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平亂
平王大腿根有顆痣!
白時喊出這句話來時,現場齊齊一靜,連正在揮兵器幹架的雙方都停了一停。
要說男人嘛,行事不拘小節,脫個光膀子沒什麼,被人看到身上印記算不得大事,可男人也是有羞恥心的,褻褲不會隨便脫,能看到大腿根上印記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
沈萬沙驚訝的眼睛都瞪圓了:「這麼不要臉的話你也能說的出來!」
胡薇薇更是彪悍,冷笑一聲:「知道一個男人大腿根有痣又怎麼樣,我還知道你爹那根東西不長,你娘每每很不滿意呢!嘖嘖,說起來,小白時啊,你娘當年對造你過程很不滿意,你爹也覺得是奇恥大辱,想把你溺死來著,怎麼過去這麼多年,他們都死了,你倒活著,該不是你弑父弑母了吧!」
「你胡說!」白時氣的臉煞白,「我爹娘是好人,是牽扯進別人案子死的,我不許你污蔑他們!」
胡薇薇吹了聲口哨,美眸一斜,滿滿都是諷刺:「喲,只准他污蔑別人,不准別人說他呢!這位是誰?天皇老子還是玉帝下凡啊?」
「你——」白時憋了憋,打嘴仗他不如這女人,現在也沒心情演戲,索性不理她,轉頭直直對上盧櫟:「我說趙杼睡了我,還曾答應娶我,你信是不信!」
盧櫟隨手把自己解剖刀丟了過去:「趙杼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他不會武功,自保武器只有一直隨身攜帶的解剖刀,解剖刀手柄長,刀尖利,刀身卻並不長,不管戳中白時身上哪個位置,一時半刻都不會致命。大敵在前,盧櫟很冷靜,卻也並非不生氣,白時助紂為虐,散佈謠言蠱惑人心,與直接叛國沒什麼兩樣,太欠教訓!
白時看到閃著寒光的東西飛過來,下意識拿手一擋,解剖刀被他打飛,胳膊上卻被劃了道口子,鮮血瞬間溢出。
他大怒:「你竟然敢傷我!」
「我為什麼不敢?」盧櫟拍拍手,感覺很好笑,「你在別處造謠也就是了,造謠到我面前,難道沒想過後果?」
白時當然知道這話太刺激,不好直接與盧櫟挑釁,他本來也沒想著要過來,這不被沈萬沙追懵了才撞過來的麼!沒見面時便罷,看到盧櫟火氣哪忍得住?只要一想到他說這話盧櫟可能受打擊臉白心死哭鬧難受,他就爽的不行!
誰知盧櫟沒上當!
「平王品性如何,整個大夏都知道。你以為你表演賣力,別人信了你?不過是看個笑話罷了。」
盧櫟手負在背後,冷眼看著繼太妃母子與白時,良久,嗤笑一聲:「肅王行事,未免太小技了些。他若自信,就明刀明槍幹架,成王敗寇;他若不自信,就耍心機手段擾亂分裂,匆忙起什麼事?如此上不上下不下,沒有上位者應有的胸襟氣度,亦沒有梟雄的心機城府,這要也能成事……呵,我盧姓就倒過來寫!」
他這話說的清越響亮,夜裏傳出很遠,府中府衛聽了不禁哈哈大笑:「就是,這要耍成不了事!」有那機靈的,把這話重複幾遍傳了出去。
大多百姓在沈萬沙赫連羽安撫下並沒有動,只支著耳朵聽動靜,聽到這樣的話立刻就明白,白時造謠,這是肅王手段之一!
形勢沒被繼妃母子與白時掰過來,肅王派來攻打平王府的將領很不滿意的眯起眼,打了個手勢。
他一邊命令手下繼續往前攻,一邊讓近侍舉箭,沖著繼太妃的方向。
沈萬沙眼尖,第一個看到了,立刻扯扯赫連羽的袖子:「那邊!」
赫連羽今夜非常辛苦,不但跟著沈萬沙前後跑,還得護著少爺別被叛兵傷到,有時還得護幾個平民。現在轉回平王府,好嘛,盧櫟大刺刺站在牆頭,像個靶子一樣!
