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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攻略》第83章
  第83章 醒來

  「娘喂真活了!」沈萬沙驚的往後退了兩步,看著盧櫟的目光就像看到廟裏的神佛。

  他佩服盧櫟那手神乎奇技的驗屍工夫,可最初盧櫟說死人能還陽時他是不信的,鼎力支持全因朋友義氣,沒想到盧櫟竟然真的把死人救活了!

  將被牛頭馬面拘進地府的魂魄奪回來,說出去誰信!

  可他偏偏就遇上了,還親眼看著這一切發生!

  細思恐極……

  驚訝興奮過後,沈萬沙腦門浮出一層細汗。好朋友擁有鬼神之技,卻沒有硬氣的身份背景,恐怕傳揚出去引來的麻煩大於好處。縱然他有個郡主的娘,有些人起了心思,他家也是護不住的……他必須好生保護盧櫟!

  他生而富貴,就算躺在金子堆裏懶兩輩子銀子也花不完,身份也不適合幹大事,這輩子最好就是安份的做個紈絝子弟,別礙別人的眼,別上別人的當。反正不能有什麼追求了,不如好好跟著盧櫟。

  他突然出現,從未將身份背景告知,出現時還是一樁命案的嫌疑人,盧櫟卻信任他,一如既往從未改變。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這樣真誠的朋友,不想從他身上汲取好處,對他好不求回報,只認他這個人,包容他的壞脾氣,還陪著他胡鬧,這樣的兄弟別人一輩子都遇不上,必須好好珍惜!

  沈萬沙眼珠子轉了幾轉,心志漸漸堅定。

  他立刻喝斥跌倒在地上的丫鬟,「慌什麼!夫人只是一時閉過氣去,現在被盧先生施救轉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還不來幫忙!」

  丫鬟擦了把臉上的淚,戰戰兢兢起身走過來。

  這一切梁上的趙杼都看在眼裏。

  趙杼跟了盧櫟七八日了,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露面。那日不歡而散,盧櫟折了他好大面子,這些天也一句未曾提起他,若是被猜到故意跟過來,豈不更沒面子!

  可看著盧櫟淡然微笑,舉重若輕的過著悠閒日子,心裏就被貓爪子撓似的,恨不得馬上過去打少年一頓屁股,教訓教訓這小沒良心的。

  看到盧櫟沒辦法,要靠著周全這樣的商家才能進柏府的門,又覺得太掉價特別想自己上;看到盧櫟被僕婦刁難,他手指差點控制不住下殺手;看到盧櫟救死,他為之驕傲,他看中的人自然是最好的;看到盧櫟為救人竟然與人親嘴,他差點瘋了!

  他怎麼敢!

  雖然那是個近五十的老婦!

  還好他將小丫鬟送了上去。可誰想這個小丫鬟如此經不住事,竟然嚇的整個人都抖了!大呼小叫引來外人怎麼辦!

  姓沈的還算懂事,以後賞他。

  趙杼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目光瘋狂。他必須得想個萬全的法子現身,再讓他看到盧櫟隨意舉動,他沒准會親手把盧櫟掐死!

  盧櫟看了沈萬沙一眼。還說別人大驚小怪,你剛剛不也是——對上沈萬沙繃著小臉嚴肅鄭重的表情,他明白過來有些不對。沈萬沙看著大大咧咧,實則很是心細,他這樣……大概是覺出什麼不妥了。

  可他想不到。既然想不到,還是專注眼前的事更好。他定了定神,伸手探柏夫人鼻息。

  柏夫人呼吸非常弱,似有似無。

  再觀眼瞳,瞳孔有些渙散,仍在瀕死邊緣。

  不算活了,心肺復蘇還得繼續。

  盧櫟繼續按壓柏夫人胸部,命令丫鬟,「繼續!」

  如此又進行了盞花時間,盧櫟累的臉上都是汗,仍然未有放鬆,丫鬟卻受不了了。不知道她是因為驚嚇過多身子軟,還是吹氣吹多了腦中缺氧,直接暈過去了。

  盧櫟:……

  沈萬沙:……

  兩人齊齊看向另一個丫鬟,那丫鬟聲音都啞了,連連擺手,「奴婢……奴婢不敢……」

  兩人對視,沈萬沙咽了口口水,「我……這個……雖然不太怕……」

  「還是我來吧。」盧櫟心想,柏夫人這麼久未恢復,也許是小丫鬟技巧不足,人工呼吸時漏氣,換了沈萬沙也不一定能好,而且沈萬沙剛剛一番肯定也累了。

  於是盧櫟又按了九次胸,捏住柏夫人的鼻子俯下身去——

  突然『哐當』一聲響,像是椅子被踢倒了。

  沈萬沙眼睛瞪大,「趙、趙大哥!」

  盧櫟回頭,也看到了趙杼,目光立刻明亮起來,「趙大哥!」那日不辭而別,顯是生了大氣,他以為日後很難見了,沒想到竟有如此驚喜!

