這樣的情景讓觀戰的眾人多少都覺得有點鬱悶，就像明明到了**卻後繼乏力，那是怎樣的一種無可奈何啊。

　不過，正在激烈交戰的兩個王卻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們心中的熱血已經被完全點燃，不打倒對手誓不甘休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借此一斬問鼎霸權”早已從戰馬上下來腳踏地面的征服王，高舉寶劍放聲高呼，然後對著前方的純白騎士揮下劍刃，毫不留情的斬擊

　“騎士王阿爾托莉雅，以此劍證我王之道”對於莉莉來說，坐在龍馬上並不適合單挑，所以她也很明智的放棄了空中優勢，以閃電般的度像著對方斜斬而去

　嗡鳴……

　劍鋒還未接觸，空氣裏就已經出了劇烈的真空波動，可見兩人的這一擊到底有多麼強勢，但是……

　什麼也沒有生

　兩人的劍最終沒有碰撞在一起，他們的攻擊也止住了，在他們的中間，另一股力量硬生生的將兩人的攻勢給擋了下來

　那是在一瞬間生的事情，所有人都沒來得反應，可是下一秒，不管是觀戰的還是正在戰鬥著的人，他們全部愣住了，仿佛看見了怪物一般，滿臉的震驚。

　“不，不可能……”

　“怎麼會？”

　“那傢伙到底是……”

　“王，被擋下了？”

　“嘖，咋種……”

　莉莉和征服王，兩個人還保持著攻擊的姿勢，但是……不僅他們的劍被停在了半空中，就連他們自己也一動不動，仿佛被定身了一般，看著眼前的人說不出話來。

　因為此刻，就在兩人的中間，有一個人雙手各握著一把白色的劍，看起來平平無奇，沒有散出寶具的威勢，也沒有呈現出龐大的魔力，真的只是非常普通的劍。但是……其中一柄橫架在征服王的劍鋒上，讓它無法斬落，而另一柄與石中劍相交，攔截了它的去路。

　而站立在兩個王者中間，手握雙劍將他們擋下來的卻是……林洛

　“為，為什麼？那，那……那傢伙為什麼能夠擋下來？這怎麼可能難道他也是servant？”征服王的master韋伯指著林洛，臉上充滿了不可相信的神色，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不是servant，他是完完全全的人類，但是……”翡翠一般的眼瞳緊緊盯著戰場中央，saber冷靜的解釋。不過說到一半她就說不下去了，是啊，明明是人類為什麼能夠擋住兩個英靈的攻擊？不管是征服王還是白之騎士王，就算是在英靈中也絕對是最靠前的人物，他們的全力攻擊，哪怕不用寶具，那也是異常強大的，為什麼他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兩人的攻擊給擋下來？

　沒有使用任何魔術，也沒有感覺出任何神奇的力量，不對如果說神奇的力量……剛才就在自己身邊，為什麼連一秒鐘的時間都不到就沖進了戰場中央，簡直就像瞬間移動一樣，這種度哪怕自己都沒有啊而且那兩把劍看上去似霧非霧，又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弄出來的？

　所有的人都對此感到疑惑萬分，完全不敢相信，當然，只有一個人例外。

　金赤瞳的少女皺了皺鼻子，揚起頭冷哼了一聲，仿佛嗤笑一般。

　“archer，你知道什麼嗎？”saber立刻轉過頭去，沉聲問道。

　“哼，咋種呢。”少女如鳳凰一般驕傲，別過頭去，也不知道是不屑回答還是不想回答。

　arnetbsp;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了然了，而這個時候……

　“真是奇怪呢，我記得master剛召喚我那會，他只不過是個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渣呀，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厲害了？”尼祿忽然歪頭著，一臉疑惑的說道。

　喂喂你確定這樣說你的master真的沒問題嗎？

　旁邊的人都忍不住一頭黑線，就連英雄王少女都是下意識皺起眉頭，心裏暗想，也許這只紅色的乳牛是個比自己還要惡劣的傢伙。

　而另一邊。

　被林洛擋住的兩位王者，滿臉驚訝的眼神中，不等他們說話林洛已經率先開口，“此戰，至此結束。”

　“什麼？”莉莉與征服王異口同聲。

　“看看周圍吧。”林洛將手收回，兩把白霧之劍就這麼突然消失，這一幕讓看到的人都是眼睛一亮，“固有結界已經開始崩潰了，你們認為還能堅持幾分鐘或者幾秒鐘？”

　“呃”聽他這麼一說，莉莉和征服王這才注意到周圍環境的變化，兩人下意識的皺眉，在這種局面下的確很難再戰鬥下去。

　“而且……”林洛將目光往兩人身上掃去，繼續說道，“現在聖杯戰爭才剛剛開始，不管你們中的哪一個在此退場都將是很遺憾的一件事，那麼，與其如此……”

　林洛望著兩人，露出笑容，張開雙手仿佛要環抱這個即將崩潰的世界，“把這未完的王之酒宴以及這未完的戰鬥，留待日後，在聖杯戰爭的最後，再一次堂堂正正，全力全開，為你們各自的王之道決出勝者之巔征服王，你可接受？”

　“嗯……”征服王看著他微微皺眉，仿佛思考一樣，過不多久，他猛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林洛，我記得你了，很好很好這個建議我沒有理由不接受”

　說著，他已經收起了寶劍，然後振臂一呼，“戰士們，回去養精蓄銳磨煉鋒芒，來日再與騎士王和她的英雄騎士團再決勝負”