沈萬沙還作死的也命令他抱他過來!
雖然兩個人身邊都有護衛,但赫連羽不敢大意,一直盯著到處射來的暗箭,連剛剛雙方罵戰,他都沒時間參與!
現在還得顧著下面人……
赫連羽心裏罵了趙杼幾句,心說回頭一定多要好處!動作卻絲毫不遲疑,暗器發出,將那枝箭打飛。
盧櫟也下命令,將繼太妃等人逼出戰圈!
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殺繼妃,也不想讓對方有機會丟黑鍋過來,索性逼出圈子。雙方對陣緊張,不會老有人盯著她,只要她滾出去,不死,受傷什麼的,就隨意了……
單單這樣果然很順利,繼太妃幾人再罵也沒用,很快被擠出了圈子,盧櫟沈萬沙見後不再掛心,終於從牆頭下去了……
赫連羽也終於放了心,和所有己方士兵一起,守衛平王府!
……
幽玉台有密道通向城外這一點,出乎趙杼預料。不過肅王一起事,名下所有力量齊聚上京城外,亮出武器時,趙杼就已迅速摸清了肅王家底。
肅王一共蓄兵五萬,常年匿于蔡州,光州兩地。這兩地皆在上京以南五百里,靠山,小縣,物資不豐,路卻好走,到哪都方便。不過這兩處只是蓄兵練兵,物資兵器供給,大多出於上京城外那個小村落的基地,兵丁們也經常輪流過來『體驗生活』。肅王應是不夠自信,他自己不能離京,也不大敢放權太多給底下人,一切掌握在自己手心才好……
趙杼之前已經有了線索方向,只要時間稍稍多點,這些資訊早晚也能掌握,可誰知肅王沉不住氣,馬上要反?不過也沒關係,肅王有張良計,他有過牆梯,準備如此充足,收拾一個肅王算得了什麼!
趙杼立刻揮手,展開行動。
首先,讓自己埋伏的大軍全部出來,把剛剛行動,還沒來得及進城的肅王部隊抓起來。
然後,拿出身份金牌,把上京門叫開。
最後,進城平亂勤王!
趙杼名頭足夠嚇人,手下帶的又是彪悍精兵,動作驍勇,眼神淬著血光,肅王那些據說練了不久的兵跟他的一比,精氣神樣樣比不上,活像一群烏合之眾。
『烏合之眾』看到趙杼,立刻嚇懵了,平王怎麼會在這裏?不是北征去了嗎!帶這麼多人截路……是要把他們一鍋端了?
趙杼也不解釋,手中長矛一掃,矛尖劃出一道寒光:「從肅王謀逆者,死!」
烏合之眾氣勢嚇沒了,就算沒嚇沒,趙杼精兵可是他們能對陣的?很快,所有人繳械投降。有那想要立功的,立刻喊出肅王秘密,幽玉台密道,主要進攻方向,策略……
趙杼眼睛一眯,留一半人在此處理後事,剩下的帶進城內。先命人封了幽玉台暗道,再沿著長街前進,一路讓士兵喊話,告訴老百姓平王進城平亂了,所有人心安,勿亂!
他高高坐在馬上,前行途中看到了自己王座的刀光。他命令一小隊過去支援,自己卻沒動,只是目光留戀的看了兩眼,乾脆俐落的轉回頭,一路朝皇宮行進!
