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喜事
俞晨聽裡正徵求過他的意思,來年村裡打算辦個學堂,春天的時候還想將村口的那段路整整平,俞晨覺得這是好事,得支持,辦學堂的銀錢他也願意出份子,另外修路的銀子他全部承包下來,他還是真心誠意地願意為平陽村村民做些好事。
沒將學堂的事情也包攬下來,是不想讓人生出「以後凡是有事就找縣主掏銀子」的習慣心理,學堂關乎每一戶人家,在村民收入有所提升的情況下,讓大家都參與其中,俞晨覺得,會讓大家更加珍惜入學堂學習的機會。
而修路略有不同,村裡自己修路,不過是將村口那一段路稍稍整平,俞晨掏銀子做事肯定不單如此了,那是要費大銀子的。
駱晉源聽了也很贊同,他對從青宜鎮到平陽村的這一段路況也很不滿意,晨哥兒還想年後出去逛逛,挺著肚子再一路顛簸,他可真不敢將晨哥兒放出去,所以修路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了,修得好了,就是以後他們的孩子出行也方便一些。
駱晉源提議辦善堂收容孤兒,這年頭不論是邊關戰事還是逢上災年荒年,導致家破人亡幼兒孤苦無依的情況屢見不鮮,駱晉源手底下有一部分人就是收容的邊關的孤兒,也曾暗地裡支持過善堂,可與整個形勢相比仍舊是杯水車薪。
今夏南下治水患時看到的災民的慘狀並不比邊關好多少,李公公趕走了一批光吃飯不幹活還貪銀子的人,配合著他收留了一批因洪水而失去了親人的孩子。
不過駱晉源也有顧慮,那就是上位者會不會懷疑他們這樣的舉動有收買民心的嫌疑。
俞晨說:「那就不要公開我們的身份,又或者多拉一些人辦善事?這樣就能分攤一下危機了吧。」
他還是很支持晉源辦善事,這世上還是有很多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處於絕境中的人希望有人拉他們一把,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他想到上輩子的末世,雖然有人說那是場優勝劣汰的大自然的抉擇,可有些人,還沒來得及學會適應與成長就被剝奪了活下去的機會,那是一個充滿絕望與恐慌連人性都喪失的世界,有幸能脫離出來,他也想多做一些事。
銀子的多少他並不在乎,但他不願意將銀子給那些想要不勞而獲的人,説明真正有需要的人會來得更加有意義。
俞晨覺得還可以開一個類似圖書館的地方,不過要真正實施起來還是非常困難,這是一個閉塞的世界。
兩人在房裡討論得興致勃勃,直到陳嬤嬤喊他們入席,才發覺時間過去了許久,不由相視而笑,這一規劃將未來幾年甚至十幾年要做的事情都給整出來了,不管哪一樣,都需要耗費時間與人力物力去籌備。
最為可貴的是,他們都是吃過苦的人,想法不謀而合,卻又不會濫施好心。
不過眼下要做的就是新年過後蓋房子和修路的事情。
年夜飯,俞晨依舊將常郎中叫了過來,裡正家也叫常郎中了,他本來還猶豫來著,不過幾日前聽到俞晨的提議就直接將楊家那邊推了,理由還讓裡正夫夫哭笑不得。
不過也是,不說今年了,就是舊年俞晨自己一人就能整出許多新鮮又美味的吃食,一大把年紀了還不許撿那好吃的吃?
