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得出
地下,盧櫟在水深火熱中與人鬥智鬥勇;地上,沈萬沙揉著眼睛,好像不相信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趙杼竟然……他竟然兩隻手握住兩根鐵欄杆,怒吼著往兩邊拽!
這鐵欄杆顏色泛白,應是加了精鋼,堅硬程度可以想像。一個人武功再高,世間也總有武力不可及之處,沈萬沙覺得這鐵欄杆,趙杼應該拽不開。
他應該與摘星商量,怎樣一起出力打破這牢籠;或者沉下心思考,找出機關;再不濟,外頭還有暗衛隊,知道平王出事,一定會過來相救,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可他現在像瘋了似的,握住鐵欄杆的手指泛白,額上青筋鼓起,怒吼的聲音高亢渾厚,似能撕破蒼穹!
更嚇人的是,那兩根鐵欄杆,竟然真的慢慢彎了!
這這這太可怕了!這是人能做到的事麼!
沈萬沙嚇的緊緊拽住赫連羽袖子。
赫連羽雙目微睜,眼睛內滿是震驚,之後濃濃敬佩升起,「果然是平王。」
他正想辦法解困,趙杼已經直接動手,還非常漂亮!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趙杼。對他來說,趙杼很強大,但他也不差,身為墨脫王子,從小接受精英教育,自認各方面都很強,在趙杼面前從來沒有過任何類似自卑,我不如你的感覺,但這一次,他有些慶倖,幸好墨脫的敵人都在西邊,從未與大夏為敵……
掰彎精鋼這種事,他從未見任何人做到過,可趙杼做到了。他明明與趙杼交過手,知道趙杼武功深淺,可趙杼就是能做到這種他想像不到的事。
是運氣?是武力本來就能達?
不,赫連羽以為,這是毅力。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若一個人總能突破外界想像,那麼這個人……一定是任何人都惹不起的存在。
赫連羽長呼一口氣,也不找機關了,乾脆過去幫趙杼拉那鐵欄杆。
沈萬沙傻眼了。他眼睜睜看著那兩根欄杆彎曲的幅度越來越大,最後,到達足以令人通行地步。
「沈萬沙!」
沈萬沙下意識應了一聲,抬頭對上趙杼不滿的眼神,「過去!」這聲音有些可怕,沈萬沙下意識抖了一下。
「小沙,」赫連羽溫切的看著他,「你先出去。」
沈萬沙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剛剛走神了,趙杼應該是叫了他兩聲,他沒回答,趙杼才不高興。
他呼口氣,立刻跑到欄杆前,彎身鑽過去。
是,今日他的確看到平王趙杼的另一面,更強大更震懾,但盧櫟尚在危險中,沒有時間給他發呆,他已經很弱了,不能再壞事!
「啪」一聲,沈萬沙兩隻手打在臉上,眼神堅定,「王爺,要把護衛隊叫過來嗎?」
平王已經從欄杆裏鑽過,邊走邊活動手腕,「已經來了。」
他話音一落,外面傳傳來聲響,洪右邢左都進來了。二人看到精鋼欄杆,目光一厲,「王爺!」
「找機關,」趙杼眸色疏淡,散發著無形戾氣,「王妃已被歹人控制。」
「是!」
……
兩邊對答時,赫連羽已經自動自發的找機關了。但在此之前,他首先做的,就是把牆上那朵金色曼陀羅給破壞掉,「此物致幻,我們到這裏後注意力有所下降,大約是拜它所賜。」
另外,這個房間感覺很有些詭異,或許還有其他不瞭解的神秘之處,赫連羽提醒眾人小心。
趙杼目光陰寒,雙拳緊握,度日如年。只要想到盧櫟有可能會受苦,受傷,哪怕只一瞬的時間,他都覺得等不了。
他相信赫連羽本事,此人在破解機關方面,的確稍強過他,尤其是在他不能冷靜思考的現在。有洪右邢左幫忙,赫連羽一定能找到機關,但他等不了……
一刻也等不了!
趙杼走到盧櫟消失的地方。
此處靠牆,地上正好是一塊大大的方磚。他知道盧櫟是別人開啟機關擄走的,但他不確定這機關在牆上,還是地下。他冷哼一聲,雙拳瞬間發力,朝前一擊——
『嘩啦』一陣響,牆體壞了,灰塵四起。
沈萬沙站的近,被嗆的一陣咳嗽,心內充滿驚訝,平王想幹什麼?