……
太嘉帝與趙杼一起制定了所有計劃,彼此還有暗信來往,他得到的資訊,比盧櫟還要準確幾分。知道趙杼就在城外,太嘉帝一點也不擔心,做好一切準備,就在皇宮正殿裏,等待肅王前來。
肅王帶兵擊敗皇宮外禁衛軍,闖進殿內時,他都沒怎麼讓人攔。
當然,他也不是坐以待斃,為了預防任何可能出現的萬一,他這正殿裏,不知道埋伏了多少死士,而他的手,就放在龍椅扶手的機關上,片刻不離,若有任何意外發生,他都可以第一時間離開。
太嘉帝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為有些問題,需要肅王解惑。他與這個王叔認識多年,最知道怎麼做能引導他說話……
趙杼過來時,肅王以為自己此次必勝,很大方的給太嘉帝解惑。
「我府中有個房間,二十多年內裏裝飾從未換過,皆是當年月柔親手佈置……我最喜歡在裏面作畫,最喜歡把玩的東西,也是月柔送的,都放在那裏。月柔畫相,我存了整整十箱……這才是感情,這才是深情!你爹算什麼?他是這世間最無情的人!」
「月柔之好,全上京都知道,他看上月柔,還許以婚約,最後卻為了皇位,把月柔送到我床上。他知道我喜歡月柔,說只要我助他登基,他就可以讓我們婚事名正言順,沒半點污點。同是一個爹生的,誰不想坐上那位置?可比起這個位置,我更在乎月柔……」
「可他怎麼做的?翻臉不認人!登基了就想趕我走,還縱容密妃殺了我的月柔!密妃是個什麼貨色,五品小官之女,尖酸刻薄,毫無婦德,明明自己膽小,驚嚇過度掉了孩子,還怪我的月柔,反手將她推落臺階!這樣的妃子,你爹還護著,還覺得有愧,數年專寵,真真瞎了眼!」
肅王冷笑,面上表情透出幾分得意:「密妃覺得自己厲害,囂張跋扈,在後宮橫著走,最後還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我一點一點從你爹手裏摳權,十數年經營人脈,終於有機會弄死密妃,密妃死前那最後一眼,嘖嘖,我到現在還記得。」
說著,他直直看著太嘉帝:「你之所以坐上這個位置,還要謝謝我,若不是我弄死密妃,你娘能那麼容易從冷宮放出來?你能站到你爹面前?」
太嘉帝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眼角低垂,仿佛很傷心,繼續問肅王:「謀逆的主意,是誰同王叔提的?我記得王叔之前是個斯文優雅的人,並不好戰。」
「還用得著別人提?我的月柔死了,我自己就想反了!」
太嘉帝眉心微凝:「那藏寶圖呢?這藏寶圖是什麼,王叔怎麼會知道?」
「藏寶圖當然是好東西,它可是當年——」肅王突然頓住,警惕的看向太嘉帝,「你在套我話!」
太嘉帝虛弱一笑:「都到這時候了,我何苦費心思套話?不過求死個明白。還請王叔告知,這藏寶圖……」
「哈哈哈——」肅王突然哈哈大笑,袖子一甩,端立殿前,「我突然覺得你這個樣子挺好看,不想說了!」
太嘉帝眼睛危險眯起:「王叔真不想說?」
肅王挑眉:「怎麼,不想死了?可惜——」
他的話還沒說完,太嘉帝已經打出個手勢,悄悄收拾完肅王親衛,隱在殿外的趙杼立刻飛身過來,手中烏金鐧擊出,直直沖著肅王心口!
肅王大驚著躲避:「你怎麼會在這裏!」不是去北征了嗎!
「讓王叔失望了,北邊沒有戰事呢。」趙杼邪邪一笑,手中烏金鐧再次擊出!
「來人!」肅王一邊躲,一邊叫人。
趙杼一步步上前,「王叔是在叫他們嗎?」他打了個響指,精衛們丟出一排血淋淋的屍體。
「甲一,乙二……」肅王面容扭曲,手指顫抖,「你殺了他們!」
烏金鐧擊緩慢敲擊掌心,趙杼微微抬頭,笑出一口白牙:「如你所見。若你乖乖回答皇上的問題,本王或許求皇上饒你一命,若你不配合……呵。」
「你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到了是不是!」事到如今,以肅王精明,怎麼可能猜不出發生了什麼事?這兩人合夥,把他給坑了!
