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南陽之大賢

　狀態好差好差……

　卡文卡的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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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在中陽鎮結鄉黨，並不是黨錮的『黨』。

　事實上，這只是一個以曹氏為首的地區性群體。曹操也有鄉黨！譙縣在曹操崛起之後，給予裡極大的支持。在曹魏集團傍邊，有很多來自譙縣的士人，擔負著重要的職務。曹朋同樣如此，他需要在南陽凝聚出一股巨大的鄉黨力量，來幫忙他站穩腳跟，並匹敵劉備的力量。

　三天流水席，眨眼過去。

　曹朋雖付出了大筆的錢帛，卻也收穫頗豐。

　黃月英和夏侯真決定，暫時留在中陽鎮，監督祖屋的修繕事宜。

　既然曹朋要結鄉黨，那麼這祖屋的修繕可就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依照曹朋的想法，就是還原早先的房舍。但黃月英和夏侯真都不合意。既然曹朋已經成為中陽鎮的代表人物，那麼曹氏祖屋，還有王氏宅邸，就必須要大興土木，使其成為中陽鎮，最具代表性的標記建築。

　如此一計算，這工程量可不小。

　必須要先購置土地，而後進行宅邸設計，而後在破土開工。

　購置土地？

　這其實不困難……

　堂堂南陽郡太守，在老家置辦宅邸，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至於宅邸設計，則由黃月英負責。

　同時，黃月英很喜歡中陽鎮的環境。

　這裡依山傍水，景色秀麗，並且頗為幽靜和雅致。

　黃月英準備在中陽鎮住下，著手一件極為重要的研究。

　對此，曹朋也沒辦法。黃月英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她若是定下了決心，就很難做出改變。

　夏侯真則想在中陽鎮陪伴黃月英，同時監督宅邸的修建。

　如此一來，當曹朋在正月初一啟程離開中陽鎮的時候，隨行人員一下子減少了一半有餘……

　蔡迪，被留在了中陽鎮。

　還有一百多名僕從，也被留在了中陽鎮。

　另外，尚有二百白駝兵，暫時駐留中陽鎮，負責保護黃月英和夏侯真。不過曹朋在離開中陽鎮的時候，也帶走了幾十名中陽鎮的青年。其中，陳式作為牙將，和曹朋一同前往舞陰。

　陳式終年在中陽山狩獵，身手矯捷，力大過人。

　同時，他對舞陰縣的情況很是熟悉，可以給予曹朋極大的幫忙。

　與黃月英二女依依不捨的作別，曹朋率領車馬，直奔舞陰縣而來。當天將晚時，車馬抵達舞陰縣城外。

　賈詡沒有出面迎接。

　不過作為舞陰縣縣令的呂常，率領舞陰大吏員，以及本地縉紳，在舞陰十里外的接官亭中，迎接曹朋的到來。

　賈詡，豫州刺史，太中大夫，都亭候。

　而曹朋呢，卻只是南陽郡太守，領沔水校尉，武亭侯。

　除爵位相等之外，曹朋的官職比之賈詡，相差甚多。自古以來，有賢君迎高士，卻沒有上官迎下官的法。賈詡的官階遠比曹朋大，所以沒有出來迎接，也在情理中，曹朋其實不奇怪。

　呂常，南陽博望人，頗有聲名。

　此前領雉縣長，夏侯惇兵敗宛城的時候，正是這呂常率本部戎馬，死死抵住了劉備軍的攻擊，才使得曹軍穩住了陣腳。賈詡接手之後，便把呂常從雉縣調到了舞陰，拜舞陰令一職。

　雖還是一縣主官，但品階上，卻有提升。

　用賈詡的話：元讓駐守南陽兩年，最大的政績，就是挖掘了呂常這個人才……

　由此可見，呂常確實不簡單。

　曹朋在眾人簇擁下，行入舞陰縣。

　別看他是舞陰縣人，可實際上，卻沒有來過舞陰。

　或者，曹朋的前身曾來過，可是自他重生以後，卻未曾進過舞陰縣的城門。

　這舞陰縣的格局，和大大都縣城很很相似。面積雖然和滎陽縣差不多，城牆堅厚，顯然是經過精心修建。也不奇怪，建安二年，曹操兵敗宛城之後，就駐紮於舞陰。那時為了抵抗張繡的攻擊，所以曹操下令重修舞陰縣城的城牆，同時將舞陰縣的面積，擴增了一倍有餘。

　整個舞陰縣，有人口七萬餘人，是一個大縣。

　縣城已五行格局而建，分為五個區域。正中央是縣廨所在，以及一應公房建築。

　西北角，是校場；西南角，則是市集……

　東北是貧民區，而東南居住的大都是本地富戶，或者縉紳豪強。總之，這舞陰縣的格局很簡單，可以一目瞭然。曹朋一邊走，一邊聆聽著呂常的講解，同時在心裡，對呂常暗自獎飾。

　這呂常，倒也真是一個人才。

　他的思路很清晰，講解的也很是流暢。

　對一些數據，更是張口就來，顯然是下過一番苦功。

　要知道，他來舞陰，也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便能有如此的瞭解，應該算得上是一個有心人。

