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篇 第二十三章心魔初現

　　另一頭，蘇羽然看著床上沉睡中的孤兒，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悔恨，憐惜的撫摸著額發「過了今天他們應該會放下戒心了吧。」

　　汝修墨拿出玉扇，放在手心把玩「不錯，今天孤兒的一舉一動都是隨心並無刻意。」雖然不懂常事，但並不表示他什麼都不明白，能在千年內練到他這地步的，決不會是個傻子。

　　「可他應該對我們懷有戒心了。」拉了拉被子從新為他蓋蓋好。

　　扇子上每一頁的雕刻都略有不同，可淡淡的印痕相連，展開最大卻是一幅小溪兩岸春柳的美景，玉扇按照打開的大小有不同景色。汝修墨仔細把玩「我們沒真正幫過他。」

　　「呵！我知道，但現在又該如何？」蘇羽然嘲笑的看向自己的師弟。

　　「那是你兒子。」說這話時，目光卻未離開床上的他半分。

　　一把奪了他的玉扇「昨天是誰一直嚷著要孤兒？」

　　「你願意送了？」挑眉。

　　飄了眼汝修墨，那眼神有點不置可否「不願，他畢竟是我的兒子，而且孤兒生性敏感，雖然淡然的性子卻異常在乎別人對他的目光。」

　　「不是對所有人，只是在乎的……」淡淡的開口，汝修墨也有些頭痛了，今天會不會過分了？

　　蘇羽然挑眉，笑笑卻沒開口。良久臥室都陷入一片寂靜，汝修墨牢牢地看著床上的男孩，似乎想要發現些什麼，突然伸出手戳戳……

　　蘇羽然還想打掉他的手時，汝修墨已經躺下抱住自己的兒子……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蘇羽然被自己這個師弟不時出現的幼稚折騰得不輕。

　　「睡覺！」簡介表述。

　　「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壓低聲音，生怕吵醒那孩子。

　　「沒關係，我不介意。」言下之意，師兄你在這裡多餘了。

　　「我介意！他是我兒子！」蘇羽然發現，自從孤兒來了後，自己和這個師弟越來越幼稚了。

　　支撐起頭，表情神色很莫名「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他是我兒子，要睡也是和我一起睡！」一把用真元隔開他們，抱住孤兒「麻煩您回房吧！」

　　呆呆看了眼孤兒「你說得對，他需要休眠，我們走吧。」各自退讓一步……

　　太陽穴上的青經劇烈的跳動……輕柔得放下，年幼的孩兒，緩緩退出房門，合上。

　　那雙原本應該陷入沉睡的雙眼，在黑暗中猛然睜開，灰色的雙目在不見一絲光明的黑夜中，翻出妖姿……

　　果然沒有我想得這麼簡單，昨夜的測試果然……今天才是重點。

　　不過，將來應該不會再有事了。否則天天都上演一次我可是會累死的……再次合上眼，等待光明的降臨……

　　清晨是被一個大嗓門吼醒的，也就是眼前的關龍，和我一樣是門字輩的弟子。

　　那小子見到我興奮的，吼吼吼，吼到現在！你說你一個得道的弟子心這麼還沒靜下來？還有你學得是不是獅吼功？把我的耳朵給震得！

　　「小師弟啊！聽師傅說你要去和那幫小孩一起學道？」放大的臉，被汝修墨一巴掌甩開。

　　揉了揉眼睛，手上拿著糕點，這是父親讓人送來的。

　　「小師弟啊！別去了！那裡不好玩！不如讓師傅直接教你，不是更好？」又放大了，不過左臉有點腫……

　　飛掉……汝修墨接著蹲下身子幫我整理衣服。嘴裡含著糕點，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起得太早了。雖然如今睡眠不重要，但我還就是喜歡睡，這和紗烙決有關吧，畢竟這樣才更像一個人了……困。

　　「小師弟啊！如果師傅沒時間，那就讓汝師叔來教！他也沒時間，師兄來！」放大……右臉頰也有點腫……飛掉……

　　嘴巴裡的糕點被拿走，換上茶水。

　　揉揉眼「語煙。」還沒記上……

　　「等你爹幫你梳好頭。」心不甘情不願。

　　迷茫的看向拿著梳子的父親，什麼情況？

　　拉我走到椅子上，抬手一個靈決，一道光柱散開，形成橢圓的靈圈「這裡十五歲就成年了，由父親……」

　　後面的話，我都沒聽進去，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用靈決幻化出的鏡子。微風拂面，纖長的髮絲，再陽光下泛著光彩，烏黑的，黑的入骨入心……

　　那孩童，璀璨的目光中卻沒有靈動，只有深深的迷茫……我在迷茫什麼？燼孤狐？你到底迷茫什麼？

　　身後那男子，微笑著扶起一律秀髮，滿面春風，帶著一股勝利的驕傲掃了眼身邊。

　　他是誰？我的父親；

　　這裡是哪裡？天門山；

　　為什麼要來這裡？因為母親讓我來的；

　　為什麼要這麼聽她？因為她是我母親；

　　但你明白她並不是你靈魂的母親，那還為什麼？沉默片刻，因為愛我；

　　因為愛你所以便願意？是！

　　你還有自我嗎？一切都按照別人所向別人所願，那還是你嗎？不是……可我對這個世界一片陌生，不知道又該如何；

　　走出去！找你自己的生活！不能因為別人對你的關懷愛意卻放棄自我！我知道，但……我眷戀，眷戀他們的溫度。

　　那你還能做到隨心所欲無拘無束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的確不能……

　　你還是你嗎？不是了……

　　你的選擇！難道要我離開嗎？難道留在這裡就不是我的選擇了嗎？

　　不錯，如果「你」要留下的話，可是你自己嗎？良久，我知道了會考慮的！

　　靜了靜心，考慮了下剛才的情況。剎烙決練習得太快會出現心魔，這本就是意料之中，但先前的並不是心魔，最起碼我沒感到他的惡意。那他是什麼？

　　閉上雙眼的我全然不知外面發生的一切，而剛剛入定蘇羽然和汝修墨便發現。茫然地看著靈境後，閉上眼，類似於入定可又不是……

　　汝修墨立刻打了幾個靈決，卻毫無反應。對於汝修墨的功力蘇羽然最為清楚，可他都毫無辦法，只能說明要麼孤兒的能力高於他，要麼孤兒被高人所操縱了！蘇羽然想到這立刻探入自己的神識，可孤兒的靈台彷彿一片汪洋，不論他做何反映都毫無辦法！

　　收手，隆起眉頭看著這個孩子……本身的秘密實在太多了！

　　「師兄？」見他收手汝修墨立刻問道。

　　緩緩搖頭「沒事，只不過……」

　　「孤兒決不可能功力在我之上，那麼就是說他被人控制了？」汝修墨說到這自己都出了身冷汗。

　　似乎想到什麼，蘇羽然笑笑「我們應該想得太多了，這裡畢竟是凡塵，而孤兒的師傅卻是仙人。我想孤兒身上帶的那些仙器不可能會讓孤兒被小人所傷。」

　　「的確，我們是關心則亂，仙人畢竟有他們的能力。」想來是被自己的師傅叫去了。

　　蘇羽然繼續拿著梳子，安撫著華順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