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紅山案
看著豆腐二人歡樂的**模樣,我覺得自己是個操心的命,一但閒下來,便東想西想,好在竇家的事情過後,這幾天也比較平靜,一切都得等呂肅那邊的消息才能做打算,我便也松下心,渡過幾天愜意的日子。
正想著,忽然間,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看你們過的這麼開心,是不是把我給忘了?」我聽著這聲音心中一喜,抬頭一看,不是顧文敏又是誰?她腳邊放著個小手提箱,穿著銀灰色的風衣,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漂亮的面容,獨特的氣質顯得很惹眼。
豆腐停下打鬧,歡呼說:「哎呀,大駕光臨,蓬蓽生輝,顧大美女,這才多久不見,你怎麼又變漂亮了,你是嫦娥姐姐下凡嗎?」我起身,將她的箱子擰進來,心裡也很高興,沒想到她會突然來深圳。
顧文敏被豆腐說的撲哧一笑,走進店來,獨眼龍趕緊倒了茶,我們三人圍坐在一起敘舊。顧大美女之前跟我們下斗,是請了假的,回去之後手頭上堆了一堆的工作,也是最近才得空,說是抽時間看看豆腐的病情。
豆腐嘿嘿怪笑,衝我擠眉弄眼,說:「顧大美女,你看我是假,看某些人是真吧?」我見文敏臉紅了,於是立刻在豆腐腦袋上扇了一巴掌,說:「瞎說什麼,要麼喝茶,要麼閉嘴,要麼就滾一邊兒去。」
豆腐不樂意,於是嘟著嘴,捏著嗓子說:「不要嘛,人家是顧姐姐的閨蜜,不要對人家這麼凶,你好偏心啦~~~」
我道:「你再敢學女人來噁心我,回頭我就讓呂肅給你動手術你信不信?」豆腐估摸著是想起了呂肅的鬼哭刀,於是縮了縮脖子,說:「我是純爺們兒!」
三人說說笑笑,閒扯一通,便回到了正題上,我問:「工作上不忙嗎,又是請假?」
顧大美女神色有些遲疑起來,嘆了口氣,說:「忙,怎麼不忙,我這回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一來看看你們,二來是找你們幫忙的。」
豆腐驚訝道:「喲,你這京城裡面的大警官還能找我們哥倆幫忙?你為我和老陳幾次涉險,就咱們三個這出生入死的關係,有啥事兒你說,我和老陳麻溜的去給你辦。」
我也看著她,等著她說明來意。
文敏說:「你們該聽說過紅山墓吧?」
豆腐眨了眨眼,搖頭說:「沒聽過。」
我道:「他不知道,我知道,我看過資料,說是幾年前在虎山發現的一個墓葬群,位於一條類似帝王谷一樣的大溝裡,溝裡都是墓葬,相傳是屬於當地一個古老民族的群葬墓,考古價值很大,被保護起來了。」
顧文敏點頭,說:「對,就是那個地方,那個群葬墓的大溝,考古界稱為鴨子溝,像一隻大鴨子,當時因為條件限制,所以只是進行保護,沒有進行發掘,隨著這幾年時間推移,那一帶保護的也不是那麼嚴密了,十多天前,我們接到考古隊的通知,墓被盜了。」
豆腐回過味兒來,立刻說:「不是我們倒的。」
顧大美女哭笑不得,說:「我當然知道,後來考古隊進行搶救性挖掘,你們猜發現什麼了?」她邊說,邊掏出一張照片,豆腐一看,猛地抽了口氣,說:「這東西我們不是已經埋了嗎?」
一聽豆腐的話,顧大美女鬆了口氣,說:「看來我猜對了,你們果然認識。」只見那照片上,赫然是肖靜當初送給我們的那尊潘呲佛陀,但我已經讓豆腐和獨眼龍將它給處理掉了,怎麼會在這兒?