他準備那麼久,籌謀那麼久,都沒用了?
他的一切,在太嘉帝和趙杼面前,就是個笑話嗎!
肅王目光陰鷙,突然指著趙杼,瘋狂大笑:「我被不當人的防著,你以為你自己多受重視?你父母為什麼給你訂個男妻?還不是避先帝忌諱!先帝早就死了,你護持太嘉帝,幫他助他,連皇位都替他搶了,可謂忠心一片,可他呢,他做了什麼?親自賜婚,把這樁婚事砸實!你平王一脈,自此再也不會有後,你這王爵,死後就沒了!」
趙杼與太嘉帝對視一眼,突然笑了:「多謝王叔替我著想,可我這人天生反骨,執拗的很,就不喜歡照著別人期待來,我不喜歡小崽子,對女人也硬不起來,我就喜歡我那男妻。」
「哈哈哈——」肅王笑聲瘋狂,「為了太嘉帝連這個都豁出去了,你還真是有膽!」
趙杼冷笑:「倒是比不上王叔,原因找了一大堆,把嫡妃說成造反理由,讓她魂魄不得安寧,史書上留下駡名,遺臭萬年!」
「不,我是愛王妃的!」肅王眼瞳忽轉。
「真愛假愛,自有他人評判。」趙杼肅容眯眼,「但這藏寶圖由來,你今天必須交待清楚!」
趙杼認真起來殺氣四溢,壓的人喘不過氣,肅王眼珠子亂轉,咬咬唇似是猶豫,突然目光定在殿外一點,神情冷肅下來:「休想!就算我必須得死,你們也別想得了好!仙蓮出盛世始,盛世是發現藏寶人的盛世,不是你們的盛世!」
在他目光定住時,趙杼就覺得不對,眼神往外一掃,精衛隊已經發現來人,迎了上去。
肅王趁著這個工夫,往外一溜。
趙杼立刻跟上。
期間他還與太嘉帝交換了個眼神。太嘉帝和他都沒第一時間把肅王殺了,是因為藏寶圖一事存在疑問,他們希望能問出點什麼,可肅王若堅持不說,施如此逆行肯定不能放過,只能誅殺。
太嘉帝點點頭,輕歎出聲……
肅王也有後手,他雖然今日信心很足,還是擔心會有意外,於是命令自己暗地組織的人負責接應。
趙杼一看到臉熟的幾個人,心裏就有了譜,肅王暗裏組織架的不錯,連異國藏寶聯盟都被他籠絡了一大半,可這些人並非正規軍,不管武力還是數量都不能比,有他在,對方沒有勝算。
兩邊一對上,果然,肅王的人根本都不能近前。
肅王臉色沉黑,牙齒磨的咯咯響。
偏生這時候又有人來湊熱鬧,沖著肅王就殺過來:「交出藏寶圖!」
趙杼眸色一厲,是赤炎堂的人!
今天真是誰都把皇宮當菜園子了,想來就來!趙杼冷笑一聲,右手中指食指並起往前一劃——格殺勿論!
趙杼手下迅速將局面控制住,他自己則再次走向肅王,最後一次問:「藏寶圖消息,從哪來的?你別說偶然得知,十多年來佈局找圖,心思花這麼大,不可能沒理由!」
「你們這群蠢貨永遠不會知道!」肅王明白大勢已去。他做下謀逆之事,求的是一擊必中,如果不能成,肯定活不了,太嘉帝與趙杼有問題,肯定會『好好』問供於他。他身為宗室,還比這兩個人高一輩,一點也不想受辱丟面子……
既然事敗,既然註定了要死,何必苟活!能讓這個問題困擾兩個狡猾小輩也不錯!肅王陰陰笑著,突然從懷裏掏出樣東西,往空中一拋——
「藏寶圖,誰愛要誰要!」
肅王很精明,丟藏寶圖的方向正沖著赤炎堂的人,趙杼在不確定赤炎堂目的之前,只得奮力阻止。
他沒有管肅王,第一時間沖著藏寶圖追去。至於肅王,就算耍什麼花招,太嘉帝身邊有足夠的人手,他只離開一瞬,不會有問題……
豈知肅王這個變態,他隨身帶了火藥啊!
