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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那一笑的風情》第0章
緋紅之章

  朝陽輕輕地撕開了黑夜的陰影,在這淡紅色的光芒下,一位美麗的白衣少女輕快地走在浣溪沙邊的小路上。她的頭髮很黑、很長,用一根荊釵挽了個髮髻,閃動著珍珠般柔和的光芒;她的白衣雖然很寬大,卻掩不去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她的皮膚象象牙一般潔白,卻又比象牙多出一抹淡淡的紅暈……在她的面前,世間的一切,均已變得黯然失色,即使是最最美麗的花朵,也抵不上她輕輕的一笑……

  遠處,悠悠地響起了一絲琴音。少女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片喜色,歡聲叫道:「阿龍哥,你又在彈琴了!」 琴音一停,一個少年的聲音叫道:「夷光,是你嗎?你快來,我為你作了支曲兒!」

  夷光匆匆地轉過溪邊的一片小樹林,來到一間小木屋前,笑道:「還不出來迎接本姑娘?」

  木門「吱」的一聲開了,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走了出來,苦著臉道:「小的龍二,恭迎夷光小姐大駕光臨……」 夷光輕輕地啐了一口,道:「整天沒一點兒正經,看以後誰家姑娘會看上你……」

  龍二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嘆氣道:「別家姑娘小子沒把握,只有我的好阿光……」

  夷光的臉龐上飛起了一片紅雲,輕輕地道:「阿光真的好嗎?」

  龍二笑道:「在我的心裡,阿光永遠是最好的!」

  夷光的臉龐上的紅雲更濃了,她從懷中掏出一個荷葉包,遞給龍二,道:「吃吧,剛剛烤好的山鼠肉。」

  龍二沒有打開荷葉包,卻將夷光拉進了小屋,道:「你聽我新作的曲兒。」夷光微笑道:「好,你一邊彈,我一邊喂你吃。」

  一串悠悠的琴音從小木屋中溢出,如清風,似流水,飄出了很遠很遠……小木屋中,龍二和夷光默默地對視著,他們的眼中,充滿著對對方的依戀、愛護與信任,他們是在一條漫漫的愛河中漂泊,他們的心,也走得很遠很遠……一曲已罷,琴音卻仍舊在兩人的耳邊縈繞,他們誰也不想動,因為,絕對沒有人願意破壞這美好的一刻……

暗黑之章

  就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阿光,阿光!不好了……你快逃,越王派……派人來抓你了!」夷光走到門口,叫道:「是於大伯嗎?到底怎麼了?」

  於大伯連滾帶爬地跑近木屋,道:「越王要……要把你獻到吳……吳國……」

  龍二急道:「為什麼啊?」

  於大伯跑近木屋,抹了把汗,道:「聽說我們越王和吳王打仗,結果打了敗仗,所以要獻上貢品去討……」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清朗的聲音打斷了:「去將他自己從吳國換出?」

  隨著話音,一個高冠峨帶,腰佩著以赤金為鞘、金玉為飾、銀絲纏柄的長劍的男人從樹林中走出。他的身後跟著一隊甲士和一輛馬車,他的眼中充滿了驕傲的神采,決無一絲敗國之臣的羞愧。他冷冷地道:「是以美色去消蝕吳王的身體;以美色去迷惑吳王的眼睛。然後,我們越國就……」

  就在此時,他看見了夷光,看見了夷光那蓋世的容顏,登時,他眼中的傲氣就像是晨風中的薄霧一般,蕩然無存。他喃喃地道:「想不到……想不到!天下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姑娘……想不到啊想不到……」

  「哐」!一名甲士的長戈落到了地上,隨即,又響起了一片「哐啷」之聲,每一個甲士的長戈都落到了地上。

  不錯,又有誰,能在這絕世佳人的面前瞻前觀後寸心怦然而又無動於衷?絕對沒有!

  高冠峨帶之人緩緩地伸出了手,夢囈般地道:「夷光……你叫夷光……是不是?跟我走吧……我會給你許多好吃的、好玩的,給你住你從沒見過的大房子,給你許多許多的僕人……我范蠡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夷光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不去。」她輕輕地拉住了龍二的手,道:「我要永遠和阿龍哥在一起……」

  范蠡長長的眉毛豎了起來。他既是越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又是天下第一劍士,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誰膽敢這樣拒絕他的要求?

  他冷冷地道:「阿龍哥是誰?」

  龍二一直盯著夷光的臉,生怕她點一點頭,便從此從他的身邊離去。此時聽了夷光的話,大喜過望,一把將夷光拉到身後,挺起胸膛,大聲道:「我就是阿龍。夷光是我的,現在是,也永遠是!」

  范蠡冷冷地道:「好……好!」他手一伸,拔出了腰際的長劍。剎那間,劍氣縱橫,殺氣衝天!

