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跑路
這封抄錄最後幾行字寫的可謂殺氣十足,字字如刀,盧櫟根本不用深想,就知道沈萬沙在生氣,他一定不相信珍月會有姦夫……
放下抄錄,盧櫟捏了捏眉心,問幾乎貼到他身上的趙杼,「你覺得珍月是個什麼樣的人?」
兩人靠在一起看抄錄,盧櫟看完,趙杼自然也看完了。
想想上京城裏的關係網,趙杼皺起了眉。他經年在外,幾年才回京一次,回去也不願意被人當稀有物種圍觀,便能少動就少動,除非必要很少現於人前。端惠郡主是柔怡公主的女兒,是宗親,他見過幾次,可端惠養女珍月……他卻從未見過。
端惠郡主是公主教養大,骨子裏有天家的高貴,大氣,不怎麼順利的婚事沖淡了她身上的驕驕之氣,她整個人如同被歲月打磨的玉石,非常溫柔,和潤。她的丈夫性子也不錯,溫潤謙和,彬彬有禮,兩夫妻過的非常美滿,京城裏多有人傳揚。
趙杼主觀認為,就算珍月身份真的不光彩,端惠也不會故意把人養歪,在溫煦圓融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珍月也應該不會長成陰溝裏鼠輩的陰暗性格,她該是知禮,守禮的。
可他不能對盧櫟這樣說,「不知道。不過沈萬沙不傻,他的眼睛應該不會看錯人。」沈家的兒子精明著呢。
盧櫟眉頭仍未見舒展,「我擔心沈萬沙太激動。」稍微妨礙一下別人情緒倒沒什麼,但在於家那種地方……被欺負了怎麼辦?
「有洪右跟著。」趙杼拉開盧櫟的手,揉了揉他眉心,「他不會有事。」
「可是——」
「去睡覺。」趙杼半拉半摟著盧櫟回房間,「明日一早我就陪你去於府,今天你就別想了。」
盧櫟歎口氣,臉微微鼓起,「你就知道……」
趙杼當然知道他現在就想去於府,但今天累了一天,不休息怎麼行?不過問個供,哪里需要盧櫟親自看著?遂他態度十分堅決,「那邊一有收穫就會送過來,我保證不讓你錯過。」
盧櫟拽住趙杼的手逼他答應如果有消息過來必須叫他起床,才哼哼著洗漱睡下了。
閉上眼睛,盧櫟腦子裏回蕩的都是各種於家消息,從街上聽來的,從口供抄錄裏看到的,主觀上他與沈萬沙想法一致,認為珍月不是不守禮的人,可本案案情撲朔迷離,或許內裏有什麼隱密,讓珍月不得不如此也說不定。
沒有證據之前,下什麼結論都太早。
盧櫟翻來覆去好半天,才呼吸漸沉,睡了過去。
抱著雙臂坐在房頂的趙杼終於放了心,豹子一樣伸了個懶腰,翻身跳了下來,輕手輕腳打開窗子,落在了盧櫟房間。
只有淡淡星光順著窗子灑進,房間裏光線很暗,一般人肯定哪哪看不到,但趙杼武功高強,夜視能力不錯,他能清楚看到床上那團小小人影。
許是忘了,盧櫟睡覺沒有放下床簾,瑩白的小臉露出來,一縷頭髮調皮的落在臉側,隨著輕淺呼吸搖盪,睡顏天真的像個孩子。
趙杼忍不住靠近,大手輕輕落在盧櫟臉上,替他拂開發絲。少年肌膚觸手絲滑,柔軟又充滿彈性,讓他有些愛不釋手,一時不願離開。
初夏的夜一點也不冷,剛剛睡著一會兒,盧櫟手腳就忍不住鑽了出來,很快被子也被他整個掀開。他身上穿的睡衣是照他自己要求做的,上下兩截,上面是小褂,下面是到膝蓋的短褲,他這一翻身一蹭,褲腰往下滑,小褂往上移,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小腰……
少年的身體仍然有些青澀,但胯骨,後腰,已然有了足以誘人犯錯的美好曲線,他的小腹皮膚光滑,連肚臍的形狀都特別可愛。
趙杼幾乎能想像到這樣的肌膚會是怎樣的感覺,必然觸手生溫,軟膩如脂,令人捨不得離開……
不過半年時間,盧櫟長大了。
他不再是初見時那個處處稚嫩,處處孩子氣的少年,他漸漸成熟,有了可以誘惑他人的性感身體。
目光一點點滑過盧櫟身體,趙杼發現他臉部線條也更精緻了一些。眉梢眼角純真的孩子氣仍在,但五官線條更加明顯,俊秀,令人看的移不開眼……
他的盧櫟,已經……足夠成熟了。
趙杼本來只是心癢,想要多看盧櫟幾眼,誰知這一看就捨不得走了。
擁有多次經驗,他深知盧櫟睡覺很沉,除非有大動靜,別人來叫,或者他睡飽了,不然一定不會醒。
遂他脫了外衫,輕輕躺到盧櫟身邊,將人摟到懷裏……
少年肌膚比想像中還要美好,趙杼掌心起了火,身體也起了火,整個人幾乎能燒起來。以防萬一,他咬著牙拉好盧櫟衣衫,輕輕抱好懷裏人,逼自己不要有任何想法,睡覺!