赫連羽有些不贊同,走到趙杼跟前,「若遇機關,可能會有危險。」
趙杼沒說話,眯眼看著面前損壞嚴重的牆。
這面牆牆內的確有空間,但空間太小,不足以使人站立,所以應該不是這裏……趙杼退開兩步,視線下移,落在地面方磚之上。
「找不到機關,擔憂危險何用?」趙杼唇角弧度詭異,陰森又恐怖,仿佛地獄裏索命惡鬼,「既然找不到,本王便砸一個出來!」
沈萬沙看清楚趙杼要幹什麼,驚懼的提醒,「小櫟子剛剛是在這裏被擄走的!如果你砸開地板,傷到小櫟子怎麼辦!」
趙杼一言不發,直接拿出自己武器烏金鐧,運足力氣,朝地上狠狠一砸!
赫連羽拉沈萬沙退開,同時低聲提醒,「別人抓到盧櫟,定然不會停駐原地,現下應早已轉移。」遂平王如此,傷不到盧櫟。
「嗯……」沈萬沙想明白,暗自提醒自己所有人都比他聰明,最好少說話,別誤了事!
地板被趙杼暴力砸開,果然露出一個幽黑洞口。而且與赫連羽提醒相同,與這洞口一起出現的,果然有殺機!
先是淡青毒煙突然噴發而發,在空氣裏散開。
停頓大約五六息時間,在所有人微微放心,感覺安全後,大批箭雨突然襲來。箭雨不但從地板下黑洞射出,還從房間各個牆壁裏,甚至房頂上一起射出,讓人防不勝防,且無處可逃!
這要換了別人,不說九死一生,想不受任何傷的逃出,根本不可能。可現在房間裏,是大夏無所不能的平王,帶著身邊最精尖的暗衛!赫連羽又有一身別人望塵莫及的輕身工夫,睿智的頭腦清明的視線,就算有沈萬沙這個不會武功的,他們也能安全保護住!
這個瞬間的經歷幾乎讓沈萬沙畢生難忘。
先是肉眼看到顏色詭異的青煙飄散,他被赫連羽捂了口鼻;緊接著四面八方淬著毒泛著閃光的箭雨襲來,他立刻視野模糊,身體被赫連羽抱著上上下下來回顛倒……
他看到邢左洪右並肩而行,身體轉著圈從地上飄到空中,又從空中落到地上……迅速轉動中,他幾乎看不到二人的臉,只聽到清脆的刀兵撞擊聲,箭雨被他們一一掃開……
而趙杼……手握烏金鐧,單手幾乎將鐧身耍出花來,肉眼只能看到其鐧身殘影。他隨意跳動兩下,就擊退了前後左右,以及上前射來的箭矢。
甚至還有餘力幫赫連羽的忙……
一通兵荒馬亂後,這波危機過去。
沒一個人受傷。
趙杼看了赫連羽一眼,率先跳進地磚下麵的黑洞。
赫連羽無奈搖頭,抱著沈萬沙一塊往下跳。趙杼那一眼的意思,他很明白。這樣暴力破壞機關,的確會遇到一些危機,但以他們實力,足以平安度過,速度還會快上很多。
若等他找到機關,破解,雖然事情也能順利,到底時間會耗的多些……他心內長歎一聲,是自己著相了。
地下很黑,但除了沈萬沙,大家都會武,夜視能力不錯,立刻看到了密道。
趙杼退後一步,將腳底踩到的玉扣拿起來,墨眸內戾氣翻騰,「盧櫟曾在這裏。」這是今晨胡薇薇給他親自搭配的掛衣玉扣!
……
趙杼暴力破壞機關的動靜不可謂不小,擄走盧櫟的扳指男很快聽到了消息。來報信的人並沒有避著盧櫟,所以盧櫟也聽到了。
扳指男聲音微沉,仿佛難以置信,「這麼快?」
報信人聲音微抖,好像很害怕,「平王……掰彎了精鋼欄杆,擊碎了牆壁,砸爛了地板,避過了暗器,還差點發現小的……現在他們已經進入密道……」
「慌什麼!」扳指男冷笑一聲,「他想找到我們,還早的很。」
「那這裏……」
「這裏啊……」扳指男彎下身,輕撫盧櫟臉頰。
盧櫟轉頭側開,又被他箍住了下巴。
「你男人來找你了呢,真快啊……」
盧櫟閉著眼睛,沒說話。
之前與這個男人對話幾乎消耗了他所有精力,他現在不但渾身酸軟無力,還頭痛欲裂。盧櫟猜大概不用多久,他就會徹底暈過去。
讓他心安的是,剛剛的問話過程,他並沒有透露太多資訊,他扛住了。他讓對方相信,他的確看到過藏寶圖,但其實手裏沒有,就算身邊有人手裏有,他也不知道,放在哪裡更不知道。
現在,趙杼來找他了……
盧櫟心內一鬆,再沒有竭力應付這個人的想法。
「這麼漂亮可愛,真讓人捨不得放開……」男人拍拍盧櫟的臉,力氣略大。
很快,男人的手離開,朝身邊下令,「我們走!」聲音低沉冷戾,頗有威壓。
有人小心提問,「不……不帶他了?」
盧櫟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自己。
