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顧淺不在,夏軒只能去找雷銘川。兩人聯繫完,約在圖書館門前集合。
夏軒很納悶,雷銘川那個傻逼怎麼突然開竅了,變得勤奮好學了,還去圖書館?!遭雷劈了?!
他一臉狐疑的站在門前的台階上等,等了快5分鐘大門裡才走出兩個人。高高瘦瘦的沈鈺走在前面,雷銘川笑呵呵的跟在後面,手裡抱著一摞書,時不時的還沖沈鈺賤笑拋媚眼。
看到這兒,夏軒才明白雷銘川去圖書館為哪般。原來是去搞基去了!嘖嘖……
夏軒心裡好一頓鄙視,儼然忘了自己也是為追男神死皮賴臉的倒貼這茬兒了。
雷銘川看到夏軒後,衝他先是一陣擠眉弄眼,之後才把沈鈺拉過來介紹:「沈鈺,這是夏軒,我發小。」
沈鈺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臉上表情不多,說話簡潔明瞭。他對著夏軒微微點點頭,淡漠地說:「夏學長。」
夏軒從來都不太愛搭理能裝逼的人,尤其是這人還有很多機會接觸顧淺,那他就更加不喜歡了。於是他揚起下巴,用鼻孔示人,高傲地回應:「嗯,你好。」
雷銘川深知夏軒的德性,討厭比自己有逼格的人,所以也沒讓這兩個氣場不和的人再多說話。他笑呵呵地看著沈鈺,小聲地說:「沈寶貝,和我們一起去打檯球嗎?」
對於這個噁心巴拉的稱呼沈鈺拒絕過多次,可每次拒絕後這人總是能想出更噁心的暱稱,慢慢的,他只能選擇忽略,選擇性的聽他能夠接受的。
「怎麼樣沈寶貝?」
沈鈺淡淡地看了雷銘川一眼:「不了,下午有課。」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好想看你打球時的風姿,一定迷人極了。」說著,雷銘川瞇起眼睛,嘴角一高一低的壞笑。
沈鈺已經對他這副痞子樣習以為常了,伸手接過他懷裡的書:「玩的愉快。」
雷銘川很是遺憾的搖搖頭,裝作依依不捨的樣子:「認真上課,晚上我會給你打電話的,記得要接啊。」
沈鈺沒有回應,轉頭就走,留下一個頎長筆直的背影。
夏軒幸災樂禍的走上前,拍拍發小的肩膀:「雷弟弟,你這段數也不高啊,這冰山都啃了多久了,還沒捂化啊?」
雷銘川無所謂的聳聳肩,吊兒郎當地說:「小處男這你就不懂了,這叫情趣。把這種優質的東西弄上床才有成就感呢!」
夏軒撇嘴:「拜託,弄上床你又不干正經事,有意思嗎你!還有!你哥哥我已經不是處男了!你個小雛屌!哈哈哈!」
雷銘川被反嘲也不生氣,嬉皮笑臉的和夏軒勾肩搭背:「臥槽!我就說我的招兒好使吧!這功勞可有我的一半啊!你小子可不能虧待我!」
夏軒大方的說:「好說!這都不是事兒!」
雷銘川賤兮兮的陰笑,挑著眉問:「跟哥們說說,你家顧教授活兒怎麼樣?」
說到這兒,夏軒難得有一絲絲的羞澀,白了雷銘川一眼,自信地說:「我男人必然各方面都完美!」
「臥槽哈哈哈!你個小浪娃!」
「滾蛋!!你他媽才浪呢!」
夏軒開玩笑的一腳踢過去,雷銘川知道他的套路,連忙向後一撤,輕鬆閃過,然後又沒臉沒皮的貼過去繼續耍貧。最後把夏軒撩炸了,才開口說:「行了行了!我錯了!咱兒快點走吧,黃毛他們還等著呢!」
夏軒瞪了他一眼,才哥倆好肩並肩的走出校園。
他們打球的地方很固定,夏軒雷銘川剛到,黃毛他們已經開一桌了,見人來了,先是擊掌調侃,嘻嘻哈哈後才開始繼續打球。
夏軒在旁邊又開了一桌,和雷銘川solo。雷銘川就是個花架子,除了擺pose帥點之外,球技簡直垃圾。可他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越挫越勇,每次都要挑釁夏軒。
夏軒對於這個菜得摳腳的對手根本不放在心上。所以在雷銘川絞盡腦汁凹造型的時候,夏軒一臉愜意的坐在旁邊掏出手機撩撥顧淺。
沒人關注,雷銘川就很尷尬了,擺了十多分鐘,好不容易找了個姿勢,結果手勁兒沒控制住,直接把母球打入袋中。
旁邊休息的黃毛正好目睹全過程,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雷爺!你這技術見長啊!不錯不錯!漂亮哈哈哈哈!」
