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賊第257章驚出一身冷汗(2/3)庚新
曹朋風輪云淡,張泰面紅耳赤。
這高下自然一目了然。當張泰還縮在破敗的雒陽城中,和一幫子閑人們吃喝玩樂,打發時間的時候,比他小了七八歲的曹朋,已經和大儒名士們同席而坐,高談闊論起來……
這讓張泰情何以堪。
敢問那撫琴者何人。”
不過,張泰猶自不肯低頭梗著脖子問道。
曹朋喝了一口杏花酒,一派輕松之色道“江東有諺:曲有誤,周郎顧,便是那周瑜周公瑾……對了,似乎周郎和子瑜年齡相仿,當為青年俊杰實在是我輩楷模……令人心向往之。”
眾人聞聽,鴉雀無聲。
周瑜如今已聲名鵲起,在去年奪取了丹陽之后,明漢將軍……吳侯別策拜周瑜為中護軍,江夏太守(虛職)。
曹朋臉上,流露出輕蔑之色。
看看吧,人家也是玩兒音樂的,曲有誤,周郎顧,聲名多響亮?可人家不僅僅是玩兒音樂,而且文武全才。好像和你年紀差不多,已經是手握實權,得兩千石俸祿的太守。可你呢。
張泰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曹朋發現,玄碩某種閃過一抹光亮,稍縱即逝,又恢復了一派平靜。
這玄碩不簡單!
他那眸光中,似有回憶,更多是一種不甘。
也許是感覺到曹朋目光的關注,玄碩微微一笑,舉杯邀酒,而曹朋則還之以禮一飲而盡。
“天下間,竟有此等人物嗎?……
岳關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而后輕輕嘆了口氣。
赤忠突然出聲聞曹公子以八百字而名揚天下,文采出眾。進入有緣歡聚,公子何不賦諸一首?。
啊口……
赤忠面帶微笑,不如,就以關居士為題,如何?”
以我為題?”
岳關愣了一下……而后笑了。
她這一笑,卻是閣中眾人眼前一亮,張梁張泰更露出登徒子本色咽了。唾沫,而后齊聲叫好。
于張泰而言,他需要挽回這個面子。
于張梁來說,他要力梃老鄉。
可赤忠……
曹朋眼睛微微一合掃了赤忠一眼。
就見那赤忠雖表面上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眼角余光卻不停的在岳關身上擔過。
操,你想討佳人歡心,把我扯進來做什么叼
公子,要不……”
史阿看出了曹朋心中不快,低聲道。
曹朋擺了擺手,看看赤忠,又看看一臉期盼之色的岳關,忽而心中生出了捉弄的心思……
他站起身,在屋中踱步。
而張泰岳關等人,則息聲屏息,靜靜看著曹朋。
玄碩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也好奇的打量曹朋,等待他的回答。
一步,兩步,三步……
當曹朋走出第七步的時候……猛然停下腳步。
菊花塢里菊花庵,菊花庵住菊花仙。菊花仙人種菊枝,又獻菊花當酒錢。
平仄倒還相稱,只是普通的很,算不得佳句。
張泰冷笑著評論,話語中含有嘛諷。
莫著急……且聽下文。,玄碩說‘想來八百公子’還有佳句未出,你我又何必著急呢?