　曹朋暗自稱奇。

　這應該也是個有本領的人，何故聲名不顯？

　事實上，呂常並不是曹朋所想的那樣，是個不為人知的主兒。勿論是在三國誌，還是在三國演義裡，呂常都有登場。不過，三國演義中，對呂常的描寫很簡單，更歪曲了事實。演義中，呂常曾被關羽擊敗；可是在三國誌中，呂常官拜橫海將軍，西鄂都鄉侯。那時關羽入寇，呂常率部抵抗，令關羽無功而返。在其有生之年，威懾江東。直至黃初二年正月，呂常享年六十一歲而卒，孫權才派遣部將陳邵佔領襄陽。所懼者，也正是呂常……

　可惜，三國名將如雲，實在是太多了。

　加上三國演義的渲染和歪曲，使得呂常其實不為人知。

　「子恆可知，這附近有什麼隱士賢人？」

　在前往縣廨的路上，曹朋隨口詢問。

　呂常想了想，「舞陰縣的隱士賢人，要起來也很多。

　只是以下官看來，卻多是一些不合用的人……坐而論道，或許還成。可若是治理處所，練兵治軍，恐怕不堪大用。不過，太守既然詢問，下官倒也有一個人選，卻不知能否合太守心意。」

　「哦？來聽聽。」

　呂常想了想，輕聲道：「舞陰主簿李嚴，宛城人，字正方，素以處事幹練而著稱。

　然則這人清高自矜，所以不為人所喜，故而在舞陰主簿的位子上已有三年，未曾有過陞遷。

　此前，他本欲還鄉，不成想劉備出兵，佔領了宛城，才使他不得不留下來。

　下官就任以來，李正方出力甚巨。舞陰能有而今之平穩，非下官的功勞，全賴正方盡心竭力。」

　呂常沒有留意到，當他提到李嚴的時候，曹朋腳下微微一頓。

　李嚴？

　他心裡禁不住感到驚訝，莫非就是那個在諸葛亮出兵祁山，他督運糧草不力而編造謊言，把諸葛亮騙回成都的李嚴嗎？他也是南陽人？依稀記得，這傢伙似乎是巴蜀的官員，在劉備進駐西川的時候，才歸降了劉備。而今，他應該在劉璋的帳下效力，何故會在南陽舞陰？

　也難怪曹朋會有這樣的誤會。

　李嚴在三國演義中登場的時候，即是負責鎮守綿竹。

　所以，曹朋一直在心下以為，李嚴是西川人。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南陽人，並且就在他的治下。

　可事實上，在建安十二年的時候，李嚴一直是在南陽就任官吏。

　建安十三年，他為秭歸縣令。因曹操兵犯荊州，而投奔巴蜀劉璋，被劉璋委任為成都縣令……

　曹朋停下腳步，回頭向身後看了一眼問道：「誰是李嚴？」

　呂常聞聽，臉上禁不住露出一抹尷尬之色，期期艾艾片刻後，才輕聲道：「正方在三日前偶感風寒，所以一直告病在家，故而不在這裡。」

　偶然風寒，告病在家？

　曹朋眉頭微微一蹙。

　是真的偶感風寒？

　亦或者是是……

　呂常剛才說了，這李嚴清高自矜，穿了就是有點自負，目中無人。三天前，若非曹朋前往中陽鎮，應該已經抵達舞陰縣。所以，曹朋覺得這李嚴沒有出現，恐怕有更深層的含義。

　「那卻是可惜了，原本還想見識一下這位李正方。」

　曹朋突然一笑，便把這話題帶過去。

　呂常心裡，禁不住暗自可惜。

　這是多好的一個機會，若是李嚴在場的話，正好可以為他引介，從此青雲直上。

　只可惜，這傢伙臭毛病太多，莫名其妙的就張狂起來。如此一來，卻平白丟了一個大好機遇。

　一行人，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縣廨。

　天色已晚，呂常讓官吏和縉紳們先散去，而後陪著曹朋，走進了縣廨的大門。

　賈詡，正坐在客廳裡，看到曹朋進來，清癯的面容上，馬上閃過一抹笑容，「友學，何以遲來？」

　曹朋連忙上前行禮，卻見賈詡站起來，將他攔住。

　「友學沒必要多禮，我也算是老相識……退之在涼州，常書信與我，言友學對他多有照拂。

　一直想要當面叩謝，卻不想今日方稱心如意。」

　賈詡，話語中透著一絲親熱。

　只是見到賈詡，曹朋心裡就有一種莫名的提防。他連忙道：「照拂不敢當，退之大才，頗有賈豫州之風采。我在西北，得退之幫忙甚大。此次前來南陽，本欲征辟退之，不想西羌近來有些不穩，退之一時間也抽不身世來。說起來，我應該感謝賈豫州才是，萬萬當不得賈豫州此話。」

　說罷，兩人相視，突然間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