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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地姻緣》第0章
第一章

  白清陽本來是邀我去前門公園的,他總愛挑這種死氣沉沉而又老土的地方,結果是我改到「愛麗絲」酒吧的,他在電話裡猶豫了一會,我在這頭就看得見他撓頭為難的模樣,我撒了一嬌「去嗎!」他就答應了,他總是架不住我一嬌一嬌的撒。這個世界充滿了曖昧,比如說「愛麗絲」,一看名字就好像進去消費就有MM對你投懷送抱似的,白清陽倒不是怕這個,白清陽窮的都快跟我搶褲子的份上了,不過我的褲子他當然穿不下,連內褲也不行,有一次他黑燈瞎火的就將我的內褲穿成兩半。我打扮的跟脫衣舞孃似的,路上有小青年跟我吹口哨,我一句吹你媽的頭,小青年就嚇跑了。「愛麗絲」的燈光花花綠綠的,我喜歡這種斑駁美,正如我喜歡充滿尿騷味的啤酒一樣,「充滿尿騷」是白清陽說的,他每次喝啤酒臉就皺的像根苦瓜。白清陽看躍躍欲出的半隻奶就皺了皺眉,我就在心裡暗暗高興,每次這樣夜裡他就能把我折騰的死去活來!我們回家吧!這裡不適合我們的。又是這一句,白清陽的臉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變得像個妖怪,我端起幾上的紅酒,為了不讓白清陽喝尿,我特的改了紅酒,我把我鮮豔欲滴的嘴唇靠在高腳杯上,味道遠沒看上去那麼美!我不說話,我只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白清陽有些著急,這時我屁股後面的手機不住的發抖,我摸出來一看,是老蟲,我毫不客氣的掛了,我知道我掛一萬次他還會打過來。又是他?白清陽有些不高興了,有時我覺得白清陽像個孩子,動不動就生氣。手機又在屁股後面爬,這次我接了,我嗲聲嗲氣的說你要死啊打個沒停,老蟲乾聲干氣的說你再不回來我怕真要死了,我就起身結帳,從五顏六色的燈光裡鑽了出來。白清陽也跟了出來,他走出來我才看見他眼圈紅紅的,我心一熱,把我溫潤的嘴唇送到他唇上,我感覺他在微微發抖,兩行滾燙的淚就從我眼瞼滾滾而下,你不是想要進文聯大樓嗎?我望著「愛麗絲」對面那座高達三十層的宏偉大廈,白清陽不語,白清陽沉默起來就像憂傷詩人陸游,我是突然有這種感覺的。馬海駕著小轎車像小偷一樣悄無聲息的停在我旁邊,我輕盈的鑽了進去,我知道老蟲正在別墅等著我呢,車馳了老遠我還看見白清陽站在絢麗的「愛麗絲」前,孤零零的像一尊雕像…

