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男人仰頭,看著站在花灑下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人有一剎那的茫然,但很快這絲茫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漆黑,以及猛然爆發的灼熱。他之前雖然因為呈半昏迷狀,但對外界的感應卻依舊存在,也記得就是這個人揍了他一頓。
若是平時,別說是揍他將他扔地上了,就是稍有不遜他都會將對方給弄死。但不知道為何,被這人如此對待,身體雖然疼痛,但同時卻詭異的又覺得莫名的……興奮?甚至隱隱期待著承受來自這人更多的疼痛。
男人重重的抹了一把臉,將水珠甩掉。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出問題了,要不然怎麼會生出這種奇怪的想法?他又不是被虐狂,被揍了非但不生氣反而興奮期待?難道這是他隱藏的第二屬性被開發了?可之前那些想對付他的人哪一個不是被他揍的哭爹喊娘的,他可從沒享受過更別說什麼興奮和期待了。所以,只有這個人能給他這種詭異的感覺?
葉慕希可不知道男人心中的糾結,他只是見人被摔地上後就仰著頭呆呆的看著自己半天都不動,就順腳踢了踢對付的小腿:「醒了就趕緊走,還準備留下過夜不成?」
看見這張臉就覺得心裡來氣,手癢的他都快忍不住了。
被踢的男人回神就看見渾身濕漉漉的葉慕希被衣褲包裹住的身體,纖細瘦長。介於這天都快深秋了,穿在身上的衣服怎麼都不可能是薄襯衫,於是那種看得見胸口紅豆什麼的透明誘惑也就不存在了。
但男人還是看的差點就入了迷,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人讓他覺得無比順眼,看哪裡哪裡合心意,就連橫眉冷對的模樣都能夠勾得他心癢癢,渾身酥麻酥麻的。
「聞正則,我叫聞正則。」這是男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我被人下藥了。」這是男人開口說的第二句話。
一聽見下藥二字葉慕希就忍不住心中一跳,腦子裡浮現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但很快,他挑眉掃視著聞正則,用一種緩慢而漫不經心的語調反問道:「你被下藥就去找解藥,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用解藥。」聞正則慢吞吞的說著,他也不站起來,就這麼手肘撐著地面仰頭看著葉慕希,覺得這種角度看上去特麼的美,尤其是這人垂首俯視著他時,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下垂,落下的陰影使得那雙眼更加漆黑幽深,就跟黑洞似得,吸力特強。「我身體抗藥性很強,只需要再緩緩就行。」
說著,聞正則垂下了眼簾,卻沒有費心思去遮掩眼中流轉的冷光:從小到大吃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如何還會不設防?那些人竟想著用這種下作手段就想逼他就範,也太小看他了,到最後還不是被他連根拔起?從今往後,這聞家就只剩他一個聞了,再也別想多出第二個聞來。
人家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辦?總不可能真的將人給拎著扔出去吧?葉慕希默默的盯著聞正則半晌後,就轉身將沐浴簾拉好,調好水溫脫衣服洗澡,完全無視了簾子後面一身濕淋淋坐在地上的男人。
聞正則也不介意,他透著簾子看著葉慕希洗澡,什麼都看不清,只能看出一團灰糊糊的人影。但就是這個灰糊糊的人影,舉手投足之間竟讓他的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被冷水凍的有些冷的身體也迅速燃燒變得灼熱,那根已軟下去的器物更是反應迅速開始張牙舞爪的凸顯存在感。
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背靠在冰涼的牆面上,聞正則咬破了舌尖才堪堪將口中差點吐出的呻·吟和喘息嚥下肚。按照他的性子來說,他應當毫無顧忌的脫下褲子安撫自己,當著那個勾的他渾身發熱的始作俑者的面。但直覺告訴他,如果他這樣做了,那就不是一頓揍就能解決的事情。
背後的冰冷和體內的灼熱讓聞正則感受了一把何為冰火兩重天,他其實有點疑惑的,還從沒有人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挑起他的性趣,更確切的說,沒有人能夠挑起他的性趣。他並非性無能也不是性冷淡,他只是不感興趣,甚至這次被下了藥之後,他看著那些對著他搔首擺姿的人都沒硬起來,還不如他獨自一個人臆想著無臉人時來的更讓他興奮。
他的體質有些奇怪,抗藥性雖然強到春藥都不怕,但卻會將藥物過濾成類似迷藥性質的效果。簡單來說就是被下藥後他不會中招,但藥性開始他就昏迷。所以趁著藥效還沒開始他逃了出來,然後立即通知屬下將那些被逼著狗急跳牆的人一鍋端了後來接他。但不巧,半道遇上了這個人,半昏迷狀態下的自己竟憑著本能纏著這人跟回了家。
「你叫什麼?」
隔著淅瀝瀝的水聲,聞正則聲音沙啞的詢問。隔著簾子的人沉默了片刻,才冷淡的開口說出了名字,有些意興闌珊的無力,只是被融在水聲中,隱隱約約的讓人聽不真切。
「葉慕希。」
是的,除了某些特殊角色外,他在所有世界的名字都叫葉慕希,這也是他的本名,據說是為了讓他有更多的代入感,所以將所有角色的名字都同化了,這也是公司選擇讓他嬰穿而不是魂穿的原因。
葉慕希……
含在舌尖無聲的默念著,無端端生出的情愫讓聞正則微微的愣神。他的記憶之中並沒有這個名字,但初聞這三個字時,一種陌生而又不可忽略的心悸感讓他整個胸腔都開始滾燙起來,含著迫不及待的渴慕。
渴……慕?
聞正則呆怔住了,這個詞對他而言完全的陌生,陌生到可笑的地步。只要是知道他聞正則的,無論是誰,如果告訴他聞正則有一天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心含渴慕,那個人絕對會將之當做年度最冷笑話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