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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佔妳的溫柔》第10章
第九章

  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方淨芸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

  跟在雷鈞身邊三年多,為了愛他,她甘願辭去原本的工作,過著半隱居的生活,只當他的小女人,靜靜渴求他的愛情,如今真要嫁給他,她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寶寶,我們要過得快快樂樂的。」

  一手保護性地擱在小腹上,她粉頸微垂,小臉染著淡淡的母性光輝,正試著和肚子裡的小生命說話。

  自從知道懷孕後,她常常有這樣的舉動,有些憨,她曉得,但就是喜歡這麼和孩子說話。

  她好愛這個孩子,也好愛孩子的父親……

  別墅的頂樓花房裡,好幾朵紅玫瑰同時綻放,美麗極了,像是在慶祝她即將到來的婚禮。

  他或許不愛她,但她相信,他一定會是個很好的父親,會讓他們倆共同孕育的孩子在健全的環境中快樂長大。

  「寶寶,你知不知道,媽咪這幾天好可憐啊,每天都要喝好多黑呼呼的中藥,還要吃好多補品,吃得媽咪好飽、好飽,想要出去外面散散步,你蘭姨婆盯人盯得好緊,還有你爹地……他更壞,連讓我下床都不肯。」

  雖然發出小小怨言,但話中更透露出淡淡的甜蜜。這幾天,雷鈞管她管得牢牢的,要是他大老闆不在家,底下負責「監視」她的「軍曹」也不會讓她太好過。

  「明天爹地和媽咪就要結婚了,寶寶,你高不高興?」

  陽光親吻著她粉嫩的頰,她整個人沐浴在暖暖的光線下,不由自主輕哼著柔軟音調,像是要唱給孩子聽。

  片刻後——

  一陣爭吵聲從屋外傳來。

  方淨芸不明究理地推開花房的小窗往下望,看見一名身材窈窕的時髦女郎不知怎麼闖進外頭那道大鐵門,還不顧別墅裡工作人員的阻擋,試著要闖進屋裡來,現在正跟擋在屋門口的蘭姨發生衝突。

  「讓我進去!我知道那女人在這裡,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貨色,讓我進去!」女郎高分貝地尖叫著。

  方淨芸一怔,認出對方,是那位叫作蒂娜的名模。

  這是怎麼回事?她是專程來找她的嗎?

  蘭姨冷著臉應付,像是不願跟蒂娜多說,只吩咐家裡的司機先生和整理花圃的管理員把發瘋的女人架出去。

  「誰敢碰我?!我要見那個婊子,沒見到她,休想要我走!」再美麗的女人一旦喪失理智,那張美臉只剩下醜陋。

  「把她趕出去。」蘭姨再度命令,兩個長期受雇在別墅工作的員工同時出手抓住蒂娜的臂膀,硬要把她架走。

  就在這時,大受刺激的蒂娜忽然發狂般又踢又踹,對著抓她的人又捶又咬,突如其來的蠻力竟讓她成功掙脫箝制。

  蒂娜一頭撞向擋在門口的蘭姨,把人撞倒後,隨即衝進屋裡。

  「蘭姨!」方淨芸剛好從頂樓花房奔下樓來,原是要弄清楚發生什麼事,卻親眼目睹蘭姨被撞倒跌坐在地,想也沒想忙要跑過去。

  「小姐,快回樓上!」忍著腰痛,蘭姨嚇得趕緊回頭對著屋內大叫。

  「就是妳嗎?妳就是被雷鈞包養多年的爛婊子?」蒂娜兩眼冒火地緊盯著方淨芸,在方淨芸欲要跑到門外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快放開小姐!妳想幹什麼?!」跟著衝進屋裡的司機和花圃管理員急得大嚷,氣得要衝過來扳開她的手。

  蒂娜竟從臀後的口袋裡拔出一柄蝴蝶刀,直接抵在方淨芸脖子上。「別過來!誰敢過來,我就割斷這臭婊子的喉嚨!」

  一干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方淨芸小臉瞬間慘白,手心都冒汗了,內心仍拚命要自己冷靜下來。

  「蒂娜……」她試著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深吸了口氣才又小心地問,「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妳冷靜一點。」

