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篇 第八十二章淼斌痛苦

　　「燼公子有給我選擇嗎？」俊朗的面容含笑。

　　挑眉，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人我喜歡！「只要你們不傷害到他們，我不會介入你和六皇子的爭鬥。」轉頭看向張道人「你跟我走前再讓你門中派些人吧。」既然不介入，那就不會打破你們之間的平衡點。

　　二皇子握拳放在雙唇上，掩飾笑意「燼公子想得倒是周到，我堂弟跟你走也好~」別有深意的看著秦淮。

　　可惜，後者毫無所動。

　　「你就順帶幫我和六皇子也說一下，我不會介入塵世，但要帶走軒淼斌。」放鬆了姿態的二皇子似乎也不是很討厭了。

　　「軒淼斌？」二皇子不解的隆起眉頭，片刻盯著坐在我身旁的那人「你是軒家的？」

　　「正是在下。」軒淼斌淡漠的開口，連看都不看二皇子一眼。

　　而他的眉頭卻越皺越緊，最後咬牙切齒「怪不得找不到人呢！原來那個混帳把人藏在這了！你父親和姐姐他們呢？」

　　軒淼斌閉上眼，過了很久「死了……」

　　「死了？」二皇子失聲「軒楓和軒遙都死了？」

　　軒淼斌譏諷的睜開雙目「我哥哥和我姐姐一起死的，二皇子還要我說什麼？」

　　二皇子緊緊握著拳，咬著下唇，殷紅的鮮血順著堅挺的下顎緩緩落在桌面上。

　　可，軒淼斌顯然不打算放過他「不過不是二皇子優柔寡斷，不知自己心意又如何會害得我軒家家破人亡？」

　　「我是真的愛他們！愛他們倆！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二皇子怒吼，咆哮著。

　　「愛他們倆？同時嗎？」軒淼斌冷哼「這也太可笑了點吧？愛情是獨一無二的，你怎麼可能平均分給兩個人？」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說不可能？非要我做選擇？明明！明明我是……」捂著臉，高高在上的人沉默了，可為何我卻在他指縫間發現透明的液體？

　　「你是後宮正統所出，而我們卻是小小官宦之家！又如何能得到堂堂二皇子如此垂愛？」那人的哭泣和悔恨並不能磨滅軒淼斌的痛苦，畢竟是家破人亡……

　　走到他身後，帶入懷中「淼斌，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只是愛上了，都愛上了……他不該為這點承擔罪過。」

　　奮力在我胸前掙紮「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明明是不愛！還說愛！騙子騙子！」

　　「愛情本身就是一場騙局，你相信它，它便是真的……」扳過他的身體，面對面地，抹去滿臉的淚痕。

　　突然安靜的靠在我胸膛，抬起頭「那你呢？」輕輕的，柔弱的。

　　脆弱的彷彿一片柔軟的羽毛，讓我不得不捧在手心裡「淼斌，你相信我嗎？」

　　用力點頭「信！你說要帶我走的，對嗎？」

　　呵呵，淡笑「不錯，但你不可能就因為這點而愛上我，所以你還不愛我……」

　　沉默了，可他的淚水卻沒停止過「那你愛過誰嗎？」

　　無奈的嘆息「有。」

　　「他一定很優秀……」落寞的，無法控制的落寞。

　　閉上眼，他們的身影依舊在眼前，如此清晰「他們的確很優秀……」

　　「他們？」驚慌的，害怕得。

　　點頭「不錯，他們。」

　　「那……」死死咬住嘴唇。

　　「放棄了，因為我們沒有將來……」是有幾百年或者更多的時光，活一天，在一起的日子便少一天，似乎每分每秒都沉靜在倒退中。

　　不可否認，我害怕……極度的害怕！所以……放棄，對誰都好。

　　「為什麼？」他依舊問著，不停不休。

　　「和我在一起只會害了他們……」所以我消失……離開……

　　那天，二皇子帶著悔恨懊惱離開，秦淮正式留了下來，在閣樓中找了個房間住下，而我從老鴇手中拿過軒淼斌的賣身契約以及六皇子的一封親筆書信。

　　希望我能上京為皇后瞧病，敢情把我噹啷中了。這渾水絕對不能趟，提筆就是回絕。

　　而當我再次回到閣樓時，軒淼斌已經醒了，也恢復了往日的冷漠。把賣身契約遞給他，他卻只是看看還給我。

　　無奈在一旁蠟燭上燒了它，無法忽視的瞧見當燭火碰到那張紙時他身體決裂的抖動了下，雖說極力壓制卻依舊明顯。

　　「想過去哪兒嗎？」坐在他對面，誰都無法相信清風閣頭牌的房間居然會是如此空曠。

　　月光已經升起，卻被厚厚的烏雲擋住，房中只能靠一根微弱的蠟燭明亮。

　　窗戶開著，不時跑入一陣輕風，吹動不堪一擊的燭光。虛弱的隨風起舞，曖昧的搖動妖姿的身軀。

　　「不是說過跟你走？」似乎覺得我很多此一舉。

　　為他拉了拉被子「現在契約已經被毀，你沒必要再約束著自己，將來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吧……」

　　「你只帶走秦淮？」燭光下，忽明忽暗的臉色讓我不知如何開口。

　　但我的確不願強迫他，被約束了這麼多年他的確該為自己好好活活了「難道不想為自己家人報仇了？」

　　驚張的等著我，似乎沒料到我會猜到嗎？如果不是為了家人的仇恨，你會委屈自己投靠別人嗎？

　　你雖說不知道這是六皇子的勢力下，卻也是知道是某個皇子，因此那日見我說六皇子想要拉攏只是驚訝卻不是吃驚。

　　半刻，軒淼斌諷刺的勾起唇角「六年了，我不惜出賣一切，可還是動不了他絲毫，還怎麼可能報仇？」

　　心痛他的絕望，出賣一切也包括……

　　不可控制的抱入懷中「告訴我是誰？」

　　「當今大將軍，風廓！」咬牙切齒的，怒氣和殺意讓這具消瘦的身體塊承受不住。

　　「他是誰的人？難道六皇子和二皇子都動不了？」二皇子畢竟愛他的哥哥和姐姐，所以應該會為他們報仇，而六皇子當初收下他，雖說不會很用心幫忙的。也會給對方製造些小麻煩，不然手下之人可會不服，這用人之計他們沒道理不懂……

　　撫摸著他的背，緩緩的平復他的怒氣「他是皇后那個老巫婆的人！」

　　「皇上呢？」沒道理會看著不管吧？

　　「傀儡！」兩個字言簡意賅啊！

　　「我替你殺了他吧！」既然不是任何一方的人，那麼殺了也無所謂，而且說不定還會給他們帶來些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