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始卷 夏目的故事 2
豔紅色的裙襬隨著那少女纖細的腰肢而舞動,他身旁的男子並未流露出任何迷戀之色,眼神中有的只是一種淡淡的回憶和緬懷。
他在回憶什麼?緬懷什麼?或許他身旁的少女知道,可如今這位美麗的少女卻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在那有著永無止盡衣裙的白色衣櫃上。
那男子狠狠揉了下眉頭,大步走到衣櫃前,拽住對方的手腕向外一拽,把那少女從衣櫃前帶出來。面無表情的掃了眼腳下已經被他們踩的淩亂的衣服,稍稍無奈的嘆了口氣,代替那少女走到衣櫃前。
與你少女的哥哥相處幾十個創始日,而與自己身旁這位少女相處也有幾十萬個創始日。先認識他哥哥,從而再認識她。
兩人從外貌而言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但只要靜靜地相處幾日,更會讓所有人都明瞭,他們是兄妹,而且是何等相似的兄妹。
有著一樣倔強的脾氣,有著一樣固執的性格,有著一樣花心卻又極其矛盾的專情,也有著對方物保佑感恩的心……
自然,還有對自己足夠的狠毒,對自己異於常人的冷漠。
這讓他印象最為深刻的,也是無法理解的。
但,他同樣也必須要承認,這是他們家中的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吸引點,每每瞧見他或者她關懷的目光轉而對自己所要面對的冷漠無所畏懼,這前後的差異依舊讓人難以忘懷。
這有著一種被關懷,被特殊照顧的感覺,自己才會在年幼時便留在那人身旁,並一直流到如今吧?……就算心中早已明瞭,這只是他們家中的一種表現方式,一種生活模式後。他還是無法擺脫這種被一個人重視的感覺。
沒有人,當真沒有人能擺脫這種目光和無形中的照料。
只是,他與旁人不同的是,自己留下不是成為他的愛人,而只是單純的朋友,或者說……保姆?管家?!
該說自己是完全不貪心還是說,旁人太過於貪心,想要他那種溫柔單獨佔有,只可惜,想要留下的人太多太多。最終又不肯放棄,留在他身旁的人,只能默認旁人的存在。
燼孤狐,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麼?
在人間,是人人得以誅之的半人半妖;在仙界,所有人都窺視初瑞瞳所留下的修煉法門;在神界,則是一個叱風雲的人物;在這,屬於他的世界裡……他則開始不在屬於自己。
想到這,那個男人開始煩躁,稍稍隆起的眉頭表現著自己不悅的心情。
他重複著先前那少女一樣的動作,拿起,拋下,再拿起,再扔下。反反覆覆反反覆覆的……
「找不到嗎?」空靈而迷茫的聲音在他身身後響起。
那人渾身緊繃,下意識的回頭,那美麗而空靈的眼眸,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自己。
微微捲曲的髮絲散落在豔紅色的裙子上,淚水似乎如同開了閘的洪水,顧著消瘦而突起的顴骨流向纖細的下巴,最終落到豐滿而突起的雪白胸脯上……
她像一個娃娃,一個漂亮卻沒有靈魂的娃娃。
現在自己或許明瞭為何那人要在死時留下那句話,帶走她或許並不是殘忍,而是一種恩賜……
從衣櫃中再次拿出一件衣服,鮮紅色的裙襬,吊帶的衣裙,簡單而不規則。
遞給那少女面前,撇過頭,避開她的眼睛:「就這樣吧。」
那少女的目光從他身上轉開,落入那件衣服上,隨即展露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如破曉時分的暖陽,依舊寒冷,卻帶來了點點的希望和溫暖。
她緩慢的點了點頭,似乎並不在意身前有著另一個男子,手柔軟的彎曲到後背拉開衣裙的拉鏈。
那男子尷尬的撇過頭,不敢把目光落在那少女的身上。
他知道,如若是往日,只要是那人還在時,這少女別說敢這般做,就是旁人目光落入他身上多看會兒說不定這位小姐都會以心情而來決定如何對待懲罰對方。
只是,眼下那少女卻絲毫不避嫌的當著他的面寬解帶。
沒有她所在意的人了,自己如何也無所謂……
當拉鏈聲再次響起,試探的把目光投向那少女。