話音未落,只聽曹朋再次吟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需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開花落年復年。
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技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車馬,不得驅騁卻得眠。
世人笑爾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曹朋吟誦罷,抓起銅爵,踉蹌走到岳關案前。只見他伸手,蓬的攫住了岳關粉嫩玉臂,‘菊花仙’我敬你一爵。”
岳關的玉臂,柔若無骨,入手滑膩溫軟。
初時,聽曹朋作詩她只是微笑不語。
可到后來,卻不由得心馳神蕩,有此不能自己。
美目秋波流轉,菊花仙纖手握住長長的銅爵,咬著紅唇……粉靨透紅輕聲道:‘多謝公子。”
說罷,她就要飲酒。
不成想卻被曹朋攔住……
“菊花仙,此等飲酒法,忒無趣了。
不如這樣,你我手臂相交同飲一爵?。
說著話,曹朋挑了赤忠一眼。
你托我下水,老子就調戲你心上人。他將胳膊從岳關的手臂內側穿過,而后屈肘將銅爵放置唇邊。身形微微一傾,就貼在岳關胸前那一團溫軟之上。
岳關粉靨透紅卻從了曹朋這飲酒的方式,一爵交杯酒,一飲而盡,呼吸不由得隨之急促,那胸口軟玉隨著起伏,摩挲曹朋的手臂。
赤忠的臉,騰地煞白。
曹朋不由得略感心中快意把著岳關的手臂,環繞席間。
洛陽城里春光好,但見少年春衫薄。
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須愁春漏短莫訴金杯滿。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幾何……痛快,痛快!。
但見岳關媚眼如筷,幾乎貼在了曹朋身上。
而赤忠的臉色更慘白片刻后,低下頭,不再言語。
今日與諸君同席曹朋之章……然來日將赴陸渾,所以還需早還。
諸君,若有緣……你我再聚。到那時愿聞大師佛法,聆聽仙子妙音,當然還有子瑜之仙樂。。
曹朋連飲三大爵告辭離去。
史阿連忙起身,緊隨曹朋身后。
眾人也不禁為曹朋的豪邁而感動,紛紛離座。哪怕是赤忠心懷不滿此時也只能強作歡顏。
此子必成大器
玄碩耳聞曹朋爽朗笑聲漸漸遠去……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
掃了一眼那一臉的岳關,他心中突然一聲冷笑,便有回復到先前那老神在在的模樣
曹朋大笑離去,登上了車仗,仍忍不住偷笑。
也不知后世唐伯虎還能裝逼否?今日一曲菊花庵歌也算是成就了那位菊花仙子菊花關。
殊不知,在后世菊花卻包含深意。
到那時候,人們又會怎么來評判這位菊花仙子呢?
越想……曹朋就越覺得有趣,在車上不住的笑。車外,夏侯蘭和兩名飛牦衛士,則是一臉的茫然之色。他們也搞不清楚,這好端端的曹朋在車里究竟在笑什么?難道說在白馬寺遇到了可笑之事。不過,主人家的事情,身為家將卻不會詢問,所以也只能藏在心里面。
出白馬寺,沿官路緩緩而行
雒水奔騰,一路東去。
夜色中,北郊山巍峨,猶如一面巨大的屏障。
曹朋止住了笑聲,深吸一口氣靠在車壁上,有一絲昏昏沉沉。
喝得急了!
最后那三爵就入腹,有點急了!
光顧著裝逼來著,不成想,東漢時的酒,雖未經過蒸餾,八口棉綿,可后勁兒卻不算小。
風一吹使得曹朋感覺酒勁兒上涌。
停車停車!
曹朋從馬車上跳下來,扶著一棵柳樹,哇的嘔吐起來。
真是丟人啊!
不過幸5沒在白馬寺里,當著眾人的面吐酒,否則更加丟人。
子幽,回去后,不許亂說。”
夏侯蘭忍住笑,連連點頭道:“公子放心,我曉得輕重。”
曹朋這才放下心,站在河邊,做了個擴胸的動作。他抬起頭,貪婪的深吸一口彌漫著花香的空氣。在后世,如此清爽的空氣可不得聞呢。他搔搔頭,長出一口氣,轉身準備登車。就在這時,忽見從一旁小路上行來一輛推車。
車上坐著一個人,兩個人在后面推動。嗯來是本地的農人回家……
曹朋并未在意哪知道那推車到了河邊,推車的人突然停下,猛然一抽推車。坐在車上的人,一頭便栽進了河里。只聽撲通一聲,那推車的兩個男子,調轉車頭就準備離開。曹朋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腦海中頓時閃過了一個念頭,殺人了他連忙喊道‘兀那賊子’體走”
本來,推車的人并沒有看見曹朋,所以并未留意。
可聽到曹朋的叫減聲,推車的兩名男子丟下車子,撒丫子就跑。
子幽抓住他們!”
夏侯蘭忙策馬追過去,不成想兩名男子一見夏侯蘭騎馬追擊立刻一頭鉆進了一片密林。
曹朋則帶著飛眊,跑到了河邊。
“救人,快救人!”