2

  老蟲當然不叫老蟲,人也不蟲,不僅不蟲,而且可以說是一個炙手可熱人物!老蟲姓陳,叫陳縱,人長得矮矮胖胖,整天眯著眼笑,從眯成一條縫的眼裡看人。這種人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當他在打你的歪主意是笑得更歡,當一位稅務局長對你笑成這樣,換了誰都會受寵若驚的。 我就是這樣上了他的當的,老實說我是根本不懂財務的,那天在人才市場,大發貿易的老總丁九香接過我的簡歷看都沒看,她拿手指扶了扶眼鏡,瞪著眼將我從上到下掃了一遍,掃得我心裡直發毛,之前那些男同胞們這樣拿眼光粘著我是我還有些沾沾自喜,可她丁九香就不同了,她丁九香也是個女同志,她憑什麼?我正想轉身離開時,丁九香突然滿臉堆笑,她一笑我就看眼角後面長長魚尾紋,你叫施銀瓶,你願意來我們公司做財務嗎?她問,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對我來說找工作真的不難,遇到男招聘那更是易於翻掌的事!可有史以來我都干的是這文員那文員的事,他們都願意把我擺在最顯眼的位置,像只花瓶。對財務這一行,我可是門外「漢」,我心裡有些發虛,財務?你看……?這樣吧,明天你到我公司來,我們再祥談。丁九香不由分說,就這樣,我稀里糊塗的成了大發貿易的會計,當了會計我才發現我的工作遠沒有想像的那樣難,我的工作就是負責每個季度去稅務局對帳,就這麼簡單的工作每月四千五的薪水,這讓我這個以前一直在一千二到兩千里打滾的文員有烏雞變鳳凰的感覺,更重要的是我不用每個月把我的白清陽的薪水悉數寄給我老爸老媽換成糖尿病藥貧血藥!我老爸老媽從我高中畢業的那年就身體不好,後來都變成藥罐子了,靠藥養著,其中有一次停了半個月藥,我老媽差點蹬腿歸西了,嚇得我哭得死去活來,後來還是白清陽想了辦法救的急。那段時間我和白清陽有個巴月不沾渾腥,臉都吃出了上海青的顏色! 問題也出在這財務上,第一次對帳那個四眼科長就給我來了個下馬威,科長正襟危坐,神態嚴峻,他在電腦前噼哩啪啦亂敲一氣,額上的疙瘩就越皺越大。我的心開始突突跳,本來是說好會計小王和我一起來的,結果中途她說孩子病了,就變成我單槍匹馬趕驢上架。你等一下!四眼科長臉色鐵青,說著就急匆匆的甩門走了。聽著他敲著地板越走越遠,我心裡打鼓的厲害,我忍不住給白清陽打了個電話,我說我怕,帳好像有問題。白清陽說怕什麼,有問題公司還敢拿去對嗎?我想也是,白清陽總能一下子抓住問題的關鍵點!我懸著的心才放下來,這時四眼科長回來了,臉色有些奇怪,他說,你上三樓去一下,局長有話親自問你。 我進局長室時,陳縱正抱著我的材料搖頭晃腦,看見我是我看見他的眼像燈泡亮了一下,接著就又滿含笑意的眯成一條縫。坐坐,你就是大發貿易的施小姐?你們丁總剛給我來了電話,說你是新手,叫我多關照,我說為人民服務嘛!說著陳大局長就坐到我對面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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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縱局長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他指手劃腳的跟我扯著與工作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話題,什麼施小姐是哪裡人啊來這裡幾年啊生活習不習慣啊有些什麼愛好啊等等等等,我回答的不卑不亢,從他第一眼那燈泡般發光的眼神我已看去他與從前的許多無事獻慇勤的男人沒什麼不同,對付這種男人我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積累經驗了,到如今可以說已經鍛鍊的百毒不侵的金鋼之身了。後來的事實證明我是過於輕敵了,輕敵的後果毋庸置疑是嚴重的,這種後果曾經有一段日子讓我想死! 不得不承認陳縱是一位超級獵手,他三言兩語便摸清了我的死穴。天南海北的胡吹了一氣,陳縱重重的把我的材料摔在辦公桌上,語重心長的說,小施啊!年輕人總容易上當啊!你這些材料是有問題的,這上面你是簽了名,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這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咂在我頭上,當時我就對著空調直冒冷汗!丁九香,這隻老狐狸害我呢! 陳縱用眼角看了我一眼,又眯著眼看了一眼強上的掛鐘,說,我也該下班了,一起去吃飯吧,工作下午再談!我心裡七上八下的跟在他屁股後面,跟著他一頭鑽進馬海開的寶馬,坐在車上陳縱努力的把肥胖的身軀往裡面挪了挪,以便與我保證足夠的距離。他眯著眼看著車窗外面,笑容可掬的對馬海說,去百味坊。 這頓飯勢同嚼蠟,陳縱卻大塊朵頤,吃得面紅脖子粗。馬海沒有和我們一起吃,陳縱說這小子總惦著那口兒! 下午的工作成了一堂法律講坐,陳縱一改之前嘻嘻哈哈,一臉的嚴肅,彷彿不如此不足以說明法律嚴厲。講了兩個小時我便渾身冷汗的癱在沙發上。我知道法律這玩藝兒就像是一頭老虎,平時花花綠綠的很好看,可一惹上那就不得了,不死也得脫層皮。我說,陳局長,我……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我簽字是看都沒看,你……你可得幫幫我,我……我老爸老媽還……,我聽見我都要泣不成聲了。陳縱不無憐憫的看了看我,又眯眼看著牆上滴滴答答的鐘,嘆了一口氣,說,不急不急,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的。接著,又是一個多小時對稅務法的深度分析,我只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渾身冰冷。 下班時陳縱才換回那張笑臉,這時我感覺他的眼神開始放肆起來,他從兩條**裡伸出的眼光肆意的從我的臉上一直摸到我高聳胸前,我突然感覺我就像一隻被老鷹逮住的兔子,我甚至連掙扎的勇氣也沒有。今晚如果有空,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唉!陳縱嘆了口氣說。我木然的點了點頭,我感覺我正一步步將自己送向危險的邊緣……

