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卷 第四百一十一章 尋到的卻……
沒有休息,沒有停留,一連飛了半個月……
氣得我都快牙癢癢了,他才忽然停下來說,還有半日就到,我們先休息。
那好,那非常好,到時候,咱們生死不往來!
找了條河,下水梳洗。那人卻乾脆和根木頭一樣,豎在我旁邊!
很無奈的決定旁若無人的接著清洗,他卻大步走到我身旁,捏住下顎「這個這麼幼小的狐狸,絕不可能有你這樣的修為。」
他是說我能跟他一起飛上半個月~
即將見到汀言,心情也好上不少,也不在意他的動作「等看到汀言以後再說。」
「現在!馬上告訴我!」捏住下顎的手,轉而卡住咽喉。
垂在大腿一側的左手,悄然捏了個劍訣,紫狐安安靜靜的躺在那人的咽喉「你連姓名都沒告訴我,說實話,就您老的性別我都不清楚,我憑什麼告訴你自己的事?」
掐著咽喉的手指用力,紫狐也跟著逼近。
忽然那人鬆手「好,等見了他再說!」
傍晚,當這個一身絳紅色的大俠,遞上自己的簽名帖,被一群人恭請到府內,而我卻低著頭尾隨其後。
一路上管家熱切的告訴大俠,自己主人去了妖王那兒,最起碼要到後半夜才能回來。
後半夜?全身冒出冷汗。
那人淡淡掃了我眼,似是詢問。
「等!」沉下臉色,坐在涼亭之中,仰望那輪剛剛浮現的紅月。
「你認識他?」大俠拿著酒杯問道。
沉默,一直不曾說話。那人似乎也發現我的心情不對,起身走到涼亭邊的柱子旁。
半個時辰後,管家才來告知,這姍姍來遲的主人,到了……
大俠起身恭迎「汀言,我這冒昧拜訪還望海量。」
在聽到腳步聲時,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顫,卻並沒有著急著出現。
「哪裡,鬼者來訪,真是讓我這倍感光輝啊。」汀言徐徐走來「聽說與你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朋友?」
在瞧見汀言的瞬間,真的感覺是……心都涼了。
裸露在外的鎖骨上那星星點點的痕跡,如果你和我說是蚊子咬的,我肯定會抽死你!
「哦,其實是他來找你的,我不過是受了他的恩惠,所以一路送來。」鬼者放下酒杯淡然的說道。
「那人呢?」汀言坐在他對面,也就是我現在站的對面。
「他啊~」鬼者回頭,看向我這邊。
而此刻,我也從陰影中走出,手上拿著酒杯,想要怒火中燒,但卻又努力壓制「我來找你了……」
「孤、孤狐?」汀言激動的起身「你怎麼才來?」
「才來?」大步走上前,放下酒杯「或許我是不應該來吧?」
汀言愣了愣,隨即明白「難道你要一隻九尾為你守身如玉六萬年還不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一把掃過桌面「你知道現在多久了嗎?距離上次我們相見已經過了五百年了!這五百年你在哪兒?如今來見我,卻又帶了一個人來?這是什麼意思?冰焱說,我離開仙界的時候,你下一刻就來了!為什麼五百年後你才帶了一個人出現?」
「別告訴我夏目,過去沒告訴過你們,我在跨入一下一個新界的時候都會沉睡!那次在仙界我正睡了六千多年!」甩開他的手臂「我半個月前醒來,立刻就來找你!你卻呢?別告訴我這些痕跡是自己弄上去的!」
「我才不信你居然會讓人護送而來!哼!」汀言沉下臉色「鬼者可是妖界出了名的美人啊~怎麼燼上仙不動心?」
被點名的鬼者那酒完全是喝不下去了……
「好!就算我對他起了非分之想,那也與你無關!」狠狠摔下袖子「用你上次的話來說,我們永生不見!」
「等等等等,」鬼者一連等了好幾個等,攔下我的去路「我覺得你們或許應該坐下來先談談?」面無表情的那張臉隱約有些無奈「廉星,我醒來時事在巨鯨的食胃內。雖說燼兄比我早些,但絕不會早很多便是了。」
一張僵硬的臉,做著和事佬的事,怎麼看怎麼怪異……
汀言似乎打算把那鬼者瞧出一個洞「我聽聞鬼者消失三萬多年,為何會被他找到?」
