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這次的聖誕假期很多人都感到滿意，比如和自家教子相處愉快的某只黑狗，某個自認為了解了好友孩子的想法，能幫助其更好地解決學校裡的糾紛的某只狼，比如某個充分地徜徉書海樂不思蜀的小女巫，某個已經拿到某樣東西的開始蛇化的小獅子……

當然也有些人這個聖誕假期過得並不是很好，比如某個臉上長了小紅疙瘩無法見人的鉑金小龍，某只因為重要東西丟失又無法追回的家養小精靈……總之，無論愉快還是悲傷，這個聖誕假期還是結束了，哈利等人還是回到了霍格沃茨。

興奮的哈利下了火車把行李託付給赫敏暫時照看之後，立刻捧著自己包裝好的禮物眼巴巴地趕到地窖。

　　“波特先生？！”斯內普對於哈利的來訪感到有些驚訝，按時間來說，這些學生應該才下火車才對，怎麼這個波特崽子又跑到這裡來了，“你是把這裡當作什麼地方了？！你的格蘭芬多休息室？！”

　　“呃……”哈利呆呆看著斯內普，斯內普的形象給予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一時間他說不出話來，半晌，他才憋出一句，“教授，你的頭髮更加油膩了……”

　　“波特先生，你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羞辱你的教授嗎？！格蘭芬多扣10分！”哈利的話顯然讓斯內普感到自己被這個小混蛋冒犯了，該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假期是為了誰拼命地在馬爾福莊園的藏書室查那些古籍，為了多翻兩本書，他哪來的時間整理自己？！“好了，波特先生，請你不要屈尊呆在一個頭髮油膩的教授的辦公室裡，那太委屈你了，不是嗎？”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呃……教授，你別趕我走……我……教授，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哈利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刻遞上自己包裝得相當精緻的禮物討好地看著斯內普。

　　“我記得我已經收到過你送的聖誕禮物了，哼，相當有內涵，不過，波特先生，也許你願意向我解釋一下那本筆記本的來歷，為什麼我會在筆記本裡有布萊克這種傷眼的花體簽名？”斯內普淡淡瞥了一眼包裝精緻的禮物，看得出是一本書籍之類的東西。

　　“呃……那個……”哈利瞪圓了一雙眼，心虛地左顧右盼，他很清楚斯內普對於布萊克這個名字的敏感度，為什麼自己當初沒有檢查一下呢？

　　看著哈利一副心虛不知說什麼好的表情，斯內普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平淡地繼續說道：“也許波特先生在後悔當初沒有檢查一下，然後劃掉那個該死的名字吧？！但是波特先生難道不知道那種貴族藏書室特有的書籍的書脊上都用特殊的魔法打上了該家族特有的家族徽章，只需要一個顯形咒語就可以檢查出它的歸屬，當然一個該家族的繼承人也可以使用該家族特有的咒語也可以找出這些書籍的位置，當然這些常識我是不指望一個腦子裡只有肌肉的格蘭芬多知道。”

　　哈利張了張嘴，他沒想到一個沒人光顧的藏書室裡還有這麼多的學問在裡面，那自己手中的這本書那不是一樣會被斯內普知道它的來處了？！沮喪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禮物，哈利撅了撅嘴，決定還是自己老實地說出書的來處比較好。

　　“教授，我只是見布萊克家的書房荒蕪的厲害，就和赫敏將書房整理了出來，您也知道現在的布萊克家並沒有人願意去看書，那些書就那麼放在那裡風化，我覺得很可惜，反正西里斯也不在乎那些書，為什麼不能把書給有需要的人呢？相信那些書也會非常高興的，不是嗎？”

　　“嘖、嘖、嘖，多麼的——能言善辯啊……”斯內普挑了挑眉，不承認自己心底贊成著波特說的那些理由，的確，像西里斯·布萊克那種用四肢思考的格蘭芬多確實不會對布萊克家族的書房感興趣，要知道，布萊克家族一向以沉迷黑魔法而聞名，“波特先生，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對於家養小精靈的活兒這麼有興趣了，但你最好記住，如果不想自己身上少掉或是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零件，那麼，你最好不要擅自一個人去一個以出產黑巫師而著名的家族的書房，危險無處不在，你最好用你僅存的那一點腦漿記住這一點！”