  趙杼抱著胳膊冷冷哼了一聲。

  現在不是寒喧的時候,盧櫟沒問趙杼怎麼在這裏,也沒問他當時為何離開,「趙大哥等等,我救個人。」他低頭,準備繼續做人工呼吸。

  不想脖領被人拽住,身體無法低下去,回頭一看竟是趙杼。

  盧櫟就有些生氣了,他也很想敘敍舊事,但人命關天,怎可輕忽!

  趙杼卻比他還氣憤,目中火氣幾欲噴出,咬著牙道,「你就是這麼救人的?」

  古人不懂心肺復蘇難免不理解,再者重逢時刻,盧櫟實在不想與他吵架,「柏夫人這命,只得這麼救。」

  「好,我來!」趙杼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放下一句狠話,將袖子卷起,神情狂妄睥睨,「你剛剛如何救人我也看到了!」

  沈萬沙悄悄後退了一步,他怎麼覺得趙大哥不像來救人的,像來殺人的……

  盧櫟卻沒覺出什麼異樣,「也可。」心肺復蘇這麼久,說實話他累的不行,有人願意搭把手再好不過。

  盧櫟繼續按壓柏夫人胸部,九下之後對趙杼說,「來!」

  趙杼磨著牙,狠狠捏住柏夫人鼻子,森森朝她靠近。

  豈知他頭剛剛低下去,離柏夫人還有一拳距離時,柏夫人突然抽動,咳嗽不已。

  趙杼鬆開了柏夫人。

  盧櫟立刻探脈博,再探鼻息,甚至聽心音,測頸動脈跳動,觀眼皮瞳孔,最後歡喜的宣佈,「柏夫人沒事了!」

  一邊站著的小丫鬟鬆了口氣,總算能活了……她趕緊扶起暈倒的丫鬟,掐她的人中,促她蘇醒,然後給柏夫人穿衣服。

  趙杼挑眉看著盧櫟,施恩似的說了四個字,「幹的不錯。」

  沈萬沙拳頭差點塞到了嘴裏,總覺得柏夫人是被趙大哥嚇活的……

  不多時官桂湯來了。

  房間門打開,一個小廝將湯送過來,盧櫟指著面色緊張程度沒那麼深的丫鬟,「去給夫人喂湯。要小口小口慢慢的喂。」

  在丫鬟喂湯的時候,他拿起幾上毛筆,拆了頭尾只剩管,一支自己拿著,一支遞給沈萬沙,「幫個忙,往柏夫人耳朵裏吹氣。」

  丫鬟一邊喂湯,兩人一邊朝柏夫人耳朵裏吹氣。

  初時湯藥難下,隨著二人吹氣的動作,湯藥漸漸下了,柏夫人已能小口吞咽。

  再一會兒,柏夫人睜開眼睛,醒了。

  盧櫟擦擦手,「可以叫人進來了。」

  丫鬟緊張的往外走。

  「等等,」沈萬沙突然冒了出來,神情嚴肅聲音低沉帶著些恐嚇,「知道怎麼說話吧,嗯?」

  丫鬟抖了一下,「知,知道……夫人沒死,只是一時閉過氣……被盧先生偏方醫好了。」

  「知道就好。」沈萬沙看了看房間裏的人,「若想保命,說話可得仔細了。」

  幾個人喏喏稱是。有那眼神閃爍的,被趙杼森厲的目光一掃,也不敢動了。

  房門打開,丫鬟走出去說話了,「大少爺,夫人醒了。」

  那道含著悲痛的清朗男音立刻激動起來,「母親醒了?可是真的?」

  「少爺可來看。」

  外面院裏那道尖厲女聲還在,「弟妹醒了?不可能!她不是死了嗎!」

  立時房間裏便有了腳步聲。

  盧櫟看到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急急走了過來,卻是之前在靈堂見過的稍大的那一個,應該是柏明濤嫡長子,柏許。

  柏許急衝衝走過來,看到床上柏氏眼睛睜著,淚漣漣地看著他,再摸摸柏氏的手,有些涼,但卻是溫熱的,眼睛刷的紅了,「娘你怎麼忍心!父親剛去,弟弟還那麼小,你怎能扔下我們兄弟……」