4

  我,施銀瓶失身了,這一切從我答應作大發貿易的財務又被派往稅務局去對帳似乎已經是注定的事了。 那天從稅務局出來,陳縱的手就纏在我的腰上,一路上我頭皮發麻卻不敢作出任何拒絕的舉動。陳縱摟著我的腰鑽進「愛麗絲」,我把自己灌得天旋地轉,灌得天旋地轉我的大腦依然明白的像只鏡子,這讓我無比的沮喪,這時我就想,人有時想作隻豬都難! 接下來,在公主酒店的十二樓1206房,陳縱像一個動作嫻熟的老農,對我,他就像是掰一隻苞谷,三下五除二剝得精光。當他扭動腰肢橫蠻的挺進我的身體,我的肉體和精神同時遭遇巨大的衝擊,在陳縱粗重呼吸聲中,我甚至聽到我的淚珠砸落在地板上的脆響,那是一種類似於水晶摔碎的聲音!碎了,一切都碎了,在陳縱劇烈的發洩著他的憤怒的時候,在一晃一晃的天花板上,我看見白清陽痛苦的表情。 完了陳縱趴在我身上,喘著粗氣說,以後叫我老陳。我當時就鬼差神使的用家鄉話叫了聲「老蟲」。用我的家鄉話老陳竟變成老蟲了!老蟲扭動了一下他肥胖的身軀,說你叫我老蟲?我突然就格格亂笑,我說老蟲老蟲!這一連串行為連我自己也是大吃一驚,有一刻我在心裡問,這是我嗎?老蟲自然不容我多想,他一把把我扔到那張大床的中央…… 那一夜我有幾次坐到公主酒店十二樓的鋁合金窗檯上,生死就在這一牆之間,我知道只要我一翻身,我的生命就從這窗檯從此告別我的身體,我看著這霓虹燈點綴得花花綠綠的世界,看著天空中撲閃著眼的大星星,我欲哭無淚,我必須死,當時我意志堅決的這樣想。最後沒有死成,可以說是老爸老媽救了我,我只剩一隻手把在窗上時電話響了,是老媽,老媽說你爸又發暈了,你給你同學打個電話吧! 第二天我便關機了,我害怕白清陽一遍又一遍的給我打電話,可憐的白清陽還不知一切。

第二章(1)

