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張符 盜墓淵
周通察覺到洛漣海跟屍體之間的氣運勾連,卻無法看清,他引導著六丁六甲符的神力盤旋在屍體周圍,結成了一張厚實的網將屍體罩了起來。
六丁六甲符神力穩定,周通便走到洛漣海身邊,見洛漣海捂著胸口,仔細往那處一看。
洛漣海本來就沒穿上衣,此時此刻,以心臟為中心的位置長出了一隻蜘蛛的圖案,八隻爪子死死地抓在洛漣海的皮膚上,吐出蛛絲的口器部位正對著胸口。
凌淵道:「這是黑蜘咒。」
「黑蛛咒?」陌生的名字周通並沒有聽過,他看向凌淵,尋求解答。
凌淵說道:「黑蛛咒也是種老咒術。黑寡婦你該知道,取此懷孕的母蜘蛛浸泡在咒術符文之中,等她產完卵之後取出心臟,浸泡在陶罐之中,放入生辰八字,母蜘蛛的蟲卵就會爬到被咒之人的身上,悄無聲息地施加詛咒。只要咒術一成,無論多遠,蟲卵都會找到他。」
「那應該是洛漣海跟存有心臟的陶罐有所牽連,怎麼會跟這具屍體扯在了一起?」周通不解地問道。
凌淵進一步解釋道:「因為這柄拂塵。」
周通一下子了然。
這個天底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每一個像是洛漣海這樣的人都有一具要起死回生的屍體,而趙京山給他們送去法器的同時,將一部分蟲卵附著在了法器之中,用邪術導入到了屍體之中,使得這些人跟他們所要復活的屍體形成了共生關係。
屍體毀則人毀,屍體活則人活。
可是這樣代價未免也太大了,萬一不小心行差踏錯,實驗失敗了,那不是一下子就完了,連個重來的機會都沒有了?趙京山做事太謹慎卻也太狠了。
周通還想再問問洛漣海,知不知道趙京山準備復活誰,卻見洛漣海因為剛才的疼痛暈了過去。
周通說道:「棺材先找個地方存放著,等這邊事情解決了我把它送去楚家。」
凌淵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洛漣海,不等周通說話,就將手一抬,洛漣海身子軟軟地漂浮在半空,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
周通:「……稍微溫柔一點。」
凌淵:「哦。」
凌淵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之後,只見昏迷過去的洛漣海原本軟趴趴地漂浮在空氣裡,這會兒有氣拉扯著他的四肢,將他變得跟快風乾的蘿蔔一樣,直挺挺地掛在半空中,都快趕上棺材板了。
周通:「……你高興就好。」
幾人一路下了山,到了村裡,直接去了馮山家裡。
馮山坐立不安地等了好久見周通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忙問道:「大師,大師怎麼樣……」
話還沒說完,就見凌淵手裡拎著只雞一樣拎了個人回來,進屋後直接將人往地上一丟,扭了扭肩膀,一臉不耐煩地說:「洗個手。」
馮山木木地指了指洗手間。
凌淵:「謝謝。」
周通拉回馮山的注意力,說道:「土壤的問題應該已經解決了,山上那些邪花已毀,是它們吸走了這裡的靈氣,你們的花應該可以正常養下去了。」
「謝謝,謝謝大師。」馮山連連感謝,激動地差點給周通跪下來,他又想起來一事,問道:「那、那僵屍呢?」
周通說道:「也解決了。」
馮山半天沒說話,似是有話憋著但不好意思說,周通看出來他的想法,說道:「許家的僵屍老太太被我請回了墓裡,怨氣消了,不會再作惡。」
「唉。」馮山嘆了口氣,給周通倒了茶,說道:「我也不知道許伯做了這樣的事情,要說老太太找他報復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他紅了臉,覺著自己給許飛陽說話也不好,不給他說話也不好,最後乾脆閉了嘴沒再繼續吭聲。
周通也看得出來,這次事情對馮山著實打擊不小,雖然跟他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但到底有些三觀盡毀的徵兆。
周通安慰了幾句,馮山心情好了一點,就在這時,他電話響了起來,馮山一看來電顯示,是許海打過來的。
許海在電話那頭聲音微弱,一股子心力交瘁的味道透過電話傳了過來,「馮哥,我爸瘋了。」
馮山:「……」
許海帶著哭腔,壓抑著內心裡的悲愴,低聲道:「他真的瘋了,一直在念叨著見了鬼,醫生問我怎麼回事,我不敢告訴醫生,不然的話,我們許家就完了,馮哥,你幫幫我,幫幫我吧……」
「哎哎。」馮山被許海的哭聲鬧得心裡發慌,連連應聲。
掛了電話之後,馮山將許飛陽瘋了的事情告訴了周通,從洗手間出來的凌淵正好聽見了,說道:「哦,我親眼看著他被僵屍老太太嚇出了一魂。」
周通嗯了一聲,也沒說什麼。
晚上,周通準備在這裡多留一晚上,洛漣海還昏迷不醒,等他醒了,周通準備把洛漣海跟棺材一併帶回楚家,由楚老太爺決斷。
洛漣海一直昏迷了三天。
今天正好是元旦。
馮山的老婆做了一桌子的家常菜,周通沾了他們家的光,過了個熱熱鬧鬧的元旦,跟凌淵兩個吃了頓團圓飯。
飯桌上,周通接了端正的電話,那邊一直嚷嚷著要周通去端正家裡吃飯,說他爸想周通了,要周通過去玩玩,但這裡離著A市還遠著呢,根本過不去,答應了端正節後一定去看望一下伯父,端正才不依不撓地把電話掛了。
電視上正播放著科技歷史類節目,周通聽見了幾個關鍵詞,將頭抬了起來。
「今日在xx地發現漢代古墓一座,墓穴保存完整……遺憾的是發現盜洞的痕跡,且就在幾月之內,原本以為墓內的寶藏會有損失,但意外的是,墓穴內發現了眾多珍貴的藏品都一一完好無損……共有……」
後面的沒再繼續聽下去,周通立馬轉頭看向凌淵。
凌淵面不改色地繼續吃飯,見馮山衝他敬酒,還端起酒杯跟馮山小小地碰了一個杯。
周通挑了眉看他,凌淵萬分坦然,視若無睹。
吃完飯之後,凌淵出去練劍回來,見周通已經洗好澡躺在床上,徑直走過去,從旅行箱裡扒拉出換洗的衣服,洗好澡之後從浴室出來,見周通已經快要睡著了。
凌淵有些小不爽,這就睡了?
