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直到周佳瑤坐了回郡主的馬車，她依然覺得今天的事兒子裡，除了幾個粗使婆子，沒有女的了。」

　周佳瑤起先還沒聽明白，等到回過味兒來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段氏的意思是，那雲霆霖是個好男風的？

　不會吧！

　周佳瑤只覺得頭天雷滾動，難不成這馮氏生養的孩子，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嗎？

　以她這樣一個現代人的眼光來看，確實很難接受這種事情。實際京紈褲子弟的生活，算得是精彩異常了，奢靡之風從來沒斷過。那些公子哥兒玩起來，真的是葷素不忌的，好賈寶玉，不也是男女通吃，那啥起來挺那啥的嘛！

　周佳瑤搖了搖頭，只道：「讓人看著一些吧，實在不行，報給國公爺知道，家醜不能外揚。」至少他們現在還是一家人呢！

　段氏連忙應了。

　「對了，國公爺最近有沒有去看小馮氏？」

　段氏道：「去看過一回，奴婢瞧著，人不在近前，國公爺也不怎麼在意。」

　雲鵬本來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他要是能去看小馮氏，才怪了。小馮氏若不是懷著孩子，只怕他連一次都不會去。

　不過小馮氏去了莊子，又懷著身孕，那國公爺的起居該怎麼辦啊？

　雲鵬好像有兩個不再年輕的妾室，都被趕到後罩房去了。她們常年也不出來走動，只怕算出來了，也是招人厭惡吧！

　自己這個當兒媳婦的，難不成還要幫著公公納妾？

　沒這種規矩啊！

　算了，反正現在她也不當家，想這些沒用的事情也是多餘，浪費腦細胞。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讓紅衣過來。」

　段氏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段氏剛走到廊下，被杏兒拉住了，小丫頭十分緊張的問道：「大娘，夫人怎麼了，奴婢瞧著她似乎不大高興？」

　段氏狐疑的下打量了杏兒兩眼，道：「你這丫頭，好生古怪，平時一副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樣子，今兒怎麼像被嚇壞的兔子似的！」

　杏兒訕訕的笑了笑，臉還有些紅。

　段氏雖然覺得怪，可是她還惦記著夫人交待自己的差事，於是伸手點了點杏兒的腦袋，離開了。

　沒一會兒，紅衣進了院子，老遠瞧見杏兒傻乎乎的在太陽底下曬著。她走過去，卻見那丫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紅衣默默的走過，進了屋。

　杏兒這才反應過來，摸了摸被陽光曬得發紅的臉頰，轉身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紅衣進屋後，周佳瑤便讓桃兒到外門守著去了。接下要她要問紅衣的事情，顯然不能被別人聽到，雖然這郡主府看起來是個密不透風的地兒，但是人心難測，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夫人！」

　周佳瑤指了指不遠處的凳子，道：「坐！」

　紅衣行了一禮，這才坐一了。

　紅衣行事向來利落，她是江湖兒女，即便在周佳瑤身邊待了幾年，但是行事依舊跟過去沒什麼兩樣。主子賜坐，便坐實了。

　「紅衣，你多大開始習武的？」

　紅衣愣了一下，沒想到夫人這般大張旗鼓的，問的卻是自己的事兒。

　她很快反應過來，答道：「奴婢五歲開始習武。」

　這算是紅衣說過的，為數不多的長句子了。

　「你是江湖人？」

　紅衣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紅衣一向沒有什麼表情的臉，突然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表情來，「奴婢小時候只是尋常農家的孩子，後來失了雙親，又被親戚們嫌棄，差點被餓死。後來被師傅所救，算是成了江湖人。」

　周佳瑤點頭，問她，「你在江湖多年，可知道江湖都有哪些大門派？」

　紅衣又愣住了。

　夫人今天問的事情都好怪，她以前從來不過問江湖事的，難道是覺得新鮮？

　「不外乎少林、娥眉、武當、崆峒、嶗山派這些！這些門派都是大宗派，在江湖屹立了很多年，傳承多代。」

　周佳瑤若有所思，只道：「我也曾聽人說過，說是江湖曾經有個滄海派，似乎很不得了的樣子。」

　紅衣道：「奴婢也聽過，只可惜三十多年前，被滅門了。」

　周佳瑤只道：「你可聽過青霞山莊！」

　「聽過！」紅衣臉的表情終於帶了幾絲不確定，「夫人，您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以前沒聽說您對江湖的事情感興趣啊！」

　周佳瑤頗有些無奈的想，這不是被逼到這兒了嗎，她也是沒有辦法啊！

　「偶然得知的，想瞭解一下。」

　紅衣的眉毛微微皺起，只道：「奴婢知道的也不多，畢竟都是奴婢出生之前的事情了。」

　也是啊！

　「不過，依奴婢看，您要問這事兒，還不如去問張大哥。」

　張賓？

　「他的年紀，多少也能知道點什麼。」

　是了，她怎麼把這事兒忘了。

　周佳瑤眼睛頓時亮了又亮，「你親自去一趟易得檔，安排一下，跟他交人底，明天我要見張賓。」她頓了一下，接著道：「謹慎一些，千萬別走漏風聲。」

　紅衣連忙站起來，「是，奴婢這便去！」

　周佳瑤點了點頭，便讓她下去了。

　不多時，杜嬤嬤便來了。

　周佳瑤忙讓丫頭們茶，點心。

　「嬤嬤累了大半天，怎麼不休息一會兒？」在榮府的時候，杜嬤嬤一直都沒得休息，她身子骨弱，肯定會疲累的。

　杜嬤嬤道：「剛剛我來了，見你這裡忙著，回去了。」

　周佳瑤看了桃兒一眼。

　桃兒連忙道：「紅衣姐姐在呢！」

　周佳瑤點了點頭，「嬤嬤是有事？」若不是有事，怎麼會這般迫不及待。

　杜嬤嬤知道桃兒是周佳瑤的心腹，便道：「老奴瞧著，榮家似乎在做什麼打算！這件事，八成與您有關係。」

　周佳瑤點點頭，「嬤嬤所料不差。」

　「哦！老夫人跟您交底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周佳瑤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不跟杜嬤嬤交底，這事兒畢竟牽扯太大，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聽老夫人的意思，似乎是皇想給四皇子指婚，相的，是世子的小女兒。」

　杜嬤嬤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事兒，當下道：「這，似乎亂了輩分吧！」

　「榮家不是正經的皇親國戚，不存在什麼輩分的說法。」

　杜嬤嬤琢磨了一下，道：「這也是！」四皇子的風評不太好，也難怪榮家不樂意了，要是換了別的皇子，怕不是這個態度了。

　「只是，這事兒又不是您能左右的，榮家老夫人瞧著也不是糊塗人，怎麼想到您頭了呢！」她們夫人年紀輕，份量又不夠，再說皇若是動了指婚的心思，誰敢違背！

　「她們以為我跟景小姐私交好，想讓我跟景小姐說說，在貴妃面前透個意思！」周佳瑤只道：「嬤嬤放心，我又不傻！」

　杜嬤嬤聽了，不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