下等是常生和楊文成親自將常郎中送過來的,臨走時俞晨讓小夫夫倆提了幾壇酒回去,正好晚上可以一起喝,這讓生哥兒怪不好意思,可楊文成卻抱著酒罈樂了,誰不知道縣主出手的酒那都是極好的,京城的權貴想求都求不到,就是那酒館的酒也賣得極好。
成親了就代表他成年是當家的漢子了,所以也能開始喝酒了,跟生哥兒一起喝就更高興了。
園子裡這晚註定是熱鬧至極的,因為人多一共分成了三攤,一攤是以駱晉源和俞晨為首,包括姜嬤嬤常郎中,一攤是陳嬤嬤寧哥兒孟老伯他們這些下人,最後一攤則是衛衡他們這些護院的漢子,平時不大出現的人今晚也一起坐在了酒桌上,這一攤也是最熱鬧的,吃到最後鬥酒聲連園子外面都能聽到。
當然也少不了園子裡特殊成員的份,小白黑子還有小熊,也有特別準備的非常充足的吃食,黑點也在外面吃得高興不時嘶鳴兩聲,也就北風一點聲音都沒有。
吃到最後,俞晨腳邊滾來一團毛球,還使勁地要往他腿上爬,俞晨想彎腰將之拉起來看看怎麼了,他怎麼聞到一股酒味,可這腰還真不好彎,駱晉源見狀連忙向下看去,伸手拎出桌子下面的絨球,正是小熊。
駱晉源訝異道:「這熊居然喝酒了,哪裡找來的酒?而且它這麼丁點大能喝酒嗎?」
常郎中拍著桌子哈哈大笑:「這隻熊真是成精了,居然會偷酒喝了,晨哥兒,你家的酒以後要藏好,否則說不定就被這熊給找出來偷喝掉了,你看看那兩隻,肯定也喝了。」
往邊上一看,可不是,小白和黑子也有些不對勁,不過比暈乎乎的小熊好一些。
眾人看得哈哈大笑。
晚上,願意守夜的人去守夜,如駱晉源是要陪著俞晨回房休息的。去年還是粗制爛造的麻將今年就換成了玉石,就在外院開了桌吆喝起來,看他們興致那麼好高,俞晨羡慕了一下,他是想參加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到這時候就忍不住打哈欠要睡覺了,揮揮手跟駱晉源一起回內院。
舒服地泡了個熱水澡,俞晨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是駱晉源幫他擦乾淨身體穿好褻衣抱進房裡,轉身離去沖澡時滿頭大汗,當然不是累的熱的,而是忍了幾個月他比那餓了幾個月的狼好不了多少。
等他回房時俞晨還努力睜著眼等他,駱晉源鑽進被窩小心將他抱進懷裡,兩人說了會兒去年過年時的情景,俞晨笑嘻嘻地問他幾時喜歡上自己的,現在回想那天的情景,分明是早存了不良之心。
聽晨哥兒的形容,駱晉源忍不住笑,如果說喜歡上晨哥兒楊將他娶回來做夫郎就是存了不良之心,那好吧,他承認他早就存心不良了,或許更早的在第一眼看到時就將晨哥兒印在了心裡,等第二次再見面,一切便大不一樣了。
笑鬧了會兒,駱晉源的身上又滾燙起來,呼吸粗重,連目光也變得灼熱,俞晨正嫌熱想讓他鬆開一些透透氣,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駱晉源咬著他的耳朵噴熱氣說:「晨哥兒,王院正說三個月後就可以行房,現在早過了三個月了,我們……要不試試?」
有些東西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是會傳染的,俞晨的耳朵又非常敏感,加之抵在腿根上的那根滾燙的東西,俞晨腦子裡浮現出那段可以稱得上荒唐的日子。
素了這麼長時間,要說沒丁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一直沒開葷還另說,可一旦那道閘門被打開後,有些方面的自控力便處於不斷下降的趨勢,尤其是兩個人那方面的事又可以稱得上極其和諧,於是便立竿見影了。
俞晨忍不住喘了口氣說:「你慢點兒來。」
駱晉源狂喜,兩眼在燈下閃亮,不過手上的動作卻極盡輕柔,生怕傷了晨哥兒和他肚裡的孩子。
這一夜,是極盡溫柔,窗外那棵高大的樟樹,彷彿見證了兩人一看多來走過的路。
第二日,雪居然停了,天空晴朗,不管誰見了都道聲新年好,姜嬤嬤穿上喜慶的衣裳滿面喜氣地說:「你啊,趕緊把孩子生出來,不知道大家都準備好了紅包沒辦法送出去,誰讓園子裡沒個小孩的。」
聽到的人無不附和,說明年就好了,明年要準備一個大大的紅包。
駱晉源與俞晨用好了早膳後一起在村裡走了圈,鑒於他們是屬於被圍觀對象,所以並沒有停留多長時間,跟熟悉的人家打聲招呼,道聲新年好。
正好碰上裡正在村裡敲銅鑼,告訴村民新年兩件喜事,一件就是經大家商量,年後這學堂就要提上日程了,往後大家的孩子不用送到別村的學堂去,第二件就是侯爺和縣主要替大家修路了,不用村民們掏腰包,全由侯爺和縣主承擔了,到時大家有空的都去幫幫忙。
顯然,這兩件喜事讓村民們聽了都非常開心,於是駱晉源和俞晨身邊圍繞的人更多了。