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果醬

下雪的時候還不怎麼覺得冷，第二天早上掀開被子，下床，才發現怎麼這麼冷的。以前生活在北方，都有暖氣，哪怕只是短暫的出門也沒有感覺這麼冷的。

起床後，風已經在做早飯了。轉身到濤的臥室，濤一個人睡也不知道冷不冷的。看到床上鼓成一團的獸皮，連頭都包住了。掀開被子一角，冷風一竄入，濤身體一哆嗦，嘴中念叨著：「好冷，凍死了。」眼睛卻是閉著沒有醒，摸了摸被窩還是挺暖和，就掖了下被角，轉身出去了。

在屋子中轉了一圈，穿了好幾層獸皮，還是覺得冷。到廚房，火塘處坐下，火光照耀下，頓覺暖和起來。「怎麼不在睡會兒，我煮了肉湯，可能要等些時間。」「睡不著了，這冬天還真冷，我們那裡從來還沒有這麼冷過。也不知道外面的雪有沒有停的。」風用勺子輕輕撇起湯中的泡沫，「我早上掀開簾子看過了，雪已經停下了，跟往年一樣，第一場雪積到半個石頭高了。」

聽風這麼說，他開始好奇起來，也就很小的時候，雪下得很大，那時上學走路都埋過了他的小腿。後來漸漸的冬天就不下雪了，就算下雪也知道薄薄的一層，很快就化掉了。也不覺得冷了，起身跑到洞門處，掀開簾子。「嘶」真的好冷，沒想到外面更冷。門外擋著的大石頭快到他的胸口，他相信，這時他出門，雪絕對要淹到他半個身子。可喜的是，太陽出來了，折射在白茫茫的雪面上，一片金燦燦的，特別閃眼。看了一會，就厭了，沒有什麼新鮮的。

「風，外面將炭盆支起來吧！太冷了。」風聞聲從雜物間裡面搬出一個大石鍋，底部是平的，中間挖了一個坑。他跑到廚房，弄了些火灰房子底部，又指揮者風夾了些燃著的炭火，在放上長條狀的炭。不一會兒，炭就紅了，還有藍色的焰火竄的挺高。看來自己燒的炭還不錯。

「怎麼又冷風吹進來。」一看，風將簾子掀開了，看著不解的梅詩，「詩，你不是說燒炭的時候要經常打開簾子透透氣的嗎？」果真天冷自己都要忘記了，「對的，族人們應該都會記得吧。這個很重要的。風，我們需不需要在去通知下族人，咱們這屋子封閉性太好了，不打開簾子透氣，我怕會出事。」雖然不清楚到底會出什麼事，「一會我去族長那說一下。」聽到這，梅詩也放心下來，更是囑咐：「風，你直接讓他們在獸皮簾子這留下一道縫，這樣既不冷，也不會因為忘記出事了。」

吃過飯後，風就出去了，看著風要去這冰天雪地，這麼冷，不由得懊惱自己當時只是說說，都沒有想周全。害的現在風受苦，還好當時分的吱吱獸的獸皮時，自己留下了一雙，叫風等了下，用獸皮比對著，粘了一雙長長的靴子。更是在裡面鋪上了厚厚的獸皮，「風，試試，看看是不是要暖和很多。」雖然獸人耐寒性比較好，但是這種天氣在外時間久了，仍是很冷的。穿在腳上確實暖和很多，踩到雪地裡，雪也不會鑽進來，「詩，你和濤快進去，這個真的很暖和，我都感覺不到雪。」

兩人坐在火盆前，實在是無聊的緊。如果有紅薯就好了，採集時也見了很多蔬菜了，還當真沒有見著紅薯。難道是這邊的土不適合紅薯生長，不可能呀，紅薯好像全國各地都能種植的。想了想地窖的菜，還真沒有什麼可以烤的。對了，可以烤水果吃呀。以前最喜歡圍著火堆烤蘋果了。也不知道其他水果可不可以烤。

去了地窖，看了看水果，挑了幾樣吃起來跟蘋果比較像的水果。放在火旁，「爸爸，這個要怎麼吃呀？」在他的教育下，濤並不怎麼討厭水果。但是也不怎麼喜歡。「我們那裡冬天有時將水果烤來吃，也不知道這個烤著好不好吃。」「濤，看著點，別讓他烤焦了，看見變黃就換一面。我去拿石窩。」

