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二次元征途 091 一切，只是為了拯救！

學園都市某個空曠的場地，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女面對而立……

　　御阪美零和番外個體！

　　身為超電磁炮御阪美琴的特殊克隆體，她們擁有著同樣的能力，以及相當媲美本體，屹立於學園都市所有能力者巔峰的LV5強大實力。

　　這種實力在直接碰撞之後所顯現出來的結果就是，除了她們自身，在她們周圍方圓數里之內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完整的東西，所有的一切在她們第一波攻擊碰撞之時就徹底淪為廢墟……

　　「真的……不能放棄嗎？」御阪美零看著對面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女，輕聲說道。她的身姿還是那麼優雅，但眼神裡卻是佈滿憂傷。

　　「呵呵，這種事情御阪不知道呢，御阪的目的是抹殺那個人，御阪就是為了這個，只是為了這個，才從培養器裡被放出來的啊！」番外個體笑著，但眼中卻沒有任何的笑意，有的只是充滿血腥的暴力。

　　「那個人為了救御阪們，好幾次拼上性命的去戰鬥，差點死掉，就算是現在他也為了御阪們和比他強大好幾倍的敵人在戰鬥……」御阪美零依然沒有放棄，試圖打動對方。

　　但是她的話很快被番外個體打斷了，「所以說，御阪應該感謝他嗎？」

　　「你也有著自己的意識，應該知道的吧，御阪們的感情。」

　　「是的呢，他救了所有的御阪，留在學園都市的御阪，散佈在全世界各地的御阪，還有你這個御阪，他是御阪們的大恩人，但是啊……」

　　番外個體喃喃的說著，然後她伸出手指指著自己，「但是，那些御阪裡並沒有我這個御阪啊。」

　　「……」

　　「御阪是為了殺死你們而被製造出來的。明明不怎麼想出生的，硬是被逼迫出生的而已。為了能夠殺死你們，強行把御阪的能力提升到和你一個等級，皮膚被切了開來，埋進去了山一樣多的芯片和開關。如果不是你們的話，根本就不會有這種事情。如果不是你們，御阪根本就不會出生。就算出生了，也不會是這種沒有未來的做法。好痛啊，救我啊。當我知道這些言語的時候，已經是說不出這種話的狀態了。所以御阪我有譴責你們的權利，所以御阪我有殺死你們的理由……」

　　「……為什麼？為什麼只有你們被拯救？為什麼御阪要受這樣的痛苦？明明都是一樣的御阪不是嗎？」

　　「……」御阪美零怔住，她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現在她已說不出口。她明白了，哪怕自己說再多的話，哪怕說再動聽的語言，也無法打動番外個體，因為她的目的與自己所要說的根本不在同一條線上。

　　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語言可以打動番外個體！

　　「我明白了。」御阪美零探手入懷，伸出來的時候手上已是多了一枚硬幣。

　　「是啊，所以你只有把御阪殺掉了呢。」同一時間，番外個體也從身上拿出了一枚硬幣。

　　大概是因為基因上的相同，與本體御阪美琴一樣，她們也是以硬幣作為武器。

　　釘！

　　兩聲清響，兩枚硬幣被高高的彈上天空，身體裡湧現出的電流有如萬鳥齊鳴，當硬幣落下的瞬間，兩人同時屈指彈出，下一刻，兩道橙紅色的光束已然射出。

　　「殺掉我，一切都結束了呢。」

　　「不，並不是為了殺你，而是拯救你！」

　　同樣作為LV5的控電能力者，對於電擊都有著絕對的免疫力，就算是召來十億伏的天雷也無法給對方造成傷害，這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顯示得非常清楚了……哪怕是周圍的一切被雷擊打成廢墟，卻連她們的一片衣角都無法破壞掉。

　　那麼，能夠給對方做出切實傷害的就只有非純電擊的超電磁炮了！

　　轟！

　　兩發最大出力的超電磁炮面對面的相互射去，並沒有發生碰撞，而是交錯而過，各自射向對方的心臟……達到三倍音速的射速，不需要一秒，兩人就會被超電磁炮所貫穿，粉身碎骨！

　　臉上露出誰也無法明白的笑容，兩人同時閉上了眼睛。

　　……

　　一方通行感覺自己的心臟停止了，但腦海裡依然回想著最後之作剛才所說的話：「如果，假設那一天，那個時候，御阪說出了不想戰鬥的話，你會有什麼反應？御阪御阪針對一個早已無法回頭重新選擇的分歧點提出看法。」

　　如果，在實驗的最初，連一個妹妹都還沒有犧牲的時候，兩萬個妹妹一起在他面前，以恐懼的眼神哀求他不要做這種事，自己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這就是一方通行的願望。

　　但是，身為「人偶」的妹妹們並不理解，根本無法對他的願望做出回應，久而久之，他的耐心和理性都為之消失，徹底化成一股殘虐的風暴。

　　直到和那個人的戰鬥並且被打敗，這股風暴才停止下來。

　　一方通行有點明白了，自那之後到底改變的是什麼，但是，已經無法挽回了，不管說再多好聽的話，在自己手上死掉的妹妹也有一萬多個，就連在那次10030次實驗中，那個編號的妹妹說出了不想戰鬥的話，但自己依然想要殺掉她，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一方通行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表情去面對最後之作，只是木然的站在那裡，突然聽到砰的一聲，低頭看去，最後之作已是倒在了地上。