　“一決勝負一決勝負……”此刻，王之軍勢已經只剩兩三百人，但是他們的氣勢卻一點也不比開始的時候弱，高聲歡呼之後慢慢的化為靈體消失在遠方。

　“莉莉。”林洛再次看向純白騎士。

　純白騎士當即點頭，舉起石中劍，“騎士們，今日之戰暫且到此，但我們的信念之火不熄，下一次再與征服王和他的不敗之軍以爭榮耀”

　“吾王榮耀吾王榮耀……”僅剩幾十人的圓桌騎士們也是揮動手中寶具回應著王的話語，同樣化為靈體漸漸消失。

　當場中僅剩下原有的幾人之後，固有結界也隨之消失，被晚霞染紅的無邊戰場又變回了原來的夜晚，眾人重新站在了艾因茲貝倫城堡的庭院裏。

　白色皎潔的月光透露著寂靜，空氣中看不到一絲微塵，仿佛之前的戰爭根本沒有生過一樣。

　而一放鬆下來，莉莉和征服王才感覺到身體的疲勞，剛才的戰鬥他們並不是在巔峰狀態下開始的，卻揮出了完全的實力，此刻兩人已經非常虛弱，正如林洛所說，如果在這種狀態下再戰鬥下去，不管誰勝誰敗都是一種遺憾。

　“真是痛快啊”征服王將桌上的酒杯拿起，一飲而盡，目光向著林洛望去，忽然歎了口氣，“可惜，可惜。”

　“有何可惜？”林洛笑了笑，問道。

　“你若生在亂世，當是一王，你若與我同一時代，當能共征沙場，可惜可惜”

　“這你就錯了，征服王。”林洛也將自己的酒杯拿起，向他敬道，“現在你為互為對手，在以聖杯為前提下，不也照樣馳騁於冬木這個戰場之上嗎？”

　“嗯，這也是個道理，哈哈，好，很好”征服王笑著點頭，忽然，遠方的天際傳來電閃雷鳴之聲，神威戰車隨著這響雷之聲快馳來。

　“白之騎士王，下次的決戰我很期待，你可一定要準備好。”

　“當是如此。”

　“等等Rider，我還沒……”眼看征服王就要離去，saber連忙呼喊，關於剛才的王之道她還有話要說。

　“你閉嘴”但是征服王卻是一點也不想聽，用強硬的語氣制止了她的話語，“今晚是王者間的宴會，但是saber，我不承認你是王”

　“你還想繼續愚弄我嗎？Rider。”少女憤怒的注意著他。

　征服王憐憫地看著她，在把自己的master抱上戰車後，用真誠的語氣開口說道：“我說小姑娘，你還是趕快從你那個痛苦的夢裏醒來吧，否則總有一天，你會連英雄最起碼的自尊都會喪失。你所說的所謂的王，不過是你自己給自己下的咒語而已，在看了白之騎士王的寶具之後，你難道還不瞭解嗎？”

　“不，我……”saber臉色一變，想要反駁。

　無視saber最後的反駁，征服王已經駕起神威戰車，電光閃耀間，耳邊只留下雷聲轟鳴，最後戰車消失在了東邊的天空。

　面對到最後都不願聽取saber言的征服王，屈辱感是很自然的，但此刻saber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卻是心中的那份焦慮……沒有仁義，沒有理想，只是為滿足私欲而推行暴力的暴，。但即便如此．還有一群如此忠心的臣子願與他結下不滅的羈絆。

　這與騎士王的準則相違背，她無法接受這種信念。

　但她同樣無法把伊斯坎達爾的話當作笑談遺忘，有種一定要讓他收回這些話的不甘，正是這些話使得saber耿耿於懷。

　“既然宴會已經結束了，那麼我們也該走了。”林洛將小saber從酒杯裏撈了起來，然後裝進自己的口袋……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感到非常無語，她們甚至能聽到這個小saber的醉話，“人家還能喝，人家還能喝……什麼征服王，什麼金閃閃，在我面前，你們都是渣渣……”

　“咋種”閃閃蘿莉被氣得臉迸青筋，心中的憤怒那是自然的，不過對於這樣一個喝醉的小不點，如果動真格的話那就太丟臉了，於是在罵了一句之後，她也化為靈體消失了。

　走到騎士王的面前，看著少女還是一臉鐵青的面色，林洛笑道：“如果不服征服王的話，如果想證明自己的王之道，那麼就用自己的劍去證明吧，和剛才的戰鬥一樣，阿爾托莉雅，你的力量在哪里？”

　“你，我……”面對眼前這個人，少女現自己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每一句都直擊她的心臟。

　“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莉莉，尼祿，走了。”說罷，林洛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尼祿跟在後面，不過莉莉卻是腳步不動。

　純白騎士與騎士王面對面的站著，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這麼看著，直到一分鐘後，純白騎士才轉過身去，“騎士王，同樣期待與你一戰。”

　當所有人離去之後，saber獨自一人默默地佇立在庭中，愛麗絲菲爾不禁覺得這場景有些眼熟，這孤獨的背影和昨天在倉庫街上亂鬥時是一樣的，那副若有所思的憂鬱表情使得愛麗絲菲爾心中很不安。

　就這樣，一場戰鬥落下了帷幕。

　雖然與普通意義的戰鬥有所不同，但這的的確確是場爭鬥，為了貫徹王者的信念，英靈們也有很多必須賭上生命的理由。

　而毫無疑問的是，這場戰半沒有勝者，只有一個敗者

　但是……她不會永遠是敗者

　愛麗絲菲爾如此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