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卷 第四百三十章 師傅故人
「還有一個時辰就到魔肖天。」昏昏欲睡時,身後的東陵破天推了推我,出言提醒。
右手狠狠揉揉臉「我知道了。」整理了下被風吹開的衣襟、淩亂的頭髮,狠狠咒罵「真他媽的不想去!這群老不死的全都吃飽了撐著!」
「呵呵,孤兒,其實你不想去,完全可以拒絕。」東陵破天從後接手,替我整理。
深深吸了口氣「我沒權力拒絕。」完全沒權力也沒實力啊~按照那群老不死的想法,只要我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就不會放過我。
「你,自己小心吧。」破天的手頓了頓,話語摻雜著濃濃的不捨。
「嗯,」起身站在冰焱的背上,右手劈開世界「羽然,進來吧。你們也都送到這就夠了,後面的路我想自己去。」
「好。」離尤並沒戀戀不捨,反而爽快地拉起看向別處的東陵破天「我不希望今日是永別。」
「不會,我也不允許自己永別。」不說矯情的話,也說不出自己愛他們愛得快發瘋,所以才不想去冒險,甚至連飛昇都不願意。
「走吧。」東陵破天轉身拍了拍蘇羽然的肩「走吧。」
一連兩個走吧,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苦。
他們也絕不想我去,冒險的事,他們決不會讓它發生在我身邊、身上,可一次次事與願違。
這次前往神殿,我在他們身邊的日子還有多久?
望著東陵破天和離尤的背影,心裡的忐忑和不安讓自己控制不住地顫抖。
大丈夫,何必扭捏這份情懷?
誰說這句話的?真他媽的不負責啊……
當半空中只有我獨自一人的身影時,那份淒涼~呵呵,好像被全世界都拋棄一樣。
說不清意味的搖搖頭「紫狐,我們走吧。」
黑紫色的劍身隱隱發著光芒,挑高眉頭「你問我什麼?往哪邊走?你問我,我問誰?破天他們又沒告訴過我!那怎麼去?東南西北我都分不清!指南針?我連根針都沒帶!不讓當場給你做一個!星航碟?我連指南針都沒,這麼高級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有?就算有,裡面也絕對沒有任何魔界的地圖!……算了算了,我們先把羽然找出來吧……」
於是,就在告別的一分鐘不到,我再次把蘇羽然從世界裡請了出來。看著他抽搐的唇角以及萬分擔憂的目光,仰頭看著碧藍碧藍的天空~
其實吧,今天天氣不錯……
第一個來魔界,最後一個到。
蘇羽然在山下時再次回到世界,在確定我能安全上山而不會迷路後,轉身走入世界時疑惑的問了我句「當年你是怎麼找到天山門的?」
鄙視的掃了他眼「我就算不知道,難道連問都不會問了?」
優哉遊哉的爬上山,一路欣賞魔界的風光,最後還是在半山腰的時候,看著那晚霞時被幾個老頭架上山頂……
昕廂徊坐在一旁的涼亭打坐,而此時,卻讓我遇見幾個熟人。
佛界、妖界、魔界、仙界、鬼界五界共有三十七人,其中仙界人數最多,鬼界最少。
摸摸鼻子「早知如此,我就把修羅帶來了……」
「孤狐,我們又相見了。」婆雅稚抬手對我打了個拱。
「婆雅稚怎麼是你和轉輪王?」有些驚愕,就我所知,他們並不是鬼界最為高強者。
「原本該是前修羅王,而我只是代替他前來。」說起那人,婆雅稚還是有些化不開的苦澀。
抿著下唇「修羅現在很好。」
「很,很好?」婆雅稚驚到了「他還活著?怎麼可能,我們看著他……」
「他的靈魂附在玄珠上,現在只是沒有肉身,等我修煉到一定時日,便可為他重鑄肉體了。」只是那人還是不敢面對我。
因為夏目的死一直感到無邊的愧疚,呵呵,其實堂堂修羅王又怎麼可能在乎這些?在乎一個小女孩的生死?
更何況,他的生便是從鮮血中爬出來的。
只不過,因為夏目是我所在乎的妹妹,因為他幼年全族慘死在他身前,因為……他在乎我,所以才鬧成如今的地步。
我又何嘗不知?我又何嘗怪罪過他,只是不論怎麼說,都蒼白的徒勞。
「我王,就拜託你了……」婆雅稚眼眸的誠懇讓我感到微微的愧疚。
我不能給與的東西太多,而他們要負擔的也太多,整日提心吊膽的……
「嗯,我會給他幸福的。」笑容有些牽強,轉向我的繼父「我母親怎麼會讓你來?」
「因為聽說你回來,她便讓我必須來助你。」慈愛的抬手撫摸我的頭髮「你媽媽很掛念你。」
「你一切小心,我不會有問題的。」瞭解的點了點頭「別讓她剛和你結婚就又要找下一個對象了~」
祥和的笑容忽然僵住「我不會給她機會的!」
鬼界來的便是他們兩,而妖界內居然還有原本該在仙界的鬼者,以及子書落帶我見的那人以及妖王還有其他四人。
那人見我目光看向他,轉頭對我露出淺笑「我不去,只是來替你送行。」
這倒讓我有些奇怪「替我?」
「是的,」垂下眼簾含笑點頭「我會不日便要飛入神界。」
四周幾乎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一息,不可思議的看向那人。
「恭喜,需要我助你嗎?」對於神助,我出於本能的渴望瞭解。
「不必。」緩緩搖頭「需要我為你給她帶話嗎?」
他,是指……「你認識家師?」
「有過一段孽緣。」那人說得輕描淡寫。
我聽得卻有些驚心動魄,包括一直保持沉默的昕廂徊也猛地抬頭看向那人。
孽緣,孽緣……其實這沒什麼,兩人有仇也算孽緣,我為什麼要往那邊想?但如果兩人有仇還會叫的這麼親密嗎?
或許是察覺到我糾結的眼神,那人輕笑「便是你心中所想。」
忽然,有一種暈厥的衝動。我怎麼也想不到,也無法想像,我的師傅,初銳瞳會有一段風花雪月!居然還是和妖族的?似乎還是……我本宗?
「我和他從相識到分別不過十日……」黑髮淺藍色的衣衫,低垂而又惋惜的落寞「但那十日卻是我永遠無法遺忘的時光……」
師傅!你到底做了什麼,才十天就讓人對你唸唸不忘十幾萬年?
「我,嗯。」想了半天,其實往日的確有很多話想對這個不怎麼負責,卻又老是掛記我的師傅說,但真到這時候,又說不出口……
「呵呵,沒關係,想說什麼便拿玉牒記入下,我不會看的。」玩笑的話,卻從那人口中說出,便帶上了風華絕代的滋味。
這麼個妙人,師傅你到底為什麼不要人家呢?
躊躇的拿著玉牒,真是一句也說不出,最後還是嘆息著放回「你直接替我帶話給他,說我想他這個不負責任的師傅了。」
那人還是在笑,但那笑聲中多了一種說不清的意味「好,我替你帶到。」須而轉身「我走了,燼孤狐……」
直到消失,我都不知那人到底是誰,叫什麼。
這邊燼孤狐在探索著自己的旅程,而另一邊呢?那對燼孤狐來說完全陌生之人呢?
他又會如何?再見到心儀之人又會發生些什麼?他和初銳瞳又會說些什麼,或者說……發生某些不得不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