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篇 第二百零九章 劍宗之人
他是公羊司徒,而非旁人……
心中輕聲嘆息「在性命相搏時。」
「那時還輪得到我嗎?」無法讓人忽略的,一抹無奈「你去吧,不用管我。」
有些錯愕,這全然不是我所知道的公羊司徒,毫無自信,聲音中不再是那麼灑脫和執著。
記得第一次相遇時,他對別人的冷言冷語都不曾放在心裡,似乎對一切都無所謂。好奇的悄悄跟在他身後,卻無意間發現他對劍的狂熱。
其後,因為我比他看上去年幼,而對我又有幾分感激,所以多加庇護。點點滴滴的照顧和汝修墨、蘇羽然他們不同,完全不同。
過去我迷惑自己與他之間的感情,是因為,那份情太像兄弟之情。他如同一個兄長一般把我包容在他的羽翼之下,所以,在消失之前,我並未對他有過遐想或一絲一縷的曖昧。
可當我知道他為了我前去劍宗修行,三百年後再次相遇,那雙冷清的眼眸中閃躍的光澤,與一旁的軒淼斌多麼相似?
和鳴天看我目光全然不同,他只是欣慰和安心,只是知道自己一個生死未卜的朋友在三百年後回來而已。
所以,才在那時,我明白了他對自己的感情。
只是,還無法接受,無法轉換而已。
昨日,離尤說的對因為你們等了我三百多年,所以我感激地接受一切你們對我的情愛。
一開始的確有些,可對你更多的是尷尬,想要試著接觸你,但笨拙的一次次弄巧成拙,那無意間受傷的眼眸……
或許是從那時起,才正視這份情的吧?
紫狐破開那道劍鋒,公羊司徒卻奇怪我為何不動。
把手伸到身後「你想保護我的同時,我也不想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握住他的手,隨即一笑「我們的想法只是一樣,僅此而已。」
放開愣愣的公羊司徒,淩空站立「這招是師傅剛入仙界,同時對敵三個羅天上仙時所創。」
不遠處的冷世塵立刻聚精會神,見狀,紫狐脫手,緩緩兩旁也出現兩把同樣的劍,分別衝向那人靈坦,丹田,惠中三穴。
那人只是藐視的看向我,直接挑開中間那把劍,隨即又攻向另外兩把。
打算先發制人,第一把劍被打散,消失,而隨即另外兩把劍也分別被擊破。
剛想再次對我進攻時,卻見我早已站在他一旁用劍指著自己咽喉,這短短一息之間發生的,讓他無法想像。
驚愕的脫口而出「什麼時候?」
劍身拍向那人手背「就在你攻擊第一把劍的時候。」
紫狐的劍氣壓迫著那人的劍,在場所有人都能明顯地看出,那把三尺長的劍劇烈的顫抖著,似乎及其驚恐著什麼。
那人緊緊握著自己的佩劍一步步後退,似乎想擺脫這種困境。
只可惜……
早一步被我放開的紫狐,懸浮在半空之中,彷彿是在俯視蒼生,全身隱隱散發出那淡淡的紫色卻在那人的長劍中越發燦爛。
最終,爆發出刺眼的光茫,而那把劍卻在瞬間碎裂……
那男子雙腿突然無力,跪在地上,那殘存的劍柄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巨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碎了?這,這不可能……」
或許這手的確有些驚世駭俗,就連不遠處的冷世塵都目瞪口呆。
「是你,一定是你用了什麼妖法!」劍繡久久才從震驚中走出,見自己父親被擊敗後,自己的劍居然在眾人的眼前自己碎裂。
不顧一切的向我衝來,可還未近身便被我身上還未散去的劍氣彈開,跌倒在地。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見我一步步逼近,那人雙腳蹬地慢慢向後挪動,雙目中無法掩飾的驚恐。
蹲下身「其實,劍斷了,碎了只要劍魂還活著,便能復原。」從他手心抽出殘缺的劍柄,放在手心瞧了瞧,隨即呵呵一笑「你還挺有意思,劍意居然把潛在的劍魂呼喚出來,只不過似乎受到了些驚嚇。」吹了吹上面的劍削「紫狐收斂點。」
聞言,紫狐弱弱的躺在一旁,而此刻似乎睡了一個午覺的冰焱打著哈氣甩著尾巴爬到紫狐身上,撓撓背「打完了?真沒意思,還不如你身邊那隻狐狸有點能耐呢,還修劍者!~」鄙視得哼了聲隨即小腦袋一轉「要不你替你師傅清理門戶吧,反正那時他就不想留下劍宗了,要不是你死皮賴臉的求他,嘖嘖~那會多有意思~」其後的遐想被紫狐一把拍下。