  他大聲喝道:「你再說一遍!」他平日脾氣甚是和善,可是今日卻為一個姑娘的一句話而怒髮衝冠,這是他自己也未曾料到的。

  龍二大聲道:「夷光是我的,現在是,也永遠是!」

  范蠡獰笑道:「好!」他長劍一抖,忽然一劍劈在龍二的臉上,鋒利的劍尖在龍二的臉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傷口。

  他厲聲道:「你再說一遍!」

  龍二強忍著臉上的劇痛,剛要開口,夷光已哭叫了起來:「你不要再說了,阿龍哥,他會殺了你的!」

  范蠡的怒氣更濃了。他的頭上,一根青筋暴了起來,突突地跳著,他已決意要殺了這個龍二。

  難道,嫉心真的是那麼可怕嗎?

  他對夷光道:「在我數到三時,你若是還不作出決定,我就殺了他。」

  他的語氣平靜得像閒聊一般,可是每個人都感到了一陣寒意。

  劍尖慢慢地刺入了龍二胸膛上的肌肉,一滴鮮血從龍二的胸口迸了出來。可是龍二一動也沒有動。為了保衛自己心愛的姑娘,死,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夷光望著龍二,嘴邊露出了一絲甜甜的微笑。她知道,只要她的阿龍哥一倒下,她也會撲到那柄染著阿龍哥鮮血的劍上,用它割斷自己的咽喉,讓自己的血同阿龍哥的血流在一起,永不分離……

  突然間,她看見了龍二痛苦的神色,她忽然驚醒了:愛,對別人是自私的;但是,愛對自己的情人是慷慨的。阿龍哥為了她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她又為什麼不能為阿龍哥犧牲呢?

  她輕輕地掙脫了龍二的手,又輕輕地推開了范蠡的劍,走上了來接她的馬車……

  她慢慢地回頭,向龍二淡淡的一笑──那淒婉絕倫的一笑!這一笑,包含了一個少女那深深的愛意和多少的無奈……

  龍二的心,碎了……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身體也慢慢地軟了下去……

  當他醒來時,他看到了於伯,滿身是血的於伯。他知道,范蠡並沒有放過他,但是范蠡派遣的甲士為夷光的哀求所感動,沒有在昏倒的他身上再補上一劍,但是於伯,終歸還是死了……

  龍二掙紮著起來,向山中奔去,當他跑到山腰之時,他看到了自己那化為火海的木屋……

蔚藍之章

  龍二在山中一躲就是兩月。兩個月中,他渴飲山泉,飢食野果,終於養好了傷,但是他的臉龐上,卻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疤痕。

  他下了山。因為他要去找夷光,美麗純情的夷光,青梅竹馬的夷光,曾經屬於他的夷光……終於,在城裡,他聽到了夷光的消息,一個令他心碎腸斷的消息:越王勾踐將范蠡大夫尋來的天下第一美女西施獻給了吳王夫差,安然回到了越國……

  龍二在山間狂奔,他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夷光了,他也知道前面有一個深深的峽谷……

  「人死後,到底會不會變成鬼?」龍二想。「我變成鬼後,還能再見到夷光嗎?」

  龍二的心在流血,峽谷就在眼前了。

  就在龍二決定湧身一跳,永別人世之時,一隻手拉住了他。

  一隻非常有力的手。

  手的主人是一位青衣老人。老人的聲音冷得像冰一樣:「你是不是男人?」

  龍二一驚。

  老人道:「男人遇上了傷心事,決不會用眼淚和自殺解決問題。」

  龍二道:「那麼他該怎麼辦?」

  老人傲然道:「用自己的刀!自己手中的刀!十步殺一人,橫行天下,鐵血無敵。男人之道也!」

  龍二的胸膛又挺了起來。他大聲道:「誰能給我刀?」

  老人一笑:「你已有心中之刀,我只需給你手中之刀,便已足哉!」

  龍二道:「拿來!」

  老人一笑,從腰畔解下了一柄長刀,一柄長四尺四寸,二指寬的長刀。

  夷光望著遠處籠罩在煙雲中的山巒,又想起了自己的家鄉,那浣溪沙邊的小木屋,那青梅竹馬不知去向的阿龍哥……忽然,她聽見了一絲悠悠的琴音,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如清風,似流水,蕩漾著無窮的喜悅,但在這無窮的喜悅之下,卻又隱藏著深深的辛酸……

  夷光突然想了起來:在她被范蠡帶走的那個早晨,龍二為她彈奏的,不正是這首曲兒麼?只是,當日的琴音中,比現在少了那一份濃濃的思念和辛酸……

  范蠡也聽到了這悠悠的琴音,但是他卻沒有想起這是當年在會稽所聽過的,所以他輕輕地對夷光說:「夷光,我們去聽那位先生彈琴,好嗎?」

  夷光輕輕地點了點頭,於是,華麗的遊船向著那彈琴的金衣人所乘的小艇划去,當年的強盜又帶著戰利品向受害人走去……

  遊船離小艇越來越近,夷光的心也越跳越高,這首曲子,在她的夢鄉中響起過多少回啊!她慢慢地站了起來,向著船舷走去,輕輕地叫喚著:「阿龍哥,是你嗎?是你嗎?我又見到你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她明淨的淚水流了下來:「沒錯,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這是你為我作的曲兒……我一直記在心裡……一直……」