  眼看就要到麗園了,老蟲又來了電話,我在心裡罵了句老蟲你他媽的急什麼才接了電話,電話裡老蟲顯得有些氣極敗壞,老蟲壓低了聲音說,小施,別來麗園……我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隱約聽見電話裡有個女人不耐性的聲音在叫老陳老陳。這時老蟲就毫不留情的掛了電話。 這是陳縱的老婆楚紅的聲音,這婆娘自從抓住了我和老蟲的蛛絲馬跡後,就常常對老蟲進行不定時檢查,搞得老蟲像個地下黨,把陳縱搞得像地下黨沒關係,最可恨的是她搗毀了我最後一點尊嚴!這事還得從我關了手機說起,我關了機白清陽找了三天找不到我的人影,白清陽就急了,可憐的白清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到處貼尋人啟事,到處登廣告,急得雞飛狗跳! 那時我如果能哪怕是再多忍耐一個鐘我也不至於被楚紅羞辱的體無完膚。我之所以忍無可忍,是因為我躲在臨時出租房裡那幾天,我對丁九香這騷狐狸的憤怒無比膨脹起來。我要報復,我憤怒到了想殺人的地步! 我和楚紅的遭遇,就在距離大發貿易不足300米的地方,我至今仍然不清楚發生的這一切是不是與丁九香有關。當時我急匆匆的走在大街上,大街上到處是神色匆匆的人們,沒有誰去刻意注意誰。說實話,在我有生的二十年中,打架的經驗完全是一片空白,在距離大發貿易僅300米了我還在發抖,還在猶豫是該一耳刮子打在丁九香的臉上還是一腳踢在她的肚皮上。楚紅就是這時出現的,我當時當然不知道她叫楚紅,更不知道她是陳縱的老婆。楚紅不知道是突然從哪裡冒出來的,她一沖上來就一把抓住我的頭髮,然後就像拔野草一樣拚命撕扯。我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我憤怒的罵道,神經病神經病,你幹什麼?神經病是我當時所能罵出的最粗的話了,不像現在我可以把一個男人都罵得臉紅。楚紅當然不住手,很顯然在這樣的鬥爭中她久經沙場,她甚至在撕扯的過程中還遊刃有餘的往我白嫩的臉上扇了一耳光。我無比的憤怒起來,轉身和她扭成一團。 楚紅把架打得很有聲勢,她大喊大叫,口沫橫飛,騷狐狸精,我叫你騷,我叫你偷人!這些話在中國這片土地上是極富煽動性的,片刻工夫我們周圍就圍滿了人,圍觀的人們一邊倒的站到楚紅那邊,我一下子變成了人民公敵。打得好!打死她,長得跟妖精一樣,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東西。看著不錯的模樣,怎麼不學好呢!我徹底崩潰了,在這場偉大的人民戰爭中我一敗塗地。我癱到在大街上,任由楚紅撕扯咬打,接受著人們各樣的眼神和像喂了劇毒的飛鏢一樣的話語。 白清陽就是在我身處在這水深火熱中找到我的。他拉著我一口氣從城東跑到城西的前門公園。在前門公園,白清陽哭得像個孩子,他說,銀瓶,不管怎麼樣,你要記住,你是有人愛的!這話讓我的心一陣劇痛……

第二章(2)