「你,你到底是誰?」那七尺高的大男人瞪大眼再三詢問。
唇角上揚,劍宗的人,的確沒幾個見過我。從芥子空間內拿了幾塊密銀和山黃石以及一些其他東西,扔進九天烈火中,沒多久一陣光暈後,那把八尺長劍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先前那團烈火中。
散了九天烈火,把劍扔給他「我叫燼孤狐,不知各位還有何事?如果是因為我折斷了那女人的劍,事情原由我想商函會替在下重複,如果沒有其他要事的話……」掃了眼在場眾人「我先告辭了。」
「等等,還請燼公子告訴我們,為何劍重的劍會自己碎裂?」那人和冷世塵站在一起。
是平排而立,只是在細微處還是能看出,冷世塵腳尖在那人腳趾後,雙手並不是往常那樣放在背後,而是垂立於身旁。
更何況說,那人的修為……
「只是被紫狐嚇倒了而已。」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個話題,這紫狐怎麼可能與凡塵的劍相比?
那老者點點頭,算是理解,而我卻在這時堂而皇之的拉過公羊司徒的手「走吧,今天說好幫你練劍的。」
「請稍等,燼公子,我似乎還沒說你可以走了吧?」老者緩慢的跨出一步。
不知為何,身體條件反射的把公羊司徒拉到身後,臉色平靜,依舊含笑「那敢問老先生還有何吩咐?」
「你折斷了我家姑娘的劍,不論原因,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總是不對的吧?」笑意並未傳入眼中「而且你把我家的徒弟打傷,雖說修好了他的劍,可我這個做師傅的不出面似乎也不對。」
「子不教父之過,師如父,我還想問一句老先生,你是怎麼教導徒弟徒孫的呢。在場所有人都能看見,他不分青紅皂白的便下殺手,至於他那個刁蠻的女兒說了些什麼……」對商函伸出手「拿過來,我知道你當時就在用玉牒記錄。」
商函有些尷尬的抓抓腦袋,扔給那老者。
「你自己來看,自己來分析吧,我也不想說太多。如果讓我師傅知道如今的劍宗有如此多的『良才』定然會是萬分激動吧?」或許是平日所有人都對自己禮讓幾分,不論面對誰,都有一種無懼感,哪怕這人應該是冷世塵的師傅……
那老者看了沒多久玉牒,平靜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殺意,劍繡打了個哆嗦躲進父親懷中。
半響「不過,繡兒並未說錯,你又如何能證明自己的確是那人的徒弟?除了一塊玉珮外還有證據否?」右手握著玉珮,猛然用力捏碎。
死無對證?啊啊啊,別這麼天真了「老先生對自己的徒弟如此沒信心,還是說自己老眼昏花到看不出我先前所用的兩招都是師傅在仙界所創?
那老者也不惱怒,雙手負背,仰頭大笑幾聲「呵呵,很久沒人這麼對我說過話了……」
還在感嘆,紫狐突然擋在身前硬接下那人一招。見狀,打了個哈氣靠在公羊司徒身上「紫狐,佈陣吧,不把這人打趴下了,他是不相信初銳瞳沒事喜歡在凡間收了個徒弟的。」
緩緩落下眼簾,這車輪陣還真讓人有些吃不消,早知後面還有個BOSS在,先前擊敗他們時就不耍花巧了,那兩人完全沒到需要用仙陣或師傅教我的仙界招式。
暗中打開混沌之源,吸收四周靈氣轉換為本源支持這仙陣,所說毫無防備之下這麼做,極其危險,但公羊司徒應該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的吧……想到這,不由輕笑。
為了讓他能更深刻的感悟劍宗奧意,這次並未讓公羊司徒離開我,雖說施陣者並未待在陣內讓陣法有些薄弱,可我想這次應該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吧?
掃了眼前方不遠處的陣法,已經吞滅了那老者。
狂風颳過後,四周再起劍鋒,這次用的劍陣就是先前對那個劍繡所用,只是不知換一個人結果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