  「談?有什麼好談的?!我要雷鈞馬上來這裡,我要他來!聽見沒有?!」

  生怕眼前這瘋女人會傷害到方淨芸,蘭姨忍著腰痛爬起來,忙道:「我馬上聯絡先生回來,妳先放了小姐。」

  蒂娜冷哼,「放了她?沒這麼容易!」丟下話,她扯住方淨芸的頭髮,威脅地說:「跟我上樓去,除了雷鈞,誰也不準上來!誰要敢跟上來,我就挖掉這賤人的眼睛!走!」

  「小姐!」蘭姨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方淨芸腳步踉蹌地被蒂娜拖上樓梯,她回眸對著蘭姨微微頷首,似乎要蘭姨別太憂心。

  「走!」蒂娜用力扯她的頭髮,她忍著疼,乖乖遵從對方的指令。

  見方淨芸被挾持到二樓去,蘭姨早忘了平時的端莊及冷靜,忙衝向桌邊抓起電話,抖著手按下雷鈞私人手機的號碼。

  她內心不斷祈禱,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啊……

  ***

  雷鈞接到電話後,丟下進行到一半的重要會議,風也似地飆回別墅。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聽到方淨芸遭挾持,他神經瞬間繃得死緊,一顆心緊張得都快跳出喉嚨。

  都是他的錯!

  是他沒有盡到保護好小芸的責任。要是小芸受到傷害……不!他不敢想,也拒絕去想,他不能忍受那樣的事發生,他要她好好的、完整無缺地回到他的懷抱裡。

  「小芸……」低喚著方淨芸的名字,雷鈞加足油門連闖好幾個紅燈,一路上沒出車禍算他運氣好。

  當車子飆回陽明山上的別墅時,蘭姨和別墅裡的其他員工正焦急地聚在樓下起居室。

  見到雷鈞回來,蘭姨稍稍鬆了口氣,忙跑向前,「先生,她們在樓上,那個瘋女人不準任何人上樓,只準你一個獨自上去。要先打電話報警嗎?」

  「不。先別驚動警方,我上去看看。」

  努力穩住心緒,他強迫自己壓下那無邊無際的恐懼感,脫下西裝外套,解開兩顆襯衫衣扣,做著深呼吸,然後單獨爬上二樓。

  「誰?!」才聽到腳步聲,蒂娜已厲聲問。

  「是我。雷鈞。」臥房的門大剌剌地開啟,他走至門口,看到的景象讓他心如刀割。

  房裡,方淨芸雙手雙腳都被絲襪綁住,她被迫跪在床上,蒂娜扯住她的頭髮,手裡亮晃晃的蝴蝶刀緊貼著她的嫩頰。

  「放開她。」雷鈞費了番功夫才讓聲音持平,精利的眼直勾勾盯著一臉狂亂的蒂娜。

  他努力將所有的心思放在蒂娜身上,不讓自己分神注意到方淨芸,怕會因為太過擔憂她而失控做出錯誤行動。

  他必須冷靜,即便那對他來說幾乎比登天還難。

  「妳不是要我來嗎?現在我來了,妳放開她。」他走入房中。

  「站在那裡別動!」蒂娜咆哮著,手中的刀子亂揮。

  雷鈞胸口一凜,連忙定住不敢再動。

  方淨芸看著這一切,幾度想張口說話,又怕惹得蒂娜發狂,只能擔憂無比地注視著雷鈞,內心不住地祈禱——

  她不能出事,她要平平安安地生下健康的小寶寶,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雷鈞出事,他是她最心愛、最心愛的人啊!

  老天,求求您幫幫我吧……

  「你說要娶我的!」蒂娜再度咆叫,漂亮的眼此時看起來好恐怖,充滿怨恨。「你明明說過的!」

 「我沒有。」雷鈞冷酷地說。「妳心裡很清楚,我只有兩次在宴會結束之後,基於禮貌開車送妳回家,後來又單純吃過幾次飯,我從沒說過要娶妳。」之前所以一起吃飯,還是因為出外用餐時正巧碰到她,基於禮貌,他才開口邀她同桌,沒想到會惹來這些事。