盧櫟一覺醒來,覺得睡的好舒服……初夏的天氣很討厭,入了夜蓋被子嫌熱,不蓋被子嫌冷,昨晚那麼舒服,被子一定新曬過!暖乎乎的,不用蓋,抱著最舒服了!
他決定有機會一定誇誇客棧掌櫃,價格貴原來有貴的理由麼!
他們住的仍然是客棧最好的地方,一個獨立帶了個小花園的院子。盧櫟揉著眼睛出門打水洗漱,就看到院裏正裸著上身練拳的趙杼。
一如既往的寬肩,勁腰,大長腿,薄汗覆蓋的肌理閃閃發光,胸膛肌肉好似能跳動似的。
盧櫟照舊流著口水,「趙大哥早——」
趙杼這次卻沒有像往日一樣高冷的不理人,動作越發帥氣,而是停了下來,「我幫你打水。」
院裏井深,不知為什麼,趙杼腦子裏總是閃現盧櫟打水跌進去的血腥畫面,遂阻了盧櫟腳步,不讓他往前走,自己打了桶井水拎過來,倒到盆裏讓他洗漱。
盧櫟有些迷糊,一向要求高需要被伺候的不是趙杼麼,什麼時候變成自己了?
「以後打水叫我。」趙杼練了半天武,臉不紅氣不喘,只是僨張的肌肉太明顯太帥,盧櫟沒腦子反應其他,迷迷蹬蹬就答應了,「好。」
吃早飯的時候盧櫟腦子才清醒,「於府那邊沒送信過來?」
「夜裏洪右來了一趟。」趙杼提起這件事就不高興,他正抱著盧櫟睡的心滿意足,洪右就過來了,他狠狠心起來,洪右卻沒帶來任何有用的消息!
雖然是他自己下了命令,讓洪右必須回來一趟,結果卻讓他特別不滿意,「捕快審問很久沒問出什麼,索性把人打了板子,令其反思,其他人先行休息,今日再繼續。」
「還沒問出來?」盧櫟覺得有些奇怪,既然有人扯出這種事,必然會想吐口看後續,怎麼竟然沒說?
「我們快點吃,」他呼呼喝粥,「吃完就去於府。」
……
在於府找到沈萬沙,沈萬沙果然不相信珍月會找姦夫,「珍月一向守禮,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他握著小拳頭神情很是憤憤,「若她不喜歡于天易,或于天易對不住她,完全可以合離,為什麼要矮下身去去做這樣的事!」
「那倒夜香的婆子的呢?」盧櫟首先問這個,「聽說打了板子,可問出結果來了?」
「那婆子說只見過兩次,真不知道那男人是誰,這事太大,捕快們一早起來接著去問了,我也正要趕過去,咱們一起吧!」沈萬沙拉起盧櫟的手就往偏院走。
為捕快們查案方便,于家特意撥出一個偏院讓他們使用,此刻所有人都在那裏。
盧櫟回頭看了眼趙杼,趙杼盯著盧櫟與沈萬沙挽著的手,臉色很沉。不過他一向臉沉慣了,盧櫟也沒在意,「趙大哥也來。」
趙杼冷哼一聲偏了頭,盧櫟便當他答應了,一邊與沈萬沙往裏走,一邊注意四下環境。
剛到偏院,就聽于天易又在求他娘杜氏,「娘啊,求您不要再說珍月了,月兒絕對不會勾引別人,我二人情投意合,我對她好,她也時時處處都想著我,我們之間不可能有別人,這婆子,這婆子一定在說謊!」
杜氏聲音尖利,「她死都死了,誰關心她有沒有勾搭人,這婆子與她無怨無仇,為何要說謊潑她髒水!明明就是那賤人不安於室,如今東窗事發,你還要護著她!」
「月兒……是我的妻,生前我要讓她幸福,便是死,我也不允她聲名有失!」
盧櫟踏進門,正好看到于天易眼睛通紅,額上青筋跳動,「我說她沒有與別人有染,就是沒有!」
羅氏抬高帕子掩著唇角笑意,「大哥是傷心太過,忘記自己姓於了吧。事實俱在,大嫂連貼身衣物都給人家了,難道還會有假?」她聲音尖刻的笑了一聲,「說實話,若不是瓜哥兒與大哥長的一模一樣,我都懷疑咱們於家在替別人養孩子呢!」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于天華猛的把羅氏扯到一邊,「不過是死無對證,別人有意構陷罷了!說貼身衣物,誰看到了,哪件?什麼叫替別人養孩子,你是我于家人,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
于天華死死瞪著羅氏,像與她有深仇大恨似的,視線好像帶著刀子,殺氣畢露。
「天華說的是……」于天易感激地看著天華,嘴唇蠕動,「月兒說過你很好,於家有我兄弟二人,定能長盛久安……」