這兩名飛眊,皆是丹陽人。
所以,倒也不差水性。聽聞曹朋的呼喊二人立刻縱身跳進河水當中,曹朋則站在岸邊,腦袋感覺暈乎乎的。
出了這種事,著實嚇出了一身冷汗。
先前那點酒勁兒立刻消失無蹤,他輕輕拍了拍額頭,轉身走到那輛椎車旁邊仔細觀瞧。
這是一輛極為普通的推車,也沒什么標記。
夏侯蘭策馬回來,一臉羞傀之色,公子,讓那兩個賊人跑了。
“跑了?
“恩,他們似乎地形很熟,鉆進林子里,東一拐西一拐,便沒了蹤影。我雖有戰馬,可是……”
好了我知道了……”
曹朋這會兒也冷靜了許多站起身來沉吟不語。
子幽你立刻去官署,請四哥帶人過來。”
喏!”
夏侯罷拱手應命,扳鞍認鐙,揚鞭而去。曹朋則繼續留在河邊,觀察這四周的地形。不遠處就是北印山,雒水繞北郊山而走,附近有不少村落。夏侯蘭說,那兩個人地形很熟悉,那就是說,是本地人。曹朋拍了拍額頭,正思忖間,忽聽河里傳來水聲兩個飛眊氣喘吁吁,登上了河岸。
人呢刁。
“公子,沒有人……”
啊?”
“我們已經找到了河底,可還是沒有發現尸體。除了淤泥……就是淤泥。”
怎么會這樣?
曹朋一聽,頓時愣住了。
他親眼看見,那兩個人把坐在車上的人給扔進了河里,怎么可能找不到尸體刁他快步走到河邊,看著河水,片刻后問道:“會不會是河水湍急,把人給卷走了?所以你們沒有找到。……
不可能,這河水算不得喘急。
若是在江水上倒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可這種水流,根本不可能把人卷走,李光要不然咱們再下去看看?
一個飛眊開口道。
名叫李先的飛牦點點頭,“這樣,咱們分開來,大牙你往上走,我往下……公子,你看如何?。
那就辛等你們。。
李先和大牙,休息了一會兒,再次跳進河水。
曹朋則站在岸邊負手蹙眉……靜靜等持。
遠處,傳來人喊馬嘶聲。
夏侯又返回北部尉官署,叫醒了朱贊。朱贊聞聽……立刻點上十數名役隸和夏侯蘭匆匆趕來。
友學,情況如何?”
朱贊遠遠的,就呼喊起來。
曹朋回過身子,朝朱贊招了招手。
“四哥,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把你叫過來。……
“這是什么話,某即為雒陽北部尉,而這一段又恰好屬于我治下。出了人命案我焉能置之不理口快說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兇手呢刁還有尸體呢?”
兇手跑了,但根握子幽所說,應該就是這附近的人,不會太遠。
尸體……到目前還沒有找到。我親眼看到他們把人推進了河中可不知為什么,我派人下去打撈卻什么都沒有發現……對了,還有這輛車,是兇手留下但卻看不出什么線索來。
嘩啦!
大牙從下游河水中露頭出來,“公子,還是沒有。”
“公子,我這邊也沒有找到。
曹朋眉頭一蹙,揚聲道:“大牙,李光你們先上來吧。”
他說著轉過身對朱贊道還是沒有找到尸體……我讓大牙和李先向東西搜索,可是沒有任何發現。四哥,這件事好像有此古怪,要不然你再找幾個人下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叼……
朱贊想了想,點頭道:也只好如此。”
而后,他笑道‘好了’這邊的事情我會盯著。看起來你喝了不少酒……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動身出發。子幽,你陪著你家公子先回去。阿福,你放心好了,我會繼續命人打撈。”
用力呼出一口濁氣曹朋點了點頭。
“那就拜托四哥!”
不過,返回官署之后曹朋卻不得入眠。
他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大半夜,直到過了丑時,才勉勉強強合上了眼睛。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聽屋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曹朋睜開眼,呼的坐起來,披衣走出了客房。
只見,朱贊一臉疲憊之色,正和夏侯蘭說話。
“阿福把你吵醒了。。
四哥情況如何。
朱贊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還是什么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