鬼者有些尷尬的幹了口氣「為了躲避那些仇家,我潛入巨鯨的食胃內躲避,在那裡陷入休眠。」
汀言轉而看向我「真的不是……」
「你現在倒質問起我了?我還沒……」怒火中燒的話被鬼者一把攔下。
「真的沒有!」鬼者替我說了。
「那好,你跟我來。」汀言知道是個誤會後,立刻軟了下來。
目光一直遊離的眺望遠處,故作沉思。
「去吧,先去把事情搞清楚。」鬼者緊鎖眉頭「然後告訴我你的修為到底怎麼回事。」
冷冷的掃了他眼「他不是叫你跟過去的嗎?」
鬼者一時氣急「你別不識好歹!」
汀言立刻攔在我們之間「鬼者上人,你別生氣,孤狐是在其我相信你而不信他。」
咬牙「人我也見到了,你現在也好好的,我回去了!」
「孤狐,你別像夏目說的那樣有事沒事給我鬧彆扭好不好?」汀言吸了口氣「我們進去先把事情說清楚了!還是你想在這裡我們吵吵鬧鬧?讓整個妖界明天就知道廉星為鬼者上人和初銳瞳的弟子爭鋒相對?」
「你是那人的弟子?」說著,鬼者眼前一亮。
瞟了他眼「我師傅的確來過妖界,但也不至於……」
「你師傅當年把整個妖界都翻了過來,只是你的名字被我和子書落有意的情況下壓了下去。只是知道初銳瞳有了一個弟子,卻不知那人是誰。」汀言緩緩靠近,拉著我的手。
「哦……」頭還沒點下。
那鬼者立刻激動得拉住我另一隻手「走,我們出去比試比試。」
木訥的轉頭看向汀言「是不是因為鬼者是武癡,你才相信他的話?」
汀言但笑不語。
手腕被鬼者拉得有些發麻「今天不行,很累,過幾日我定然陪你切磋切磋如何?」
「什麼時候?」有些不耐煩地放開我的手。
「就這幾日。」看向汀言「這幾日我們暫且住在你這,方便嗎?」
「我讓人幫你們安排房間。」他頷首。
「既然如此,汀言你是否現在該給我解釋一下了?」忽然毫無預兆的沉下臉「我不希望再聽到什麼藉口!也別逼我現在就去妖王那兒走一圈!」
汀言張了張嘴,垂下頭「對方,畢竟是妖王……」
「所以你就答應了?」好笑的倒退一步。
「你又不是我,如何知道我的苦處?」汀言抬頭,目光卻隱約有了淚水。
「汀言,你知道我對你更多的是縱容,如果這事情發生在子書落身上會有什麼後果,你比誰都清楚吧?」緊緊抿著雙唇「當年你不肯放手,我憐你。不論你做什麼我都依著你,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搶走了子書落,對你有所愧疚。但這痛苦又何嘗不是你自尋的?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你不在乎妖界的這些,妖王又有什麼可以威脅你的?打不了你去魔界,打不了你來找我。」
「我來找你?我的自尊放得下嗎?被一個人用身體威脅了,我不從,然後跑來找你?子書落怎麼來的?我又怎麼來的?我能受得了?」汀言冷笑「我又算什麼?我們又算什麼?燼孤狐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側頭「那好,我們現在就回去,我們重新開始。」
「我們有個開始嗎?」汀言嘆了口氣「子書落在你身邊的樣子,的確過去的我無法想像,但你也把我和他對等了,我不是子書落,這麼好糊弄。」
「汀言我什麼時候糊弄過你了?」這倒是我愣住了。
「沒有嗎?那好,我問你,我為什麼要和你走?以什麼身份和你走?」過去的含蓄溫存一掃而至,取代的卻是憤怒。
「我以為自己來找你已經夠明白的了!」雙唇抿得發白,身體也微微顫抖。
「如果不是夏目臨死前讓你來找我,你還回來嗎?」汀言喝道「說心裡話!」
張了張嘴,這點,我不知道……從來沒想過……
「你是為了別人來的!根本不是為了我,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從我們認識起,你就一直在可憐我!根本不是愛我!我又憑什麼和你走!」細長的眼睛含著水霧。
耳旁帶著轟鳴,臉頰發燙,先前那巴掌,真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