  金衣人的身子慢慢地飄了起來,儘管那鳳凰焦尾琴還端放在他盤坐的膝蓋上,儘管夷光的遊船離他的小船還有兩三丈,可是他的人,卻落到了夷光的身前。他臉上猙獰的黃金面具在晨光下閃爍著瑰麗的光彩。

  他輕輕地摘下了面具,臉上,長長的傷疤象燃燒的烙鐵一樣血紅。

  他輕輕地摟住了夷光,微笑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青紫之章:無奈!女人的心

  夷光已經說不出話了。她想起了多年來的強笑歡顏……也許,唯有這個男人溫暖的胸膛,才是她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她已經有了范蠡,那個為她歡笑為她哭泣為她苦惱為了見到她而發瘋似的打下吳國的范蠡……那個愛她的給予了她一個溫暖的家的范蠡!

  她到底該怎麼辦?

  范蠡拔出了長劍,緩緩地道:「小子,你沒有死。」

  龍二冷冷地道:「不錯。」

  范蠡道:「你要帶她走?」

  龍二嘆了口氣:「我不想殺人,我也不喜歡殺人。」

  夷光突然看到了龍二眼中的光芒:那種充滿了高傲與喜悅的光芒。她想了起來:當年范蠡破吳後的眼中,不也是閃耀同樣的光芒嗎?

  范蠡也嘆了口氣,道:「我不在乎。」

  龍二輕輕地推開了夷光,他的手握住了銘刀──流鶯毒那八寸的長柄。

  不錯,在這個世界上,對待問題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用男人手中的刀來解決!兩個男人的眼中,閃動著同樣的仇恨的光芒。

  斬殺!!!武士的劍、武士的血、武士的榮譽、武士的決心、武士的夢想!

  龍二傲然拔刀!銘刀──流鶯毒帶著舉世無雙的力量與速度,帶著那濃濃的恨意與無堅不摧的信念,擊飛了天下第一劍士范蠡的長劍,停在了范蠡的咽喉之前。

  龍二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那種四年前范蠡用長劍指著他胸膛時的笑意!

  范蠡一動也沒有動。

  為了保衛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就在此時,一隻手推開了龍二的刀,就像是四年前推開范蠡的長劍那樣推開了龍二的刀。

  龍二的心沉了下去,因為,他看到了夷光那淒婉絕倫的笑容:「家,一個安定的家,對一個飽經風霜的女人,是多麼的重要,你知道嗎?」

  龍二的眼中的那種充滿了高傲與喜悅的光芒慢慢黯淡了下去。

  他能給夷光一個家嗎?

  他不能!

  他已經是一個江湖人了。流浪天下,喋血而行,才是他的生活。他能讓美麗而又容易受傷的夷光去過這樣的生活嗎?他不能!

  龍二臉上血紅的疤痕慢慢地變成了死灰色,他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他的刀尖慢慢地垂了下來。女人的心,是多變的。面對女人,受傷的,永遠都只會是男人……

  龍二的心,變得冰涼冰涼。他的手在發抖,他的人也在發抖。他一步步向自己的小艇走去,柳木的船板上,留下了他清晰的腳印。他重重地落入了小艇中,鳳凰焦尾琴那堅韌的琴弦伴著飛濺的水花砰然而斷……

  很淒涼,很無奈;可是干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真不愧是殺手之王軎砉的傳人,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兵利器「銘刀──流鶯毒」的主人。

  清涼的湖水濺到了夷光那美麗的臉龐上,慢慢地淌了下來──那究竟是湖水還是淚水?夷光輕輕地按住了胸口,皺起了她那天下最美麗的眉毛。

  ──龍二的刀雖然沒有傷到她,可是龍二刀上霸道的殺氣,龍二臨去時那孤獨而又無奈的背影,終歸還是傷到了她……

  於是千百年來,世間的人們都知道:輕顰慢笑是世間最動人的笑容;西子捧心,是天下最美麗的風景……

  可是,永遠沒有人會知道,那一個流浪者的傳說,那流浪者一生回吟風中的傳說:

  流浪流浪再流浪……

  披著金色的戰袍

  佩著銳利的銘刀

  踏著陽光的足跡

  傲然而行高歌一曲

  冷酷的劍士

  帶著孤獨的心

  流浪流浪再流浪……

  流浪流浪再流浪……

  為了火紅的玫瑰

  為了遠方那炙熱的心

  行遍千山和萬水

  高歌一曲挺胸而前

  男人一生也無悔

  流浪流浪再流浪……

  流浪流浪再流浪……

  讓風托起金色的戰袍

  讓敵人的血流過銘刀如水的刀鋒

  男人的價值在於信念

  ──那一往如前永不回頭的信念

  流浪流浪再流浪……

  永遠的傳說回吟風中

  流浪的劍士為信念而戰

  流浪流浪再流浪

  永無止境永不回頭

  去事恍然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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