他用了點氣將頭髮烘乾,掀開被子,熱乎乎的身體擠上了床,從背後抱住了周通,在周通耳邊惡劣地呵氣,小聲說:「喂。」
周通:「?」
凌淵的手伸到周通身前,牢牢地將周通抱在懷裡,他說道:「你猜的沒錯,那個墓是我盜的。」
「你好端端的跑去盜墓做什麼?你不知道盜墓都是要折陽壽的嗎?」
「不。」凌淵糾正了自己的說法,「準確來說那不叫盜,那是我的墓。」
「……」周通覺著自己肯定是聽力出問題了,「你的墓??你不是慘死的嗎?」
「我慘死怎麼就不能有墓了?」凌淵不服地反問。
「……能。」
「很多人都叫我玉玄君。」凌淵想了想,認真地說道:「很多人。」
「……所以是你的崇拜者給你建的?」
「應該是。」凌淵說道:「像是這樣的墓有不少,我能感覺得到每一個的位置,那一處原本是離A市最近的。」
「不算近了。」周通算了下距離,坐高鐵還得三四個小時,再一想凌淵平日裡早出晚歸的,難道是當天去當天回,每天動工一點,一直拖到這幾天才徹底盜完?
「其實盜起來比較方便,內裡的構造我都很清楚,只不過找東西比較麻煩。」
「找什麼東西?」周通好奇地問道。
凌淵神神秘秘地將一塊泥黃色的石頭捧了出來。
那是塊未曾經過雕琢的原石,約有拳頭大小,表層覆蓋著一層熒光,即便是原石也漂亮得很。
這是塊青魚石的原石,比上次在魚宴上見到的那塊還要好。
凌淵看著周通的眼睛,認真地說:「你喜歡。」
周通:「……」
周通鼻頭有些發酸,他黑眸中水光湧動,溫柔地看著凌淵,星子似的雙眸裡滿是愛意,周通微微嘆了口氣:「傻。」
凌淵抿了抿唇,忽然翻了個身,將周通壓在身下,他捧著周通的臉,修長的手指感受著周通的溫度,他俯下身,氣息噴吐在周通唇上,充滿情.欲的嗓音啞聲問道:「我能上你嗎?」
周通:「……」
周通的手從凌淵腰邊穿了過去,攏在凌淵後腰,微微一用力,將凌淵壓在了自己身下,他猛地吻上凌淵的雙唇,飽含了侵略意味,唇舌糾纏,不過片刻就喘息連連,凌淵硬得發脹,只能從喉嚨裡低吼著發洩未能被滿足的欲.望。
兩人身上的被子已經在這你一翻我一翻中被踢下了床,只剩半邊還吊在床邊上。
凌淵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連呼吸都透著一股子的緊張。
他第一次見到主動的周通。
迷人而又性感。
真的,好喜歡這個人。
怎麼就這麼喜歡呢?
這一吻結束之後,周通趴在凌淵身上,感受著凌淵紊亂的氣息,他忽然將嘴唇湊近凌淵耳邊,就在凌淵滿是期待的眼神中低聲回覆了凌淵的問題:「不可以。」
凌淵:「……」
身體一下子僵硬了。
凌淵鬱悶地看著周通,雙眼直勾勾的。
周通沒忍住,噗得一聲笑出來,他坐起身,整理了下凌淵的衣服,說道:「這是在別人家裡,你難道要把馮山的床弄得一團糟?」
睡在樓上的馮山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想起來這個,凌淵更鬱悶了。
他坐起來,粗喘了幾聲。
他現在真的是十!分!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