他趁著趙杼離開的這個瞬間,引爆火藥把自己給炸了!
這時代技術落後,雖然已經有火藥可用,但爆炸威力不大,範圍只有方圓三尺。
趙杼憑著高超武功拿到藏寶圖,聽到巨響回頭一看,肅王已經……炸成屍塊了。因為他站在殿前廣場,除了腳下青磚黑了,別的地方倒也沒影響。
殿內太嘉帝都站了起來,眉頭緊皺,肅王這是起了死志,故意為之……
造反隊伍被控制,造反頭頭死了,這場仗基本沒的打了。肅王手下組織一看頭兒死了,立刻大亂,轉身就跑,但大多數被趙杼精衛擒住。
偷偷過來混水摸魚,想趁亂分杯羹的赤炎堂也很懂眼色,立刻打著呼哨集合撤退,也被士氣大漲的趙杼精衛抓了幾個。
……
然而事情還不算完。皇宮安全了,外面街上還鬧著著,需要安撫;肅王組織也不是全員在此,那些訓練中或者訓練好,到官家後宅做小妾,前院做管家的人得抓起來;自家王府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趙杼要做的事很多。
太嘉帝十分通情達理,表示宮裏的事他自己可以搞定,揮揮手讓趙杼去忙。
趙杼立刻離開,帶人往王府的方向走。
……
皇宮的事非參與者不會知道,可肅王隊伍行動,大家是看得到的。
起初攻勢猛烈,皇宮那邊都起了火,氣勢足足,後來聲勢漸弱,漸漸的連個動靜都沒有了。
縮在街角躲著的白時開始覺得不對,肅王……該不會是沒成功吧!
等趙杼身影出現,他立刻明白,肅王真的沒成功!
他之前幫著肅王抹黑趙杼,還上門欺負盧櫟,肅王成功便罷,肅王沒成功……趙杼不得殺了他!
他身子顫了顫,眼珠子劇烈轉動,終於咬咬牙,決定站出來認錯,只要他表現好點,承諾離開上京,永遠不再回來,趙杼……應該會饒了他吧!
畢竟他沒武功,算不上什麼威脅,長的也不錯,還算乖巧可憐……
白時給自己打了打氣,在趙杼近前時,猛的撲出去,跪到路中間:「王爺我錯了!我被肅王逼迫——」
可惜他話還沒完,眼前銀光一閃,脖頸劇痛。
他愣愣的摸了下脖子,都是血……
喉嚨『呵呵』響,他呼吸困難,不管怎麼努力,也說不出一個字。
視野裏房屋顛倒,他撲通一聲摔在地上,看到墨藍天空。
他要死了……
不過一個照面,話還沒說,趙杼就殺了他!
為什麼……他明明只想過好一點日子……大家不都是這麼用著心機一步步往上爬的?為了過好日子,臉算什麼!他利用自己優點,有錯嗎?
有嗎……
正好之前被他派去襄助王府的元連過來,看到這一幕,非常為好奇:「王爺怎麼殺了他?」
趙杼眼皮抬都沒抬:「因為我與他說過,敢再出現在我與盧櫟面前,殺掉。他自己不珍惜機會。」
原來如此……元連撓撓後腦,「我還以為王爺知道他幹的那點事了呢。」
「他幹了什麼?」趙杼視線掃過來,目光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