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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契約之書》第131章
卷三 月世界序章——王者們的狂宴 131 少女流下的眼淚,發佈死亡通緝令

葬禮以程序化的方式進行著,雖然是自己父親的葬禮,但是年幼的女孩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的悲傷和不安,只是木然的面對前來憑弔的人。

這,並非無情,而是堅強

懸立於虛空中,林洛看著下面的一切,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包括他們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在這個記憶世界裡他通通能夠「看」到。所以,凜此刻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進行著這個葬禮,他心裡一清二楚。

將所有的悲傷強自壓抑在心底,沒有在葬禮上作出任何的失態之舉,充分維持著已死去和活著的人的尊嚴,維護著自己家族的榮譽,這本來是連許多成年人都未必能做到的事,可是這個連小學都沒有畢業的女孩卻做到了,這到底需要何等堅強的意志

而周圍的憑弔者們,對於女孩的這份堅強並沒有任何的安慰,甚至連一絲同情和憐憫都沒有,因為在他們看來,出身於嚴格教育下的小孩,理應承受得起任何事,哪怕只是一個八歲的小孩……或許,這就是出生於魔術師家族的悲哀吧。

看著下面一臉堅強的女孩,林洛的心中充滿了苦澀,可是在這裡除了看他做不了任何事,哪怕只是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這種原本輕而易舉的事,在這裡也是不可能。

對於女孩的悲哀,除了深深的嘆息,他無可奈何。

隨著棺埋大地,在各自說完祈禱之詞後,憑弔者們都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在恢復了安靜的雨中,只留下支持喪禮的少女與執行儀式的神父兩人。

「你辛苦了。作為新一代族長的初次亮相已經十分出色了,相信你的父親也會覺得驕傲的。」

對於對方的讚美之詞,凜只是沉默著點頭回禮。

此刻,在她裸露的左腕上已經刻上了遠阪家傳的魔術刻印,刻印的移植會對人的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身體至今還沒有習慣這個移植不久的刻印,疼痛仍然在持續。但她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一直堅持到儀式的最後一刻。

就算是現在,她也依然在咬牙堅持,也許是已經痛到麻木,也許是不想在這個她討厭的人面前顯露怯懦吧,也許是因為那是父親唯一的遺物,又或者是她知道那是遠阪家代代積累的魔道精髓,亦或全部都有。

但是,不管哪一種,這種意志力都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稱。

「也該讓母親大人出來了吧?」凜淡淡的說著。

「嗯,差不多了。」

黑衣的神父言蜂綺禮,看著瞬間冷靜下來的墓地,回身迎接等候在後門處的出租車。

本來應該主持葬禮的未亡人遠阪葵,因為臥病在床沒有出現在葬禮之上,雖然並不願意讓她與外人接觸,但凜還是希望母親能在棺木蓋土下葬之前與父親見上最後一面。

凜在還有其他憑弔者在場的時候就一直等待著母親的到來。她走向車邊,將母親扶到輪椅上,向遠阪時臣的墓地推來。輪椅上看起來仍然很年輕的美麗未亡人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以恍如夢中的朦朧眼神盯著虛空。

「媽媽,來,和父親作最後的告別吧。」

在凜的催促聲中,遠阪葵夢幻般的視線終於緩緩地彙集向地上的一點,她的目光慢慢掃過周圍的墓碑,後知後覺地瞪大了眼睛。

「啊,那個,凜?今天是誰的葬禮嗎?」

「是啊,因為父親去世了。」

「哎呀真糟糕不快點把時臣的喪服拿出來可不行。凜,你先去幫櫻換衣服吧。啊啊怎麼辦才好啊,我什麼也沒準備……」

坐在輪椅上的遠阪葵陷入了短暫的慌亂之中,而後,她忽然像一個斷了線的人偶一樣彎下身去。而當她再次抬頭的時候,卻對著面前無人的空氣露出了溫柔的微笑,向著前方伸出了手指。

「你看,親愛的,領帶又歪了哦。肩膀上也沾著線頭呢。呵呵,你也打精神來嘛,你可是凜和櫻引以為傲的父親啊。」

顯然,現在的遠阪葵因為巨大的打擊,神智已經不正常了,用一個通俗的詞語來形容她,那就是──精神病人。她對著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丈夫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而凜只是沉默地守護著母親,並不是不想和她說話,而是現在她們已經連正常交流都做不到了。

對於已經無法正確感知現實的遠阪葵而言,或許這樣反倒比較幸福吧。她的心停留在櫻還在家,遠阪時臣也在世的那段時間裡。在空曠的遠阪府邸中徬徨著,與記憶中的丈夫和次女說話談笑,永遠在幸福美滿的家庭美夢中生活著。

但是

只有凜被獨自留在了現實世界裡,她照顧著這樣的母親,卻只能默默地看著她,無法踏入這幸福的畫面一步。她隱藏起誰也無法體會的悲傷,以年幼之軀擔負起了魔道家族一族之長的重任,忍受著刻印的痛苦。對於還是小學生的少女而言,這是何等殘酷的命運。