「大嫂真這樣說過?」于天華放開羅氏,直直看著于天易。
于天易點點頭,滿面苦笑,「是啊……可惜她卻拋開於家,自己去了……」
于天華表情怔怔,「紅顏多薄命……」
羅氏揉著微微紅腫的手腕,咬著唇瞪著于天華的背影,視線充滿怨恨。
盧櫟看著這一切,若有所思,於家的人好像……
沈萬沙看到他的神情,湊過來小聲說,「你也看出來了?等會兒我與你細說。」
其實昨日看現場時盧櫟已看出一些端倪,只是有些事不好亂猜,今日再見,他心內已肯定很多。
杜氏狠狠拍桌子,「好了!捕爺在此,哪有你們插話的份兒,一個個都聽好了!」
盧櫟這才注意到,東邊靠牆的角落裏,有個面方唇闊,粗眉大眼,穿著捕頭衣服的人。這捕頭之前沒說話,就靜靜地看著于家人表演,現在杜氏提了,他才站出來,「那婆子方才已經招供,說那雲郎原名叫蘇雲,是一個戲子。之前不說,是不敢,知道自己一時嘴快惹了禍,不想再錯下去,但她吃不住板子,便全招了。」
房間內一片譁然,羅氏率先開口,「既然知道了姦夫,為何不去抓!」
捕頭斜了她一眼,聲音微冷,「既然得到線索,吾等自會前去,無需他人提醒。」
杜氏扯開羅氏,掛著笑臉很是客氣,「那就麻煩衛捕頭了。」
羅氏臉通紅,立刻低下頭。
衛捕頭與杜氏寒喧兩句,突然沖著盧櫟拱手,「這位可是盧櫟盧先生?如若有空,可否與我一起去抓捕那蘇雲?」
他是受余智所托,讓盧櫟盡可能的多接觸這個案子,盧櫟卻並不知道,眼神有些茫然,不過探案之事能參與更好,便熱情笑著應了,「如此最好,多謝蘇捕頭給我這個機會。」
兩人淺淺幾句,便定了下面行動,很快往外走,于天易適時跑過來截住他們的路,神情肯切,「我妻肯定不會與人有染,請二位一定要仔細查探!」
「于大爺客氣,我等自會仔細勘察分析,必不會冤枉無辜。」衛捕頭說完,繞過於天易,左手引著路,「盧先生,請——」
盧櫟便也跟著繞過了于天易。
二人走到大門,衛捕頭說了計畫。因別人才招供,他須得回去確定一些資料,比如蘇雲所在的戲班子,住處,社會關係等一系列資訊,再召集弟兄趕過去,請盧櫟先行往目的地走,若先到便等著他們,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是的,做為京兆府數十年的老捕快,衛捕頭對很多事都很熟悉,別人招了蘇雲的名字,他便知道此人是哪個戲班子的人,住在哪里,只是有些詳細資訊不甚清楚,須得回去確定一下。當然,這個過程也不會太慢,沒准盧櫟還沒走到呢,他們先到了。
人是捕快,會武,又對各種小路比較熟悉麼。
盧櫟明白,立刻與衛捕頭道別,不耽誤他辦事。
之後他一邊朝蘇雲家的方向走,一邊拉過沈萬沙問,「怎麼回事?」
沈萬沙看看左右沒人,便與他咬耳朵,「我覺著那于天華不對,他好像對珍月特別好。」
盧櫟點點頭,「觀其昨日今日兩次表現,我也有此猜想。可我觀他氣正,神定,對珍月之死有痛心,有遺憾,有憤怒,卻並未有旖旎愧色……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他與珍月之間,是不是還清白?」
沈萬沙一邊點頭一邊說,「從下人嘴裏聽到的,於家下人雖然難打動,但銀子多了,有些事他們還是願意說的。他們說于天華對羅氏不好,不怎麼進她的屋子,對珍月卻很好,總讓羅氏與她學,羅氏因此總與他吵架,卻次次吵不贏。羅氏小性子,常與珍月做對,可每每她為難珍月,于天華便不進她的門,羅氏心氣高,不肯低頭,所以二人距離越來越遠,至今沒有孩子。下人們都猜于天華與珍月有私,可偏偏于天華極守禮,身邊永遠跟著下人,從未與珍月獨處過,所以……」
「嗯。」盧櫟背著手,若有所思。
沈萬沙又說,「要說這于天易也是真癡情,對珍月極好,自打娶了珍月進門,他從未外宿,在外面談生意,不管多晚一定回來睡覺,而且一定會在珍月房間。偶爾杜氏提起鐘氏,珍月主動推,于天易才不高興的去鐘氏那裏坐上一坐,這些年日日如此。于天易為了討珍月歡心,什麼銀子都捨得花,如果天上的月亮能賣,他也願意為她去摘,就算傾家蕩產亦再所不惜,只要珍月說喜歡。他說娶珍月回來,就是讓她享福的,花完家裏所有錢都沒關係,反正他這個人在,總會繼續賺。」