  馬海讓寶馬趴在路邊的楊樹下,問,瓶姐,要回大發貿易嗎?我沒好氣的說去大發乾什麼?去月牙路!馬海就沒再說什麼,一聲不響的握著方向盤往月牙路方向開去。 月牙路是我和白清陽租房子的地方,我要找白清陽去,我不怕陳縱知道,相反我讓馬海駕車送我去也有向老蟲示威的意思,我這樣作並不是因為我有多麼喜歡老蟲,除了錢多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他都不如白清陽的。我這樣做的目的是想間接的好好教訓一下他的老婆楚紅。馬海會不會把我找白清陽的事告訴老蟲我並沒有絕對的把握,用老蟲的話來說馬海很木,木得可以把他放在房間裡只管去**而不必擔心什麼! 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發生巨大的變化,有時這種變化來得過於突然,突然得叫人瘁不及防。比如我,我在幾次試圖結束我的性命未果後,我選擇了另一種死亡方式_墮落!我開始抽菸,開始喝酒,開始說粗話開始打情罵俏,開始把衣服穿得只要想脫就不費吹灰之力,我的這一巨變是在白清陽將我從楚紅的死纏亂打中拉開的當夜完成的,一夜之間我就脫胎換骨了,這一巨變導致的第一個結果就是讓白清陽在一個星期之內瘦了十斤,另一個結果是我能坦然的和老蟲鬼混並為這種鬼混提價開碼! 可今晚的變化與白清陽有關,與一個叫小花的小女孩有關。我從寶馬里鑽出來,遠遠的看見二樓左邊第一個窗戶的燈亮著,當時我走在慘白的路燈下面,突然就很想哭。我想白清陽一定是趴在床沿邊寫關於我的書,白清陽是個文學迷,他曾告訴我從七歲那年起他就夢想當一個寫書的,初中開始到處投稿,一直投到現在,直到遇到我。我們倆粘得像糖人那段時間,他就整天跟我說我要為你寫書,後來還真的動筆了,他不給我看,我搶了幾回,只看到個題目,叫《素面朝天》! 當我爬上二樓,穿過陰暗的走廊來到左首我們共同選擇的房間門前,往常白清陽聽到腳步聲這時准站在門口一把抱住我的。可今晚沒有,今晚門關得嚴嚴實實。我猜白清陽一定是在抱頭苦想,我知道是我讓《素面朝天》變成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 門開了,我強作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房間裡除了白清陽,床上還坐著一個紅臉的大眼女孩,白清陽一臉尷尬的坐在地上。雖然從他們的神情和整齊的穿著可以判斷他們之間還沒有發生什麼,可是發生什麼都是從沒發生什麼開始的,更何況一個男人房間突然多出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來,這事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我跑了三步就被白清陽逮個正著,解釋工作是小花作的,那時她站在我面前,滿臉羞怯,她埋著頭,反覆的摳著小指頭,說,我知道你是清陽哥的女朋友,我是《素面朝天》的粉絲,從四川來的,叫小花,說著,她突然抬起頭來,撲閃著大眼逼視著我說,銀瓶姐,你知道嗎?白清陽他想死!

第二章(3)

  想死?白清陽想死!我瞪著小花睜得小雞蛋大小的眼睛,小花像看一隻怪物看著我,怎麼,你不知道?在她心裡我連自己的男朋友想死都不知道,那簡直是太不可思議的事情了,她一定在心裡想難怪清陽哥想死,不想死才怪呢! 我甩開白清陽的手,我感覺自己像一隻被人耍了的狗,很想咬人,我瞪了一眼白清陽,我沒辦法不瞪他,他都想死了,這麼大的事他都沒讓我知道。可他讓小花知道了,他寧可讓一個千里之外素昧平生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小花知道也不讓我知道。 白清陽苦著臉拚命撓頭,他又來拉我的手,這時小花識趣的說我去給你們做個宵夜,說著就鑽進廚房去了。白清陽把我的頭摟在懷裡,我又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男人氣息,我的氣就消了,氣消了我就想哭,我問,你怎麼啦?他在我耳邊說,沒什麼,只是挺想你的。我心裡一熱,我把頭直往他懷裡鑽,白清陽顯得有些慌亂,我聽見他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樣。別……別……屋裡還……還有人呢!我不管,我手一揮,衣服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在地上,當我把驚得像隻兔子的白清陽推到床上時,廚房裡傳出炸鞭炮般的切菜聲…… 老蟲跟他老婆楚紅在麗園別墅狠狠的幹了一仗,這一仗顯然是楚紅干贏了,這一切不是我親眼看到的,我是根據老蟲身上的戰爭殘留推斷的。老蟲的脖子都扭了,頭歪得像頭準備干仗的公牛,一隻右眼腫得連縫兒都沒有了。我真佩服楚紅,楚紅平時柔弱得像根柳條兒,可干起仗來一點兒也不含乎! 當時我正趴在白清陽身上賴著不肯下來。白清陽慌得跟什麼似的,他連聲說快點快點,讓小花看到不好!我才不急,我光著身子極盡纏綿,讓她看見倒好,最好叫這不知深淺的小丫頭片子快滾,讓她留在白清陽身邊那可是顆定時炸彈!這回白清陽冒出的汗珠子都趕上花生米大小了,他突然像是發了老大的火,一下子翻身騎在我身上,他高昂著頭,青筋暴突!突然的狂風暴雨讓我感覺自己像只漂浮在大海裡的小船隨波起伏。老蟲的電話不偏不倚,就在這個時候打來的。我撈過電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問,什……什麼事?老蟲似乎聽出了什麼,他沉默了一陣,最後還是說話了,他說,你……你抽空來把你的東西拿走吧!