微卷的髮絲被她隨意的紮在腦後盤成一個小小的發髻,劉海在兩頰垂落,遮蓋住稍稍寬出的臉頰。
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少女時,便覺得她屬於可愛類型的,畢竟這丫頭臉蛋圓圓,眼睛圓圓,鼻子圓圓,嘴巴也圓圓,似乎聽他哥哥說,當年還小的時候就練身材都是圓圓的……
可如今,這少女依舊十七八歲的模樣,可卻全然變了個樣……
嫵媚而動人,嘴唇豐滿而稍稍上揚平添幾分俏皮,鼻子似乎隨著她逐漸增長而挺拔,眼睛則最為動人之處……
簡略的衣著覆蓋在消瘦卻凹凸有致的身體上,那是一種成熟女性特有的美感,這少女有,而且更為具有誘惑性。
這點誰也無法否認,她就算沒有如同他哥哥這般出色的外貌,可以就有著他哥哥一般獨特的吸引處。
腰,盈盈一握,隨著她緩緩走來的步伐,那並未紮牢的髮絲擺動著搖晃著。
「哥哥,你在等我了……」雙手撫摸著身上的衣服,那少女的淚水不在落下。似乎有著無限懷念的眷戀,似乎沉靜在對往一幕幕的回憶中,那少女輕輕的開啟雙唇述說著:「他,最為喜歡我穿紅色。在我們還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時,他便愛給我買紅色的連衣裙。那時,我喜歡黑色或白色,倔強的不肯。但當他離開後,我才逐漸明白,這紅色是最為溫暖的色澤。」優雅而緩慢的腳步走向鏡子前,那少女輕輕撥弄著額前的髮絲,嫵媚而動人:「他說,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但是喜歡我穿那紅色的衣服,他都喜歡……可偏偏自己不愛穿。只哥哥不知,這紅色穿在他身上,卻是……」
「太容易出事!」那男子下意識的開口反駁。
少女一愣,卻並沒流露出任何不悅,反而笑著點頭:「的確,太容易出事……」緩慢的吐出一口氣:「我從出生期,家中父母便過於冷漠,沒有給孩子太多的親情。可我們卻又異常的渴望感情,不單單只是親情,所以有任何的感情我們都渴望著。哥哥在那時便開始時不時的照顧我……照顧當時在那世界顯得格格不入的我。進入修真界後,我的生活,生命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照顧著我的人,依舊照顧著我,保護著我的人,依舊時刻守在我的身旁……」
淚水再次破開閘門,那蒼白的臉頰上落下一條淚痕。不知為何,這次的妝容卻被淚水所破壞,黑色的眼線不再完整,反而被淚水帶下一條深深地,瞧不清是否還存在的虛線。
蒲蒲的脂粉也被衝開,只是脂粉下的皮膚更為蒼白……
他僵硬的撇過頭,心中不知為何產生一種恐懼,總覺得眼前這美麗的少女早已不是人,她的生命早已離開了這具身軀,留下的只是一堆骨骸和內罷了……
殭屍?或許是,但他卻覺得眼前這美麗的少女身穿紅色豐服,像極了她自己過去所說的殭屍新娘。
當他再次回頭看向那少女是,她已經轉身走向房門。
門外的冷風忽然灌入房內,呼嘯著述說著這個世界的被竊。
「真的,消失了……」那少女僵硬著脊樑,渾身卻瑟瑟發顫「這個世界在哭泣,為自己已經消失的主人而哭泣……」
原本明亮的天色忽然暗沉而壓抑,四周不在有蟲鳴鳥叫。
「不,不可以,絕不可以……」那少女嘴中喃喃的,癡呆呆的重複先前的言詞。
便在他身後男子即將靠近她的,不顧一切的向神殿外衝去。
她邁開雙腿飛奔著,只是單純的用雙足奔跑在空曠的神殿內。
寧靜毫無人氣的神殿中傳來那少女沉重的喘息和高跟鞋落地的清脆聲。
那紅衣的少女不顧一切的狂奔,裙襬隨著她的腳步而起起落落,在風中飄舞四散著,彷彿在追逐那不知自己到底在追逐什麼的少女。
來到神殿外,她喘息著看著城門外蜂擁的臣民,巨大的人群卻有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沉靜。
那少女撩起裙襬,不顧危險的一個個階梯向下奔跑,跑下樓梯,跑向城樓……
某餃子:夏目,你文藝了。
夏目:哼哼我一直覺有文藝的細胞,只是你不曾發現,不然有怎麼能挑的出我哥身後那群美人?
某餃子:……當我沒出過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