沈萬沙說著說著有些感動,「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是啊,男權社會,很少會有這樣的男人,就算有,也很少在人前展現。
盧櫟有些感歎。
趙杼看著盧櫟,若有所思。這于天易……他拉住盧櫟,傾身過去與他耳語了幾句。
之後盧櫟靜靜看著趙杼,表情很奇怪,趙杼卻不動如山,沖他點了點頭。
兩個人打啞謎似的,沈萬沙跳腳,「怎麼了怎麼了?」
「沒什麼,與珍月無關,」盧櫟微笑著繼續問問供之事,「昨夜幾時結束的?那一眾下人,尤其那婆子被關起來,中間可有人去看過?」
「要不說你聰明呢,什麼都知道!」沈萬沙注意力被轉移,認真說道,「昨日三更,那些人還沒吐口,衛捕頭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吩咐打了她們板子,打完也不接著審,只說讓她們好好想想這板子挨的值不值,明日若還不說,可就不是板子的事了……」
沈萬沙摸著下巴緩緩將打聽到的事說了一遍。
衛捕頭沒讓人給藥,直接把人都關了起來,期間只有兩個人去看過那個夜香婆子。一個是于天易,他帶了藥過去,想以此威脅婆子不要亂說話,另一個是杜氏的貼身丫鬟,奉杜氏之命送些粥食,並問一問珍月姦夫是誰。
他們以為自己做的隱蔽,其實都被衛捕頭看在眼裏。
今日一早,衛捕頭又過去,那婆子應該真是害怕受刑,利索招了。只是這時間沈萬沙在迎盧櫟,沒在現場,所以沒看到。
盧櫟一邊聽沈萬沙的話,一邊信步往前走。
蘇雲家離的並不近,可因他的住處在巷子深處,就算坐車,半路也得下車,用兩條腿走過去,所以盧櫟幾人並沒有坐車,一邊問著路,一邊走近蘇家。
蘇雲住在巷子最裏面,巷口狹窄,巷道陰暗,氣味也不怎麼好聞。幾人找對地方時看到了衛捕頭,顯然他也是才到。
「我進去看過了,」衛捕頭面上難掩失望之色,「裏面沒人。」
盧櫟一愣,「沒人?」
「對。」衛捕頭眉心微皺,「我猜可能是收到消息跑了,盧先生可去看一看。」
盧櫟立刻提著袍角進了院子。
這個院子非常小,院內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散亂放著一些柴草,主人明顯很窮。走進房間,桌椅放置散亂,床上被褥未疊,衣櫃亂七八糟,樣樣都顯示,主人離開的很匆忙。
盧櫟離近查看被褥折痕,衣櫃夾住衣角的壓痕,洗臉盆水壺裏的水……斷定此人離開肯定不到一天時間,或者更少。
「有人向他通風報信?」不然不會這麼快。
沈萬沙氣的跳腳,「於家!于天易!一定是他想保護珍月名聲,可這樣做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珍月嫌疑更重了!他怎麼能這麼蠢!」
趙杼眯眼,「也許不是他。」
「不是他是誰!難道是杜氏?昨夜只有他們去看過倒夜香的婆子,杜氏若問出是誰,只會好好把人保護好,就算沒這回事,她也會塞銀子買口供,讓別人說出有這回事!」
沈萬沙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沒有證據,都是猜測。盧櫟不信衛捕頭沒盯著于天易和杜氏動靜,這件事有可能不是這兩個人做的。
盧櫟圍著房間轉了兩圈,又出來圍著院子轉了一圈,最後請趙杼抱著他躍到牆頭四處看了看。
蘇雲住處非常偏,巷子都到了底,前後,左邊都是空的,唯有右邊有鄰居。
右邊院內有新鮮的掃帚掃過痕跡,顯是有人居住。
盧櫟想了想,帶著眾人走到這戶人家門前,敲了門。
院裏一直安靜,好像沒人,盧櫟卻覺得肯定有人,鍥而不捨的敲了很久,直到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不要再敲了!」
是個姑娘,雖然帶著火氣,聲音卻清脆動聽。
等這道門緩緩打開,盧櫟差點憋不住笑了,這個姑娘竟還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