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愛而非。完結我撒花啦(*^__^*)
「怎麼樣?」花了好幾個小時才做好的菜,我等著他讚賞。他大概很想要讚賞我,但是又得對得起良心,於是中肯地說了句:「很特別。」
「我總有一天會做得很好的,你等著,」我不服:「路蔚夕那個混蛋不是說不會做飯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嗎?我就非要把這東西做好了,看他還能有什麼話說!對了,那一天在街上他為什麼要牽著你的手?」
我一直覺得那個外國人正在以無邪的外表和態度極大地威脅著我的地位我的地位,但是一直不好開口去問,好不容易把這個問題帶出來了,肖恆卻不知是真沒聽懂還是裝沒聽到不作答,反而皺起了眉:「喂,好歹那是我朋友,你能別叫人家混蛋麼?」
唉,我家肖恆學會向著外人了,還那麼凶。
我低頭默默吃飯,心想是啊,你就胳膊肘向外拐吧,反正我不會說話又不招人喜歡。
「你總是口沒遮攔的話我會很為難,」他教訓我:「因為……以後帶你去朋友聚會會得罪人的。」
……
「真的嗎?」我現在可算是嘗到被人一句話左右興奮和低落等種種情緒的感覺了:「真的會帶我去?」
那種感覺實在不能說好受,整顆心都被別人握在手裡,隨著對方經意或者不經意的一句話而忽高忽低,幸好掌握了我的那個人,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他看著我的樣子噗地笑了,指了指身後:「你真的和『它』越來越像了。」
「它」指的是那只絨布大狗,現在正安安靜靜地坐在我身後,用那張憨憨的笑臉諷刺著我。
我瞪它。再笑!再笑搬家的時候我非得找個什麼理由給你弄丟了不可。
沒錯,我們是要搬家了──搬回去原來的住處。肖恆說那是個充滿回憶的地方,我並不敢十分認同,在那裡面,我說過很多足夠後悔一輩子的話,做過很多足夠後悔一輩子的事情,總覺得回到那個地方會觸景生情。
「傻什麼啊,不是也有很多好的記憶嗎?」
有嗎?我能想得起來的,全部是讓他受委屈的事情。
「其實是有很多的,對我而言……」他說著笑了起來:「最重要的是,在那裡你愛上了我,對我而言那可能是我這輩子發生的最美好而不可思議的事情。」
「有什麼美好的啊,我這種人……」
「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你。從很多很多年之前直到現在,你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執著的事情了。」
他說著,從抽屜裡拿出裝鑰匙的信封,倒出來鑰匙的同時,那用項鏈拴在一起的兩隻戒指也同時滑了出來,叮噹兩聲落在桌面上。
我立刻就伸手把它們拾了起來,有些心疼他對它們的粗暴態度,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笑著搖搖頭:「知道你現在這麼寶貝它們,就所幸我當時沒把它們丟了。當時從方寫憶手裡拿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真的很生氣,覺得你是不是故意那麼蠢,有幾次走到公司旁邊的人工湖都想把它們丟進去算了,可是最後還是沒捨得。」
一說到那個湖,我就又想到一件特對不起他的事情,而偏偏怕什麼來什麼,他突然問我:「以前送你的耳環,是不是被你丟到那裡去了?」
是的,那個時候我就像瘋了一樣。
「對不起……還有以前的照片,還有很多東西都沒有了。」我老老實實認錯,雖然知道一定會被寬容,可還是極為忐忑。
「沒關係啊,沒有了就沒有了吧,」他大概是看我的樣子太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別這樣啦,有的時候還真看不慣你這個樣子。別再動不動就因為後悔而折磨自己了,不論是回憶還是東西,丟了都可以再造新的不是麼?」
「而且……你也沒什麼可自責的。本來就我不夠堅強才想過要放棄,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可能再做那種事情了。洛予辰,我是曾經自私過,但連那個時候我都希望你能夠幸福,現在既然……我的自私和你的幸福已經變成了同一件事情,那就更必須全力以赴了。」
在那雙純黑色的眼睛裡,我看不到一絲猶豫,在決定了重新開始之後竟然真的沒有絲毫保留,這樣的堅定卻讓人更為心疼。
受了傷的蝸牛都知道往殼裡躲呢,而他一個看似堅強卻也很容易受傷的人,怎麼就這麼傻。
「不需要對我這麼寬容吧!」我抓住他的肩膀問他:「你一直都不懲罰我,怎麼知道我這種人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就是知道啊,」他看著我,微微歎了口氣:「洛予辰,這一年之間,我常常會做一些奇怪的夢,那些事情明明似乎沒有發生過,但是卻感覺很真實……有的時候是夢見我站在屋子裡看你睡著,有的時候是夢見你默默在流淚,有的時候夢到的細節清晰得可怕,我不太敢去想那些究竟是什麼,但是不知為何就覺得非常非常難過,我明明只希望你快樂的,卻弄得你那麼痛苦。」
「所以夠了,一切都過去了,」他突然不說話了,抱住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有很多個十年,可以很幸福,那才是當下應該展望的吧。」
我將項鏈打開,透過他的肩看著手上兩枚古樸的銀色戒指,那裡面刻著的銘文都是那麼不公平地昭顯著他對我的感情。
而我對他的呢?沒有能寫在任何地方,於是我只能默默刻在心裡。從今往後的每一天,慢慢讓他知道。
我給他戴上戒指,然後把我的那一隻套上,左手的無名指。
那只是一個平靜的午後,但是日光透過窗子灑下來,將一切照得分外明亮,所以這個動作就顯得像儀式一般虔誠,甚至在一瞬間彷彿聽到了聖歌的齊唱。我自己都沒緩過神來,看著手指喃喃自語說:「……就好像結了婚一樣。」
他微笑,開始我以為他是在笑我的比喻,後來才發現他是在笑我的樣子,他歎了口氣,搖搖頭:「原來你戴戒指真的不適合……感覺好奇怪。」
「奇怪我也不會摘下來了,」我晃了晃:「你就慢慢適應吧。」
「我是說真的,你不用為了我這樣……喂,取下來啦,下午不還有錄影嗎?你這樣要是被人問起的話……」
被人問起的話,承認不就得了?反正他現在也不是我老闆了,真惹出來什麼麻煩的後果頭疼的也不是他,當然……他應該不會同意吧,所以這件事還要先和他商量下。
我把大狗塞給他讓他抱好,然後緊握住他另一隻空著的手拽他出門,傢俱和打包好的東西都堆著丟給搬家公司,而我則抓緊我最重要的人,向那個熟悉的方向走回,繼續十年以及更久更久以後的故事。
END
也許有人會說意猶未盡,但是容我先撒花~
Magi猜的沒錯,方當時給洛的那封信確實是肖恆很久以前的絕筆
可是以洛的智商,他很久以後才想起那件事,番外再寫吧。
平岸平似愛,我就不是坑王了,容我激動一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