「凜……」那巨大的悲傷從某處傳來,對於遠阪凜的心情林洛能夠感同身受,心裡彷彿在滴血,對於現在的情形是一種怎樣的無力。

林洛能夠想像,這段情景應該不只一次出現在凜的記憶裡,或者無數次在午夜裡都會在她的夢中出現,在沒有得到救贖以前,軟弱的一面終會一直折磨著她。

除了悲傷與無助,另一種心情在林洛的心底出現──興奮,喜悅與幸運。

這當然不是他的感情,也不是凜,更不可能是遠阪葵的,而是在場的另一人──言峰綺禮

在這個世界裡,林洛能夠「看」到任何人的心理,當然也包括言峰綺禮。

他現在能夠看到,在言峰綺禮那面帶悲傷的表情下,隱藏起來的到底是一副怎樣醜陋的嘴臉……如果說惡魔是讓人厭惡的存在,那麼言峰綺禮恐怕是連惡魔都要厭惡的。

只能從他人的悲傷痛苦中感受到喜悅,這就是言峰綺禮那畸形的本性,在如此近距離下欣賞著凜的現狀,對他來說,這無疑與品嚐至極的美酒一般的享受。能夠成為如此悲劇性少女的保護人,也讓他感受到了是莫大的幸運。

不過言峰綺禮卻並不滿足於此,因為雖然背負著如此慘重的命運,但年幼的凜卻從未流過一滴眼淚,甚至連一句軟弱的話也沒有說過。

即使是現無法理解父親已死的可憐母親面前,她仍然一臉平靜,強行壓抑著內心的酸楚,等待著母親安靜下來。而這原本是與她同齡的受盡父母寵愛的孩子所不可能忍耐的情形。

凜已經承認並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並且敢於毅然地面對它。如此難得的自尊心和自制力是名為遠阪凜的少女所擁有的最大美德,但這對於言峰綺禮來說卻是最讓他惱火的地方。

在嘗盡辛酸之後,這顆名為凜的寶石開始由原石逐漸成形。本以為看到她所愛的母親的醜態會給她的心靈留下創傷,但沒想到她卻以寬容慈悲的心接納了母親沉溺於夢幻的軟弱。

這個少女正一步步走向名為魔道的外法之路,或許最終她會與她的父親一樣,摒棄一切魔術師的扭曲與邪惡,形成最為正直而均衡的人格吧。

當然,這對於言峰綺禮來說是最無趣的發展了,他本來是如此期待那個遠阪時臣的女兒究竟會開出怎樣扭曲的花朵來的,他想要欣賞到眼前少女最扭曲最痛苦的一面。

隱藏著內心的秘密,言峰綺禮鼓勵似的講手搭上了凜的肩頭。

「我還會在日本停留一段時間你對於今後還有什麼擔心的嗎?」

「沒有什麼了。已經麻煩你太多,現在已經沒事了。」凜連看也不看他一眼,以強硬的語氣回答道。

凜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死於言峰綺禮之手,所以她遵從了父親的遺言,對於言峰綺禮成為自己保護人這件事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但即使如此她也難以掩飾對他的嫌惡之情。身為父親的助手前往同一個戰場,但最終卻沒能保護父親,對於這樣的綺禮,凜難免憤怒和猜忌。

而對於凜生硬的憎惡,言峰綺禮並不在意,他反而期待著在某一天得知真相之後,這個少女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言峰綺禮的腦海裡忽然閃現出一個略帶惡趣味的念頭。

「凜,從今以後你就是名副其實的遠阪族族長了。為了慶祝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我送你一件禮物。」說著,言峰綺禮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帶鞘的短劍。

「這是從前,我的魔術修行成就被時臣師父所承認時所得之物,我想今後還是由你拿著比較好。」

凜接過了短劍,抽出鞘細細端詳著。她近乎恭敬地撫摸劍柄的皮革和刀身的魔法文,似乎能從中感覺到父親的指溫。

「父親。」

少女手中的短劍上忽然泛起了小小的漣漪,在那毫無瑕疵的刀身上,忽然滾落了一滴淚珠……在言峰綺禮那有心的玩弄之下,凜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猶如品嚐到了期待已久的美酒一般,言峰綺禮的心中因喜悅而震盪著。

凜並不知道,她手中這把承接了他淚水的劍,曾經沾滿了從遠阪時臣心臟中流出的鮮血。她今後還會將這把劍作為追思父親的遺物,極其慎重地收藏起來,在她不知道這就是殺死父親的凶器的前提之下。

這極度的諷刺和踐踏純潔內心的快感都讓言峰綺禮獲得了無上的滿足。

而低著頭流淚的凜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綻放無聲微笑的神父,只是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命運之劍。

而在虛空之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林洛握緊了雙拳,牙齒幾乎咬出血來,眼中射出如刀鋒一樣銳利的殺氣。

「言峰綺禮,你這傢伙死上一萬次都不夠啊」

這一刻,林洛對於言峰綺禮的憎惡,甚至已經超過了間桐髒硯,強自壓抑著立刻離開這個「世界」去將言峰綺禮碎屍萬斷的衝動。

「不會多久的,再讓你活七個月……言峰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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