石窩還是他當時找到一些香料葉子，紫蘇，花椒，胡椒，八角，都是樹葉子形式。這個冬天實在不好儲存，他採集了很多，將其曬乾。炒菜時裡面放上葉子實在是很難看，他才想到將葉子弄碎，做成粉。石頭還是很好打磨的，用木頭做了個錘子。用起來還挺方便。

他是準備那這個做果醬的，這個還真的不知道如何下手。也只在超市中見過一些玻璃瓶裝的果醬。在自己印象中，有一段時間沒空吃早飯，買了一些吐司麵包，太干太沒有味道，然後在附近小賣鋪買了一罐草莓醬。濃濃的汁液，酸酸甜甜的，味道很不錯。但是具體怎麼做的，還真是不知道。只能摸索著嘗試下了。

「爸爸，好香呀，青果冒水了。」拿著洗乾淨的石窩錘子到火盆邊，一股果實的清香傳來，真香。「爸爸，可以吃了吧。」看著青果的一圈果皮都烤的捲起來了，想著應該熟了吧，再說本來就是水果，夾生也沒有關係。「小心燙，將皮剝掉吃吧。」「爸爸，你也嘗嘗，真好吃，變得軟軟的，好香好甜。」就著濤的手咬了一口，可能詩天然的關係，比小時候自己烤的蘋果香多了。

由於對草莓醬的口感比較熟悉，在地下室將沒見過的水果嘗了一遍，還真沒有發現類似草莓的，基本水果都是甜的為主。算了，甜的就做甜醬吧。這邊水果種類雖多，但都以顏色命名。除了極少類似冰晶果的，才有比較特殊的名字。梅詩想著草莓的口感，找了一種他們叫橙果的果子。圓圓的，很大一顆，這邊人並不怎麼喜歡吃這個，他也嘗過，果肉有些軟軟的，不是很甜。其實他自己還是蠻喜歡的，以他看來，這邊雌性太喜歡吃甜的了。就像他們愛吃的紅果，完全像是糖水。

他抱著橙果，這一個應該就能做很多果醬了。但是到底怎麼做的，還真是沒有思路，首先應該是錘碎吧，然後用東西裝起來嗎？怎麼想怎麼不對，光錘碎的話不就成了果汁嗎？果汁好像也不錯。

對了，老家的人都喜歡做黃豆醬，好像是將黃豆弄碎，放很多油煮的。不管了，試試好了，真不好吃，做成果汁也不錯。

將橙果的果皮削掉，切成小塊放進石窩裡，用木錘捶打，「爸爸，你這是做什麼呀？」「小饞貓，看你吃的，一臉的焦灰。」用一旁的獸皮巾幫濤擦擦臉，看著火盆邊還擺著數個果子。本來準備在給他擦擦手的，想想還是算了。於是又開始捶打起水果來，這種軟軟的果肉還是比較好絞碎的。看著全是渣渣和水，這真能做成果醬嗎？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想想也不過是浪費這一個果子，於是直接將其倒進鍋裡，開始煮。石鍋受熱比較慢的，尤其是冬天，柴火剛架好，風就回來了。

他趕忙出來，上前幫忙拍雪脫下靴子。將風拉到火邊，「詩，我跟族長說了，還和族長一起去看了族人，族人們生活都很好，謝謝你，詩。」看著風那閃亮亮的眼神，「快烤烤，凍壞了吧。」「風叔叔，吃果子。我烤的，很好吃哦。」濤捧著一個大青果遞給風。風並不怎麼吃水果，放在嘴裡咬了一口，感覺還不錯。梅詩看著風和濤吃的都很香的樣子，也拿起了一個吃了起來，接下來又聊了些部落的事情，一家三口啃著青果，意外的溫馨。

一股濃郁甜膩的氣息傳來，「什麼味道，好香呀，爸爸，是不是你煮的東西。」梅詩迅速起身奔向廚房，看了下情況，幸好自己架的柴不是很多，已經燒差不多了。鍋中就剩鍋底一層，粘稠的，用木勺舀起一看，怎麼那麼像蜂蜜呢。嘗了嘗，好甜呀。除了透著果香外完全跟蜂蜜一樣，自己這時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呢。這麼甜的適合做冰淇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