「滾犢子!你雷爺我這是故意放水呢!否則夏公子能高興了!不懂事!!」雷銘川撒謊都不打草稿,趾高氣昂的。
夏軒懶得理這個loser,拇指朝下比了比,然後換上終結者的表情,帥氣的擦擦球頭,乾淨利落的一桿清。
當黑球落袋時,雷銘川啪啪的拍了幾下手,厚著臉皮說:「夏公子今天狀態不錯啊,超常發揮了!」
夏軒一臉鄙視:「虐你不需要超常發揮,使出三分的實力就分分鐘虐的你輸掉褲衩。」
「吹牛逼!繼續來!」雷銘川摩拳擦掌,恬不知恥地說:「可是你說的只使出三分之一啊,大傢伙都在這兒呢!多一分就肛了你!」
氣氛一下子就高漲起來,旁邊黃毛幾個人跟著起哄看熱鬧。夏軒紳士地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讓雷銘川開球。雷銘川當然不會謙讓,畢竟實力不如人,該佔得先機時一定不能錯過。
雷銘川在那邊打得認認真真的,夏軒在這邊撩騷撩得也挺嗨,時不時的還發出幾聲短促的笑容。雷銘川聽到後一臉挫敗,特別無語地說:「我說夏公子,咱能不能尊重下對手,我好歹是個大活人,你不瞅我瞅個手機淫笑,幾個意思啊你!」
「我這是光明正大的瞧不起你。」夏軒支著桿,臉上掛著甜蜜的笑:「我一會兒先走啊!」
雷銘川用眼神瞟他:「為啥?」
夏軒捧著臉思春:「他開完會了,正趕過來接我呢!」
「顧教授?」
「嗯!」
「哦。」
雷銘川機械的點頭,然後繼續找位置。過了好半天,突然一聲大吼:「臥槽!不對啊!」
夏軒皺眉,不解的問:「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傻了!你姐夫要來了!」
「我知道啊,應該馬上就到。」
雷銘川一步上前抓住夏軒的肩膀,瞪大眼睛用力搖:「完了!你完了!!夏軒你完了!!!」
夏軒被搖得脾氣上來了,不耐煩地說:「雷銘川你他媽說人話!我好好的,怎麼就完了?!」
雷銘川一臉「你是智障」的表情伸出胳膊指了指旁邊的黃毛,一字一句地說:「顧淺看到他,那天晚上的事就他媽暴露了!」
夏軒一驚,但很快又強裝冷靜的說:「沒事,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他不能怎麼樣的。」說完看看懵逼的黃毛和他的小夥伴,趕緊推著人往廁所躲。
誰料到,沒等人藏起來呢,顧淺已經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沖夏軒揮了揮手。
這下夏軒是徹底傻了,趕忙與黃毛拉開距離。
現在裝作不認識還算不算晚啊!夏軒欲哭無淚。
顧淺大步的走過去,眼神祇是大致的掃了一圈,便把那天事情的來龍去脈掌握的七七八八了,不過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客客氣氣的和他們打招呼。
黃毛心存僥倖,以為男人沒有認出他,笑嘻嘻的主動握住顧淺的手,熱情的介紹自己:「顧老師你好,我和夏軒從高中就是同學了。」
顧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客套地欠身:「你好,平日裡應該沒少照顧夏軒,謝謝你。」
黃毛傻呵呵的撓頭,擺手說著不用謝。
那股傻勁兒看得夏軒崩潰的扶額。他偷瞄著雷銘川,讓他想辦法。可雷銘川從小就怕老師,不管是什麼老師他都怕,尤其是顧淺這種表面白淨淨內心黑油油的,他更加發楚,退到一邊不敢再摻和。
夏軒硬著頭皮湊上前,挽住顧淺的胳膊:「姐夫,開完會了?累嗎?」
顧淺手指輕輕的拂過桌角,淡淡地說:「還好。」
黃毛是個不太會看眼色傻蛋,他看顧淺脾氣溫和,完全沒有那天晚上的架勢,心裡的防線也鬆懈了,熱情地邀請:「顧老師也來一桿不?」
夏軒氣急敗壞的瞪眼,然後僵硬的笑道:「不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玩吧!」說完,可憐兮兮的看了顧淺一眼,悄悄的用指甲撓顧淺的手心。
顧淺意義不明的笑了笑,和夏軒的朋友道別後,跟著人離開的檯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