扳指男冷冷一笑,「帶著他,就別想跑了,平王擁有的,可不只是嚇人名頭。」
「那……不滅口?」
「他還有用。而且我今天目的,已全部達到……」男人的話突然變的清晰,盧櫟知道,他應該是轉過身,再一次接近自己了。
果然,下一刻喉間一涼,鋒利刀刃劃過頸間,有清晰聲音傳入耳內,低緩又輕柔,像在哄誘,「出去後記得乖一點……我能找你一次,就能找你第二次,記住現在的感覺,下一次,還要這麼聽話,否則……」
否則之後的話這人沒說,但盧櫟想像的出來。
先用特殊藥物控制,再進行權力威懾,之後一步一步,讓他在恐懼擔憂中度過漫長的問供時間……大部分人在這種情況下,對於施加給自己各種壓力各種驚懼情緒的男人,會產生心理性恐懼,等這人再出現時,不說唯命是從,反抗肯定是不敢的。
所以這個人沒有殺盧櫟,也沒有給他用刑,用毒,他對自己手段很自信。
可惜他低估了盧櫟。人生的每一段經歷都不會沒用,上輩子疾病留給盧櫟的,除了很多用來學習各種知識的空閒時間,還有強大的忍痛力和頑強的精神。
每一次病危,他幾乎都靠著自己內心信念撐過去,兩廂對比,剛剛那麼難受真算不得什麼大事。他的知識,他的頭腦,都不會放棄,只要他堅持……只要他能堅持!
盧櫟努力豎起耳朵聽著,確認附近的人全部離開,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可手上力道實在撐不住身體,他摔下了床。
他知道趙杼最終會找到他,但他亦知道,從洞底被抬到這裏時,拐了無數個彎,趙杼尋找他,需要時間。若他能發出些聲響,這個讓彼此都煎熬的時間就會縮短。
……
趙杼已經毀了第十個拐彎處的牆。
沈萬沙早已適應黑暗,深深窩在赫連羽懷裏,被趙杼煞神的姿態嚇的夠嗆。
趙杼現在心急的不行,他根本沒耐心等赫連羽破解機關,每到一處轉彎,直接運功搞破壞,前面沒路,他就砸一條路出來!
這樣做雖然遇到不少危險,也走過幾次錯路,但他們的的確確朝著盧櫟的方向正確前進!
時間一點點過去,趙杼暴躁情緒幾乎掩飾不住,目光幾欲噴火,大家都不下意識不想與他靠近,生怕被他當成牆壁拍爛了。
再次遇到拐角,趙杼剛想繼續之前動作,赫連羽突然制止了他,頭轉向一個方向,耳朵微動,「聽——那邊有動靜!」
隱隱約約,並不太清晰,但細聽之下,非常明顯,那是三長兩短的敲擊聲。
趙杼立刻轉向,手中烏金鐧一劃,『砰』的一聲劃開面前石牆,「走!」
是盧櫟……是盧櫟!
盧櫟曾與他提過求救方法,那是沒有別人會用,只代表他的信號!
趙杼雙眸圓瞪,暗夜裏似泛出幽幽綠光,急迫又渴望,仿若草原狼王……
敲擊石塊用盡了盧櫟所有力氣,他胸膛劇烈起伏,眼前一片金星,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迅速的,大力的,急切的……盧櫟唇角微揚,頭轉向那個方向,他知道,那個人來了。
……
趙杼走到石室,看到蜷成一團窩在角落裏的盧櫟,立刻沖過去把人抱起,心疼的不行,「盧櫟!」
盧櫟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來人,只得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微笑,「我沒事……」
看到盧櫟沒有焦點的眼睛,趙杼聲音微抖,「你的眼睛……」
「沒事,一會兒……就好。」盧櫟用盡所有力氣,摸索著把手放到趙杼臉上,「趙……杼,今日一切……皆是試……試探……」
「我知,」趙杼握住他的手,「你不許再說話。」
「嗯……你來了……我很……」高興兩個字還未說完,盧櫟的手就垂了下去。
許是知道安全了,心防皆去,疲憊感排山倒海而來,盧櫟徹徹底底的暈了過去。
沈萬沙嚇的聲音都尖了,「小櫟子!」
赫連羽趕緊拉住他,「沒事,他只是暈過去了。」
沈萬沙急急呼吸,「真的?」
盧櫟那個樣子,手那樣垂下來……他以為盧櫟……
「沒事。」赫連羽輕聲安撫他。