  「你要娶我的!你要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娶我!」蒂娜臉蛋通紅。

  「那些都是八卦媒體捏造出來的,妳在娛樂圈應該很明白,我們從未交往,我也從未說過要娶妳。」

  現實如此殘酷,一直活在自己所編織出來夢境裡的蒂娜根本不能承受。

  「你不肯娶我,是因為這個女人嗎?好……很好!哇啊啊——」她毫無預警地發出淒厲尖叫,說發難就發難,壓住方淨芸,手中的利器眼看就要刺入她的後背——

  「住手!」

  被壓制在床上,方淨芸腦中一片混亂,她下意識縮緊身軀,努力要護住自己的小腹,男人驚怒的叫聲響起,還伴隨著女人高分貝的瘋狂尖叫。

  她完全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只知道自己被一具強壯的身軀密密覆蓋。

  她擰眉悶哼了聲,跟著聽見雜遝的腳步聲跑上樓來,然後是一陣驚呼和混亂交雜震響。

  待她回過神來,喘著氣小心翼翼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被雷鈞護在身下,蒂娜已被及時衝上來的司機先生和花圃的管理員架到一邊,嘴裡仍不斷叫駡著。

  「賤人,我要妳死!妳怎麼不去死?妳去死啊!雷鈞只能娶我一個,他誰也不能娶!我要妳死!啊啊——」她兩隻腳又踢又踹,但這次架住她的人有所防範了,不再讓她輕易掙脫。

  跟著大家一起衝上來的蘭姨白著臉,不由得驚呼,「先生!您的背!」

  他的背?!

  方淨芸的小腦袋瓜彷彿被敲打了一下,所有思緒倏地全部歸位。

  「鈞?!」她喊著他,從他懷裡撐坐起來。

  這一看,方淨芸小臉瞬間蒼白如紙——那把蝴蝶刀沒刺中她,卻深深沒入雷鈞的肩頭,血液迅速染紅了他的襯衫。

  老天……方淨芸覺得自己快暈了。

  「我沒事……妳好好的沒受半點傷,我就安心了。」他還有心情對她微笑,五官仍那麼英俊好看。

  粗掌心疼地撫著她冰涼的臉頰,雷鈞高懸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來。

  他的小女人安全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

  在眾人衝上樓前,蘭姨已忍不住,自作主張報了警。

  大家合力制伏蒂娜後,員警隨即趕至,接手整個狀況,雷鈞則被緊急送往最近的醫院處理肩上的刀傷。

  「幸好是刺中肩膀,沒有傷到重要器官,只要傷口保持乾淨、乾燥,定時換藥,慢慢就會恢復了。」雖然雷鈞已由醫院返回,蘭姨仍特別打電話請家庭醫生過來一趟。此時,韓醫生面帶微笑地檢視完雷鈞肩上那道傷,正淡淡交代著需要注意的事項。

  坐在一旁的方淨芸好專心地聽著,蒼白的小臉尚未恢復原有的紅潤。

  她真的被嚇到了,心臟直到現在還怦怦亂跳,可憐的唇瓣都快被自己咬出印子來。

  韓醫生收拾好公事包站起身,仍笑著說:「我都打算明天要來參加兩位的喜宴了,沒想到突然接到這樣的消息。我看明天的婚禮得延一延,你肩上的傷口雖然不大,但還挺深的,就窩在床上當幾天乖寶寶,別亂動吧。」

  「小傷,死不了。」雷鈞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沒想到這一聳,聳得他五官都皺成一團。