　　斯內普教授是在擔心自己嗎？哈利碧綠的眼睛不自覺地彎了彎，一臉討好地再次遞上自己手中禮物：“是的，我會注意的。教授，生日快樂！”

　　斯內普的眉頭緊緊擠在了一起，生日？！啊，對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自己有多久沒有過生日了，好像自從自己和那個紅發女孩因為立場的對立分道揚鑣之後就沒有人再送給自己生日禮物了……有些恍惚，看著眼前這雙似乎蒙上了一層水霧的碧綠色的大眼，斯內普鬼使神差地接過那件十幾年後第一次收到的生日禮物。

　　“教授，你一定會喜歡的，這應該是一本魔藥書籍吧，我翻了翻，有在裡面看到蛇蛻這個詞，不過其它大部分看起來更像是寫的不知所云的抒情詩，名字也挺奇怪的，居然叫做什麼《靈魂的吶喊》……”哈利見斯內普正在拆開自己的禮物，不禁得意洋洋地在一旁獻寶。

　　“波特先生，請不要在一旁展示自己的膚淺和無知！”斯內普冷冷地掃了哈利一眼後，自顧自地開始端詳起眼前這本並不是很厚，黑金色封面的書來。

　　憑心而論，這本書的確很不錯，早期的魔藥書因為一些原因都是用一些很隱晦的形容詞來暗示魔藥的名字，這些魔藥書流傳自今早已相當罕見了，比起黑魔法書籍和煉金方面的書籍更加珍貴。這次波特的運氣真的很好，比起他聖誕送的那本不知是布萊克家哪個傢伙七年級的魔藥筆記本來說，這本書算是相當珍貴了，可以算是布萊克家的老本了，沒想到居然被一個沒眼光的波特掏了出來。

　　看著認真研讀起書本全然忘了自己存在的斯內普，哈利不滿地扁了扁嘴，圍著斯內普轉了幾圈之後依然沒有獲得斯內普的注意力，哈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鬱悶於斯內普的無視，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斯內普手中的書，偷偷看了一眼正全神貫注將精力放在了書本上的斯內普，看著那比平時更加嚴肅更加冷硬的臉，哈利咬了咬牙，一雙手悄悄地爬上了斯內普的衣袖，使勁地拽了拽，硬是將斯內普從書海中拉了回來。

　　“波特先生，我假設你應該回你的獅子窩像一隻跳蚤一樣蹦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一個教授的辦公室裡搗亂！格蘭芬多扣10分！現在，波特，給我滾回你的獅子窩去！”還不知道哈利已經搬出格蘭芬多塔樓的斯內普不留情面地驅趕某個已經和他那隻蠢狗教父一樣好動的好動的波特，絲毫不顧自己手中的這本書是這個患了多動症的波特送給自己的。

　　哈利癟了癟嘴，哀怨地看了一眼某個拿人依舊不手短的教授，從自己懷中摸出一個龍皮口袋遞給斯內普。

　　“這是什麼？”斯內普用著評估的眼光看了一眼龍皮口袋，接過來掂了掂，有些失望，看來不是什麼孤本書籍（教授，乃真是……布萊克家的東西乃就拿得那麼理直氣壯嗎？！）。

　　“魂器之一。”哈利嘴裡輕描淡寫地說出讓人驚悚的單詞。

　　斯內普正準備打開龍皮口袋的手微微一哆嗦，手中的龍皮口袋險些脫手。他反應迅速地抽出魔杖，熟練而迅速地在龍皮口袋上施加了一打以上的禁錮咒語和防護咒語，然後把龍皮口袋放到了辦公桌上，眼神複雜地看著它。

　　好半晌，斯內普也無心去研讀那本珍貴的魔藥書籍，他陰沉著臉看著哈利：“波特，你從哪裡弄到的？！你怎麼知道那是魂器？！”

　　哈利小臉微微發光，因為斯內普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了，儘管斯內普的臉色陰沉，眼神不善，但哈利相當快樂的忽略了這些（少年，原來乃的本質真的很M！）：“我在布萊克家的客廳的玻璃展示櫃裡看到了這個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就拿了回來。”