　　一方通行愣住，遲疑了不到半秒，他本能的伸出手去將她扶了起來……

　　「喲，這不是一方通行嗎？實驗停止之後你也無所事事到這種地步了嗎？」

　　剛剛將最後之作抱在手上，耳邊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向著聲音處望去，看著來人，一方通行皺眉，「木原數多！」

　　「那個小鬼是我要回收的道具，吶，把她交給我吧，一方通行。」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木原數多指著一方通行手上的最後之作。

　　回收？

　　一方通行不怎麼喜歡這個詞語，眉頭緊皺，他想起了最後之作之前說過的話，有什麼人在抓捕她？就是木原數多嗎？的確，如果是這個男人的話，要封住一個能力者的能力實在是很輕鬆的事情。

　　「我拒絕。」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不僅木原數多愣住了，就連一方通行自己都是不解，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要幫助最後之作。

　　「喂喂，我沒聽錯吧？你拒絕？」露出極為誇張的表情，木原數多大聲說道，「你知道那個小鬼有多麼重要嗎？那可是比你成為絕對能力者的計劃還要重要得多啊混蛋！」

　　比絕對能力者計劃還要重要？一方通行滿臉錯愕。

　　「嘛，告訴你也沒關係，那個小鬼啊，是讓天使降臨的開關哦，上面可是發下話來了，因為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敵人，想讓天使降臨，一定要把她帶回去呢。」

　　「讓天使降臨，那是什麼？」

　　「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

　　一方通行皺眉，「那麼還有一個問題，要是天使降臨了，這個小鬼會怎麼樣？」

　　「誰知道呢，應該會壞掉吧，不止是她，所有和她同型號的人偶大概都會壞掉。」

　　所有的御阪妹妹都會死！

　　一方通行從木原數多的話裡得出了這個結論，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最後之作會拖著這樣的身體四處逃命，因為她的生命關係到所有妹妹們的安危，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無論如何也不再讓任何一個妹妹死掉了！

　　為此，她甚至不惜向自己這個劊子手求助！

　　……毫無徵兆的，一方通行笑了。

　　自己已經獲得了肯定，雖然是在她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即使沒有變成無敵，就連最強也算不上，但是，名為最後之作的女孩已經認可了自己。

　　或許，現在已經太遲了，到了這種時候才想要去改變什麼，但是，這不正是自己一直以來所期盼的嗎！這不正是……活著的意義嘛！

　　「我拒絕！」再次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一方通行的眼中沒有任何的迷茫。

　　「哈？」木原數多彷彿聽到了這個世上最不可思議的話，「你在開玩笑嗎？別告訴我你想保護那個小鬼？」

　　一方通行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堅定卻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你在搞什麼？像你這樣的傢伙事到如今難道還想改變什麼？你以為現在保護那個小鬼就能把你以前做的事情一筆勾消了嗎？人渣就應該有個人渣的樣子啊，難道你想改行當神父嗎？」

　　無比犀利的言辭，如刀一樣狠狠的刺進一方通行的胸口，讓他完全無法反駁，但是……

　　「啊！是的，我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渣，如今還想拯救別人實在是件很愚蠢的事，我真是太天真了，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

　　如果拯救別人，說不定自己也能得救。

　　乍看之下似乎是很崇高的想法，但說穿了不過是為自己著想的醜陋台詞。利用他人的生命來為自己牟取利益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個善類。像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得救。

　　居住在這個腐敗世界的人們，如今還想向他人求救，根本是不可原諒的行為。嘗試想要拯救他人，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一件事。

　　一方通行心裡很清楚。正因為他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有切身的體會。

　　「但是啊……」彷彿是斬斷一切的口吻，一方通行如此說道，「這小鬼是無辜的，就算我們是最腐敗的人渣，連開口說要拯救別人的資格都沒有的人渣廢物，但跟她沒有關係吧！這個小鬼沒有理由遭到見死的救的待遇吧！難道就因為我們是人渣，就可以踐踏她所擁有的一切？！」

　　難道沒有救人的權利，就不應該救人？女孩所伸出來的小手，理所當然應該被甩開？她到底做了什麼，令她遭到拚命伸出手也會被甩開的報應？！

　　是誰救的根本就不重要！那並不是問題的重點，總之一定要有人對她伸出援手，不管是誰都好，否則她真的會死，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真是英雄一般的台詞呢，有夠噁心的，反正你已經殺了一萬多個，就算看著她死也沒什麼吧。想當英雄，你配嗎？」木原數多吐了口唾沫，滿臉的不屑。

　　「沒錯，我的確殺了一萬多個妹妹們，但這並不表示我應該對剩下的一萬個妹妹們見死不救。我知道這樣的話很虛偽，我知道現在的我根本沒資格說這樣的話！但是不對！不管我們是再爛的人渣，不管我們有再多的理由，也不代表這個小鬼應該被殺！她伸出來的手，沒道理被甩開啊！」

　　「真是有趣呢，這就是你的惡黨風範嗎，一方通行。」又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一方通行望過去，入目處是一個高挑的黃髮少年。

　　「這樣的你可不配做一個惡黨了啊，就讓我把你從第一的位置上拉下來！」

　　來人正是排名第二位的LV5超能力者未元物質──垣根帝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