趙杼找到盧櫟,還是虛弱暈倒的盧櫟,一顆心高高提起,根本沒有顧現場的意思,抱著人就跳出地道,沖向太醫館。赫連羽明白,也沒去攔,與自動留下的一半護衛搜索做惡之人,清查宅子。
至於沈萬沙,他追不上趙杼,只得眼巴巴盼著這邊趕緊弄完,好有人帶他去找小櫟子。
……
趙杼抱著盧櫟直接找到之前給他看病的太醫。太醫捏了脈,緊張神色變的輕鬆,「王爺放心,下官看盧先生脈象,並無大礙,一劑藥下去就會好,只是……」
「只是什麼?」
「他這一覺可能會睡的久些,醒來後表現也可能稍稍有些奇怪,王爺到時擔待些。」太醫說這話時微笑撚須,笑容很有些深意。
趙杼擔心盧櫟,並沒太注意太醫表情,只催促著太醫開藥方。
很快,趙杼抱著盧櫟回到園子,寸步不離,赫連羽把後事處理完畢,都要找到小院,把事情告知……
盧櫟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床前青幔微動,月華銀霜在床前泄了一地。
他微微側頭,一眼就看到了趙杼。
趙杼正端坐桌前,手裏拿著毛筆,批著一本卷宗。似是感覺到氣息有異,他很快放下筆,過來挑開床簾,「醒了?」
「嗯。」睡了足足一覺,之前不舒服的感覺全部消失,他微笑著看向趙杼,心情很好,「睡的很飽。」
趙杼認真觀察盧櫟,看看他紅撲撲的小臉,精神的不行的眼睛,摸摸額頭試溫度,再伸手摸前心後背有沒有虛汗……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陣子補的太好,還是少年身體經不起撩撥,亦或是之前精神極度被壓抑平靜過後反彈爆發,盧櫟覺得趙杼掌心好像帶著火,被他一摸,身體就起了反應……
趙杼看到盧櫟眼中水光,眸色暗了下去。他感覺現在不是時機,可媳婦的樣子太勾人。太醫說過,只要人醒了就沒問題,而且他也親自確認過,媳婦真沒事……那不占點便宜就不是他了。
他欺身上前,吻住了盧櫟。
這下算是撞了馬蜂窩,盧櫟腦中轟的一下,比趙杼還激動。
盧櫟回應太熱情,把趙杼嚇了一跳,但不享受就不是他了,他緊緊扣住盧櫟後腦,更加熱情的吻回去……
結果,自然是該有的反應都有了。
趙杼心疼盧櫟剛受過罪,強迫自己退後離開,沒想到盧櫟卻不讓,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不讓他退。
趙杼又親了盧櫟一陣,輕輕拍撫盧櫟的背,「夠了媳婦……」
盧櫟不肯,見他要離開,竟然身子一挺,雙腿夾住了他的腰!
趙杼微微一怔,盧櫟又趁著這時間翻上他的身體,把他按到了身下!
「你……」
盧櫟惡狠狠啃了趙杼一下,雙眸仿佛盛了一汪水,眼角緋紅聲音響亮,「我要!」
趙杼吞了口口水,「你要……」什麼?
是他想的那個麼?他開始祈禱盧櫟別在再繼續,否則他會受不了。
盧櫟的回答是……去解他的腰帶。
不但解他的腰帶,還摸了他胯下一把。
「嗯……」趙杼爽的差點泄了,抬頭對上盧櫟小惡狼似的眼神,他舔舔嘴角,一個挺翻,把盧櫟壓到身下。他此前與太醫確定過,盧櫟身體已經徹底補好,完全經得起情事。他本來想更體貼一點,可既然媳婦想要……
盧櫟也不知道身體裏這股邪火到底從哪來,但他對欲望一事並不羞恥。他喜歡趙杼,想和趙杼做這種事,想要彼此擁有……如果時機應在這時,那便就是這時!
盧櫟仗著趙杼不敢傷害他,用盡自己所有知識,左撩一下,右撩一下,感覺好像把趙杼欲望牢牢捏在了手心,想讓這人怎麼樣這人就會怎麼樣,非常有成就感。
趙杼終於把身體楔入最愛的人體內,也是滿足的不行。看著身下少年為他打開青澀身體,柔嫩的白色皮膚漸漸成粉紅,承受著他的巨大,他的力量……他就莫名興奮。
當少年被他折騰出眼淚,眼神迷離,聲音微啞求饒時,他根本捨不得放開。這個人,是屬於他的,從頭到腳都是他的!他擁有著他,佔有著他,他是他唯一的男人!
……
窗外月華如水。
明月在雲層中穿過,一時被雲層擋住,一時又跳出來,很有幾分頑皮。
徐徐微風送來春日溫暖,也送來了垂絲海棠的香氣。
清冽,又帶著絲絲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