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離開
我將自己的想法對二人一說,二人都覺得可行,最後豆腐出主意,說不如營造一個我們遇到危險的情景,讓他們以為咱們沒有反抗之力,然後下來查探情況,我們再將幾人困住。
豆腐這方法雖然簡單,但卻實用,話音一落,哈日查蓋猛然配合的發出慘叫聲,而且這小子演技不錯,聲音最後越來越弱,那叫一個逼真。這聲音傳出去,外面的人雖然不一定能聽的很清楚,但肯定能分析個大概。做完這一切,我們三人呈三角形,摸出槍支,各自躲了起來。『
我蹲下身潛伏在灶台下,哈日查蓋躲在另一邊的飯桌底下,豆腐則縮在牆角,這三個位置都十分隱蔽,那些人從洞口處下來時,視線也很難到達我們所在的幾個點。一但他們落地,我們三人便舉槍而圍。
躲避間,只聽周圍寂靜無聲,那夥人看起來很謹慎,我們足足埋伏了二十多分鐘,才聽到動靜。那聲音顯然是從洞口傳來的,並且越來越近,須臾,便能瞅見那洞口處有一個黑色的人影,隱約還能聽到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看樣子是在打什麼商量,但他們聲音也壓的很低,具體說什麼,我就聽不清楚了。
須臾,那幾人紛紛躍下來,我一看,發現只有三個人,看樣子他們留了一手,外面八成還守著兩個沒進來。就在這三人跳下來的瞬間,我猛的虛開一槍,緊接著大喝:「不許動!」霎時間,我們三人提著槍圍上去,那三人自然也有槍,但這會兒被我們三支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又曾經見識過我們殺害他們同伴,毫不手軟的模樣,哪裡敢反抗,霎時間一動也不敢動。
哈日查蓋吊兒郎當的笑道:「把武器扔了。」
那三人沒有動作,只其中一人惱怒道:「中計了。」哈日查蓋又道:「把武器放下!」那三人依舊沒有動作,手臂的肌肉繃的筆直,很顯然準備和我們來一場你死我活的槍戰。我擔心出變故,心下一狠,手腕一抖,捏了一支飛刀在手,二話不說,便朝著其中一人的手腕射去。這一系列動作也是在一瞬間,那人大叫一聲,手裡的槍支猛然掉到了地上。
這一下,另外兩人知道了厲害,看向我的目光,就像見鬼一樣,最終,不得不放下了武器。豆腐緊接著道:」雙手抱頭,面朝牆角蹲下。」這些詞兒也不知他是在哪兒學的,不過到是沒錯,抱頭蹲下,面朝牆角,我們一擁而上將人捆了,他們也沒有反抗的機會。
這幾人都帶著面罩,個頭差不多,也分不清誰是誰,這會兒目光幾乎要噴火,但也無可奈何,最後只能被我們捆成了粽子。直到這時,我們才松懈下來,豆腐說:「咱們剛才開了槍,外面的兩個人應該有警戒了,咋辦?」
哈日查蓋將其中一人的面罩扯下來,盯著對方的臉看來看去,活像在調戲大姑娘似的,他說:「咱們現在有人質,怕什麼?」
「你們別太囂張了,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其中一人掙紮了一下,目光看向昏迷在一邊的顓瑞,道:「我們是為了他而來,你們識相的把我們放了,好聚好散,否則上頭捏死你們,就跟捏死幾隻螞蟻一樣。」
豆腐道:「別說大話了,就算我們是螞蟻,那也是食人蟻!」緊接著又好奇道:「你們上頭是誰啊?」
那人被豆腐的食人蟻理論噎了一下,而這時,顓瑞忽然咳嗽了兩聲,醒了過來。他估摸著是還有些懵,眼珠子緩緩轉動著,看了看周圍,最後目光聚集到我們身上,猛地收縮了一下。
我趕緊上前,問他情況怎麼樣,顓瑞試著活動了一下,搖了搖頭,示意沒有大礙,旋即問我:「我暈了多久,發生了什麼事?」我將後來的經歷大致一說,旋即又指了指那三個被俘虜的人。顓瑞聽說自己背上的呼呿鐸已經消失了,沉沉的舒了口氣,旋即看向那三人,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顯然,比我我們,這三人更忌諱顓瑞,面面相覷,即便故作平靜,但我也看出這三人有些露怯了。就在這時,顓瑞又道:「你們是奉命行事,我不與你們計較,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即可。」
須臾,其中一人道:「此話當真?」
顓瑞不冷不熱的扯了扯嘴角,雖說這會兒外形狼狽,卻也是氣度斐然,道:「我顓瑞說話,向來說一不二,更不屑與你們弄虛作假。當然,你們不說,我今後也自然有辦法查出來,不過……就恕我不能留你們了。這地方殺人,神不知,鬼不覺,死了也沒人知道。」
這一番連哄帶嚇,那三人糾結起來,最後其中一人道:「你是顓家的大當家,我們兄弟幾個就信你一次……是、是史密斯先生派我們來的,裝備都是他出,我們只負責殺人,事成之後,有八十萬酬勞。」
史密斯?