  該死!還真是挺痛的。

  「不要亂動啊。」方淨芸嚇得忙出聲阻止,眉眸儘是擔憂,彷彿又快哭了。

  「沒事的話,我走了。」韓醫生笑著搖搖頭,轉身走出房門。

  方淨芸基於禮貌欲起身送送人家,小手驀地被雷鈞握住。

  韓醫生像是背後生了眼睛似的,笑道:「別送我啦,熟門熟路的,我自己走得出去。方小姐還是好好安慰一下妳未婚夫吧。」

  「我——」方淨芸來不及多說,只能紅透小臉看著房門被闔起。

  房裡終於只剩下她和他兩個。

  柔荑被他握在掌心裡,溫暖的感覺悄悄漫上心頭,方淨芸咬咬唇不願哭的,但眼淚完全脫離她能控制的範圍,無聲無息地順著勻細的頰滑落。

  雷鈞低歎。「怎麼又哭了?」

  從他受傷、送醫急救、到返回別墅,她的淚水就一直困擾著他,讓他胸口泛疼。

  「乖……別哭了。」他抬起手指拭著她的淚,跟著把她輕垂的小臉抬起,仔細看著她。「沒事,我好好的,就在妳面前。」

  方淨芸羞澀地吸吸鼻子,反手握住他的大掌,拉近唇邊,虔誠地親吻著他的手背。「我不要你受傷……」

  雷鈞心窩一暖,甜蜜的滋味不斷滋生著。

  顧不得肩傷,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用力鎖抱。

  「小心!」方淨芸嚇了一跳。

  怕他會弄疼自己,她掙扎著想從他懷中離開,又怕再扭動的話會扯得他肩膀更痛,只好乖乖由他抱著。

  「你真是的,受了傷還要亂動……韓醫生說了,要你好好休息,你怎麼可以——唔唔唔……」唉唉,這男人實在有夠不安方,竟色色地「吃」起她的小嘴來了。

  她內心歎氣,兩片玫瑰般的唇兒還是溫馴地為他開啟,讓他的氣息盈滿她的小嘴,讓那熟悉又好聞的味道安全地籠罩著她。

  許久、許久,雷鈞才抵著她柔唇,啞聲道:「小芸……我應該好好保護妳,不讓妳受到任何傷害和驚嚇,我沒想到蒂娜會查到這裡,還闖了進來……小芸,對不起……」

  這驕傲的男人正在向她道歉。

  方淨芸有些哽咽,近近望著他英俊的面容,一時間被柔軟的情緒淹沒,想哭的感覺又翻湧上來。

  「你……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有保護我啊,還有我們的小寶寶……鈞,謝謝你……」

  「老天,妳竟然對我說謝謝?」雷鈞濃眉飛挑,似乎很不能相信。

  「我本來就應該謝謝你啊。」哪裡不對了?

  這會兒,換雷鈞喉嚨有被硬物梗住的感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個心無城府的小女人,屬於他的小女人,懷著他骨肉的小女人,總有本事一次又一次擰痛他的心,讓他一向冷酷的心融化在她的溫暖裡,讓他越來越不能自已,把滿腔的感情全傾注在她身上。

  是她讓他體會到種種人世間奇妙的感情。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嗎?

  她說,她愛他。那他呢?

  對她的感覺除了佔有外,如今又多了憐惜、心疼,興起想寵她一輩子,讓她永遠幸福美滿的念頭,所以「愛情」對他而言,再也不是空泛的兩個字,是真真實實存在著。

  她愛上他,他佔有她的身心,相對的,她在不知不覺間也攻陷了他的。

  他們彼此相愛著……

  「鈞,你怎麼了?」方淨芸對他突如其來的沉默有些不解。

  「我只是在想,妳如果真心要謝謝我,那就得乖乖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她揚眉,心臟咚咚地猛顫了兩下,因為發現男人闃黑眼底此時竟閃爍著極其詭異的光彩,好像……好像很不懷好意。

  雷鈞勾起薄唇,邪氣地說:「妳主動幫我滅滅火。」

  「啊?!」她小嘴微張,過了三秒鐘才弄懂他的「主動」和「滅火」的意思,純潔的小臉瞬間爆紅,頭頂都快要冒煙了。

  「你、你受傷,不能做啦。要是……要是太激烈,一定會把傷口扯痛的。」老天,怎麼她也莫名其妙地口乾舌燥起來?

  「所以才要妳主動啊。好不好?」雷鈞竟然也懂得「盧」了,像個要不到糖的大男孩,帥氣又可愛。

  方淨芸心跳越來越快,努力想著話要勸退他,雷鈞繼續「盧」下去——

  「小芸,我肩膀痛還有辦法忍,但我那裡脹得好痛,妳不幫我,我會很可憐的……妳忍心嗎?」

  「你……你賴皮鬼啦!」唉,她哪裡拒絕得了他的請求?

  「沒有賴皮,不信妳摸摸看。」

  拉住她的小手,硬是扯到他鼓起的胯下,雷鈞目中的火竄了竄,嗓音突然變得低沉。

  「小芸,我渴望妳、需要妳,妳是不是也渴望著我、需要我?」

  他底下早已經撐起「帳篷」,隔著褲子,那堅硬灼燙的感覺仍真切地傳遞到她的掌心,讓她也跟著悸動不已。

  「嗯……」咬咬唇,方淨芸終於害羞地承認。

  雷鈞歡呼一聲,猛地攬緊她的腰。

  「你別動。」她連忙出聲制止,眸中的關懷顯而易見。

  這一次,雷鈞聽話得很,靠著枕頭半躺在床上,他放鬆圈抱她的力道,決定由她自由發揮,主動出擊。

  「小芸,愛我吧……」他笑得邪氣又性格,充滿期望地等待著。

  方淨芸羞澀地低垂粉頸,臉紅心跳。

  她會愛他,好好愛他,讓他快樂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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