第二章 4

  結果是我再也沒去過麗園別墅。

  我把我迷人的絲襪,性感的內褲香豔的紋胸統統留那兒,我知道它們就是火柴打火機,我要把楚紅點燃,我要把麗園炸得人仰馬翻!

  這個決定還是跟白清陽極度纏綿之後作出的,我發現我一跟白清陽幹完那事,我就絕頂的聰明起來,事後的結果證明我的決定達到了我想要的效果,甚至還要超出很多!因為幾次我都在晚報的顯眼位置看到老蟲與楚紅婚變的報導。

  白清陽卻不同,他會變笨!他甚至在跟我**之後提到結婚,他當時單膝下跪,激動得像個孩子,那一刻我淚流滿面,我撫摸著他的臉龐,他的脖子,他的身體,一觸及他我就有一種舒暢無比的快感,可是事實是,那個他想要的素面朝天的施銀瓶已經死去,在那個夜晚,在那座高高的樓上,施銀瓶早已香消玉焚!

  她死了!我覺得我的聲音像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白清陽驚恐的看著我,你說什麼?誰死了?誰死了……我沒有理他,掙脫了他的擁抱,提起包,不顧一切的衝進昏黃夜色裡。

  有一段時間,我把自己關在新租的房子,整天整天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白清陽打了一百三十個電話,老蟲也打了幾個,我都沒接,我想我本來應該關機的,可不知為什麼我沒有這麼做。

  白清陽的電話剛停,老蟲的電話又來了,最近老蟲的電話明顯來得勤了,鬼差神使的,我接了,那邊老蟲很是急切,銀瓶,你在哪兒,回來吧!我娶你!

  我冷笑一聲,怎麼了,被甩了?對老蟲的決定我一點兒也不奇怪,他是個被成功沖昏頭腦的男人,有著愚蠢的自信!

  別提她了,離了就離了吧!你不願意嗎?我可是真心的!

  我心裡十分清楚他的所謂真心是一文不值的,可是我竟然裝作很高興的答應了……

完結篇

  結婚那天,白清陽沒有來,我把我最美麗的樣子展現給所有人,唯獨他沒能看見!而在那個漫長的夜晚,我不得不把趴在我身上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變成白清陽,只有這樣,我才能讓我的慾望波濤洶湧,才能將老蟲徹徹底底征服!

  那一夜,我破繭而出,化蛹成蝶!我的華麗轉身也使我徹底與白清陽的距離越來越遠,事實上,從我結婚那天起,白清陽就離開了這座城市,他沒有留下任何關於他的信息,有一次我來到他曾經住過的地方,那裡已經人去樓空,在一片廢墟裡,我看到了那本《素面朝天》的小說,小說只寫了幾十頁便嘎然而止,在那裡我看到美麗如故的施銀瓶,可是,那一切,對我來說已經變成了一個遙遠的傳說,正如白清陽於我,亦不過是一個傳說一樣!

  或許,那個叫作小花的姑娘才是他的真命天子吧!

  我用我的死去,換來了想要的豪宅靚車數不清的票子。白清陽想要的也許不是簡簡單單的這些,所以,他依然活著,儘管前途依然艱難而充滿變數……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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