  一個高胖頭戴南珠赤銀頭面腰掛玉蟬的婦人沖了過來,看到柏夫人面色驚訝,「你竟然真的沒死!」

  柏許聞言拭了拭眼角站了起來,冷聲責問,「大伯母這是什麼意思?我母親沒死不是好事麼?怎麼我聽大伯母的話有些不高興?」

  他刺了婦人幾句,才隨著丫鬟指點,直直沖盧櫟跪了下去,「先生大義,救我母於危難,此大恩柏許謹記在心,必會回報!」說罷就要磕頭。

  盧櫟不習慣,立刻伸手欲攔,卻被趙杼拽住手動不了,硬生生受了柏許三個響頭。

  他有些尷尬,「也是柏夫人命大,我不過費些力氣。」

  柏許神情卻很鄭重,「先生高義,我卻不敢忘,以後但凡有吩咐,我柏氏沒有二話!」

  床上柏夫人發出呵呵的聲音,眾人見她目光堅定,好似同意柏許的話。

  柏許眼睛又了些濕潤,「父親剛去,母親也……先生伸此援手,柏許……柏許……」

  母子倆都有些激動,尤其柏夫人,面色焦急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手指都有些抽搐。

  盧櫟便出言安慰,「柏公子請不要激動,夫人受難,剛剛蘇醒,此刻不能言,若不好生將養休息,怕是會留下命根。且我這偏方只能使夫人蘇醒,若要痊癒,還需請大夫來看。」

  看到母親脖子上的深深勒痕,柏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多謝先生提醒。」之後立刻喚管事去請大夫,自己則握住柏夫人的手安慰,「娘,你安心休息,家裏有我。」

  「是啊,還有我呢,弟妹放心,我一定照顧好許哥兒兄弟。」高胖婦人見機插話,「不過弟妹啊,三弟屍骨未寒,可不能胡亂添麻煩,這傻事做一回就夠了,誰知道這下一回,有沒有這樣的好先生,能把你從鬼門關救回來呢……」

  她一邊說話,一邊別有深意地看向盧櫟,好像懷疑他們是不是串通過有什麼密謀似的。

  盧櫟眉頭微皺。

  趙杼森森掃了婦人一眼,目光冰寒。

  婦人沒注意,只覺得後背發涼,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柏夫人又開始激動,話說不出來,手指卻開始亂動,像要在柏許手上寫什麼字,可她手抖的厲害,怎麼也不成字。

  柏許心急,「娘,娘你想說什麼?」

  盧櫟歎了口氣,「柏夫人大概要告訴你,她並非做傻事自盡,是有人加害。」

  柏夫人立時握緊柏許的手,眼眶含淚。

  柏許目光立刻冷厲,第一眼就掃向了婦人,「是誰要害我娘!」

  婦人從未見過柏許如此狠厲目光,心下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為你家勞心勞力,你竟懷疑我不成!」說著她大聲哭了起來,「他大伯人快來看啊,你侄子由著外人攛掇,想要大伯母的命啊——」

  柏許頭疼,緊緊咬了嘴唇。

  盧櫟緩聲道,「窗戶微開,房間內有安神香氣,柏夫人未穿鞋,未梳妝,只著素白裏衣,不是心存死志自縊之態。定是有人暗自潛進來,存了殺心,卻不想被人看出,趁夫人熟睡以自縊表像掩蓋,事實造成後,無人會知真相。」

  躺在床上的柏夫人用力點頭,眼睛微闔,淚水汩汩流出。

  盧櫟將自己的仵作文書找出遞給柏許,「你父親遭遇不測,母親又出意外,時間如此之近,怕是有什麼內情。若你願意,我可幫你調查你父死因,確定是否真的意外。」

  柏許其實也覺蹊蹺,父親一向謹慎,府中事也有各樣章程,怎麼會馬車突然出了意外,父親摔出被自家的馬踏死?是真的意外,還是有人相害?若是如此,又是為什麼相害?

  母親一向剛強,雖受了打擊,仍然好生支撐著,保護他兄弟二人不被大房哄騙,怎會突然尋死?之前在前院聽到消息他第一個念頭就是不信,若非母親院裏的人眾口一詞,他也不會信,現在母親自己說沒有自縊,必然有人要害他們!

  既是危險源,必須找出,他雖不知盧櫟是誰,但他能救活母親,程媽媽又與他耳語說他是父親故人之死,定是可以相信的,於是深深一揖,「請先生助我查父親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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