看樣子是個外國人,這顓瑞的仇家還真是挺多的。我看向顓瑞,只見他微微眯眼,緊接著便是冷笑,道:「我的命難道就值八十萬?」這會兒三人已然露怯服軟,自然不敢再接話。豆腐道:「就是,至少也得八百萬!」
我看了看時間,估摸著外面的兩人已經警惕起來了,留在這陰森森的地方,也不知那些呼呿鐸會不會冒出來,於是示意眾人不要再耽誤,一切等出去再說。當下,我們帶著三個人質,順著洞口往外爬,快冒頭時,那三人中便高呼:「別開槍,任務失敗了。」我們鑽出洞口,等在外面的兩人立刻端著槍迎上來,豆腐道:「別裝了,有本事開槍,看誰先死。」
那二人面面相覷,又見三個同伴被捆的嚴嚴實實,自然知道大事不妙,問他的同伴怎麼回事。顓瑞任由他們說話,須臾,道:「你們有幾輛車?」
「兩輛。」
顓瑞道:「帶我們去。」
這會兒正是中午時分,離我們昨晚下地,過去不到十三個小時,眾人在砂岩風蝕帶裡彎彎繞繞前行,不多時,便看到隱秘處停著兩輛車,我們繳了那幾人車上的武器,便任由他們開車逃了,這些人拿錢行事,如今沒有武器,也整不出什麼幺蛾子了。
我們四個雖然渾身疲憊,但也不想再在這地方多待,便撐著精神,一路疲勞駕駛回了烏特拉,荒僻的公路上,正巧碰到準備前來接應的章文,當即便調頭回了烏特拉。哈日查蓋回了他自己家,我們其餘人住酒店裡,仔仔細細洗漱一番,又重新處理了下傷口,殺到就近的餐館狼吞虎嚥,一個個兒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待到酒足飯飽,便回到酒店蒙頭大睡。這十多個小時沒闔眼,往床上一躺就睡了個昏天黑地,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我和豆腐醒來的時候,發現顓瑞和章文已經退房了,當然,我和豆腐的房錢飯款,他們也一併付清了。
豆腐頂著雞窩頭,說:「我靠,這小子也太不仗義了,我們幫著他出生入死,現在事情解決了,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
我想起那個史密斯先生,便道:「從堯方到鬼蜮,也耽誤了一個多月了,家不可一日無主,再加上還有人暗殺,估計他是急著回北京處理事情。」果不其然,回房時我發現桌上還壓著張紙條,上面是顓瑞龍飛鳳舞的字跡:京城告急,先走一步。
豆腐拿著紙條很不滿,說:「連紙條都只有八個字,連個謝謝都沒有,我這容白毀了。」我看向豆腐,他身上的傷收的很好,甚至比我手上的傷恢復的更快,臉上那道猙獰的疤雖然還沒有消失,但按照這個速度,那也是遲早的事情,這容是毀不了的,下半輩子的媳婦兒應該還有著落。
他這麼一說,我便想起了屍仙,但豆腐之前對此話題一而再,再而三的迴避,這會兒又是出門在外,我決定等回了深圳,安頓下來,再好好談談。
就在我們訂好了機票,退房準備走人時,哈日查蓋忽然來了。他一頭長長的紅發,被剪的極短,豆腐哈哈大笑,指著他腦袋說:「好像櫻木花道。」
哈日查蓋估摸是不看動畫片,八成也不知道櫻木花道是誰,聳了聳肩。這時我發現,他身後背了一個大的運動包,塞的鼓鼓的,看樣子是要出門。我不由道:「你這是要出門?」
哈日查蓋一笑,摟著豆腐的肩膀,說:「我準備去拜訪拜訪我的朋友。」
豆腐道:「你朋友在哪兒?」
哈日查蓋道:「深圳。」
豆腐驚奇道:「咦,你還有深圳的朋友,他幹啥的?」
哈日查蓋道:「開古玩店的。」
我算是明白過來,心說難道這小子想跟我們走?豆腐也明白過來,說:「誰是你朋友,我不認識你。」說罷肩膀一抖,甩開他的手,竄到了我背後,用眼神告訴我,一定不能讓這小子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