　　“哼，不愧是布萊克家，連黑魔王的魂片也有收藏。”斯內普不陰不陽地諷刺道，“波特，你怎麼會知道那是魂器，我相信以你那淺薄的知識根本無法辨別出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是什麼模樣，也無法察覺其中是否隱藏有魂片！”

　　“好吧”，哈利撇了撇嘴，攤手老實地說道，“我是在同樣的地方得到的情報，這次要求去布萊克家的老宅也是為了找這個東西，接下來它就拜託教授處理了，據說格蘭芬多的寶劍，蛇怪的毒牙還有什麼厲火之類的都能破壞……蛇怪的毒牙我試過的，也破壞了一個魂器……”

　　“你特意去布萊克老宅就是為了這個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魂器的東西？！我該恭喜你的腦子裡終於塞滿了巨怪的鼻涕了嗎？！”斯內普的臉色變得相當的可怕，“你難道以為鄧布利多在知道魂器是什麼東西之後，不會去尋找嗎？你以為他不會注意到這個嗎？你到底還要做多少的事情來引起鄧布利多的戒備？！”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哈利緩緩開口，“我不希望鄧布利多在這個時候對我戒備，我已經盡我可能地做到最好了，如果這樣依舊引起他的懷疑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我可以肯定，無論他怎麼找，他也不會找到這個掛墜盒，因為這個掛墜盒並不在它一開始應該在的位置，它是被人偷出來沒有來得及毀滅的。在我拿走它之後，那隻家養小精靈的表現說明了我在夢中看到的這個的真實性，而霍格沃茨也藏著一個魂器，因為怕被注意，我一直都沒有去動它。”

　　“被人偷走沒有來得及毀掉？！”斯內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說詳細一點。”

　　“雷古勒斯·布萊克，據說他知道Voldemort的秘密之後害怕了，偷偷地跑到Voldemort藏魂器的地方將這個魂器偷了出來，托家養小精靈帶回家之後死在了Voldemort放置魂器的陷阱裡，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這個魂器的下落只有那個瘋瘋癲癲的家養小精靈知道，它是不會說出來的，因為當它發現這個盒子丟失時也只是悄悄地在找。”

　　“雷古勒斯·布萊克嗎？”斯內普喃喃道，他依稀記得那是一個內向陰沉沒有多大本事的同事，即使在食死徒中，大家也不過是看在他的家庭背景待他客氣罷了，實在是一個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人，沒想到他竟然做出了這種事。

　　“你知道魂器放置的位置，所有？藏在霍格沃茨的是什麼？”斯內普定了定神，放棄了對那個常常躲在角落裡的小食死徒的回憶，問道。

　　“不全，夢中那些文章對於有幾個魂器說得並不是那麼清楚。在霍格沃茨藏著的那個魂器是拉文克勞的冠冕。”哈利相當乖巧地回答道，他說謊了，其實他大概知道所有魂器的位置，但是為了自己的打算，他並不打算全部說出來。

　　“說出你知道的，波特！”斯內普蠟黃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嗯……除了已經毀掉的日記本、藏在霍格沃茨的冠冕、這個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之外，那條大蛇我不知道在哪裡……戒指我也不是很清楚，還有我就知道有一個赫奇帕奇的金杯在古靈閣一個叫萊斯特蘭奇的家族的金庫裡，好像是Voldemort將它交給一個叫貝拉特裡克斯的女人保管的。”哈利扳著指頭計算著。

　　“萊斯特蘭奇？！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斯內普因為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他的瞳孔微微一縮，“我明白了，波特，如果你還有理智這種對於你來說相當珍貴的東西的話，哪怕只有一點，也不要去動鄧布利多眼皮子底下的東西，明白嗎？還有，接下來魂器的事你最好不要發揮你那愚蠢的格蘭芬多精神摻和進去，如果你不想被其他人發現你的小秘密的話。”

　　哈利在斯內普的氣勢之下拼命地點頭，表示自己其實相當聽話乖巧。

　　斯內普狐疑地看了一眼最近變得乖巧的波特，皺了皺眉，揮手將哈利趕出了自己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