再仔細一看照片,我發現照片上的東西更加老舊,顯然不是同一件。
顧大美女說:「我向考古隊的工作人員瞭解了一下這東西的來歷,發現它和你跟我形容過的那尊肖靜送來的佛陀很像,所以想先讓你們認一認。」我道:「確實和我之前那尊一模一樣,原來這東西的出處來自於鴨子溝裡……不過找我們認這個有什麼用?」
顧文敏說:「這事兒非同小可啊,你聽我慢慢講。」原來,考古隊員在接到紅山墓被盜後,立刻趕往鴨子溝進行搶救性挖掘,但裡面的情形慘不忍睹,文物基本都被砸碎破壞,盜墓賊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在陪葬的清單裡,也就是一個類似於鐵卷一樣的東西,上面刻著陪葬品名目,在其中,考古隊的工作人員發現了潘呲佛陀,但佛陀卻並不在其中。
豆腐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挖那個蘑菇的人,是為了佛陀?」
顧文敏點了點頭,說:「而且不是一個人,或許是一幫人,他們就是為了邪神而去,墓裡面東西都在,就邪佛沒了,這張照片是從墓室壁畫上拓下來的。上面對這件事很重視,我懷疑,這會不會和肖靜有關?」
豆腐說:「肖靜不會倒斗,八成是其它人幹的,應該是一種巧合,再說,這距離隔得也太遠了。」
顧文敏神色沉了沉,說:「所以我才來找你們,在這個圈子裡,你們的消息比較靈通,幫我們留意一下。」
我道:「對方可能會『存冷』,而且你這個範圍太大了,很難查到。」
豆腐抓耳撈腮,忽然靈機一動,說:「老陳,顧大美女是第一次找咱們辦事,我們可不能辦砸了,我有個想法:你看,肖靜的佛陀是林胖子給的,林胖子的佛陀,是他手下人弄上來的,那他手下的人肯定有路子,咱們不如順著路子往下查,看看是誰在出這種貨。」
真是一語驚人夢中人,我說:「小豆,你總算靠譜了一次,這主意我看成。」三人當即商議了一陣,敲定了計畫,決定明天行動、我也不想再讓文敏擔心,便沒有提呂肅的事,她問我接下來怎麼辦,如何解決詛咒的事情,我也只說走一步看一步,豆腐瞧出我的意思,便也沒有戳穿。
當天晚上,我給以前生意上的朋友打了個電話,打探林胖子的近況,誰知對方卻告訴我,林胖子失蹤了。
我說:「兄弟,別蒙我。」
對方說:「這事兒都知道,他家裡人都快找瘋了,但就是沒找到人。你這半年是從人間蒸發了,神神秘秘的,幹什麼呢?」這人姓杜,是我以前的客戶,酒桌上關係不錯。他知道我破產了,也就隨口一問,我道:「做些小生意,從頭來唄,那行,謝謝你了。」
掛完電話,我覺得這事兒不對勁,但顧大美女已經睡了,我睡沙發上,盯著自己房間的門,腦海裡閃過她柔軟的身段,心裡有些發癢,不由得狠狠甩了甩腦袋,心說還是別亂想,否則越想越來勁兒,看得到吃不到可太難受了。
一邊兒想些有的沒的,一邊兒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第二天,顧大美女去了警察局,說去調看一下林胖子的資料,人既然失蹤了,應該有報案才對,下午時分,顧大美女回來了,神色凝重,說:「我發現了一些線索,這人失蹤前不久曾經見過一個陌生人,根據他的保鏢回憶,那個陌生人的面目平凡,不過十根手鐲又粗又長,和常人不太一樣。」
豆腐立刻道:「是機關手。」
我點了點頭,道:「看來林胖子失蹤前,和倒斗的人接觸過,奇怪……他一個做房地產的富二代,怎麼混入這個圈子裡了?」
豆腐提醒我說:「會不會是因為肖靜?你忘了,肖靜還沒死呢。」他這話一下子就把我暴露了,顧大美女是何等敏銳的人,一聽此言,不由微微揚眉,道:「她不是留在斗裡了嗎?你們怎麼知道她還沒死?你們見過她了?陳懸,你們倆有事兒瞞我。」
豆腐也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否認,說:「我的意思是,當時沒有看到肖靜的屍體,而且她還會打洞,那就肯定是活著。」
文敏不好忽悠,她漆黑的目光在我和豆腐身上來來回回,身體前傾,手指著我們倆,說:「從實招來,要不我把你們帶局子裡去。」
豆腐嘿嘿直笑,說:「你才不捨得。」
文敏說:「我可是幫理不幫親的。」
豆腐眼珠子一轉,轉移話題說:「什麼親?夫妻親?你和老陳啥時候結的婚?」
顧大美女被氣的不行,手拍了一下桌子,說:「你們兩個又想瞞著我是不是?看你們遮遮掩掩的樣子,又想下斗是不是?」
我見她急了,連忙安撫,拍了拍她的肩,說:「不下斗,我們確實沒什麼可瞞你的,我下什麼斗?線索都已經斷了,我還能幹什麼。」聽我這麼一說,文敏露出擔憂的神色,說:「那詛咒怎麼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急也沒用,而且我最近感覺沒什麼變化,豆腐,你說呢?」
豆腐忙不迭點頭,說:「是,是,是,老陳最近心情可好了,積極向上,前天開車遇到老太太摔倒了,還去扶呢。」
顧大美女有些不信,說:「然後呢?」
不等我阻止,豆腐接著說:「然後老奶奶就開始敲詐了,說是我們撞的,老陳看了老奶奶一眼,就問我:小豆,咱們存款還有多少。我說我們這鋪子營業半年,賺來百來萬吧,老陳就說:夠賠了。我現在要不小心撞死一個老太太,上車吧……」
顧大美女聞言,氣的眼睛都圓了,說:「這還叫積極向上,就算人訛你,你也不能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